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形象代言
太陽好不容易從濃霧中鑽出來，驅散隆冬的霧氣，還有點暖和，照得人懶洋洋。
樓天城心中有意做個錦衣衛，也自認為沒有多少問題，所有才做得那麽幹脆、那麽著急。可是現實是殘酷的，他被規定擋在了外門，又不得不麵對這個殘忍的現實，隻能乘機混個世麵，也不算白來了這一遭。
樓天城按照約定來到後門，輕輕地扣著門環。
門開了，是個中年太監開的門。從身著的服飾和胸前的補子看，是個從五品的職位。
“卑職給公公請早了。”
在人家地盤，總的按人家規矩，懂事點咯。
“你叫樓天城？”
樓天城低頭回答道：“正是卑職。”
太監圍著樓天城轉了轉說道：“抬起頭來喲，害羞啊！讓我看看你的身材如何？轉個圈。”
樓天城即使不情願被一個太監這樣驅使，但也不能違抗。隻能忍受，這是一條你在這個職場就必須接受的潛法則。古來多少才子俊傑，因為恃才傲物，不願接受這個規則，所以最終隻能失意而還，故而才寫出千古名篇流傳後世。心裏納悶：怎麽太監都好這一口啊？
“敢問公公這是何意？”
“你放心，宮裏的人打過招呼。我會好好照顧你的。”太監算是比較客氣的說道。“你這個形象還可以嘛！這樣吧！你就給我們的讚助商當個產品代言人吧。”
“什麽產品代言人？”樓天城一臉蒙球了。
太監解釋道：“就是演武休息的時候，你拿著產品上擂台給那些江湖人展示一下。”
“敢問公公怎麽個展示法？”樓天城運氣不錯，攤上個可以看演武的臨時工作，也算是稱了心意。
太監歎了一口氣。“以往這些事情都是我們東廠，由專門的太監負責。這樣吧！我安排個人給你指導指導吧！”
“跟我來吧。”
“你記住，進了這裏就得遵守規矩！不得胡來。”太監在路上再三叮囑道。
“卑職謹記公公的囑咐。”心中暗想：這太監莫不是和那些作弊的人有關。
進了一個門內，幾個小太監正在準備著各種文字標語，一看就是宣傳部門。
小太監們一見太監都規矩的行禮。
太監招呼過一個小太監道：“你把產品展示的事給他說說。他現在是形象代言人！”又對樓天城道：“現在開始，你就跟他們幾個辦事。這幾天你就住這裏吧！”
太監走後，一個小太監帶了一套太監服飾過來。
“換上吧！沒事不要亂走。”
這個時候樓天城隻好照他們說的做了，換了太監的衣服。沒辦法，為了理想總得有些犧牲嘛！
小太監指著一張紙，給樓天城道：“看著。到時候你就照著這上麵寫的說，同時還要展示東西。”
“這樣做是為什麽？”樓天城當然不會明白這裏麵的套路，為了幹好這份臨時工，自然要問個明白。
“為什麽？哼！來參加演武的都是些什麽人呐？”
“自是江湖人咯。還用你問？”
“對了哦。跑江湖的自然要用到兵器、磨刀石、保養品這些東西，現在京城一下來了這麽多江湖人，為了提高各自產品的知名度和銷量，這些商戶自然要在這裏麵做文章咯。”
樓天城想不到這裏麵還有這些名堂，早知道我也搞點東西進來，撈點便宜，趕緊問道。“那……這些商戶拿東西進來賣要不要交錢啊？我能不能也來摻和啊？”
小太監擺擺派頭。“你以為這東廠是什麽地方，豈是平常商戶想進來摻和的？告訴你，這些商戶都是我們魏公公的親戚、以及親戚的親戚。”
“別廢話了。趕緊練起來吧，明天演武就要正式開堂了！拿好，這是王鐵匠鋪的兵器、這是磨得快的磨刀石、這是牛筋丸家的保健丸……”
樓天城傻眼了。“這麽多？ 要是賣得好，有沒有提成啊！”
太監吩咐道：“你先自己熟悉熟悉，等下給我展示展示你的底子。要是出了差，我們都別想好。”
說完便走了。
