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八章 一夜風情
不管樓天城是不是醒著，時間總是在不知不覺中流逝。
他緩緩撐開眼瞼，還伸了個懶腰。“大夢誰先覺，平生我自知。”懶散的揉揉眼睛，察看周遭的陌生環境。
“我怎麽在這裏？”
回憶之前，喃喃自語。
“想我機智如神，卻在寡婦手裏失身，真是見著傷心，聞者落淚。嗚——”
門打開。進來一個婢女，樓天城沒有像一般人那樣開口發問，而是圍著她不停的看。
婢女沒有被樓天城靠近行為而慌亂，依舊自顧自的打掃房間，當他不存在一樣。
樓天城沒有辦法，為了找點存在感，主動搭訕起來。“誒。我在看你耶。”
“樓公子請放尊重！”婢女說話間，完全沒有抬頭。
樓天城想不到她如此淡定。“我看做人還是搞清楚點。是你們把我迷暈弄到這裏來，說不定還被你們猥褻一番，現在居然給我談尊重？你們還有沒有廉恥？”
婢女沒有搭他的話，仍舊忙活不停。
“說。你們大姐大有沒有趁我睡著的時候，算計我的肉體？”樓天城見她還不說話。本想靠著自己的風趣魅力引誘她說出實情，看來是不行了，隻能動粗。帶著委屈的哭聲道：“我今天跟你們拚啦。”
樓天城衝到婢女身邊不停揮舞拳頭，似要將自己的拳頭如雨點般輕打在對方身上。
婢女沒有抬頭，而是原地一個輕盈旋轉身，轉到另一邊後才羞澀說道：“我知道你是個無賴。”
樓天城被她逗笑。
“對啊。所以我要弄你。”
婢女身形一晃，閃到他身後，一隻秀腳將他勾倒在地。
被一個婢女放倒在地，這是他所料不及的。樓天城發現運功無效，和之前在宮中下場一樣——武功全失。為什麽會這樣？
“不是吧！又中招了？”樓天城坐在地上苦歎一聲，生怕別人不知道內情。
婢女與他並無交集，所以什麽安慰的話兒當然不會有，趕緊收拾好，就要離他而去。
“到底是怎麽回事？求求你告訴我吧！”樓天城一把抱住她的腿，不肯撒手。這怎麽解釋？自己怎麽會落到這步田地？無賴到抱住一個婢女的腳不肯撒手。不管別人怎麽想，為了黃七，為了大明朝，想到什麽招就使出來吧，管你那麽多！
“好精彩啊！”一個聲音說道，還不停拍手稱快。
“又是哪個？敢管本公子的事？”樓天城愣了一下，緊看門口，又進來二個人。
眼前出現兩個女人：一個花練師，一個寡婦。
見這二人進來，樓天城趕緊將手撒開，婢女趁他放開手的時候，帶著羞澀，匆匆離去。
寡婦郎朗笑聲。
“哈哈！想不到這樣的事，你也會做。真是丟臉丟到家了！”
樓天城站起來吞咽口水後，當做什麽都沒發生一樣，跟著她一起拍手。
“這算得了什麽。要得就是這種效果！沒見你們兩條大魚現身了嗎？為了你們，別說是抱腿，就是讓我將身體獻出，我也是願意的噢！”
“堂堂的錦衣衛五品千戶會在這裏丟人現眼，真是讓人大開眼界！”
寡婦用諷刺的聲音，想狠狠踩著他的自尊心。
但樓天城並來不及想什麽自尊心，因為知道這個秘密的可就三人，最多再加一個老奸巨猾的魏太監。心中發誓：頑固到底，死不承認。
“你呀你？一個寡婦家家的，還愛亂說話，也不怕閃了舌頭？”
寡婦麵含笑意的看著花練師。此刻花練師的俏臉透著神秘，卻用眼神示意她。
樓天城見二人擠眉弄眼，很是不爽。“幹嘛？在我麵前眉來眼去的。”看她們如此囂張，一定是黃七那小子沒把好口風。
花練師倩影悠悠地走到一邊，突然轉身，似笑非笑的盯著他。“你不是要見黃七嗎？”。
“他在哪裏？”
“樓侍衛總是怎麽著急呢，這樣是吃不到熱豆腐的。”寡婦走到他麵前，衣袖在他麵前一揚，又是一陣香味直衝他的鼻腔。
樓天城隻感覺一陣眩暈，臉上沒有表情，眼睛直愣愣地瞪著寡婦。“熱豆腐，冷豆腐，都是豆腐！……”
口中話沒說完，兩眼一抹黑，又栽倒在地。
在昏黑的地方，樓天城伸出一隻手，隻能看見模糊的輪廓，從冰冷的地上爬起來。心道：
又失利了，空氣如此不淨！看來，下一次非得帶個麵罩跟她們相處，這麽赤裸裸地麵對，吃虧的總是自己。
“什麽地方？如此黑，還如此冷。”
