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九章 又是陰謀
這個大廳不小,靠近兩側邊的石壁各有五根粗石柱,用來支撐上麵的地麵重量。每根石柱前都站著兩個漢子;所有漢子,都是整齊的裝束。
大廳正麵台上的簾幕拉開後,被簾幕隔開的內室裏兩側石門又打開,每一邊走出三名丫鬟,輕盈地移動著步子,走到花練師身邊後,為她中心,左右散開,共六人。
正台到大廳的地麵,還有四步階梯。
樓天城被絕音宮的把式整的眼花繚亂、瞠目結舌。
寡婦站立床邊,得意之色,溢於言表。“樓侍衛,現在你還有何話可說?還不打算承認嗎?”
樓天城淡定著。“我就猜到是你啦!後麵那位,搞得神秘兮兮的便是花練師。別以為你帶個白色紗巾,唱一出‘猶抱琵琶半遮麵’就可以將我唬住。”
樓天城目光鄙夷地看著被窩中黃七。“最不爭氣的就是你,這麽容易就給人家騙去身子。還泄了底,現在怎麽辦?”
黃七被人算計,也是受害人,眼含委屈。“我也不想的,可是他們給我下藥?忍耐不了,便隻好從了她們。”
“既然如此,你怎麽不早一點通知我?”
樓天城和黃七旁若無人一般講個不停。
“別讓他們再玩鬧!你確定他真的是當今皇上?”台上,蒙著麵紗的花練師保持著自已高傲的姿態。慢慢踱步下,向寡婦詢問。
樓天城搶先插話。“都是熟人。幹嘛蒙著麵?裝什麽神秘。”
花練師冷眉橫目瞪了他一眼,樓天城趕緊縮了回去。“別囂張,我雖然武功盡失,但我們都是權傾天下的大人物,你們敢動黃七一根毛。管叫你們都灰飛煙滅;男的發配遼東,女的全部做我奴隸,日夜伺候。是不是這樣?黃七?”
“對。”黃七竟然破天荒的配合他。
寡婦用命令的口吻說道:“你說你是皇帝,現在把證據拿給我!”
黃七愣愣看著她。“什麽?”
寡婦:“自然是能證明你身份的東西!”
樓天城轉溜著雙眼,很是不解。
花練師:“如今老千實在太多,不得不小心行事。”
黃七十分不樂意。“我真的是皇帝。你們敢綁架我?朕要治你們的罪!”
寡婦卻靠近他,樣子很是討人憐。“如果你真是皇帝,那現在就治我吧!”
樓天城就納悶了。“不都知道身份了嗎?幹嘛現在還懷疑?”
花練師:“那隻是我偶然間聽見他和車夫對話中猜測出來的,對你說的話,也是從黃七口中套來!這一次我們辦的是關乎到絕影宮存亡的大事,不能有半點閃失,自然要對你們的身份要做到萬分肯定。”
寡婦:“給他們說這些幹什麽?即便他是皇帝,現在還不是被我玩弄著。”
樓天城從花練師的語氣中聽出:她們要借助於黃七的皇帝權利,倘若真來硬的,就算自己武功沒有丟失,也不一定能從她們手中救出黃七。現在隻有讓她們相信黃七的真實身份,才不敢亂來。
而且黃七把一切都交代了,自己還藏著掖著幹什麽?便宜總不能都讓他撿著吧。走到花練師麵前,立即轉口。
“嘿嘿。他真的是皇帝喲,世代祖傳絕對有名望。做皇帝,就是他的老生意!”
花練師:“什麽生意都聽過,就是沒聽過做皇帝這一行!”
樓天城:“觀我身,看我樣,怎麽說也比禦前侍衛強。”
花練師盯著黃七。“我看他身,觀他樣。就算穿起龍袍來,也不像個皇帝樣!”
樓天城:“雖然造型和行事獨樹一幟,但他真的是皇帝。”推開寡婦,走到床旁,將黃七緊抓的被子一把掀去。
黃七嘴巴張大,吃驚的看著他,正要嗬斥,樓天城卻先聲奪人:“看什麽看?我在找東西救你啊!”將衣服胡亂一甩,拿出來一方缺角的玉印,轉身走到花練師麵前,揚在手中。
“看見沒有,專屬印。很多朝廷大臣的奏章都要用呢?如果這個還不夠分量,那加上我這塊喃!”說話之時,又從自己腰間掏出錦衣衛牌子。
花練師和寡婦又一次互相交換眼神,二人表麵雖沉著冷靜,但心裏吃驚不小。以前都隻聽說朝廷有皇帝這號人物,卻從來沒有見過。
此時,當今的皇帝就活生生的站在她們麵前!
寡婦眼中掠過驚喜一絲。“原來你真的是皇上啊!”
黃七神氣地拉過被子,蓋在身上:“早給你說過。”
“怎麽樣啊?還不將我們乖乖放了。再賠點精神損失費,我就當什麽事都沒發生。”樓天城也開始做起‘狐假虎威’的模樣來。
花練師嘴角開始蕩漾笑意。“本來隻是對你們身份的猜測而已,若是無用,留著也不便,打算將你們放之。可沒想到天佑絕音宮,還真是當今的皇帝。”
樓天城聽完這話,良久沒緩過神來,摸著受傷的內心。“你……你怎麽不早說?”一下倒在地上。
黃七見他倒下,下床來檢查。“喂!你怎麽啦?”
