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 你永遠都是我季西深唯一的妻
“大概六年前。”平佳含糊的回答。
而季西深顯然不需要模棱兩可的答案,“那就是說,爾白的病,已經六年了,在那件事之後?”
“我和爾白是在事發之後才認識的,所以,我能告訴你的,隻有這麽多。”
關於阿步,平佳沒有多提一句,既然爾白不想季西深知道真相,既然爾白要當聖母瑪利亞,那她平佳又何苦妄作小人呢。
“謝謝你告訴我這些。”季西深語氣平靜,俊蘇不變,隻是掏出了一支煙,點燃,深吸了兩口,煙霧猛灌入肺中,他下意識的咳了幾聲。
而季西深過分的平靜倒是讓平佳生出幾分不解,“季總,難道一點也不介意嗎?”
季西深笑,帶著幾分自嘲,“那並不是爾白的錯。”
身為男人,怎麽會不介意自己的妻子曾經被人強.占過,但那並不是爾白的錯,她隻是一個柔弱無助的女人,一個受害者。
平佳透露給他的消息,雖然震驚,卻並非是事實的全部,所以,他讓程天佑著手去查爾白在美國的一切,而事情再次讓他出乎意料,爾白在美國的一切都被人刻意的抹去了,沒留下一星半點的痕跡,查無可查。
爾白留在醫院又觀察了兩天,一切正常,第三天清晨,季西深為她辦理了出院手續。
而這幾天,蘇幕一直在外地出差,得知爾白生病的消息後匆匆趕回來,正趕上爾白準備出院。
病房內,爾白靜靜的站在落地窗前,小臉微揚著,濃密的睫毛在臉頰上落下一片淡淡的暗影。聽到身後細碎的腳步聲,她柔聲詢問,“出院手續辦好了吧,我們現在就可以回家了嗎?”
她說完,下意識的回頭,而後,神情微愕。因為,站在門口的並不是季西深,而是蘇幕。他身上的西裝微微褶皺,俊容憔悴。
“蘇幕,你怎麽來了?”如果她沒記錯,這個時候,他應該還在外省出差。
蘇幕來到她身邊,低頭凝望著她,目光中帶著淡淡的疼惜,“我才離開幾天,你就把自己弄病了,真不讓人省心。”
“又是平佳那個大嘴巴,隻會小題大做,你看我現在不是好好的嗎,今天就可以出院了。”爾白雲淡風輕的笑著,臉頰邊顯出俏皮的梨渦。
蘇幕情不自禁的伸出手,指尖輕撫過她額角,“不親眼看到你好好的,我怎麽能安心呢。”
爾白不著痕跡的側了下頭,微微尷尬,臉上的笑容有幾分僵硬。
而此時,病房門口多了一道高大的身影,正是季西深去而複返。他清冷的目光從蘇幕身上淡淡掃過,並未開口,隻是向爾白伸出了手臂。
“西深。”爾白笑著撲入他懷中,嬌聲說道,“蘇幕知道我病了,特意從外地趕回來看我的。”
“辛苦了,爾白沒什麽大礙,今天就可以出院了。”季西深對蘇幕說道,語氣客套卻疏離。
蘇幕劍眉輕蹙,出口的聲音明顯帶著幾分責備,“這次沒什麽大礙,並不代表下次也能這麽幸運。季西深,你到底有沒有好好照顧她?”
“她是我妻子,我自然會好好照顧,還輪不到外人來指手畫腳。”季西深聲音微沉,空氣中又彌散出淡淡的火藥味兒。
而爾白夾在兩個男人之間,簡直一個頭兩個大。
“蘇幕,我真的沒事兒,你先回去吧,改天我們再聚。”爾白可憐兮兮的看著他,一副求饒的模樣。她最怕的就是季西深和蘇幕撞在一起,像兩隻好鬥的公雞,一見麵就掐。
蘇幕深看了她一眼,沉默片刻後,淡淡的點頭,“好吧,你多注意身體,有事打電話給我。”
蘇幕說完,還是離開了,因為,他並不想讓爾白為難。
在他離開之後,爾白總算鬆了一口氣。而季西深卻突然捏起她小巧的下巴,微眯的鳳眸透著一絲邪魅。“你有什麽事是需要非打給他不可的,嗯?”
