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章 人狂有禍
樓天城跟著對方,死不罷休。她到底是花練師還是水靈靈?被她們繞得好暈,如果是一個人,她怎麽可能會在同一時間,出現在兩個地方。除非她故意說假話騙我,抓羅文龍的那一夜分明就看到另外一個黑衣人。所以‘水靈靈’是假,花練師是真。
樓天城經過一番推測認定:水靈靈就是花練師,還是絕音宮藏在摘星樓的臥底。
花練師眼瞟樓天城,他這種人不開口,一定是在打什麽注意。“黃七和你是我們手中重要籌碼,不要妄圖私自逃離。否則,這一輩子你都別想恢複功力。你可知道你中的是什麽毒嗎?”
樓天城心裏卻毫不在意,不就是中毒嘛,有什麽大不了,我經常中毒,大不了讓石一全那個禍害給自己解了就是。因為他知道越是在乎,越被對方拿捏住。
“絕音宮名震江湖,想不到也會用這種下三濫手段,卑鄙、下流、無恥。”
花練師冷笑一聲,很不屑他講得那些緣由。“要想成大事,當然得不擇手段!”
樓天城看她辦事的手段,與曾經算計自己的花練師手段如出一轍,還想騙我?已經沒那麽容易。不過這女人到底玩什麽花樣?這次是難下台咯,被她玩得這個下場,還越陷越暈。……別這麽囂張,遲早搞定你!
花練師甩著衣擺走回台上,轉身對所有漢子一副威嚴的樣子。“看住皇上和這個癟三,要是出了差錯,你們知道後果。”
樓天城已經識破對方身份,癟著嘴,自在搖晃著身子,十分得意;側過臉來,拿眼睛餘光看她。心道:這一次我發誓,不要再上你的惡當。
地窖大廳所有人整齊退出,消失得一個不剩。
見黃七沒有寡婦的陪伴,又開始研究自己的絕世圖譜,這是他拚命在保護的東西,怎能忘記?圖譜對他的吸引,勝於身邊的一切。
樓天城:這都什麽時候了,看他這狀態,是一點也不著急;話說回來,還真挺羨慕他這種沉迷的心態,依然故我,反而不受外在因素影響。
“黃公子?研究出來沒?也好借來讓我離開。”樓天城走過來坐下,早已顧不上什麽君臣之禮。
黃七出神著,突然盯著樓天城,癡愣地問道:“怎麽才能讓它隨人的意願而飛呢?”
樓天城被他這麽看,很不自在,身子往床上一躺,漫不經心說:“那是因為你沒有心。一個沒有心的人做出來的東西,是不會飛的。”
黃七突然站起,雙眼一亮,在床前不斷來回。“對啊,我怎麽沒有想到?要是給它裝上一顆活人的心,會不會實現呢?”
樓天城想不到自己一句玩笑話會被他當真,著實給驚嚇到,趕緊護住自己前胸。
“我隻是隨便說說,你不會真的這麽變態吧!”看來得防著他趁自己睡著時下黑手,這傻皇上,為了自己的木匠技藝可是什麽都幹得出來。
“我在遙望,自由至上,啦啦……”想著外麵的自由自,還真是令人神往,要是自己無師自通音律,說不定花練師會將自己放掉。
哼著哼著戛然而止。不行,得想辦法趕緊離開,單獨跟黃七待著太危險。
起來看著黃七,思忖:現在武功消失,帶上這個菜鳥,逃出去是妄想。既然絕音宮想利用他,一定會好好伺候他,再說有這麽多絕音宮高手保護豈不是更安全!
“啟稟皇上。我要留下你,獨自離開這裏,你不介意吧!”
黃七正為自己的技術找到新的突破口而澎拜不已。“你自己看著辦吧!”
樓天城內心一真擔心他不願意,沒想到這麽痛快。難怪魏忠賢能如此輕易的從他手裏攫取到權利。
樓天城起身,在大廳中四處看看,四周除了冰冷的石柱,什麽都沒有。來回踱步間,眼神突然打在黃七身上:看來要想出去,隻有從他身上打主意了。
樓天城趕緊脫下衣服一把蒙在黃七頭上。
“啟稟黃七,得罪啦!”不等黃七反應過來,對著黃七的頭就是兩拳。
黃七頭被蒙著,疼得哇哇直叫。
“你瘋了?好大的膽子!我要……”正大怒的黃七,突然一下倒向床去。
樓天城被他的反應嚇到,更沒有想到他這麽不經打,要是打死了皇上,還了得!想到此處,為自己可憐的身世忍不住傷心起來。
慌張的扯開衣服,摟著黃七的頭。
“不是吧。皇上?你醒醒。”
樓天城哭了起來,因為皇上駕崩,自己身為侍衛怎麽也得哭一哭。
“嗚嗚……皇上!我不是有意的,要怪就怪你的老相好!”
一想到自己慘死的下場,又嚎叫一嗓子。哭了幾聲,才想起用手去探探他的呼吸,感覺到黃七還有氣息。
“搞什麽?裝死啊!靠。”像丟東西一樣丟開,推了一把黃七的身體,我就說嘛,現在沒有功力,哪裏這麽容易打死人。怎麽會暈過去呢?
