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1章 名人榜之爭-21

  樓天城指著三人一一點道：“鏡心月，花練師，水靈靈，你們終於現身了！”頗有得意！白玉驚也用神情回應。


  花練師笑意綿綿。“這麽說你是猜到了？”


  “好一個‘鏡花水月’，摘星樓隱藏在暗處的四大高手終於湊齊。不過，你一個猜字說的好輕鬆。如果不聯合白公子引你們出來，還藏到何時？”樓天城走到水靈靈麵前，軟軟道：“你終究還是騙了我。”


  如何開口解釋？所以水靈靈隻能用眼神抱以歉意。


  花練師：“從蘇州到這裏，你能一一揭開我們身份，也算不簡單。從某種意義上說，我還挺佩服你的。”


  滿月堂：“我一直沒明白破綻在哪裏？”


  “很簡單。”樓天城伸出自己的左手。


  “這隻能證明我是殺害老者的凶手而已！”


  “不錯。要證明你和摘星樓的關係，憑兩點。那副畫是最重要的證明！隻要看出畫中的隱含意義，就不難猜出，可惜我明白的有點晚！其次，白玉驚對我說過關於沙漠馬匪的事，而你的胃口太大，根本不像普通的黑吃黑。如果沒有那副畫，的確很難解釋。可一旦將你的行為與摘星樓牽扯上，一切顯而易見。摘星樓那麽大排麵，緊緊靠正當生意，是遠遠不夠的。”


  “這也是你如此大胃口的最好解釋！而且我還有人證——和你打了一架的端公先生發現過你與摘星樓人見麵。我對你的身份起了疑心，還告訴白玉驚，你們如何能容得下我？”


  滿月堂：“不覺得你的發現總是太晚嗎？在蘇州，你拆穿她們身份，可是結果什麽都沒改變。所以在這裏，仍舊一樣！”悠閑走到白玉驚麵前：


  “白宗主，你可別生氣，我利用你的義氣成功挑撥了關係。劍宗現在是元氣大傷！我的任務完成了八分。”


  再一次聽他語出，樓天城很難透析：“你為什麽總說八分，而不是十分？很謙虛嘛！”


  滿月堂看著白玉驚。“會讓你們明白的。”麵對他的得意叫囂，白玉驚恨得牙齒直響，雙手拳頭緊握。


  “生氣啦？沒關係，想報仇就來吧，隨時恭候。”


  樓天城明白他們意圖，來之前便要白宗易去請殿下救急。現眼下不利，還得拖延時間，見白玉驚被引動怒焰，緊竄來攔下。


  花練師卻瞬間變臉。“既然你已明白其中利害，還敢來送死？”


  四人堵在門口劃出一道。樓天城最忌憚鏡心月，對白玉驚壓低聲音道：“小心那個冷漠的女子！”


  花練師雙爪十分陰柔，連貫下的動作細細密密，沒等樓天城出劍，便已招呼到要害。樓天城手拿金劍，橫擋攻擊，豎分招式。同時發現鏡心月躍起的倩影將門口燈火擋住，一片魅影向自己眼前壓來。


  餘光之側，另外二人已向白玉驚交動上了手，月牙彎刀在左半邊來回劈斬，不時還有白玉劍劍光直衝而出。水靈靈沒與自己正麵交鋒，心裏多少有些安慰！

  鏡心月玉足裹著繡花鞋，金絲花還閃著螢火之光，樓天城單手持劍橫抵住。花練師尋得下方破綻，似要將他開腸破肚，樓天城心下大驚，這女人的心好狠毒，急忙躍起，與上方的鏡心月照麵。已能感覺到鏡心月手指伸來的吸力，如此緊要時刻，他已顧不得什麽，雙手向對方胸前推去，兩手掌觸及到兩團軟軟綿綿。


  鏡心月像是被驚嚇的小鹿，沒等樓天城眨眼就退開七步，那速度無人能及，腳下的花練師又起身來攻。退下的鏡心月大怒含著小羞色！“無……”恥字說出，豈不是此地無銀三百兩。


  花練師落地後大嚷道：“好小子，還不出劍？”


  樓天城看著禦賜金劍，吹吹劍身。“行走江湖，我憑的就是一張嘴，劍不過是裝裝樣子罷了。”話說完，花練師和鏡心月又一同攻來，攻勢壓迫之下，隻能拔出劍來，挑開花練師，即被鏡心月手指纏住。用力抽動卻不能，此刻二人隻能憑內功強弱。二人都可謂是武學奇才，但鏡心月的優勢在於從小專心勤練，嗜武為癡，且多有深究。相比與她，樓天城練武防身，習於形式，甚至不明其要義綱領。又如何能敵得過？