“人家就是朋友之間客套一下而已,季總裁又亂吃什麽飛醋。”爾白微揚著小臉,笑嘻嘻的說道。
普通朋友會放下工作,特地飛回來看她?她把他當傻子哄吧。
“總之你和他要保持距離,蘇幕對你可不是朋友那麽簡單。”季西深出聲提醒,語氣沒有半分玩笑的意思。
而爾白仍是一副嬉皮笑臉的模樣,挽著他手臂說道,“追求者多隻能證明我魅力無邊,季總裁要有危機意識哦,你要好好疼我、寵我、愛我,不然我就把你淘汰掉。”
“遵命,季太太。”季西深失笑,寵溺的捏了下她鼻尖,“走吧,我們回家。”
爾白在家休息了一天,第二天清晨,爾白的生物鍾很準,七點鍾準時睜開眼簾,關掉開了一.夜的床頭燈,拉開窗簾,然後下床走進浴室洗漱。
她洗了澡,換了一身套裙,從浴室中走出來時,季西深正懶懶的靠在床頭吸煙。
“季總裁,你再不起床就要遲到了。”爾白來到床邊,十分自然的奪下他兩指間的煙蒂,並掐滅在一旁的水晶煙灰缸中。“老公,雖然你吸煙的姿態很帥,但是早晨醒來就吸煙有害健康哦,我還想和你一起過金婚呢。”
季西深淡淡的笑,措不及防的伸臂把她扯入懷中,忘情的親吻了一番後,才放過她。
爾白被他吻得臉頰緋紅,心跳加速,呼吸淩亂,逃似的跑下樓。而季西深心情大好,掀被下床,走進浴室中。
爾白獨自一人坐在餐桌旁,塗了果醬的麵包片剛咬了一口,之間季西深走進餐廳,與往日西裝革領的模樣不同,今天他穿了一身米白色休閑裝,整個人看起來溫潤了許多,也易親近許多。
“季總裁打算穿這身上班?”爾白眨著一雙清澈的眼眸看他。
“誰說我今天要上班了。”季西深在她身旁的位置坐下,隨口說道,“我讓蔣欽把今天的行程都取消了,我今天陪你去海邊散心。”
“好端端的幹嘛要出去散心?”爾白一邊和牛奶,一邊含糊的問。
“季太太,我記得你住院之前,我們還在冷戰,你覺得我們是好端端的嗎?”季西深拿起一片麵包片,開始塗抹果醬。
爾白看著他,眉眼彎彎的笑著,“那季先生是承認和我冷戰不對,所以想將功補過?”
季西深笑,把塗好的麵包片放入爾白的盤中,“夫妻之間的爭吵,並沒有誰對誰錯之分,隻有誰更遷就誰一點,爾白,我想遷就你,想對你好,當然要先低頭了。”
爾白笑而不語,小口的咬著麵包片,季總裁的情話可比果醬還要甜,一直甜到人心裏。
今日海邊的天氣不錯,風和日麗的,漁船停在海港,準備出海打漁了。
季西深和爾白並肩坐在海邊巨大的岩石上,耳畔海風呼嘯,夾雜著輪船汽笛的鳴響。她的頭輕靠在他肩膀,海風揚起她柔軟細密的發,絲絲纏.綿。
“從前心情不好的時候到這裏來坐一坐,就會忘掉所有不開心的事。”季西深溫聲說著,目光遙遙的看著遠方地平線。
“季總裁也有不開心的事嗎?”爾白微揚著小臉,笑嘻嘻的問道。
“是人都會有煩惱的。”季西深回答,眸光漸漸幽深。那年父親在監獄中自殺,姐姐承受不住打擊瘋掉了,他在這裏整整坐了三天三夜,回去之後,大病了一場,就是那時,他發誓一定要為父親報仇。
剛剛回國的時候,生意場上,江家人諸多刁難;之後,閆夢萱出事,不告而別;再後來,他執掌曜杉集團,舉步維艱。多少個不眠之夜,他獨自坐在這裏,漸漸的挨過了最艱難的歲月。
彼此間是長久的沉默,他不開口,一直遙望著遠方,而爾白側頭看著他,卻讀不懂他的心事。雖然他們從小一起長大,但這個男人之於她,就像是深邃的海洋,即便不顧一切的跳下去,也不知道他究竟有多深,反而會讓自己葬身海底。
而事實上,季西深此刻腦海中一片空白,他什麽都沒有想,他隻是覺得,海風很冷,而兩個人彼此依偎著,很暖。
汽笛聲聲,震動著耳膜,是出海的漁船歸來,不知不覺間,已經日暮西沉了。
“如果將來我們不經商,可以改行打漁,日出而作,日落而歸,生活簡單又平淡。”爾白單手托腮,唇邊是淺顯的笑靨。
“那我每天等在家裏,你回來就有新鮮的魚吃了。”季西深煞有其事的點頭。
“為什麽不是我在家等你?你忍心讓我一個弱女子出海打漁嗎?”爾白抱怨道。
“我暈船。”季總裁一本正經的回答。
“你以前沒這個毛病啊?”
