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五章 詭異的畫
老板將兩人請到一間雅房，用上好的禮遇伺候。
“二位請稍後片刻，我這就去請花姑娘。”老板倒著退出去，輕輕拉上房門。
樓天城端起茶水，思想混亂，小嘬一口。
羅文龍對花練師相思的緊，眼下就要見到朝思暮想的夢中人，好事來得太突然；加上老爹的警告，以及摘星樓的勢力。
羅文龍激動、緊張到不能呼吸，連端茶的手也不停的發著抖。茶杯的蓋子也隨著他的手抖而發出有節奏的起伏聲，“叮叮！”地響個不停。
樓天城對羅文龍的表現實在看不下去。“等一會兒，一定要用你的理智克製住情感的爆發。好不好？”
“我……盡力而為。我……現在就好衝動噢……心都要跳出來。”羅文龍用手壓住自己胸腔。
樓天城但心他壞了自己大事。“別亂衝動，更別亂張口。”
“為什麽？”
“你的心都跳到嗓子眼了。一張口，這麽大顆黑不溜溜的心，‘嘣’的一下彈出來，多恐怖呀。”樓天城手中比劃著。“對方又是嬌滴滴的小娘子，你想把人嚇死啊！”
羅文龍趕緊將嘴巴閉緊，這種鬼話他也相信？
樓天城：“你放心，我會親自幫你搞定的。”
樓天城糊弄羅文龍的時候，一個婢女推開門進來。“二位這邊請。”
這婢女正是上次為自己帶路的婢女，在寡婦的地窖內也看到她過。豈能不記得？忍不住吃驚：“你怎麽在這裏？”
樓天城心裏頓時明白：花練師就是水靈靈，但她們是怎麽來的摘星樓？
“樓公公忘了？我本就是這裏的人。”丫鬟行個禮，一個請的姿勢。眼神懷疑的看著樓天城，表情似乎在說原來是位太監。
一切都是那麽熟悉，琴聲悠揚；樓天城在後慢走著，細細體會：和上次沒有什麽區別，還是鳳求凰。
羅文龍本就相思的苦，一想到要在私下和花練師如此近距離的接觸：心跳太急，兩腿耗血快，很快發軟，走路都要扶著牆壁！前麵的樓天城突然一駐足，為了不讓自己跌倒，控製不住的趴到樓天城背上。
樓天城鄙夷的罵道：“我靠，用不著這麽誇張吧！看來我隻好將你留在外麵咯。”身體快速向前，甩開羅文龍的肉體。
羅文龍一聽這話，不是要自己命嗎？不顧一切，抱住樓天城的腳。一把鼻涕、一把眼淚：“樓公公，千萬不要這樣啊！求求你啦。”
婢女奇怪的看著二人。“他怎麽啦？”
“沒什麽！主要是他太虛，能不能麻煩姐姐，將他扶進去？”
婢女心道：想試探我？我也不傻。“這怎麽可以呢？我還是黃花大閨女。”
羅文龍更不願意接受，頭搖得跟撥浪鼓似的。“不要，千萬不要。要是讓花姑娘看見，會誤會我的。”
“好吧！”樓天城隻好自己動手拉起他來，要不是看你爹的麵子上，我才懶得管你。
樓天城扶著羅文龍進了熟悉的房間，婢女也站到花練師背後。
一人彈琴，三人都跟著她的琴聲節奏陷入思緒。
樓天城聽著琴聲，虛眯雙眼，半張嘴吧，左手不停來回搓著下巴。雖然這份樣兒很猥瑣，但自己心思卻在狠狠罵著花練師。一見麵就彈，也不考慮人家聽不聽得懂。裝，我看你裝到什麽時候去。遲早我要親自撕開你的衣服……以及偽裝的麵具。等以後，一定要專門給你開個音律館，每天不停的彈著，為我賺錢養家。耶！
羅文龍麵上紅潮泛濫，心裏如小鹿亂撞。聽著琴聲，慢慢緩解自己緊張、局促。不停用手在胸口順氣：感覺好多了。想到剛剛發生在門外的事，花姑娘會不會看見？要是知道，多沒麵子！不行，等一會一定要給她解釋一下。這次我可是認真的！待會兒，我一定要認真的表露自己的愛慕之心。
花練師看似全神貫注的彈著琴，手指熟練的撥動琴弦，卻時不時的用眼神瞟來這邊。坐著的兩個人，自己都認識，他們不是結下矛盾嗎？怎麽會走到一起。一個癟三表情誇張，時而張嘴眯眼，時而笑意滿額，一定是再想什麽亂七八糟的事。羅文龍這個風流鬼如此聽他的話，莫非真是個太監？羅文龍怎麽會轉變這麽大？上次，公子哥的傲氣十足。現在怎麽不停克製著情緒，還哆哆嗦嗦？
丫鬟覺察到各自神態，心裏叫道：小姐在猜測他們？我站這裏好尷尬，該用什麽表情呢？
