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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3章 你對我來說好像是夢一樣

  爾白站在窗前,看著白色的勞斯萊斯幻影漸漸的遠離,最終駛出了她的視線。她癱軟的跌坐在窗前,身體蜷縮成一團,顫抖的哭泣著。


  夏曼清從外麵回來的時候,就見到爾白蜷縮在地上,哭的像個淚人一樣。


  “爾白!”夏曼清心疼的來到爾白身邊,把她緊摟在懷裏,她知道,爾白做這樣的決定,一定是痛苦的。“爾白不哭,咱們不難過。”


  爾白胡亂的抹掉了臉上的淚痕,吃力的擠出一抹笑。“誰說我難過了,不就是甩了個男人嗎,沒什麽大不了的。等我到了美國,找個金頭發藍眼睛的美國帥哥,氣死季西深。”


  “好,我們找個美國帥哥。”夏曼清順著她說道,可是,母女二人都在落淚。


  而此時,另一麵,季西深並沒有回到別墅,而是把言希送到了季家大宅。


  江婉卿見季西深抱著孩子回來,也是十分詫異。“西深,這是怎麽了,你怎麽把孩子抱回來了?爾白呢?”


  季西深把孩子抱到沙發上,路上尿了,小東西一直哭,哭的小臉都通紅通紅的。他利落的給孩子換了尿布,溫柔的輕哄著。


  “媽,你別問了。言希可能要在您這兒打擾一段時間,別墅死過人,孩子抱回去終歸是忌諱的。我打算重新選一套公寓,等選好了再接言希過去。”


  江婉卿蹙著眉頭,明顯感覺季西深在轉移話題,他說了這麽多,卻隻字不提爾白。


  江婉卿的住所沒有購置嬰兒床,晚上的時候,季西深和言希一起住在主臥中。


  小家夥好像是把覺給睡反了,白天睡得多,到了晚上,幾乎不怎麽睡,季西深當然也不能睡了,就一直陪著他,還要隔幾個小時喂一次奶,就這樣,一直挨到天亮。天亮之後,小東西終於乖乖的睡了,而季西深卻不得不去麵對現實。


  當夜季籠罩著大地的時候,有那麽一刻,他甚至希望太陽永遠都不要升起。


  好像,他的願望實現了,第二天,從清晨開始,下起了入春以來最大的一場雨,季西深站在客廳的落地窗前,目光散漫的看著窗外的雨季。


  時鍾當當當的響過八聲,八點整,從季家老宅開車進入市區,九點鍾剛好能夠到達民政局門口,隻是,他突然發現自己的雙腿好像灌了鉛一樣的沉重,無法挪動一步。


  可是,他是不得不去的,他了解爾白的性子,如果他不去,她會一直一直在那裏等著他,直到等到位置。


  季西深開車來到民政局門口,果然見到爾白撐著傘,站在雨中。


  他將車子停穩後,也來不及大傘,直接跑下了車,跑入了爾白的傘下,然後擁著她,一起走進民政局的辦公大廳。


  “怎麽傻乎乎的站在外麵,著涼了怎麽辦,你知不知道你才剛出月子。”季西深沉著臉色,迅速的脫下身上的外套,搭在她肩膀。


  爾白拎著不停滴水的雨傘,頭低垂著,無辜乖巧的模樣,像個被人遺棄的孩子一樣。


  “我怕站在裏麵你找不到我。”她更怕,季西深見不到她,會走掉。


  “傻瓜。”季西深回答,寵溺,又心疼。他握住了她冰涼的雙手,握的那麽緊,根本就不想放開,也不願放開。如果可以,他真的想就這樣,牽著她的手,過一輩子。


  他看著她的眼睛,很認真,也很卑微,甚至是哀求的,“爾白,我們不離婚好不好?我知道你現在還不肯原諒我,如果你需要時間,我可以給你。你想去美國,或者去哪裏都好,去多久都沒有關係,我可以一直一直等著你,我和寶寶會等你回來的。爾白,我不想離婚,我不想失去你。”


  爾白心中又何嚐不痛呢,她強忍著淚,對他笑著搖頭,“西深,太晚了。”


  “不晚,我們還有一輩子的時間。”季西深急切的說道,握著她手的力道又緊了幾分,甚至弄疼了她。


  “爾白,我知道,你一直介意我和閆夢萱之間的事。我一直都不願在你麵前多提她。過去,不願提,因為她是個病人。現在不願提,因為她是個死人。可是,即便我想要忘記,她依舊像一根刺一樣插在我們之間,讓我無法去靠近你。”