“你以前也不怕黑,人總是會變的。”季西深唇邊隱隱含笑,寵溺的伸手揉了揉她的頭。
的確,人是會變的,人心也是。曾幾何時,他一直當爾白是最親愛的妹妹,而現在,似乎已經不是了。
“走吧,我們不用打漁也可以有新鮮的魚吃。”季西深伸臂把她從岩石上拉起,快步走向剛剛停靠在岸邊的漁船。
季西深從船家手中買了一些新鮮的魚和螃蟹,兩個人在海邊架起了火爐,開始烤魚和螃蟹。
“好香啊。”未等烤熟,爾白就迫不及待的伸手去抓,季西深想攔都攔不住,然後,隻聽“啊!”的一聲慘叫,爾白的兩根指頭都燙紅了。
“你真是餓死鬼投胎的。”季西深拉著她到海邊,把她的手放在冰冷的海水中,總算是消腫了。
“疼嗎?”他握著她的小手問道。
爾白嘟著嘴,可憐兮兮的模樣,“你燙一下就知道疼不疼了。”
“活該。”季西深笑著丟開她的手,重新回到火爐邊,把烤熟的魚從架子上拿下來,吹涼了,撕成小塊喂到她嘴邊。
“吃吧,饞鬼。”
爾白故作誇張的張大嘴巴,咬住他遞來的魚肉,柔軟的舌頭不經意的劃過他指尖,軟軟滑滑的感覺,挑.撥的人心癢難耐。
季西深看著她,眸中的溫度漸漸的熱了起來。“好吃嗎?”他問。
“嗯,挺好吃的。”爾白老實的點頭。
“我嚐嚐。”季西深說話間,手臂突然纏上她腰肢,把她整個扯入懷中,低頭吻住了她柔軟的唇瓣,靈巧的舌順勢滑入她口中。
擁吻後,季西深戀戀不舍的放開她,唇邊笑靨邪美,“嗯,味道的確不錯。”
“季西深,你討厭。”爾白臉頰羞紅,握拳捶打在他胸膛。這男人,一天不耍流.氓就活不了一樣。
天色漸晚,季西深卻沒有絲毫要離開的意思,夜晚的寒風刺骨,他帶著爾白躲進了海邊不遠的船屋中,那是一艘廢棄多年的舊船,小的時候,他們把這裏當成秘密基地,時常過來玩耍。
兩個人靠在船屋的窗口前看星星,季西深將她擁在懷中,她的整個身體都貼在他溫熱的胸膛。
“冷嗎?”季西深剛毅的薄唇輕貼在她耳側。
“還好。”爾白淡淡的回應,下巴揚起,目光靜靜的凝望著海上方璀璨的星空,海上生明月,天涯共此時。這一刻,靜謐而美好。
女人都是感性的,更容易觸景生情。而季西深此刻可沒有心情欣賞美景,溫香軟玉在懷,如果他還能把持的住,那他就不是男人了。
他微涼的薄唇在她側臉的幾膚上遊曳,吞吐的氣息溫熱而曖魅,“我覺得冷,不如我們做點兒運動暖和一下吧。”
爾白又不是無知的小女孩,自然聽得出他的弦外之音。她的手掌阻隔在他胸膛,故作無知道,“那季總出去跑兩圈再回來,一定能暖和。”
“有比跑圈兒更好的運動,隻是需要你配合一下。”季西深邪氣的笑,說話間,已把爾白按在了木質的牆壁上。
爾白被他困得有些喘不過氣,臉頰微紅,怯生生的抬起明眸,而此時,他也低頭凝視著她,鳳眸專注而深邃,彼此的目光有短暫的交匯,爾白覺得自己就要沉溺在他深邃的眼眸中。
她的心情,不安、忐忑,又帶著一絲絲期待。隻是,想象中的吻並沒有落下來,他隻是深情的注視著她,然後,托起她的手,把一隻精致的水晶手鏈帶在了她的手上。
爾白璀璨的明眸中盡是錯愕之色,青蔥的指尖輕輕的撫.摸著腕間微涼的水晶,一顆淚珠毫無預兆的落下來,不偏不倚的滴落在水晶墜上,皎潔的月光之下,散發出奪目的光。
這是她丟失的那條手鏈,阿步留給她的那條手鏈,心形水晶上的幾個英文字母bless,是她親手刻上去的,獨一無二。
“馮媽說那天你一直在找這條手鏈。”
“嗯。”爾白點頭,又問,“怎麽會在你這裏?”