“沒怎麽。常言道:‘自古英雄難過美人關’!你這麽慫,肯定不關你的事。”樓天城眼睛張得很大,眼眸四周盡是眼白,似是看到人生絕路,站起來。“我不明白。你們是怎麽發現我們的身份的?說真話!”
花練師先用眼睛掃了掃台上的一排丫鬟。
“告訴你也無妨。這一切還得從那晚說起。當夜我正在修煉琴藝,琴音聲起伏不定,一定是受到運氣之人的影響。細聽之下,發現附近有一撥人正在鬼鬼祟祟!我本以為是摘星樓派來的殺手,於是出屋潛藏起來。
發現這波人往你們屋裏走去,還自稱是羅文龍的人,要抓那個木匠。我們已經被摘星樓盯上,不想再惹閑事。可是卻聽見木匠說‘自己是皇帝’。於是我忍不住出手救下他,打發完羅文龍的人,聽見你和摘星樓的花練師在打鬥,但我不知道你的身份來曆,更不清楚你為何與摘星樓作對。”
“等一下!”樓天城聽她說到‘摘星樓的花練師。’腦袋快要炸裂,吃驚、迷糊地看著她,半張著嘴。“你的意思是你不是花練師?”
寡婦:“誰說她是花練師了?”
對啊,沒人說啊,隻不過是自己一直認為的而已,抓破腦袋也想不透這裏麵到底誰是誰?又是摘星樓,又是絕音宮,最不能理解的是:是花練師的人卻說自己不是花練師。
“你不是花練師又是誰?我真的好亂。”
寡婦:“她是我們絕音宮的水靈靈,是我們宮主的閨中好友兼護教音師。”
“這怎麽說的?”樓天城頭腦不是一般的暈乎。
水靈靈?花練師?分明就是一個人,但確是二種身份。莫非這之間又有什麽聯係?一人轉換二種身份?莫非她是絕影宮派去的臥底:她的真正身份是絕音宮的人,卻混入摘星樓扮作殺手和風塵女。
一定是這樣,所有事情才能解釋的通。
樓天城完全沒有頭緒。“這麽說,那夜彈琴製住我和花練師的人就是你?”
“當然。”‘水靈靈’肯定的回答。“看你們鬥得如此狠,以為你和摘星樓有仇,加上黃七的身份可疑,於是我就幫你一把咯!”
樓天城心道:一個大男人怎麽能讓一個女人看不起,還質疑我的能力。“誰讓你出手的?要不是你妨礙我,她早就被我征服了。你還敢說是幫我?”
“隨你怎麽說!可是接下來,你抱著花練師的舉動讓我很費解。於是我想你們的打鬥很有可能是摘星樓對我們演的苦肉計。為弄清你的身份和確認皇帝身份,我隻好將他擄走。
皇上被我們抓來,沒有很費事就吐露出身份,讓我們很驚喜。第二日,看見你可以隨便動用官府力量,那就更錯不了。今晚的演出隻是讓你自己顯露原形。”
樓天城整個人僵直,再也沒有心思逞口舌之能。
“今晚最佳表演者當屬皇上,實在是可圈可點。”寡婦很柔情地依偎在黃七懷裏。
樓天城被這些人的計謀打擊著自信心,又見寡婦搶自己的馬屁拍,沮喪至極。
他不知道的是一切才剛剛開始。
“皇上,枉我跟你這麽久。想不到連你也出賣我,卻為了一個寡婦。我好難過。”說完就抽泣起來。
但是哭給誰看?沒人會同情他。
黃七:“好了,小樓。我說了,是他們給我吃了那種藥嘛,然後強行霸占我。我也沒有辦法,你就看開一點。而且這裏生活的很舒服。”
“小樓?”樓天城聽黃七這樣稱呼自己,有些不敢相信。黃七私生活太不檢點,早就看出來他對寡婦垂涎已久。事到如今,他無何話可說。
“實不相瞞,我真實的身份就是他的侍衛。按職責來說,他睡覺的時候,我不能離開。你們也給我找一張床來吧!”
‘水靈靈’:“沒那麽簡單!早就聽說,你們這去哪裏,哪裏就遭殃。我們冒這麽大風險,可不是讓你們來禍禍的。我們絕音宮現在挾天子在手,統治江湖的時機為期不遠矣!”
樓天城心道:這句話不是摘星樓儒雅漢子對巡撫大人說的嗎?怎麽她也這樣說?於是借著巡撫大人的話回擊。
“我們是朝廷的人,江湖恩怨是一概不過問的!”
‘水靈靈’怒聲道:“現在你們在我們手上,受我們的挾持。幹什麽可由不得你們說了算。”
樓天城搓著自己腮幫:“要幫你們……不是不行。能不能也給我來一套黃七的待遇。”
寡婦驕傲著。“人家是皇帝,你一個小小侍衛比得了嗎?”
“可是我氣質好,長得俊啊!”
‘水靈靈’沒有搭理他,轉身便走;樓天城望著她的倩影,做出了讓步。“半套也行啊。喂,別走啊你!其實我還有很多秘密,普天之下隻有我一人知道。你們不想聽聽?”
樓天城丟下黃七,攔住‘水靈靈’去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