  “我不想聽這些,西深,現在說這些,已經沒有意義了。”爾白掙動著,想要甩開他的手,卻被他再次抓緊。


  “爾白,聽我說完好不好?”如果現在不說,也許,他就再也沒有機會了。


  “你曾問過我,如果閆夢萱沒有死,沒有病,我會選擇你,還是選擇她。其實這個問題,我也同樣問過我自己。我甚至問過我自己,在你和她之間,我更愛哪一個。可是,沒有答案,真的沒有。因為我對你,和對她,本來就是兩種不同的感情。也許閆夢萱並不是什麽好人,但是,她真的對我很好,她就像我的親人一樣,給過我溫暖和感動。然而,我對你,並不是感動,而是心動。我和夢萱在一起,那種感覺是平淡真實的,即便她死了,我會難過。而我依然是我,不會有任何的改變。可是,你對我來說,卻好像是夢一樣,讓我每天活在不斷的驚喜之中,卻也活在不安與忐忑中,我生怕有一天,夢醒了,擁有的一切就都會破滅,那個時候,我不知道那個我一直以來堅守的、冷靜沉穩的季西深還會不會在?我也不知道,失去你之後,我會變成什麽樣子,我甚至連想都不敢想。當我把自己困在仇恨之中的時候,我想要靠近你,卻不敢靠近,爾白,你能體會那種糾結與折磨的痛苦嗎?為了不讓你動搖我的心,我狠下心把你父親送進了監獄,以此來證明,其實你對我來說並沒有那麽重要。我不停的對自己說,我不愛你,我不愛你,可是,我知道,那隻是我自己騙自己而已。”


  爾白仰頭凝視著他,蒼白的臉頰一片濕漉,早已經分不清是雨水,還是淚水。


  季西深緊握著她的雙手,低下頭,深情的親吻。他用低啞而認真的聲音對她說,“爾白,我愛你,也許,從開始到現在,到未來。”


  “季西深,這是你第一次對我說這句話。”爾白迷蒙的看著他,聲音微微的輕顫著。


  而季西深卻默默的搖頭,他很想告訴她,不是第一次,這句話,他曾在心中說過成千上萬遍。


  “爾白,我不說,並不代表我不愛你。”


  爾白含著淚,卻倔強的笑著。最終,她還是放開了季西深的手。“西深,謝謝你告訴我這些,可是,太遲了,真的太遲了。”


  爾白說完,伸手抹掉了臉上的淚,聲音沙啞,卻語調輕鬆的對他說,“去辦手續吧,不然等到中午,工作人員該下班了。”


  她說完,快速的轉身,向樓上辦公窗口走去。


  隻是,在轉身的瞬間,再次潸然淚下。


  她用了整整十年的時間,終於得到了他愛的回應。可是,真的太遲了。


  她的心已經千瘡百孔,她沒有力氣和他繼續走下去了。


  為什麽,為什麽還要說這些話呢,她隻會更難過,更難過。


  一步錯,步步錯,最終,還是不得不錯過。


  季西深永遠不會懂,這不是爾白想要的結局,卻是注定的結局。


  兩個人坐在辦事廳內,按照正常的程序,辦事人員是要對他們進行調解的。


  辦事員的目光從兩人的身上一一看過,爾白的肩膀還披著季西深的外套,小臉上還有尚未來得及擦掉的淚痕。在看季西深,俊蘇憂傷而憔悴,兩個人明明都一副深情的模樣,卻坐在了離婚辦事處裏,不知道的人,還以為他們是走錯了地方呢。


  “兩位都想清楚了嗎?婚姻可不是兒戲,我覺得你們還是應該好好的考慮清楚。不要因為一時衝動,就把婚給離了,你們以後會後悔的。我看得出,其實你們對彼此還是很有感情的,何況,你們還有孩子吧,孩子才一個多月,就離婚,有沒有為孩子著想過?你們就做這麽不負責任的父母嗎?”