“你掉在床上了,我隨手收在你的首飾盒裏。既然是很重要的東西,就不要再弄丟了。”季西深緊握著她的手,他的手掌,溫暖而有力。
爾白一直低著頭,淚珠無聲滴落在他手背上。
她知道醫生一定和季西深說過她是曾經受過很大的刺激才會導致精神疾病,這些天以來,她一直在等,等他問她發病的原因,她甚至早已想好了說辭,打算模糊過關。可是,由始至終,他都沒有問過一句。
爾白承認,她沒有季西深那麽沉得住氣,所以,她主動開了口,“西深,你沒有什麽要問我嗎?”
季西深溫笑著,手掌輕撫過她柔軟的發絲,淡淡回道,“沒有。”
他能問什麽呢?問她是被誰強爆,還是問她是怎麽被強爆的?他不想再撕開她心上的傷口。就讓那些過去,永遠的埋葬在六年前吧。
“爾白,如果你想對我說,我永遠都是你的聽眾。如果你不想,我也不會逼你。我隻是想讓你知道,無論你曾經發生過什麽,也無論你將來變成什麽樣子,你永遠都是我季西深的妻,唯一的妻。”
爾白沒有再說話,隻是身體靜靜的靠在他胸膛。幸福來得太快,她總有一種不真實的感覺。所以,她伸出手,在季西深胳膊上用力掐了一下。
季西深劍眉輕蹙,低頭看向她,“做什麽?想謀殺親夫啊!”
“疼嗎?”她忙問道。
“你說呢?”季西深白了她一眼。
“既然疼,那就不是夢。”爾白笑的像個孩子一樣天真,伸出雙臂緊緊的抱住季西深。
季西深失笑,溫柔的擁住她單薄的嬌軀。這樣一點小心思,她就會高興的手舞足蹈,其實,爾白很容易滿足的,她要的並不多,隻是,他給予的太少太少。也許他的確應該多花些精力在她身上,作為丈夫,他太不合格。
“西深,今晚我們不回去了嗎?”這片海灘並不是觀光區,所以,入夜後,寂靜而空曠,不免讓人心生忐忑。
“怕什麽,又不是沒在這裏留宿過。”季西深不以為意的回了句,脫下外套,鋪在船屋中的木床尚,然後,在床邊坐了下來。
“過來。”他向她伸出了手臂。
爾白乖乖的走過去,坐在他膝上,頭輕靠在他肩膀,笑靨柔柔淺淺,“上次我們留宿在這裏,還是我十六歲的時候。”
那天是她的生日,母親從國外寄了一條限量版的公主裙給她,包裹是趙羽珊簽收的,她不僅偷穿了她的裙子,還故意把鋼筆水灑在裙擺上。爾白讓她道歉,而趙羽珊不僅不道歉,還用剪刀把裙子剪的粉碎。
爾白一怒之下揚手打了趙羽珊一巴掌。而正是此時,父親和趙阿姨外出回來,羽珊哭的跟個淚人一樣,父親不問青紅皂白罵了爾白,並讓她給羽珊道歉。爾白不肯低頭,委屈的從家裏跑了出去,一個人躲在船屋裏麵偷偷的哭。
最終,是季西深找到了她,無論他怎麽哄,爾白就是不肯回家,無奈之下,他陪她在船屋中過了一.夜。
“你不知道,第二天回去之後,我爸媽盤問了我整整一天。”憶起當初,季西深無奈的搖頭失笑。
“盤問什麽?”爾白不解的詢問。
季西深唇角溢出幾絲邪魅,薄唇輕貼在她耳側,呢喃道,“盤問那一.夜我們都做了什麽。”
那時爾白十六歲,還是懵懵懂懂的年紀,而季西深二十二歲,正是衝動的年紀,一個成年男子和一個少女在外麵單獨過夜,家長們難免多想。
爾白自然聽得懂他話中的暗示,一張小臉不自覺的發燙,她低垂著頭,小聲說道,“那夜我們什麽都沒做過。”
他隻是單純的抱著她過了一.夜而已。
“那夜什麽都沒做,可並不代表我今晚也會放過你。”季西深微涼的薄唇狀似無意的擦過爾白頸間幾膚,未等她反應過來,已翻身將她反鎖在身下。
