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章 老婆乖乖的

  “我和你沒什麽好說的。”爾白冷漠的丟出一句。


  一時間,氣氛又陷入了僵持,季西深很是沉得住氣,幽深平靜的目光,一瞬不瞬的盯著爾白看,看的她十分不自在。


  好吧,爾白再次敗下陣來,她放下了手提包,坐在了他對麵的真皮沙發上。“你想談什麽?盡量快點,我沒那麽多美國時間浪費。”


  季西深溫笑不語,誰的時間能比他季總裁更金貴?他的時間都是用錢來衡量的。


  “最近休息的好嗎?孕吐嚴不嚴重?”季西深溫聲詢問道。


  爾白微錯愕,然後不冷不熱的回道,“還好。”


  “下次產檢定在什麽時候?醫生說,兩個多月的胎兒大概有六厘米左右,已經有心跳,初步發育成形了……”


  “季西深,你就是要和我談這些嗎?對不起,我沒興趣。”爾白冷聲打斷了他。


  季西深溫雅的笑,一副翩翩公子的模樣,沒有半分惱怒的神情。“那你想談什麽?”


  “我來就是為了和你談離婚的事。”


  季西深笑靨不變,修長幹淨的指尖隨意的反動了幾頁離婚協議,語調懶散的說道,“可我對這個並不感興趣。倒不如,談談蘇幕,談談平佳,或者,談談你母親怎麽樣?”


  “季西深,你到底想怎麽樣?”爾白的手掌下意識的抓緊了身上的衣襟,因為,她在季西深的語調中聽到了明顯的威脅。


  季西深依舊是不溫不火,不急不緩的語氣,但唇邊的笑靨卻越發的邪魅。“蘇幕目前雖然在蘇家的公司任職,但他畢竟是養子,沒有繼承權,萬一我二姨哪天一個不高興,就可能把他掃地出門了也不一定。還有你的閨蜜平佳,前一陣子,她還和閆嘉川牽扯不清的,你說,如果讓鄧美琪知道,她會不會弄死平佳?你也知道,鄧家以前可是涉黑的。至於你媽……”


  “季西深!你別傷害他們!”爾白有些失控的吼道。


  “這就急了?”季西深失笑,繼續說道,“我和他們往日無冤,近日無仇的,我當然也不想對他們動手,爾白,隻要你乖乖的,我保證他們每一個人都會安然無恙。”


  “季西深,你無.恥。”爾白咬牙切齒的說完,拎起包,起身就要離開。


  而她走到門口,才發現別墅大門的電子鎖早已經被鎖住了,而從窗口望去,別墅外多了很多黑衣保鏢,在四周不停的環視著。


  “季西深,你究竟想做什麽?”爾白回到客廳,憤怒的質問。


  季西深起身,來到她麵前,指尖有意無意的摩擦過她臉頰細嫩的肌膚,“爾白,走進這裏容易,想要離開,可就難了。我不想對你做什麽,我隻要你乖乖的留在我身邊。”


  “你還要我多乖?季西深,我以前一直都是乖乖的,可你還是狠下心對夏家下手,我再也不會相信你了。”爾白仰頭瞪著她,眸中滿是倔強。


  季西深的深眸黯淡了些許,語氣溫和之中又帶著幾分無奈,“我隻是為了給我爸討回一個公道。我是季謙和的兒子,我不能看著他枉死,而什麽都不做。如果那樣,我無法原諒我自己。爾白,傷害了你,我真的很抱歉,但那並不是我本意。”


  “現在說這些,還有什麽意義。”爾白苦笑著搖頭。一切傷害都已成定局,他們之間已經走到了無法挽回的地步,他的一句抱歉,又能改變什麽呢。


  “你說毀了夏家,把我爸送進監獄是為了給季爸爸討公道。那你染指趙羽珊又是為了什麽?你在招惹她之後,又來招惹我,把夏家的女兒玩弄在股掌之間,感覺是不是很有趣?”


  季西深斂眸凝視著她,眸色很深,也很複雜。並且,漸漸的轉為冰冷與諷刺,“她告訴你的?”


  “難道你們沒有任何關係嗎?”爾白厲聲問道,這一刻,她多麽希望季西深可以毫不猶豫的否認,那樣,至少她可以不那麽恨他。


  他明明知道,從小到大,她和趙羽珊的關係有多麽尷尬和惡劣,可他偏偏和趙羽珊糾纏在一起,他知不知道,這樣她有多難堪。


  而季西深看著她,雖然一直笑著,唇邊的笑靨卻越來越冰冷,在她的心裏早已經給他定了罪,那麽,他又何必多此一舉的去解釋呢,他說了,她同樣不會相信。


  “過去那麽久的事了,我和趙羽珊究竟有沒有關係,現在還重要嗎?”


