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準備離開
緋聞害人啊。
本來多麽美好的重逢，卻搞得不歡而散。
樓天城帶著委屈和心酸！把自己帶回來的東西用劍劈了個稀爛。口裏嘟噥道：“我也生氣了，我也要發脾氣！”
出來後，遠遠地看見幾個身手矯健的漢子朝這邊來了。不是蕭力先他們還會有誰？
看著他們，嘴裏氣呼呼地說道：“來得正好！”
一個鷂子翻身，劍鋒直逼幾人。
蕭力先幾人正在急著趕路，卻被人突然偷襲，還沒來得及看清對方就感覺到對方逼人的劍氣，隻好抽出腰刀橫在麵門，橫掃而出。刀劍相拚，濺出火花。迅疾使出一個淩空身後翻，避開對方逼人劍氣。
樓天城落地後，擺出弓行步。蕭力先彈退後和李、楊、黃三人一字排開，兵刃相對。
看到偷襲之人是樓天城後，李小雲唾沫星子亂飛。
“天城，你瘋了。居然對叔叔們下黑手！”
樓天城沒有回答，隻說：“嘿！先別說話，接我幾招。”
身體不停朝幾人突進，身下兩隻腿不停擦著地，變換弓形步。同時手中劍鋒不停劃出橫臥地弧形劍氣，將四人都圈在自己劍意之內。
四人不知這小子吃錯什麽藥，如此進逼。隻好來個【花蕾綻放】的陣勢，綻放的同時為了抵抗他的劍氣，運功刀上。一邊抵擋劃來的劍氣，一邊朝四個方向挪動身形，高手協同作戰為了避免誤傷彼此，隻能讓出空來，才來發揮出各自力量，共同禦‘敵’。
幾人身體擺成一東、一西、一南、一北。不愧是老人，為了反製對方壓製，變被動為主動。
四隻【金雞獨立】，身體後仰，四把鋼刀從四個方向倒劈回來，每個人一隻腳卻像有千金墜著，穩的很！四道刀鋒夾攻樓天城，正是【花瓣閉合困蜜蜂】。
樓天城被幾人壓在當中，當然就是那隻蜜蜂。
四個方位都是刀鋒，看你如何避開？
蕭力先口中道：“這叫【閉合刀】，看你如何躲？”
樓天城輕鬆地笑道：“這還不簡單，我來個【衝雲霄】。”
話出口，趁四人的花瓣半開半合之際，身體像被扭轉的陀螺，轉的很圓，又像射出的箭矢直挺挺的衝上雲霄，讓四人閉合了個空。身體在空中來了個空翻。頭朝下，劍朝下，不停開著劍花。
“當心了。我這招【春風滿人間】來了！”總不能真把幾個老家夥給傷了，所以主動提示。
幾人閉合之後，又被樓天城的劍花襲來。四人急忙回身，然後各自退開一丈。剛一避開，樓天城劍鋒劃出的劍花就將空地上泥土給卷得四處飛揚。
“你小子到底搞什麽？”黃克明收起八字腳問道。
“我知道你成了太監心裏很難受。但也不能將氣都撒在我們身上啊！”李小雲無奈的說道。
“是啊天城。為了你的事，我們都托人向皇帝求情了。想不到還是晚了一步！哎！”蕭力先將手中的刀狠狠的扔掉。“都怪我一直說那些話咒你，沒想到會成了真。我現在天天都在跟你爹賠罪呀！”
樓天城瀟灑的調轉身體，落下來站在當中，說不出話來。“你們不清楚事實，就胡亂傳播我的緋聞。害的春妮都不要我了！”
蕭力先將一把鼻涕甩掉：“天城。我們都是看著你長大的，不會不管你的。即使你不能結婚生子。我要春妮多生一胎，將來過繼給你做養子。你也不用擔心身後之事了。”
樓天城氣得直出粗氣，沒有辦法。隻能證明給你們看，褲子一脫，給每個人看了一圈，所有人都被雷傻了。
恬不知羞地說道：“這下你們還有什麽好說的？”
蕭力先當即笑嗬嗬了。“怎麽會呢？鎮撫司的副指揮使親口給我說的啊。”
樓天城一邊提起褲子一邊走到蕭力先麵前。“你是不是很失望。我真懷疑你是不是我的親嶽父？”
黃克明郎朗說道：“完璧歸來就好，皆大歡喜啊。哈哈！”
“歡喜個屁。我的名譽都叫你們敗壞完了，我還怎麽做人啊？”
李小雲也委屈道：“我們不知道嘛？總不能要我們貼個告示說你沒有被閹吧？”
“還說？”樓天城瞪著幾人。
“我都給你們看了，心裏不平衡。”樓天城會不好意思才奇怪！
“你想怎麽樣？”楊有誌咧著嘴問道。
“你們的也要給我看一哈。這樣才公平！”
“你這不是胡來嗎？我可是你的嶽父呀！”蕭力先為難得說道。
“是你自己不要臉的，能怪誰？”
李小雲說完飛了。其餘的幾個老家夥見不妙，都呼呼飛了。
“哎！”樓天城看著他們說道：“咒你們眼睛遲早瞎掉！”
夜晚這裏很熱鬧，春妮為樓天城擺了一桌慶祝。來的人可多了，幾個老東西的兒子：黃文宗、楊心童，李岑。
酒過三巡，菜嚐五味，樓天城將自己的情形瞎說了一遍。以他的口才，自是沒人懷疑。見眾人都很高興，他卻高興不起來，因為他有了新的打算——要離開。
