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我幫你啊
‘天下熙熙，皆為利來；天下攘攘，皆為利往。’用這句話來形容京城繁華，最合適不過。
踏著京城的街石，樓天城內心澎湃著。因為它不隻是京城的街道，而是自己另一種人生道路！既然做得這麽果斷，隻能走到底。此刻，在他眼中看來，這京城不再屬於任何人，隻屬於自己一個人。
隨著‘天下演武’大會的臨近，各門各派培養的青年才俊齊聚京城，在街上隨處可見他們穿梭的身影。
樓天城走到兩個青年跟前打聽著最新消息：“請問天下演武什麽時候開堂啊。”
對方看他穿著粗布衣料，雖然得體，但相比江湖中人的打扮，卻有些不入流。也許是礙於江湖規矩，二人還算客氣，抱拳說道：“怎麽？你也要參加？你那個門派的？”
樓天城學的是家傳武藝，自然沒有門派。有些結舌地說道：“我……我沒有門派啊！但‘天下演武’這種大場麵對一個習武人來說，實在是太有看頭了。不想錯過，所以想去見識見識，開開眼界！”
一人很是神氣地說道：“那是自然。不過看你的樣子，能報上名嗎？規格很高的！”言外之意似是在說，別以為是個人就可以參加。
樓天城聽後一臉的白癡狀：“怎麽？還要報名。在哪裏報名啊？”
“什麽都不知道還來參加？”另一青年有些不耐煩。恨不得早些打發他：“這是錦衣衛從江湖中選拔人才的武會，自然是錦衣衛處報名了。看見沒有，過了這個街，再轉兩個道。就是東廠，東廠門口有幾個太監，就是負責人。你找他們去吧！”
“不是吧！又是公公？”樓天城聽後，差點跳起來。
兩個青年看他如此大反應，很是詫異。“你怕啊？”
樓天城收住自己的失態，解釋道：“不是啊，第一次見這種大場麵，有點緊張嘛！”
“真是沒有見過世麵！”丟下這句話後，兩個人不再跟他廢話，自顧離去。
‘東廠’兩個大字在威武的大門匾上顯著陰森寒光。
門前幾個太監在桌案邊書寫著，一隊青年好手正有秩序地排隊。
樓天城在後邊轉了幾圈後，喃喃自說道：“排場正不小呢？糟糕，上了幾次廁所。心裏還有點哆嗦，都怪前幾天留下後遺症了。”
剛才遇到的兩個青年報名後走過來，看見樓天城在這裏躊躇。
“你怎麽不去排隊啊？一會兒人更多呢！”
另一個拉著他走了，一邊說：“少一個對手不是很好嗎？”
樓天城聽見侯，狠心道：“算了，既然來了。總不能讓幾個太監給嚇回去吧。說出去豈不是更丟人！”
下定決心走過去後，站在了最後，不停踮腳打望著長長地隊伍。
報名的江湖人正在各自交談，誰也注意不到他。
“你那個門派的啊？”
“在下少林派。”
“少林不是和尚嗎？”
“我是俗家弟子嘛！你呢？”
“在下峨眉派！”
“什麽？峨眉派！你女扮男裝？”
“不是啊。現在江湖不好混，為了擴大江湖名望，多拉點投資，早就改了門規。”
樓天城：靠，都是些名門正派啊。
用了很長時間，才輪到樓天城。
“總算是到我了。”樓天城暗自說著走上前。
一個小太監目不轉睛地看著他。
樓天城有些擔心，這麽認真的看著我，不會有這麽巧的事吧！為了避開那死太監的目光，隻好舉起手，故意擋著半邊臉。
“你幹嘛擋著臉啊？”記錄的太監看看他奇怪的舉止。有些不耐煩道：“你知不知道？進入錦衣衛必須得是相貌端正，儀表堂堂。凡是長相醜陋，五官不端正者，一律不能報名。”
“你什麽意思啊？有沒有眼力勁啊？”樓天城可不願意聽到這種話，更不能忍受這種誤會，自信的放下手來駁斥。
記錄太監瞪著道：“誰讓你擋著臉，我不能看嘛？”
樓天城指著自己說道：“睜大眼睛，好好看看。是不是英俊美少年吶？”
記錄太監站起身，將他的臉左右翻了翻，像是在檢查一種東西是否有缺陷。“叫什麽名字？哪門哪派。通通說來。”
“樓天城。”
旁邊一直看他的小太監一愣，眼睛睜的很大，連上下的眼白都出來了，似乎在說‘真的是他耶’。
樓天城見他這種反應，也是一愣。有道是‘不是冤家不聚頭’，趕緊用手護住自己半邊臉，生怕被他認出。
記錄太監看他比別人奇怪多了。不滿道：“問你那個門派？你遮遮捂捂的幹什麽？”
樓天城擋著臉說道：“我自學成才，沒有門派。”
“對不起！按規矩。沒有門派是不能參加的，請回吧！”記錄太監早就看他不順眼了，借著這個由頭將他打發。