伴隨著兩個人的動作,陳舊的木床不停的發出嘎吱的聲響,伴隨著微微的海風,與爾白小貓一樣的嚶嚶嚀嚀聲,如同一支古老的天籟之音。
溫柔而炙.熱的歡.愛結束後,爾白的頭枕在季西深胸膛,靜靜的聽著窗外海風呼嘯,浪花翻滾的聲響。
“西深,你現在有沒有一種戀愛的感覺?”爾白青絲散落,氣息仍有些淩亂。
季西深邪魅一笑,側頭親吻著她臉頰,“我隻知道做艾的感覺很爽,戀愛又是什麽感覺?”
“你不是和閆夢萱談過戀愛嗎,難道不知道戀愛是什麽感覺的?”爾白玩味的揚起唇角。
“這個時候提閆夢萱,你故意添堵是不是!”季西深聲音微沉,力道強硬的把她扯入懷中,低頭在她頸間細嫩的幾膚上啃了一口。
爾白吃痛,連連討饒。
“看你以後還敢不敢胡說。”季西深兩指捏起她下巴,一雙鳳眸,比夜色還要漆黑幽深。“傻妞,別總拿閆夢萱說事兒,她是她,而你是你。女朋友和妻子是不同的。至少,我不會像現在對你這樣對待她。”
他話音剛落,身體又纏了上去。
“西深,不要了……”爾白在他懷中微弱的掙紮,漸漸的變得柔軟,順從。
再一次的翻芸覆雨後,爾白靠在他胸膛,淩亂的喘息。
“季太太,你這體力不行啊,缺練。”季西深朗笑著,低頭輕啄了下她粉嫩的唇瓣,“睡吧,明天早上起來陪你看日出。”
“嗯。”爾白乖乖的點頭,順從的枕在他臂腕入睡。
翌日清晨,季西深從睡夢中醒來的時候,身邊的位置早已空了,透過窗口,他看到外麵細雨紛飛,而爾白撐著一把湛藍色的雨傘,站在海岸的大岩石上。
季西深利落的起身,走出船屋,來到爾白身邊,並伸出手臂,從身後纏住她腰肢,或許是在雨中站了太久,她的身上都沾染了一絲雨氣。
爾白微揚著下巴,眉眼彎彎的對著他笑,並伸出手臂,指向遠方天空。“西深,你看,好美啊。”
季西深的目光看向遠方天空,東方的海平麵上,一輪紅日冉冉升起,光芒奪目,點亮了半邊天空。而他們頭頂的上空卻飄著幾片烏雲,牛毛般的細雨,纏纏.綿綿的下個不停。
“東邊日出西邊雨嗎?”季西深溫笑著,下巴輕貼在她肩膀,兩個人站在海邊的岩石上,曖魅相擁,與大自然賜予的美景完美的融合在一起。
爾白一雙清澈的眸子,偷偷的看著他。東邊日出西邊雨,道是無晴還有晴。就好像,他給她的愛情,若近若離,卻真實而溫暖。
聲聲的海風中突然夾雜入一道突兀的手機鈴聲,季西深放開爾白,轉身接聽電話,不知道電話那端的人究竟說了什麽,隻見他劍眉微蹙,掛斷電話後,對爾白說,“時間不早了,我們回去吧。”
“嗯。”爾白乖順的點頭,並沒有多問半句,在這一點上,倒是讓季西深省心很多,至少,他不需要絞盡腦汁的去編織謊言。
車子一路駛入市區,天灰蒙蒙的,卻沒有一滴雨。
“先送你回公司,我和天佑要去新籌建的工廠考察。”十字路口處,季西深刹車等紅燈,並溫聲向爾白交代著。
“好。”爾白淡淡的回應。
車子在曜杉集團辦公大樓前停住,爾白解開身上的安全帶,側身在季西深英俊的臉龐落下一吻,並笑嘻嘻的說道,“季總裁工作的時候也要多注意身體,工作結束後早點回家,季太太在家等著你哦。”
“知道了。”季西深寵溺的回吻她,然後目送她走進公司大樓。
隻是,季西深並沒有如他所說的去新工廠考察,而是和程天佑一起去找閆夢萱。