  辦事員說完,季西深與爾白兩人都沉默了,沉默許久之後,季西深側頭看向爾白,再次緊握住了她的手,“爾白,我們……”


  爾白卻看著他,搖了搖頭。然後,出乎季西深意料的,她主動地反握住他的手,然而,這一次的緊握,卻代表著即將的分離。


  “季西深,你說你愛我,那麽,你再為我做最後一件事吧,和我離婚。”


  季西深深深的凝視著她,視線有些模糊不清了。爾白堵住了他所有的退路,隻給他留了唯一的一條,那就是放開她的手。


  他微仰起頭,逼退了即將奪眶而出的淚,然後,平靜的對辦事員說,“辦手續吧,我們已經想好了。”


  當當的兩聲響後,兩個人的照片上被蓋了鋼印,結婚證換成了離婚證,同樣的紅,刺目的蘇色,卻有著完全不同的意義。


  外麵,雨越下越大,就好像天漏了一個大洞一樣。


  兩個人走出民政局的大門,季西深對她說,“回酒店嗎?我送你回去吧。”


  爾白卻淡然的,搖了搖頭,“不用了,媽會讓司機來接我的。”


  “恩。”季西深點頭,又道,“那我等媽來了再走。”


  兩個人肩並肩的站在門洞中,耳邊不停的回想著雨水落地的嘩嘩聲,彼此間的氣氛有些詭異。


  “寶寶,他還好嗎?”僵持了片刻後,爾白出聲問道。


  “昨天一晚沒睡,早上之後倒是睡得很香。”季西深回答。


  “恩,他總是把覺睡反,照顧他會很辛苦,從今以後,就辛苦你了。”爾白淺淺的扯著唇角,身影溫溫吞吞,卻讓季西深覺得好像在交代遺囑一樣。


  他沒有回答,而是低頭沉默著,沉默了好一會兒,才再次說道,“你下周就要出國了,爾白,你會想他嗎?”


  “會的。”爾白不加遲疑的點頭,並且,會很想,很想。


  “那你會想我嗎?”季西深隨後又問。


  爾白微微的遲疑,然後,看似雲淡風輕的一笑,“我也會想念你的,西深哥哥。”


  終於,車子將爾白接走了,那輛黑色的奧迪車載著他最心愛的女人,漸行漸遠,最終,完全的消失在他的視野,消失在他的生命之中。


  季西深站在雨中,卻久久無法回過神來。直到,江婉卿的一個電話打過來,催促著他快回家。小言希醒來之後,就不停的哭鬧著,不肯喝奶,也不肯讓人抱,就是一直的哭個不停。


  季西深開車趕回家,就看到孩子躺在小床裏,哭的嗓子都要啞了。他脫了外套,迫不及待的把孩子從嬰兒床中抱起,抱在懷裏,溫柔的哄著。


  小言希被父親擁在懷裏,居然乖乖的不哭了,憋著個小嘴巴,口中不停的依依呀呀著。


  “餓了吧?媽,衝瓶奶拿過來。”


  奶瓶裏一直溫著半瓶奶,江婉卿立即遞了過來。“怎麽喂都不喝,就是哭,這麽小就認人了,隻肯找爸爸呢。”


  季西深給孩子喂奶,小家夥捧著奶瓶,咕嘟咕嘟,心滿意足的喝了起來。


  吃飽喝足後,就直接在父親溫暖的懷抱裏睡著了。


  季西深抱著他坐在沙發上,輕輕的哄著。低頭看著懷中的孩子,目光溫柔而憂傷。客廳的液晶電視一直開著,聲音不大,音樂頻道循環播放著經典的老歌。


  舞台上,李聖傑正在唱著一首憂傷的歌。


  不能給你未來我還你現在,安靜結束也是另一種對待,當眼淚留下來,傷已超載,分開也是另一種明白,我給你最後的疼愛是手放開……


  季西深溫和的目光一直凝望著懷中的孩子,孩子睡得十分香甜,完全不知成人世界的苦惱。完全不知,他的媽媽已經把他們兩個一起拋棄了。


  季西深唇角揚起一抹極為苦澀的笑,而他的心,遠比這個笑意更苦。沒想到,他和爾白走到今天,他能為她做的最後一件事,居然是放開她的手,放她自由。


  江婉卿走過來,拿起遙控器,關掉了電視,小聲的問道,“言希睡了嗎?”


  “睡了。”季西深說完,把小家夥放回嬰兒床內。


  “西深,你和爾白究竟是怎麽打算的?你把孩子這麽抱回來也不是辦法,言希太嬌氣,隻認你和爾白,難道你不上班,天天在家帶著他嗎?”江婉卿無奈的歎息著。


  季西深細心的給寶寶蓋好了小被子,然後,一本正經的告訴,“媽,我和爾白離婚了。”


  “什麽?這麽大的事兒,你怎麽不和我商量一下?”江婉卿臉色立即沉了下來。


  季西深目光清冷的落在她身上,語氣冷淡,不答反問,“當初爾白生孩子那麽大的事兒,您和我說了嗎?”