樓天城傻眼了。“這又是什麽規定？可是我長得這麽俊，能不能通……？”
後麵又排上來的一群人不願意了。“沒看見，我們都很俊嗎？”
“走吧。走吧。”記錄太監不停揮手。
“我還有工作經驗呐，能不能放寬條件？”樓天城仍不死心地爭取。
但對方不再聽他囉嗦，招呼幾個錦衣衛過來，將他趕到了一邊。
樓天城失望了，想不到自己費這麽大勁，居然被這麽快刷下來。剛才那滿滿的鬥誌，在這一刻被現實泄了個空。內心很是鬱悶，坐在一個角落失魂著。
因為太過憂傷，而沒注意到剛才看著自己的太監朝自己走過來。
“你想進去？我幫你啊！”
樓天城警惕地看著他，心道：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他似乎對我眼饞已久，可不能讓他輕易得逞。“為什麽對我這麽好？”
太監對他努努嘴，不停地眨巴著眼。“你忘了，我們不是那個啥嘛！”
樓天城癟著嘴，雙手環抱住自己。“噫？”沒想到他真的是那群太監之一。跟著就轉悲為喜，雖然內心不願意這樣做，可是沒有辦法啊，自己已經做出這麽大犧牲，不甘心就這樣失去機會。
“你打算怎麽幫？”內心說道：千萬別要求過分的想法啊。
小太監小聲問道：“你有沒有錢啊？幫你疏通疏通。入不了錦衣衛檔案，是不能參加演武的。最多隻能給你要個打雜的名額，你願不願意？”
樓天城心道：要求還可以接受，不過不能進錦衣衛當差，確實是一大遺憾。但退而求其次，能看看這種大場麵，也不枉費自己走這一遭。
於是從懷裏掏出一片金葉子在手中問道：“不知這片金葉子夠不夠？”
“有這個就好說了。”小太監接過後說道：“今天深夜到後麵的巷子來，聽我消息。”
“為什麽要在深夜啊？”樓天城心裏打顫，恐慌地看著這個死太監。為了屈從自己內心，已經妥協得夠多了。
“這種事隻有在深夜辦嘛。”小太監比他混得早，深諳其道。
日暮西山，烏雲四合，月亮從山頂露出半塊臉。京城的人們進入了夜生活，多少燈火在黑夜中閃閃，真好看。
樓天城從一處巷子裏出來後，內心感歎著：現實並非想得那麽美好，卻原來還藏了這麽多名堂。
“太監哥哥。……”
到了巷子裏，烏漆麻黑的，像做賊一樣心虛，喊了幾聲。
“別叫了。不怕別給人聽見！”一個聲音應道。
“你在哪裏啊？我看不見嘛！”
“我在裏麵，你再進來些嘛。”
樓天城走了十多步後，一隻手不知從哪裏伸了過來拉扯肩膀，嚇得他背心直冒冷汗，然後又被對方拉著手，喂入一塊牌子。
黑暗中的聲音道：“明天你拿著這塊牌子，從後門進去。會有人在那裏給你安排任務，能不能看演武，就看你的運氣了。”
“你對我這麽好，我真的好感動。……哎呀，你幹什麽？”突然，樓天城在裏麵叫了起來。
娘兮兮的聲音道：“看你這麽好的身材，忍不住摸一下咯。哎！哎！……別走啊！”
“算了，這種事你還是找別人吧。”樓天城臉色慘白，隻得腳上運功，快速離開這個死太監。
太監追著跑出來喊道：“如果需要幫助，隨時來找我呀！”
樓天城拿著東廠的牌子，甩掉那個變態後心裏總算是好受一點。借著月光，看牌子上麵刻著一個‘雜’字。想想自己的行為，自覺有些好笑。自嘲道：哎！好好的皇陵護衛不做，居然幹起打雜的來，我真是有夠賤。
“呼！呼！呼！”三聲響過，三條幽靈般的黑影從夜空中閃了過去。因為此處很僻靜，靜悄悄的，所以樓天城聽得很清楚。便緊著跳上房子，悄悄跟在後麵。
三條黑影閃進了一處建築。樓天城為了不被對方發現，隻得遠遠地躲在暗處。
趁著月色，看見對麵不知什麽時候又多了一個人。最後出現的人，似是在這裏等著三個黑影的出現！
三人中間的一個說道：“為了完成任務，我們派了不少人也混進了其中。”聽口音似乎不像是中原人。
後來的人說道：“我隻是幫著你們混進來，能不能進入錦衣衛就看你們的本事了。”
樓天城暗道：想不到走後門的人不止我一個耶，看來這裏麵的名堂還多嘛。
“這些事你就不用操心了。我們派出的人，都是高手中的高手。對付那些烏合之眾綽綽有餘！”
幾人說著進了房間。
“居然還有個女人耶！”樓天城很驚詫。“聽她說話這麽傲，一定是個壞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