  “那對你來說,什麽才是重要的事?”


  季西深一笑,伸臂將她攬入懷中,“現在對我最重要的,當然是你和你肚子裏的孩子了。”


  “季西深,你放開我,如果你再逼我,我就把孩子拿掉。”爾白情緒過激的在他懷中掙紮。


  她話音剛落,隻覺得纏在腰間的手臂突然收緊,緊得她幾乎喘不過氣,而季西深周身上下都散發著冷寒的氣場。


  “夏爾白,你聰明的話就別拿他來威脅我。如果我孩子有事,你信不信我讓你夏家所有的人償命。這一次,你最好別拿我的話當耳旁風。”


  季西深說完,冷漠的把她推出懷抱,讓傭人帶她到樓上休息。


  “太太,您還是回房間休息吧。”傭人走過來,卻被爾白一把推開,她衝著季西深吼道,“季西深,你放我出去,你這是禁錮,是犯法的。”


  季西深邪氣的牽動唇角,重新坐回沙發上,抿了一口咖啡,“你別忘了我們是夫妻,丈夫關心懷有身孕的妻子,禁止她獨自外出,似乎是一件很合乎情理的事情。爾白,我勸你還是省省力氣吧,你別忘了我是做收購談判的,我比你更懂得法律。”


  爾白知道,季西深一向是想做什麽就做什麽的,他既然打算禁錮她,就絕不可能放她離開了。無奈之下,爾白隻能拖著疲憊的身體回臥房休息。她獨自一人坐在偌大的臥房中,唇角一直含著譏諷的笑。


  她真是傻透了,才會相信他同意協議離婚的謊言,一步步走進他的陷阱之中。


  爾白一個人坐在床邊發呆,而此時,臥房的門被人從外推開了,季西深高大的身影躍入視野中,他一步步逼近,爾白驚慌失措的一步步後退著。


  “你,你還想做什麽?”


  季西深一笑,毫無預兆的撲上來,把她困在身下。他沉重的身軀壓著她,爾白根本無法掙脫。


  他不由分說的低頭吻住她的唇,忘情的擁吻著,難舍難離,溫熱的手掌順著她玲瓏的曲線撫.摸。


  即便無法掙脫,爾白在他身下依舊不安分的掙紮著,但換來的卻是他更凶猛霸道的吻。他的手掌順著小腹向上攀爬,眼看著就要撫上她挺.立的酥.胸,而一切,卻突然戛然而止。他的唇不舍的離開她的,看著她的目光,由迷醉漸漸的轉為清晰。


  季西深知道,如果再不喊停,就真的無法放手了。可爾白懷著身孕,孩子的情況又不穩定,他根本不敢動她。


  “老婆,我想你了,你呢?”他的鼻尖輕輕的與她貼合著,耳鬢廝磨。


  爾白側開頭,目光清冷,而出口的聲音比目光還要冷,“季總裁是想我,還是想我的身體?其實,憑借季總裁的身價,多得是女人生撲,想好多少孩子都有女人給你生,何必非要在我身上浪費時間。”


  季西深兩指輕勾起她下巴,一直邪氣的笑著,沒有半分怒意。“你現在肚子裏麵不就有一個了嗎,我何必再去找別的女人,還要重新播.種,費時費力的。”


  他話落後,手掌輕輕的撫.摸過她依舊平坦的小腹,孩子才兩個多月,沒有顯懷,表麵上摸起來,她的小腹和以前一樣,並沒有什麽改變。


  “現在好像什麽都摸不到。”季西深還是一次與她肚子裏的小東西如此的貼近,一雙深邃的墨眸中居然帶著幾分好奇,像個懵懂的孩子一樣。


  “放開,別碰我。”爾白雙頰通紅,用力推開了他,慌亂的整理了下身上的衣物。


  季西深摸過孩子之後,心情似乎很不錯,俊蘇染了一層溫潤的笑意,倒也沒繼續為難她,反而起身坐在了她身旁,“餓了嗎?我讓傭人煮點兒吃的給你,明天月嫂和私人醫生都會過來。要不要再請個廚師?都說孕婦口味會變得很刁。”