自己心裏早就有這個打算，便用異樣的眼神看著春妮，有些不舍。可是現在除了有老祖宗傳下來的身份外，什麽都沒有。身為男人，一定要做自己想做的事，才能開心。自己開心了，才能給她幸福。是不是這麽說的？至少自己是這樣認為地。
“難得今天來得這麽齊，所以我有個重要的決定要給大家說說！”
春妮感覺到他的眼神，有些心跳，思忖：難道要向我爹提親？覺的臉有些熱，先喝口水吧。
所有人聽他這麽說，先楞了楞，跟著都心如明鏡似的笑了。春妮起身離開，卻躲起來偷聽。心裏沒有意見，總要害個羞什麽的，畢竟要走過表麵樣子咯 。
蕭力先：“想不到你小子遭這一難後想收心了？我可是早有此意。”
“是啊。我們看也差不多了！”所有人都七嘴八舌地說著。
“天城大哥成熟了不少哦，你看春妮姐都害羞了。雖然離開了，說不定在偷聽呢！”年輕人就是年輕人，幾個小子自然不會放過這個調侃的機會。
黃克明先開了口：“天城啊，在坐的都不是外人。你有什麽就說咯。雖然你父母高堂不在，我們幾個老家夥給你做主就是了。”
樓天城看他們說得這麽高興，確實不太好開口掃興，憋了半天後才鼓起勇氣。“我要離開了。”
然後低下了頭。
所有人正高興著，聽到這話都張著大嘴吧，似乎聽錯了。
春妮哭了，傷心啊，從小一起長大，從來沒分開過。現在說走就走了，我怎麽辦？越想越悲傷，忍不住帶著傷心，跑了出去。
都看見了，於是場麵沉默了。
蕭力先楞了半響。“我就知道有這麽一天。可我始終想不通……想不通你為什麽要走？這裏是我們祖輩生活的地方，每天巡視皇陵，自給自足地過著，還有朝廷的補助，多少平常人家羨慕不來的工作，你為什麽不要？”
借著酒精發火了。更大聲的吼道：“我一直將你視如己出。你有什麽不滿意的？”然後狠狠地喝了一大口。
楊有誌：“是啊？好好的，為什麽突然離開呢？”
黃克明：“總得有個理由吧！”
李小雲：“長大了，翅膀硬了！我們怎麽說也不是你親生父母，管不著。”
四人似乎沒有招，隻能用這些話來刺激他。
樓天城知道從情分上說，這麽做不應該，但是自己的內心真不想就這樣。誰都可以欺騙，就是騙不了自己。
“你們待我很好，對我從來沒有外心。可是這不是我想要的，從小我就看著山的那一邊，猜想著山的那一邊會有什麽？房屋、樹、天下？我也自問：什麽我不安靜下來像你們一樣，可還是做不到。這個念頭在我心裏早就發芽生根了，斬不斷了。你們說的一切都很好，可是我想出去闖一闖，改不了。”
“你總有你的理由，我們奈何不了你。滾吧！別再回來。”蕭力先氣急敗壞地說完，一掌將桌子拍爛。“滾！”
樓天城站立起來，對著他們行了一禮，帶著沉默的心大步出屋。
“天城大哥！！！”幾個年輕人喊了一聲。
樓天城站住說道：“我的位置，就由幾位賢弟選一人來頂吧！照顧好幾個老家夥。”
年長的黃文宗問道：“你要去哪裏啊？就算要走，也得說一說吧！我們也好有個底。”
樓天城看了看京城的方向，堅定說道：“京城！”
黃文宗：“你下定決心要走。誰也攔不住！京城也不遠，多回來看看。去看看春妮吧！她心裏有你。”
“春妮！春妮……”樓天城在曠野中呼喊著。一個嬌弱的身影在他們常玩耍的地方抽泣著。
樓天城開口道：“我就知道你在這裏！”
“滾開啊！你來幹什麽？”春妮生氣地說道。
“他們叫我來看看你？”樓天城不知道這樣說很不好。
“誰讓你看？快滾。”生氣地亂打。
“那我走了。你多保重！”
樓天城轉身要離開的樣子，卻沒有真離開。
“哎！你去哪裏啊？”這一聲又出賣了自己的內心，看見樓天城並沒有離開後，有些嬌羞地說道：“你壞啊。你！”
樓天城一把拉著她的手，對方掙紮了幾下，就沒再反抗。
“別生氣了。我隻是想去京城做自己的事，然後好好的給你幸福。”
“誰要你的幸福？京城漂亮姑娘那麽多，你去了很快就會把我這個村姑給忘了。還是把你的幸福留著給別人吧！”春妮嘴上這裏這樣說，心裏可酸著呢！
樓天城：“誰說的。我們可是訂過親呢！”
“那你不娶我？”心道：一個女孩子家家的，這麽說可以嗎？
“我現在沒有房子，沒有地產馬車，給不了你幸福的。”
“亂說。我幾時在乎過了？”
“可是我在乎啊。”
“這話我怎麽聽著別扭。”
“別扭什麽嘛！先讓我香一個吧！”樓天城居然在夜黑裏耍起流氓來。
“不要……”推開樓天城，跑開了。“記得多回來看看我，不準花心。自己多保重，我回去了。”
樓天城大聲的喊道：“我知道！”
擱置下這份情誼，沿著自己設想的道路往前走。隻是前路漫漫，這份情能跟隨多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