第26章 趙姐來了
酒店開業的頭一個星期每天都很忙,天天爆滿,有時還會出現等位的現象,孫梅和馮哥非常高興。
張濤菜炒的非常好,他對菜品的認真嚴謹態度值得學習。
李劍寒很佩服張濤,不止一次的和我說想要拜張濤為師。
“你要拜人家為師,就得多和人家學學,多和人家在一起,最好黏上他,甩都甩不掉,他走哪你跟哪,到最後就算不收你當徒弟,你跟著他也會學到不少東西。”我對李劍寒說。
李劍寒問我:“譚子,你想不想拜張濤為師?”
“拜師這玩意兒也是講緣分的,往前幹著看吧。”我很沒有想拜張濤為師的念頭,不是說張濤菜炒的不好,而是對他不是太感冒。
“譚子,幹廚師都得有個師傅帶著,到時候好有人給你找活,要不然就算是有好活人家也是先安排自己徒弟,然後才能輪到你。”李劍寒對我說,他想讓我和他一起拜張濤為師。
我說:“那倒是,你先拜吧,我不著急。”
也想找個師傅好好的學學手藝,但是好像就和自己處對象這事一樣,總是摸淩兩可的,總感覺還沒碰到對的人,或者說還沒想好拜師這事。就自己現在這樣還不到拜師的時候,等到了拜師的時候再拜。其實主要是心裏有陳師傅的影子在,就算拜師也得拜個像陳師傅那樣的,不但手藝好,人品還好。
周六,不算太忙。
那時候幾乎廠內的酒店到了周六、周日都不是太忙,等社會酒樓就不行了,越是到周六、周日越忙,生意越好。
晚上客人少,張玲到廚房叫我說有客人在前麵叫我過去。到前麵一看原來是趙姐、張姐、孫哥他們。反正不忙,回廚房和張濤說了一聲,然後到前麵陪趙姐他們喝點酒。
趙姐是過來給我送枕頭的,還給我買了雙鞋。趙姐對我挺好,向姐姐對弟弟一樣。我曾經問過她為什麽對我那麽好,她說對你好還不行呀,拿你當我的親弟弟了。
趙姐穿了一套藍色的連衣裙,顯得非常柔美。張姐穿的比上次好一些,還是很暴露,叫人眼睛沒處放,胸前依然波濤洶湧。等孫哥就是一老本實的憨厚,像個老大哥。
剛坐下趙姐就叫我把鞋試試。
我說:“等回寢室再試吧。”
“現在就試試,看看大小合適不,如果不合適明天好拿回去換。”趙姐說。
張姐也說:“趕緊試試,這可是你趙姐挑了一上午買的,我還以為送情人的呢。”
試了一下,很合腳。試鞋的時候有服務員往我們這裏瞅,看她們的眼神就知道——有個姐姐真好。可能是我有五個姐姐,從小就是姐姐們帶著我,一點點把我帶大,現在和比我歲數的女的處的非常好,也知道如何去和她們相處。等碰到比自己歲數小的女的不知道怎麽處,也處不好。
和歲數大的女的在一起比較自然,感到很放鬆,交流起來也比較容易。
“在這裏幹活累不累?”趙姐關心的問我。
“現在剛開業,挺累的。”
“下班之後就趕緊回寢室,別和人喝酒去,回去好好休息。”趙姐說。
“嗯,聽姐的。”
我點點頭。
張姐說:“譚子,看你趙姐多關心你,要不是你在這幹活她半年都不會來一趟三台子,請都請不來。”
趙姐說:“哪有你說的那嚴重,上回不是還來看你了嗎,這剛多長時間。”
“上回是來看我的,那這回呢?要不是小譚子在這你會來呀?”張姐撇撇嘴,對照姐說:“撒謊都不會,臉紅了吧,又是買鞋又是送枕頭的,人都跟來了,就知道沒我啥事。”