  抽不出劍，難揮其利，而花練師眼下殺來，隻得棄劍，劍鞘擋下花練師雙爪。鏡心月【繞指柔】運轉劍身反轉，往樓天城胸口刺來。


  樓天城眼疾手快，緊用劍鞘套下劍身。“多謝！”又見門口湧來一群人。帶頭一人喊道：“宗主，我來助你！”


  原來是白宗易和劍宗的人趕到。隨後是少年帶著眾人進來質問自己：“你又在打架？”


  樓天城一臉委屈：“不關我的事，是他們要殺我。你得管管？”


  少年盯著司空妙，等著答複。


  司空妙：“老朽不知，淩閣主？”


  淩小七：“殿下，容我問問。”


  “你們為何違犯沈大人禁令？”


  “姓樓的意圖輕薄於我，故而殺之。”鏡心月是一位靡顏膩理，卻又冷血無情的人。


  淩小七恭敬道：“心月素來冷漠，更不是搬弄是非之人，而且當著殿下和英雄豪傑的麵，她毫無理由用自己清白來誣蔑他。”


  一席話讓樓天城百口莫辯。“不是，是……”


  “住嘴！”少年怒視樓天城。現在即便是樓天城能說破大天，也沒人會相信。“是我錯了！”氣勢泄了個幹淨。而在殿下麵前，白玉驚壓根就沒有插話機會，隻能報以同情。


  少年命令人將他押走！還被看押起來，隻能用每日餐飯來判斷時間。用過兩餐後，才被沈玉良帶到少年麵前。


  “這幾日，也沒見你練功，究竟在幹什麽？幹什麽？”少年聲越來越大。


  樓天城支支吾吾道：“也沒幹什麽，就是搞搞頭緒，查查案子什麽的。”


  “我問你！是練功重要？還是辦案重要？”


  樓天城不知怎樣回答，隻能自度他心思。“辦案？”


  少年怒起，拍案。


  “練功？”


  少年嚴色厲聲：“查案是你該管的事嗎？你現在重要的是練功助沈大人奪榜。”


  殿下是要他為別人做嫁衣，內心意願沈玉良心知肚明，換作自己也會一樣。“殿下，樓子公這樣做是人之常情。”


  “他一個戴罪之人，有什麽資格懷常情？”


  樓天城：“殿下此言有差，我已發現一件大事，可不得了！”


  “有多大？”少年冷淡回應。


  樓天城將自己發現的事一一訴告，重要說到摘星樓野心不小，還有霸刀門動機不良。每件事深深關係到名人榜之爭！


  殿下感受到宮廷之外血腥，總算覺得他還有可用之處。“如此說來，倒是提醒了我。”


  沈玉良：“殿下的意思是？”


  “亂世之下，白骨露於野。”少年：“來之前我還想盡力控製死傷，現在看來完全沒有必要。他們喜歡殺人，就讓他們互相殺吧！”


  樓天城一聽就知道這是他之前計劃的縱容，是為朝廷除去過多麻煩。“殿下，眼下卑職怎麽辦？是查案，還是練功？”


  “你敢膈應我？”


  “卑職，不敢。”


  少年想了想。“案要查，功也要練。不過你查到的一切都要告訴沈玉良！”


  沈玉良也沒想到公主（少年真實身份）會這樣偏向自己，甚至自己都覺得過分。


  “因為從你的講述看來，勢力最大的便是摘星樓。”少年：“假若沈大人爭不過司空妙時，沈大人便用捕頭的身份說出摘星樓的一切手段。那時候，司空妙就沒資格再當第一。”


  樓天城心道：即使沒有司空妙，還得壓過一堆能人，少年為了朝廷，選中沈玉良，那便要不惜一切將他推上頭名。


  “你這個戴罪之人不會反對吧！”


  “不敢。到時候我最多在旁補充。”


  少年素來知道其德行，當即拒絕。“朝廷大事，你不要開口。”


  樓天城出來後撅起嘴，十分囂張。這麽複雜的事，我不開口，他講的清楚嗎？他都號稱神捕，那我豈不是神捕之師。“嘿嘿……過癮。我喜歡今天！”


  回到住處，從白玉驚那裏得知白宗易被滿月堂所傷，水靈靈走了，滿月堂也走了，都回到了摘星樓。它現在更加勢大，而劍宗則每況愈下。


  接連幾番打擊讓白玉驚神形頹顯疲憊。


  樓天城：“這個時候，你可得振作起來。”