  江婉卿被他一句話堵得啞口無言。沉默了許久,才又道,“西深,你太草率了,婚姻可是大事,何況你們還有孩子,你們這一離,小言希怎麽辦?”


  “他以後跟著我,爾白下個月就出國了。媽,我說過,我的事,您以後不要再插手了。我能為爾白做的事太少了,這是她對我唯一的要求,我隻能放她走。”


  江婉卿沒再說什麽,隻是無奈的歎了一聲。起身上樓了。


  而與此同時,爾白已經回到了居住的酒店中,夏曼清一直在屋內焦急的等待著。而爾白剛一進門,身體就癱軟的滑坐在地上。


  “爾白,怎麽了?快起來,地上涼,千萬別生病了。”夏曼清慌慌張張的想要把她從地上扶起,而爾白卻使不上力氣,根本站不起來。


  夏曼清蹲在爾白麵前,伸出手臂,擔憂的看著她,“爾白,你怎麽了,你告訴媽媽啊,你千萬別嚇唬媽媽。”


  爾白抬眸看著夏曼清,大顆的淚珠突然從清澈的眼眸中不停的滾落下來,她手中還死死的抓著那張離婚證書,給夏曼清看。


  “媽,我離婚了。”


  “恩,媽知道。”夏曼清點頭,此刻,卻不知該如何安慰。她能說什麽呢,難道告訴爾白,舊的不去,新的不來嗎。


  “媽,我心疼。”爾白指了指自己的心口,然後,手握成拳,不停的捶打著左側的心房。


  而夏曼清緊握住她的手,也跟著抹著眼淚。“爾白,你別這樣,別嚇媽媽,媽媽也心疼你。我知道你舍不得孩子,舍不得這裏。我們去國外治病,等病好了,我們就回來……”


  夏曼清把女兒緊擁在懷裏,強忍住眼淚。這個時候,她不能哭,她要做一個堅強的母親。當初,她狠心的丟下了爾白,獨自一個人離開。這一次,她不會再做不負責任的母親了。


  爾白靠在她胸膛中,身體顫抖著,放生痛哭。“媽,我離婚了,我什麽都沒有了。沒有家,沒有老公,也沒有寶寶了,我回來的時候什麽都沒有,現在,我要離開了,我還是孤孤單單的一個人,從始至終,都是我一個人……”


  說到最後,爾白已經泣不成聲。


  夏曼清無措的伸出手,擦拭著她臉頰的淚痕,“誰說你是一個人了,你還有媽媽,媽媽會一直陪在你身邊的,再也不會讓你孤單。爾白,你要堅強一點,要快一點好起來。你聽媽媽的話,這個世界上,誰離開誰都能活,隻有結束了,我們才能更好的生活。”


  夏曼清緊握住爾白的手,好像要借此來給予她力量,“爾白,媽媽陪著你一起,戒掉不該記得的人,好嗎?”


  “恩。”爾白流著淚點頭。


  “那好,爾白,你現在就勇敢的站起來,媽媽不扶你,你自己站起來,從哪裏跌倒,就在哪裏站起來。”夏曼清退開了一些,讓爾白自己從地上站起。


  而爾白依舊使不上力氣,掙紮了許久,雙手緊抓著門把手,才吃力的從地上站起身,跌跌撞撞的走進臥室,然而,剛進臥室,便一頭栽倒在床上,昏厥了過去。


  夏曼清嚇得不輕,急忙撥打了120,一番檢查之後,告訴她,爾白隻是悲傷過度,才導致的昏厥,並無大礙。


  離開的前幾天,爾白一直是在醫院中度過的,季西深沒再找過她,而她自然也不會去主動聯係他。爾白覺得,其實,這樣挺好的,她最不需要的,就是季西深對她的同情與憐憫。


  她想一個人靜悄悄的離開,了無牽掛。


  可是,真的能夠了無牽掛嗎?自從寶寶被季西深帶走之後,她每天都活在瘋狂的想念之中,半夜醒來,耳畔好似還有孩子的哭聲。


  她的神智又開始渾渾噩噩了,以前的爾白,最怕自己意識不清,而如今,她反而希望自己糊塗一些,至少,發病的時候,她可以暫時的忘掉一切,忘掉季西深,忘掉和他相關的一切,也忘掉他們的寶寶。


  嗬,誰又能說,瘋子的世界,不是幸福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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