琴音停止，花練師站起身，儀態端莊，舉止大變。怎麽個變化？樓天城看在眼中，一時又說不上來，眼睛隻能到處亂瞟。
眼睛看到的一切都在暗示自己，一切透著怪。觀察間，突然注意到牆上的水墨畫：紙張普通又不普通，畫墨層次清晰，應物象形。
但，上次進來就沒有發現如此惹眼的東西，難道是她後掛上的？
整副畫的畫風，奇怪；畫的內容，更奇怪！
一麵大大的銅鏡，幾乎占了整個畫麵，反照在鏡子裏的是團盛開的花叢；花叢旁邊是一條河水，還泛著一層層水波，水波裏麵印著若有若無的滿月，卻被波紋扯得有些變形；
花叢左邊伸出一根多餘的樹枝來，樹枝旁邊還有一隻被驚嚇後展翅而飛的鵲，可以感受出樹枝被鵲兒蹬開後，還在不停晃動。
什麽意思？如此詭異的畫，除了鏡子，都隻是鏡子照出的幻形。樓天城心道：如此奇怪的畫怎麽會被掛在房間內？是故意、還是無意？
花練師矜持的身姿，盡是溫柔。“二位公子，又見麵了！”
羅文龍麵對如此溫柔、誘人的花練師，克製著本性，十分激動。“是……是……啊！”整個人都不敢正麵相對。
樓天城從畫的思緒中抽出來，一轉眼看到花練師神態：“花姑娘矜持異常，變化好大呀！”語氣頗有深意，從花練師到水靈靈，又從水靈靈到花練師，好複雜的身份轉變！
“噗通！”
羅文龍突然從椅子上跪了下來，原來控製不住自己的心，雙腳一軟。
“花姑娘，我……我好想你啊。真的……非常想你！請你一定要讓我留下來！……”語無倫次的說話，一副窩囊相。
花練師花容嬌羞、受驚，眼神凝望著樓天城，似是在問怎麽回事？
樓天城看到羅文龍的表現，露出嫌棄的眼神，趕緊彎過來扶起癱軟的羅文龍。“幹什麽嘛？不是說好了隻談琴不談情的嘛！”又對花練師解釋：“沒什麽？他被你的容顏嚇到了。”
花練師麵龐緋紅，側身一邊，玉手輕抬在嘴邊遮住自己的口齒。“我的樣子很嚇人嗎？”
花練師顯然不知道羅文龍已經被她的絕世風華傾倒，不能自拔。
羅文龍被樓天城按在椅子上，手腳還掙紮不停，嘴裏嚎叫不止。“我喜歡……我想你……想和你約……”
樓天城看他這麽衝動，不是壞自己的事嗎？沒有辦法，想要他安靜，隻能將他打暈。對著羅文龍的頭毫不客氣的一通拳頭。
羅文龍被打暈過去。
搞定後，轉身對花練師攤手解釋。“他太衝動了，所以隻能讓他先安靜一下啦。你不介意吧！”
花練師見他敢這樣對羅文龍下手，掩不住自己的笑意。“樓公子敢這樣對他，真的是公公？”
樓天城心道：來而不往非禮也，你騙我，我也騙你，一點也不過分。“是啊。你失望了吧。”
花練師聽不懂，更不明白他說得什麽意思。“公公說巡撫大人要來蘇州？”
這是正事，樓天城正色說道：“沒錯！是我叫他來的。到時候還望花姑娘幫忙撐場子呢。因為你琴藝高超，非你莫屬。不用謝我，這都是看你這麽‘照顧’我的份上，給你的回報。”
樓天城緊看花練師反應。
花練師淡淡一笑。“既然是巡撫大人和公公的意思。奴家榮幸之至，怎敢推辭？一切聽從公公安排。”
“夠爽快！”樓天城想不到她這麽輕易就答應了，隻好不動聲色的站起身，假意走到畫前欣賞起來。“咦！副畫真是大手筆啊。誰畫的？”
花練師麵色一緊，急忙美笑掩飾。“這是我很喜歡的一副劣畫而已。既然沒有落款，想必是不出名的畫家所作吧。瑾兒，還不收起來？”
丫鬟從他麵前過去，動手將畫卷好。
樓天城很是納悶：既然是愛好，為什麽我一問又要收起來？說不通啊，難道是怕我發現什麽端倪不成？
“既然公公事已說到，就給小女子行個方便吧。瑾兒，送貴客。”花練師很客氣的言語，完全是一副大家閨秀的樣子嘛。
樓天城還想逗留，無奈主人下了逐客令。
“方便！方便！”口裏說著，腳卻有些不舍，看著昏迷的羅文龍，對花練師說道：“花姑娘，可否搭個手，讓我們……我們一起扶著他呢？”
花練師露著迷人的笑容，搖頭。“來人啊，送羅公子。”
外麵進來幾個大漢。
樓天城看著突然進來的大漢，還好沒有做過分的事，不然真不好收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