  爾白的身體向後挪了挪,與他保持著安全的距離,目光清冷的看著他,哼笑一聲,“你幹脆把趙嫂請回來算了,你和閆夢萱不是都喜歡吃她燒的菜嗎,說不定她又一個不小心,把花生摻在食物裏麵,我和孩子說不定就直接解脫了。”


  “爾白,你一定要說這些傷人的話嗎?我們已經有孩子了,就算你一時間不能原諒我,難道連和我和平相處都做不到嗎?”季西深一側的劍眉微挑,俊蘇染了幾分薄怒。


  “季西深,我是被你禁錮在這裏的,你讓我怎麽和你和平相處?”爾白揚著下巴,瞪大了雙眸看著他。


  “如果不是你想逃掉,我也不會禁錮你。”季西深微歎著說了句,然後起身離開了臥房。


  沒過多久,傭人端著溫熱的粥和幾個小菜走進來。


  “太太,先生讓我把飯送到您房裏,您趁熱吃吧。”新來的傭人對她很是恭敬,還有一點點的怯意,因為上次的趙嫂事件,季西深對待雇傭,不再似曾經那般鬆懈了。


  爾白靠坐在床頭,隨意的掃了眼就知道飯菜是季西深做的,他們從小一起長大,她對他的熟悉程度幾乎不亞於對自己。


  嗬,季總裁還真是沒記性,他難道不記得他上次做的飯都統統被她倒進下水道的事兒了。


  “我不餓,先放在那裏吧。”爾白說完,直接蒙頭倒在了床上。


  其實,爾白並不是不餓,她隻是有些抵觸季西深,繼而抵觸一切和他有關的東西。


  大概是因為懷孕的緣故,爾白的頭剛粘上枕頭,很快就陷入沉睡。


  而客廳中,季西深正在和江婉卿講電話。


  “爾白現在在我這裏,如果她今晚不回去,夏曼清肯定會報警。如果不想你兒子明天被警察帶走,就去搞定她。”


  電話那端,也不知道江婉卿說了什麽,季西深冷嘲的彎起唇角,“禁錮又怎麽樣,我隻要她和孩子留在我身邊,別的我都不在乎。”


  他說完,直接掛斷了電話,起身向主臥走去。


  臥室內,爾白安靜的躺在柔軟的大床上,身體都蜷縮在被子裏,隻露出一張巴掌大的小臉,猶顯得肌膚蒼白。而床頭櫃上還放在餐盤,盤中的食物早已經冷掉了,她卻一口未動。


  季西深下意識的蹙起劍眉,向一旁的傭人詢問道,“東西怎麽每次就睡了?”


  “太太說一會兒吃的,可能是睡熟忘記了。”傭人戰戰兢兢的解釋著。


  “把飯菜拿去廚房熱一下吧。”季西深吩咐了句,然後在床邊坐了下來。


  “爾白,起來吃點東西再睡。”季西深溫柔的把爾白喚醒。而睡夢中的人兒被吵醒,一張小臉上寫滿了不耐。


  “季西深,你還想做什麽?煩不煩啊。”爾白瞪著他,就好像看著階級敵人一樣。


  季西深的態度卻一直溫溫的,伸出手臂寵溺的揉了揉她的頭,關切的詢問道,“飯菜不合胃口嗎?怎麽一口都不吃呢。”


  “你做的東西,我都不碰。”爾白的語氣中明顯有些負氣的成分。


  季西深也不惱火,耐心十足,“那你想吃什麽?我讓人去買。”


  “我想吃龍肉,你買的到嗎!”爾白說完,翻身倒在了床上,背轉過身,把被子扯過頭頂,顯然是不想理會他。


  季西深真是拿她沒辦法,隻能無奈的歎息,伸手想要把她頭上的被子扯下來,並溫聲細語的輕哄著,“爾白,別任性了,你不吃,肚子裏的孩子也要吃啊。”


  “除非你放我離開,否則我不會吃東西的,我不吃,你兒子也別想吃。”爾白躲在被子裏說道。


  季西深停止了和她拉扯的動作,俊蘇微沉。他向來不喜歡別人威脅他,更何況是拿他的孩子做威脅的籌碼。


  “夏爾白,如果你一直不吃法,我就讓醫生給你注射營養液,到時候受苦的還是你,你自己想清楚吧。”他說完,直接起身離開了。


  而季西深果然說到做到,爾白一直不肯吃飯,他就讓醫生和護士強行給她注射藥物。看著爾白無助的哭喊掙紮,看著冰冷的枕頭刺入她血管的時候,季西深覺得胸膛內的心髒都在一片片的碎裂,那種疼,已經無法用言語來形容。