張姐這張嘴,可不是一般戰士。
趙姐說:“我這不是也看你嗎,最先到的就是你家。”
“別說的好聽,你這是來看我的?”張姐對趙姐表示懷疑,“你咋沒給我買雙鞋呢,哪管買根鞋帶也行呀。”
說著誇張的撇撇嘴,繼續道:“你這是自己不好意思來,拿我當墊背的,早知道你見色忘義還不如在家陪我們家孫胖子呢,是吧老孫。”
孫哥嗬嗬的笑,說:“你還喝不喝酒,不喝我們仨喝了。”
孫姐說:“喝,咋不喝呢,陪這個見色忘義重色輕友的一上午了,喝點便宜酒才對得起我。”
和他們坐在一起喝酒聊天是件很愉快的事,尤其是張姐,總能叫人哈哈大笑。這樣的人心裏沒啥,樂觀開朗,並且能夠感染身邊的人,身邊人跟著也就快樂了。所以當人鬱悶的時候就和樂觀的人在一起,受其感染鬱悶很快就會消失。
孫梅看到我在前廳吃飯,走了過來。
趙姐她上次來認識了,把孫哥和張姐給她介紹了一下。
“都是譚子的朋友,你們來了我很高興,我敬大家一杯。”
說完和張姐、趙姐、孫哥一起喝了杯酒,然後說:“你們在一起好好聊聊,我就不打擾了,歡迎你們經常過來。”
孫梅走後張姐問:“譚子,這是你們老板娘?”
“是。”
“好像在哪見過,想不起來了。”張姐說。
“你看誰都眼熟,三台子人多了,你都認識?”孫哥說。
“滾,剛要想起來就讓你打岔打跑了,不想了,來,咱們喝酒。”
張姐說了孫哥一句,孫哥也不生氣,笑嗬嗬的憨態可掬。
過了一會兒馮哥也過來和大夥喝了杯酒,說了幾句客氣話。
馮哥孫梅他們兩口子還行,挺給麵子。
“譚子,看樣你在這混的不錯呀,老板老板娘都過來敬酒,挺給你麵子的呀。”張姐對我說。
“還行,主要是我在這幹活。”我說。
“我弟在哪都行。”趙姐對張姐說,說的時候臉上很驕傲。
“還你弟你弟的,叫的那麽親,我說還是我弟呢,一看你就沒安啥好心。
張姐說完笑起來,趙姐的臉紅了。
張姐繼續說:“還臉紅了,我說對了吧。”然後對我說:“譚子你小心點,別讓這個色狼給霸占了。”
我直接無語。
孫哥說:“你呀,你以為小趙是你呀。”
張姐說:“我咋啦,告訴你孫胖子,把我給看好了,看不好我就出去找——弟弟去。”
孫哥說:“去吧,別把弟弟嚇跑了就行。”
吃完飯送趙姐他們出酒店,結賬的時候吧台說不用買單,老板不讓。
感謝馮哥他們兩口子。
出了酒店問趙姐怎麽回去,趙姐說打車回去。
張姐說:“小趙,你過來看你弟這就看完了?咋說也得壓壓馬路,訴訴相思之情呀。”
趙姐說:“你嘴沒個把門的,不聽你瞎說。”
“我可看你有三、四年不穿裙子了,今天把裙子都穿上了誰知道給誰看呢,我們家老孫可是老實人。”張姐取笑趙姐。
趙姐拉起我就走,給張姐留下句話:“就給你家老孫看呢,看好你家老孫。”
張姐在後麵就笑,和孫哥挎著胳膊幸福的回家了。
和趙姐走著,離的很近,可以聞到趙姐身上淡淡的香氣。
夜風吹過,撩動她披下來的長發,很美。
“姐,你今天很美。”我不由自主的說。
“那意思姐以前不美唄。”
“以前就美,但是今天特別美。”
“我穿裙子好看嗎?”趙姐拽了一下裙角,問我。
“好看。”我說:“姐你非常會穿,這件藍色連衣裙穿在你身上,簡直就是——”
“簡直什麽?”