手中握起拳頭,看了看,沒有什麽特別。這時檢查自己衣服,卻發現自己的衣背上、衣袖上有很大一片白色粉末漬,腦海記起自己曾在吊架上用衣袖護住了臉,頂處的粉末多數都打在身上,自己就是被這東西給迷暈的。
“這什麽藥粉,過了這麽久,藥效還這麽強勁?”一定是剛才打黃七的時候,衣服中殘留的粉末味道被他吸進鼻腔。
丟開衣服,站起身來,想要擦拭眼淚,一看手上什麽都沒有。搞什麽?哭了這麽久,一點眼淚都沒有。搖著頭,對自己很是不滿。“看來我真的不適合唱戲。”
樓天城在大廳中對著大漢進來的方向,不停嚷叫。
“不好啦!皇上駕崩啦。快來人啊……”
一處牆壁裂開一認寬的匝道,進來兩個壯漢進來。
樓天城毫不遲疑的撿起衣服,衝兩人跑過去。
左手捏著鼻子,右手將手中的衣服放到二人鼻子前使勁晃抖。“皇上和老板娘玩得太過,體力不支,暈過去了。”
二人看他舉止怪異,一把搶過衣服,雙眼一瞪,如凶神惡煞。“你幹什麽?”
樓天城轉溜眼珠,捏著鼻子,嗡嗡的聲音。“其實我想喊你們進來看我學女人跳舞啊,死鬼。”
二個大漢見他還真是滑稽,咧開嘴,大笑。
樓天城趁機從大漢手裏再一次奪過衣服,又在二人麵前狠狠的抖了幾次。
壯漢被他這麽一鬧,也不傻,本想給他點顏色瞧瞧,但他身份特殊,又不敢。“我去通知老板娘。你看好他。”
大漢轉身沒走幾步,就和之前的自己一樣栽倒下去。另一個發現狀況,沒來得及做任何動作,也栽倒過去。
原來這麽簡單!樓天城得意不已。哼!本公子給你們來個金蟬脫殼。隨即把自己衣服脫下,來了個對調。又將一人藏到床底,對調衣服的人放到床上,直接和黃七躺一起。你能和黃七睡一張床上,也算是福氣了。順利做完一切,對自己做法很是滿意。
“皇上,你慢慢玩吧。等我恢複功力,立即帶大隊人馬來接你。蕩平這個黑店,寡婦送給你做妃子。我就吃點虧,讓花練師做丫鬟。不說話,就是不反對?就這麽定了。”
樓天城順著牆壁匝道走出去。
外麵是一個狹小的石室,還有二條方向,一條直平,另一條在右手邊,向上開口。
直平的那條道,一定是那些大漢住的地方。
樓天城往右鑽去。鑽出來後,發現又是一個小石台。前麵幾步台階的距離很高,必須得一階一階躍上去,最頂上的一階要大一點點。因為這一台階上麵有一道帶門閂的厚重木門,得用力推開它。
樓天城用盡全身力氣,才將木門推開,卻累得張開大口,喘著粗氣。一大片亮光投來,麵前也不再是讓人心裏感到壓抑的石壁,感到自由的舒暢。
離開的時候回望一下剛才的地窖,別以為我沒有武功,就可以困住我?
走過後院,大搖大擺來到前堂,還順便到處翻看,找著吃的東西,似乎已經忘記自己是逃出來的,就是這麽囂張。他經過進閨房、關地窖這麽多‘大事’後,很有心得:越是做這種事,越不能畏畏縮縮。
店內一個人也沒有,忍不住隨口說道:“開什麽店,一個客人都沒有!還不如改作按摩院。”
“你想做龜公啊?”
寡婦正巧從二樓下來,看見地窖裏的人出來後推了一把。厲聲質問:“誰允許你出來的?”
樓天城呆立在原地,心裏一緊:遭啦!趕用手捂住臉,捏著鼻子,撒開腿就向外跑去。
寡婦見他背影是自己人的服飾,但身材和話音卻很生分,頓生疑心,迅速縱身一躍,攔住去路,扯開他捂臉的手。
“是你???”
樓天城笑嗬嗬,趕緊甩開她的手,傾身伸頭,向攔在前麵的寡婦衝撞去;寡婦以為他能逃出,必是恢複功力。當下急忙側身讓過,樓天城一直悶頭向前,衝出院門口後,左轉幾步,又退回來,將頭後伸半塊。
“你的身材好,白皮膚,黃蜂腰。”
寡婦氣急敗壞地看著他,用力躲腳,跳過院牆又落在他的麵前。
樓天城見她又落在自己麵前,變成一副苦瓜臉,急忙扭身回來,又向右奔逃,卻被寡婦一把揪住後衣領。
樓天城手揮腳舞,卻沒有移動半步。
寡婦在身後得意的冷笑。“還想跑?”
樓天城不情願地轉過臉,哭喪著。“既然大家這麽熟,可以隨便侮辱我。千萬別殺我,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