車子緩緩駛入老城區,道路兩旁的筒子樓都有些年代,政府一直籌劃拆遷計劃,隻是投資太大,一直被擱置著。
“向左轉,應該是前麵的那個小區。”程天佑一路指揮著。
“你確定夢萱住在這裏嗎?”季西深轉動手中的方向盤,駛入一片破舊的小區中。
“閆夢萱在醫院留的地址就是這裏,隻是,她的手機卡又換了,無法進行定位追蹤。”程天佑聳肩道。
這片廢舊的小區,平日裏隻停過出租車和老爺車,附近的居民還是第一次見到勞斯萊斯幻影這種豪車駛進來,何況,還有兩個英俊不凡的男人從車中走下來,引來不少人駐足觀望。
“我怎麽覺得自己像是動物園裏的熊貓呢。”程天佑玩笑了句,然後走進樓棟。
兩人一前一後上樓,閆夢萱住在六樓,程天佑還是生平第一次爬這種筒子樓,爬到六樓早已累得氣喘籲籲,反觀季西深居然沒事兒人一樣,臉不紅心不跳。
“呦,這體力被你家夏爾白鍛煉的不錯啊。”他嬉皮笑臉的說道。
“哪兒那麽多廢話,敲門。”季西深冷掃他一眼,他現在可沒有開玩笑的心情。
程天佑的拳頭落在生鏽的鐵門上,發出咚咚咚的門響聲,很快,房門被敲開了,而站在門內的卻是一個發胖的中年女人,手中拿著拖把,看起來好像正在打掃衛生。
“請問閆夢萱是住在這裏嗎?”程天佑問道。
“閆夢萱啊,她昨天晚上搬走啦。”中年婦女回道。
程天佑側頭看向季西深,無奈道,“我們又來晚了一步。”
“哎,你們是她什麽人啊?她偷偷摸摸的就搬出去了,還欠我一個月房租沒有交呢,你們替她交了吧。”中年婦女又說道,目光一直打量著麵前的兩個男人,一看就是有錢人,沒想到閆夢萱那種窮困潦倒的女人還有這麽有身份的朋友。
季西深劍眉深鎖,夢萱一向清高,若不是山窮水盡,她絕不會拖欠房租,被這種小市民瞧不起,想必,這三年間,她一定吃了很多苦。
他取出皮夾,從裏麵抽出一疊紅色鈔票遞給女人,而後淡漠的對程天佑道,“我們走吧。”
回程途中,狹小的車廂內安靜至極,季西深單手握著方向盤,另一隻手臂半倚著車窗,眸色很深,似乎在盯著前方路況,又似乎什麽都沒有看,一片渙散。他這個狀態,不免讓程天佑擔心自身的安全。
車子經過一家醫院的時候,程天佑似乎想到什麽一般,突然開口道,“西深,你是不是應該到醫院檢查一下,閆夢萱感染艾滋病是在三年前,那時候你們還在一起。”
透過後視鏡,季西深淡掃了他一眼,語氣淡漠的回了句,“沒那個必要。”
“你就這麽肯定?聽說帶套也不是完全隔離。”程天佑一本正經的說。
“我和閆夢萱發生關係是出國之前的事兒,之後一直沒有過,不可能會傳染。”
“怎麽可能!你和閆夢萱同居那麽多年,你居然都沒碰她?西深,你到底是不是男人!”程天佑一臉的不可置信。
季西深和閆夢萱都是成年男女,西深又是血氣方剛的年紀,同住在一個屋簷下,居然什麽都沒發生,說出來也沒人信。
十字交叉路口,季西深動作熟練的轉動方向盤,隨口回道,“糾正一下你的措辭,不是同居,隻是共同居住而已。她一直不肯,說第二次要留在新婚之夜。而我沒有逼迫女人的習慣。”
“佩服,這麽多年,你也真忍得住。”程天佑壞笑,而季西深瞪他一眼,並沒有繼續這個話題。
沒有找到閆夢萱,季西深的心情難免有些沮喪。開車回到別墅的時候,已經入夜。
一進門,迎來的是爾白嬌媚的笑臉,似乎瞬間就驅散了所有的陰霾。
“老公,你今天回來的有些晚,吃飯了嗎?”