樓天城接過一看，這都是什麽亂七八糟的玩意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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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鐵匠，鐵匠王。兵器活兒更是棒，火並的時候不卷刃，砍人打架就是強。我們的目標是：不起毛刺，沒有卷刃！看，經過高溫度錘煉雜質燃燒得徹底絕對夠韌，多次淬火絕對夠硬。鐵匠王的兵器是跑江湖的不二選擇，信得過的品牌。地址：京城二環路煎餅鋪子旁，可到店選購，量大從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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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這麽幾句話，有什麽作用嘛！還在這麽重要的場合，我看整個演武都被他們搞得烏煙瘴氣。”樓天城嘟囔著。
小太監回來一考核，對樓天城的代言很是不滿。
“你隻有語言文字，太死板，怕是不得行哦！至少還要加上肢體動作，才夠立體嘛。真是搞不懂，劉公公從哪裏找來你這麽個菜鳥？這不是給我們添麻煩嗎？”
樓天城不停道著歉：“卑職第一次做嘛。請公公給示範一二啊！”
小太監實在是無奈。
“看好了。在解說兵器的時候，比如這個‘棒’的時候，一定要把手裏的兵器耍一招，‘不卷刃’的時候，一定要用嘴巴添一下刀刃嘛。你得加上肢體表演，才會生動，整個產品才顯得立體感嘛。這樣才能打開銷路嘛。接下來就照這樣演，懂不懂？”
“公公。小的從沒演過戲，不會表演怎麽辦？”樓天城很誠懇地說道。
太監可不在乎：“你隻管做好你的代言，其它的就別管。不會演，不重要。隻要你能鬧、能折騰就行。”
“哦！”話說到這個份上了，樓天城隻得順從。
“磨得快，必須磨一磨！”樓天城用右手的劍在左手裏的石頭上磨了磨，又說了句“一磨就亮。”一練就是一兩個時辰，實在是太累了。沒有十足的興趣，還真不是一般人可以幹的。
“哎！真是累死了，也沒有人來關心哈。在外漂泊的人兒，就是這麽可憐啊。”
見樓道外沒有什麽人，便躡手躡腳地探到門外試探性的喊道：“有沒有人啊？”暗自慶幸地說道：這個時候隻能自己對自己好一點了。
樓天城在很大的院落裏亂竄，已經迷路了，嘴裏不停抱怨：“該死，廚房沒有找到，還迷路了。誰沒事幹嘛把這裏修這麽大！”
看見對麵走過來一高一矮兩個太監。
對麵兩人，走路悄無聲息，能將自己氣息控製得如此均勻，一定就是修煉內功的高手。
高個子喉結突出，胡子渣渣是新剃的；矮一點的太監，皮膚嬌嫩，眼睛周圍似有淡妝。看來這兩人也並非真正的太監，難道是會是昨晚的黑衣人？有男有女……很契合嘛！莫非這個矮太監是女的？
樓天城想到此，心中有點興奮，就像貓兒聞到魚腥味。暗自打定主意，看我來試一試你？你這塊豆腐我是吃定了！
“哎呀！”樓天城算好合適的距離，故意一個摔倒，直接撲向女人裝扮成的太監懷裏。
樓天城隻有一個感覺。那就是軟，就像是撞進了棉花堆；又像是雲朵，幾乎可以讓人一下穿透到底，跌倒最深處去被包裹著。
棉花和雲朵雖然很軟，可是沾惹上卻是很麻煩地，甚至是要命的。
樓天城正期待對方“啊！”的叫聲，可是並沒有如此。
對方趁他鑽進自己懷裏的形式，左手將他的右手往背後反扣住，右手一道刺目寒光快速往脖子處劃來，好一個【攬月入懷】的招式。
樓天城本想吃豆腐，現在卻要被豆腐撞死。
真是命懸一線之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