樓天城聽見自己話語彈回，打個冷顫，嚇了一跳。“誰？”
又一次聽見。
這才弄明白是自己的回聲，還以為自己打通任督二脈，練成厲害的聲吼呢？寒冷的空氣讓他抱著自己雙肩，不停哆嗦；四下環顧，又看不見太多。
突然在前麵十幾步地方之外，亮起一盞弱弱的油燈。
油燈中心亮得刺眼，跳動的火焰外圍是模糊光暈，將旁邊的簾帳照得若隱若現，像是霧裏看花那般影影綽綽。
樓天城警惕地看著奇怪布局，心裏更加想不透？
如果沒有看錯，那帷帳內包覆的是一張床吧！
沒錯，一張擺在大廳正中的床。他想要衝過去鑽個被窩，可是又怕有危險，以她們的作風怕是沒有這麽好心，隻得待在原地，心裏掙紮著。
“你是誰？”一個女子在帷帳內嗲嗲發問。
樓天城心裏先是混亂不行，接著是激動，再然後是緊張，最後又混亂。莫非她們想用‘美人計’故意將我繞暈？為了弄清對方目的，隻好勉強自己應付一下。
樓天城張開發抖嘴唇，正要搭話。
“我是黃七！”另一個聲音在裏麵回應道。
樓天城徹底傻眼。這是幾個意思？叫我來觀摩學技術，還是來參加互動？真是匪夷所思，真虧那娘們想得出來。雖然曾經有向滁州知府討教過，可是還沒有去正式學過，現在就拉我參加，真擔心自己適不適應？
帷帳內。
“黃七是誰？”女子溫柔的一問。
“實不相瞞，我是當今皇上。”
樓天城不敢相信自己耳朵，雙手不由自主地的抱住頭，嘴巴裂成倒扣的凹形狀。麻蛋，我在用生命保護的秘密，你就這麽輕易給人家招了。好你個黃七，虧我在外麵為你奔走勞累、擔驚受怕、鞠躬盡瘁。你倒好，在這裏和姑娘纏綿不休、麻雀暖巢、雙宿雙棲。我好恨！真是好恨。
“嘻嘻……”被子蠕動，女子像是往黃七懷裏靠去。“你我既然同床共枕過，你又何必說瞎話來騙我。即使你是鄉野村夫，我也不嫌棄。”
任誰也抗不住這誘人的話語，樓天城更是不斷抓狂亂轉。天啊！為什麽不讓我早他一步呢？還有沒有天理啊？
黃七：“哎。現在木已成舟，我又怎會騙你呢？我是真正的皇上，如假包換！”
女子：“你說你是當今皇帝？你不要來嚇我！”
黃七：“我敢說我是皇帝，為何你不信我？真的沒有騙你。”
女子：“我都說我不在意你的身份，你又何必滿口瞎說來騙我？”
樓天城心裏雖然各種羨慕和嫉妒，但仔細聽這聲音這麽久，很像寡婦的聲音。寡婦就是寡婦，竟然玩得這麽絕妙新奇，說真的，此時此刻的我還真佩服她。
女子對黃七繼續溫柔地撒嬌。“算啦，算啦。我懶得和你爭辯，此時此刻，你就是我的‘皇帝’。”
沉寂片刻。樓天城不知道現在該怎麽辦？是衝過去抓住這對‘野鴛鴦’，還是就這樣猥瑣的偷聽他們說話！
“既然我已經是你的人，那你也要對我負責任噢，不可始亂終棄。”
“這一點你大可放心。如果有了孩子，我一定會負責任的。”黃七十分堅定的語氣。而且這話也不是他隨便說說，雖然他有一整打老婆，可是還沒有龍種。要是有了，當然要搞立嗣儀式。對她負責，便是對整個天下負責。
樓天城聽完這句話，對黃七整個人都刮目相看，這話說得簡直是精辟、十分個性。不知他是真傻，還是假傻？
不過女子卻生氣了。“啊？要是沒有孩子，你就將我拋棄是不是？你們男人沒有一個好東西！”
從她說話的語氣都聽得出來，她已經由嬌羞轉為生氣，黃七開始發蒙，不知自己錯在哪裏？
女子大聲命令道：“掌燈！！！”
再順手扯過一件衣服披上，合衣而起，一雙精目射向黑暗中的樓天城。“樓侍衛，你也聽夠了吧！”
樓天城見寡婦所有動作後，整個人傻傻的站在原地。
突然整個大廳通明大亮起來，二十人舉著火把分成兩列整齊的跑進來，將左右兩邊的十根大石柱上的大壁火炬，點亮。
樓天城這才發現，大廳正前方二十多步外的高台上還有一道帷帳遮住。
兩邊的帷幕由兩個丫鬟緩緩升起，裏麵的黑影隨著燈火明亮，她的麵目也漸漸清晰。丫鬟之一正是他見過的人。
所有的一切都是同步進行，似乎俱是一批訓練有素的人。絕音宮地窖原來是這麽有派頭的地方，難怪會令摘星樓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