  季西深的手掌緊捂著心口的位置,背轉過身。這一副疼痛的場景,他幾乎不忍再看下去。身後,是爾白越來越微弱的哭聲和罵聲,掙紮到最後,她幾乎連反抗的力氣都沒有了,如同展板上的魚肉,任人窄割。


  “季西深,你無.恥,你放開我,我恨你,我恨死你了……”


  爾白被人按住手腳,手背上插著輸液管,冰涼的液體順著輸液管一滴滴流入身體中。而她微側著頭,淚珠順著眼角,無聲而落。


  痛苦、無助,從未有過的絕望,幾乎將她淹沒,爾白甚至開始希望,如果自己的肚子裏從來都沒有過這個孩子該有多好。那麽,季西深也不會逼迫她,禁錮她。他們已經順利的離婚,她現在已經坐上了飛往大洋彼岸的飛機,奔向新的生活了。


  注射的藥物中有安眠的成分,沒等藥物注射完,爾白哭著哭著,就睡著了,而眼角仍掛著剔透的淚珠。卷曲的睫毛都是濕的。


  季西深半跪在她床邊,心疼的握住她冰涼的小手,放在唇邊,溫柔輾轉的親吻著。口中不停的呢喃著,“對不起,爾白對不起。”


  他說話的時候,神情也是極痛苦的。愛情這東西,本來就是傷人傷己。他不想傷害爾白,他隻是自私的想把她留住而已。


  整整一夜,爾白在床上安靜的沉睡,而季西深就坐在床邊,目不轉睛的看著她,守著她,在她蹙眉的時候,心疼的去擁吻她。


  而另一麵,江婉卿也不知道用了什麽方法,真的安撫住了夏曼清,至少,爾白被困在別墅中,夏曼清並沒有來找過麻煩,隻是偶爾打電話詢問爾白的情況,季西深都是很有技巧的敷衍過去。


  季西深剛剛接任夏氏集團不久,要忙的事情很多,他身為新一任的董事長,必須在最短的時間內作出成績,才能堵住董事會那些老頭子的嘴。而曜杉集團最近又接了幾個並購案,都等著季西深親自上陣,他不可能無時無刻都守在爾白身邊。


  不過,他即便不在家,家裏的傭人也會定時的把爾白的情況發到他的手機上,圖片中,他能看到爾白每一時段都在做什麽。一天二十四小時,爾白多半的時間都在睡覺,大概隻有睡著的時候,才不會那麽痛苦。


  而醫院那邊,閆夢萱的病情開始有所好轉,醫生說,如果不發生意外,下個月就可以出院了。季西深總算鬆了口氣,隻要閆夢萱出院,他這次堅決要把她送走,不能再因為她的存在而影響他和爾白以及孩子未來的生活。


  這天天氣不錯,閆夢萱給他打電話,說是想出去走走,到商場中逛一逛,她好久都沒去逛過街了。因為閆夢萱極少開口向季西深提出要求,所以,每次她開口,他都沒有理由拒絕。


  雖然閆夢萱說是自己想逛街,但實際上,卻一直是閆夢容在消費。閆夢萱是個很節儉的人,對奢侈的東西並不太感興趣,而閆夢容卻不同,可能是因為年紀小,被寵壞了的緣故,她不僅任性,還凡事都喜歡攀比。這幾年跟著季西深,他在經濟方麵從來都沒虧過閆夢容,她就真當自己是千金小姐了。


  “姐,你看我穿這條裙子好不好看?”閆夢容身上裹著一條寶藍色的晚禮裙,脖子上還帶著去年生日時季西深送的寶石項鏈,整個人看起來都珠光寶氣的,店裏的服務員小姐都圍在她身邊,奉承著,恭維著,閆夢容非常享受這種感覺。


  “好看,我妹妹穿什麽都好看。”閆夢萱看著自己的妹妹,笑的非常溫柔。


  閆夢容又跑到季西深麵前,獻寶似的扯著裙子轉了一圈兒,眨了眨眼睛,“姐夫,你覺得好看嗎?”


  “你喜歡就好。”季西深敷衍了句,一直低頭擺弄著手中的手機,甚至目光都不曾離開過手機屏季。畫麵中是爾白沉睡的樣子,傭人每隔十分鍾就會發過來一張,讓他知道爾白的現狀。


  閆夢容的注意力都在漂亮的衣服上,自然也沒太在意季西深的反應,歡歡喜喜的對服務員小姐說,“把這條裙子,和我剛剛試過的那幾套衣服都包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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