“簡直就是天女下凡,優雅、脫俗。”
她看著我,臉很興奮,說:“瞎形容,但是聽著挺愛聽。”
趙姐說完笑了,有發絲落在臉頰,她用手攏到腦後,她往腦後攏頭發的動作很輕,很柔,叫人心動。
那一刻我看著她,很認真的看著她,發現了女人的柔美。
“發什麽呆?”她看我呆呆的看她,問。
“姐,你今天給我的感覺就是特別安靜,非常柔美。”
“我本來就是喜歡安靜的人。”
“嗯,你還真是。”
“喜歡姐安靜嗎?”她問我,眼睛裏麵柔情似水。
都說女人是水做的,這一刻我懂了。
“喜歡。”我幾乎是脫口而出。
和趙姐往前走了一會兒,正好有台出租車過來,趙姐上了車,告訴她注意安全,她說有時間過來看我,就回去了。
酒店逐漸的走上了正軌。
馮哥菜買的也熟練起來,不像剛開始的時候總把菜買錯,因為買錯菜他沒少挨孫梅的罵。
馮哥是位退伍軍人,他哥哥也是當兵的,現在還在軍隊,軍銜是大校。他還有個姐姐,姐姐是廠內醫院的護士長。他姐非常厲害,他和孫梅都非常怕他姐。孫梅可以罵馮哥,但是碰到馮哥的姐姐立馬變成小綿羊,乖乖的。馮哥姐姐不經常到酒店來,來的時候就是到廚房幫著摘摘菜,打打下手,很少在酒店吃飯,隻有實在走不開的時候才會在酒店吃,並且還是和我們員工在一起吃,說吃工作餐比炒菜香。
因為她是護士長,手裏有些小權利,有時候叫我到醫院取一些便簽、創可貼、紗布,還有感冒藥,留著給酒店做不時之需。
孫梅是四川人,念完大學分配到廠內的,後來經人介紹和馮哥在一起,在省城也算是有了依靠。看著她表麵上很文靜嫻淑,但骨子裏那份川妹子的潑辣和躁動還是有的。
張濤菜做的不錯,跟他學到不少新菜,同時在他的帶動下我開始往嚴謹上發展。看到張濤對待菜品和工作的態度,我知道嚴謹認真是非常重要的,在工作中做到嚴謹認真才能把工作做到標準。
嚴謹和認真是同時存在的,對菜,對工作都需要嚴謹認真。
工作也好,菜品也好,隻要你認真的對待它,它就會認真的對待你,這就是“付出就有回報”。
作為一名廚師來講菜品就是自己的生命。很多時候感覺廚師其實不是在做菜,而是在演繹菜品,在演繹菜品的同時也是在演繹人生。世界大同,道理大同,我們經常說“酒品如人品”“賭品如人品”,那麽廚師也是——“菜品如人品”。
一個格局小的廚子做不出大氣的菜,一個德行不夠的廚子做不出完美的菜。人格的缺失必然導致菜品的缺陷,這個無法彌補。
我一天天忙著自己的工作。
每天早早地來到酒店,幫著馮哥把菜拿進廚房,開始整理各種原料。摘菜洗菜切菜,熱饅頭熬粥,等廚房的人全來了之後開始吃飯,吃完飯開始一天的工作。
把自己的準備工作做完開始幫著涼菜幹活,涼菜幫完了幫郭師傅幹,總之不閑著,手裏總有活。在幫他們幹活的時候也學到了不少東西。
學東西就是這樣,千萬別覺得自己聰明,眼睛看到了就認為自己學會了,那是有學沒有會,隻有自己親手操作一遍,反複的多幹幾遍才稍微的懂點。要說是學會了,那得反複的操作練習,直到把學的東西變成自己的東西,那才是真正的學會了。
學習不是把學來的東西裝進腦袋裏,而是把學來的東西用自己的方式使用上,並且創造價值,這才是學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