  白玉驚喝下烈酒，沒有任何說話的心思，列祖傳下的劍宗，被自己帶成這個樣子卻什麽都不能做。那是自己無能！

  “去洞外透透吧。”樓天城看出心思，將他硬生生拽走。月亮圓了，夜晚好美好，最適合聆聽，這是他在皇陵養成的習慣。喝下一口酒，念到：“明月照鬆崗，西北望，射天狼。氣派，豪邁。”


  白玉驚知道他這幾日的失意，卻從沒見他憂慮，照樣悠哉。“都這個時候了，你還有這麽好興致。”


  “那隻是一般人對我的看法。比如時日將近，我至今都沒黃龍榜的下落。”


  白玉驚吃驚的看著他。“真丟啊！”


  “你還不知道？我們喝醉的那晚就丟了啊。”輕鬆的語氣跟沒事人一般。


  “那……”


  樓天城：“不過我知道它的下落。”


  “有把握。”


  “當然。若果所料不差，應該在鬼稚童子的棺材裏。”


  “怎麽會在那？”


  “那夜，端公先生將黃龍榜盜走，還用假的騙過突然出現的滿月堂。我想滿月堂應該要追，卻被水靈靈給追上。他們見麵了，這也是水靈靈當晚不在房間的原因，第二天一早她就出走了，還很順利。應該是淩小七的授意下追蹤黃龍榜的下落。”


  “為什麽是她？”


  “就憑她和燕雲霜的關係。也隻有她最方便！”


  白玉驚想這話不錯，那時候滿月堂的身份還沒暴露，不能平白無故的從自己身邊消失。“燕雲霜還活著？”


  “應該是柳小小將她救起的，而鬼稚童子和端公先生是為他糾纏四大怪人，爭取時間！下山我得知有人趕著十幾輛馬車，後麵是鬼稚童子斷路。怕的是摘星樓人追來！果不其然，水靈靈追來後，很快被鬼稚童子手下發現，應該是燕雲霜姐弟交代過不讓殺她。但她又不幹休，這才讓端公先生在我見到她之前將我攔下，目的就是讓我將她帶回絕音宮。”


  “他們又怎會知道你一定會追她回去？”


  樓天城：“那晚端公先生盜取黃龍榜時，還有另外一個人在暗中配合。風流道人先送酒喝，黃龍榜被盜後，他已經知道水靈靈和滿月堂見過麵，又才讓風流道人提示我！”


  “他們為何要盜走黃龍榜害你？”


  “那可未必，鬼稚童子常常在夜裏活動，一定得知到摘星樓打算盜走黃龍榜將我除去的計劃，於是搶在他們前麵行動。當我告訴司空妙真相，確定他們沒有黃龍榜後我就明白了。黃龍榜不在絕音宮，就是在保全我。否則，摘星樓早就對我動手了，也不會有機會輕鬆快活了！”


  “原來如此。我就一直納悶四大怪人和鏡心月雖然厲害，但鬼稚童子幾十年前就已稱霸江湖，還有那先生以及送葬人的相助，鏡心月等人為何能完好撤退不帶絲毫傷痕？”


  樓天城：“在我看來，完全正常。你忘了他們和誰一起來的？”


  “司空妙？”


  “你還記得當日洞中見麵的時候嗎？司空妙身上有很多泥點。”


  白玉驚不由的對他欽佩起來，難怪初見麵司空妙會讚賞有加。“樓公子真厲害。”


  “在這裏最厲害的不是我，也不是司空妙，而是淩小七。這隻是他整個計劃的一部分，就說滿月堂，他出現在蘇州時就把你圈了進來，你的一舉一動都按照他們的設計。所以他才是最可怕的人。是不是？”


  “不錯。他太厲害了。”


  樓天城安慰道：“不過，你也別泄氣。你不止一個人，有我，還有燕雲霜。薛宗麟雖然不會站在我們這一邊，但也不會站在摘星樓那邊。”


  “她也要來？”


  “當然。這也是她另一目的，盜走黃龍榜，她相信我會查出來。查不出，她也會告訴我。那麽摘星樓殺我目的就會暴露，和他們徹底對立起來。”


  白玉驚：“殿下呢？”


  樓天城乘機提示道：“另一個旁觀者而已，但你最好別惹到他。”


  白玉驚猛喝一口，突然來了精神。於是在月下騰躍草木，揮動劍招，起起落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