“還沒。”季西深回道,隨後把公文包放在一旁。
“趙嫂做了你喜歡吃的清蒸排骨,還在鍋中溫著呢,我端來給你。”爾白剛要起身,卻被季西深扯住手臂,他稍一用力,爾白便跌入他懷中。
季西深將她反鎖入懷,忘情的親吻著,擁吻後,手掌輕托起她精致的小臉,溫笑著說道,“什麽時候能吃到你燒的菜,我就知足了。”
“讓我燒菜也可以啊,我隻是怕你吃不下去而已。”爾白雙臂環在他頸項,笑意柔柔,指尖調皮的在他胸口畫著圈兒,“季總裁,你娶的是老婆,又不是保姆。燒菜做飯手會變粗的。”
“嬌氣。”季西深寵溺的捏了捏她臉頰,抱著她一起進了餐廳。
翌日清晨,爾白猶在睡夢中,就被一陣急促的電話鈴聲吵醒。
爾白微眯著眼簾,下意識的伸出手,摸到了床頭櫃上的手機,按下接聽鍵,電話那端傳來母親夏曼清輕柔溫婉的聲音,告訴爾白她馬上要回南極洲繼續考察工作。
“下午一點的航班,怎麽這麽突然?”爾白頓時睡意全無,從床上坐了起來,“媽,你等著我,我去機場送你。”
掛斷電話後,爾白快速的下床,洗漱換衣,拎著包準備出門。
“需要我和你一起去送媽嗎?”季西深溫聲詢問道。
“不用了,你還有並購案,還是要以工作為重。”
“嗯,那你和媽解釋一下,等她下次回國,我一定親自到機場接她。”季西深又道。
“季總裁日理萬機,我媽一定會理解的。”爾白笑嘻嘻的說完,踮起腳尖在他側臉落下一吻,然後快步離開。
爾白開著季西深的勞斯萊斯幻影,親自把夏曼清送到機場,時間尚早,母女二人在機場的專賣店中選購了一些物品,然後到咖啡廳中小坐。
她們坐在靠窗的位置,玻璃窗外正是飛機起飛的加速跑道,一架又一架客氣疾駛入雲端,把旅客帶到不同的地方。
爾白並不喜歡機場,這裏注定是離別的地方。
“怎麽走的這麽匆忙,還以為你會多留一段時間呢。”爾白有些小小的抱怨,母親似乎總有忙不完的工作,每次回國都是匆匆而來,匆匆而去。
“我在國外還有很多考察工作沒做。這次回來就是看看你,看到你過的很好,我也就放心了。”
“我很好,你不用擔心我。”爾白唇邊是淺淺的,暖暖的笑靨。
夏曼清笑,指尖握著銀勺,輕輕的攪動著咖啡,“看來季西深的確對你不錯,你看看你,笑的都要何不攏嘴了,真沒出息。”
爾白握住母親的手,臉上洋溢著幸福的神采。“西深哥哥從小就對我很好,是你和季媽媽的擔心多餘了。”
夏曼清略有些無奈的搖頭,指尖輕點在爾白額頭上,“胳膊肘往外拐的小沒良心,我們還不是為你好。當初西深和閆夢萱愛的死去活來的,現在又莫名其妙的娶了你,我們能不擔心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