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生氣了
現場不堪入目，一片狼藉。
樓天城癱瘓在地，眼睛瞪的很大，一副失去重要東西後的失魂模樣。
是誰說貞操的？
有些人看的開，無所謂。可是他卻做不到，自己內心那道無形坎怎麽也邁不過！
沉悶著，不眨眼，也不動彈。到現在臉上還殘留著他們的吻痕，也難怪他會想不開。
真是想不到啊，在這短短的幾天之中，會與太監搞出這麽多事來。今後他該如何麵對人生，又如何麵對那些曾經親過自己的太監啊？這是一個陰影，不敢想象。
世道總是在人意想不到的時候給予打擊，而我們一點辦法也沒有，卻隻能繼續下去。
樓天城站起來，用壞掉的衣袖用力擦拭著臉龐。
“此生我都不能再對著鏡子梳妝了，我怕被自己給惡心掉！”
抖抖塵土，對麵前的年輕人再無壓力。遭了一番罪，落得個輕鬆也好。
“把我抓進京城來，亂搞一通，我也認了。欠你的債，我也加倍償還了。可以放我回去了吧？”
年輕人看著他現在的狼狽，對他的怨氣也出了不少。由於疼愛自己的父皇駕崩，心情不好。這個賬算在他的頭上也算過分了點，可是自己又不能控製。誰叫他先得罪自己，隻好在心裏愧疚一下了。哎！以我的身份，有這個必要嗎？
“我要說的，都給你說完了。放你就是了。”
樓天城嘴上這樣認了，心裏多少還是有點不痛快。可那又如何呢？他高高在上，自己不就是一個小小的侍衛，還是沾祖上的光。有鑒於這個懸殊的背景，這件事隻能這樣私了。
“既然是私了，我還有個小小的要求。不知殿下能否答應？”
“答不答應我可不敢保證，不過你倒是可以說說看！”
“今晚的事，希望殿下和各位公公能夠保密。看你們玩的這麽開心，就當是對我的一點補償。好不好？”
其他人都難掩笑意。
年輕人心裏也是好笑，點頭道：“看你這麽在意。答應你就是了。”
樓天城被送出宮後，終於又重獲自由。還是外麵空氣好，人渾身上下都特別地來勁！
“哎！折騰了幾日。我都形容憔悴啊，好好的一個英俊少年搞成這副德行，實在是不怎麽體麵！”從懷裏掏出金葉子一看。“總算是還有點收獲。先去洗個澡，一來去去這幾天的黴運，二來圖個吉利，三來圖個幹淨。”
正自說著，卻不小心與兩個氣度不凡的年輕人撞了個滿懷。
雙方互相看了看，道歉後各自離開。
皇城果然是繁華熱鬧啊，亭台樓閣，車水馬龍，閑雜人等……比起荒涼的皇陵確實讓人迷戀。
從小生在郊外，整日練武修身，根本沒有多少閑暇時間進來混。長大後還沒來得及進來打望，就頂了老爹的缺。可憐我的私人生活是如此無趣，太過平淡了。到現在戶口還在城外，實打實地一個鄉巴佬，可以說是完全沒有見過世麵。
點著手中三片金葉子，有幾絲高興。現在有錢了，看看能不能在京城置辦點房產。就算在郊區上班，不能進城住，也可以收個租什麽的。
等收幾年租，再置辦點田地，也算是吃喝不愁了。看來這錢真是好東西啊，難怪這麽多人為它著迷。
房租、佃租、加上我的俸祿可以買個馬車，平時租出去豈不是又添一項收入……
哈哈！這樣的人生也算是不錯啊。
“對了。說到春妮，等下還是去給她帶點胭脂吧！難得有機會出來一次，多置辦點東西給他們帶回去。你們遇到我這樣好的人，不知道是多少代人修來的福分，就偷著燒高香吧！”
“讓開！讓開！”又是幾個跑江湖的年輕人，容貌俊俏，清一色的勁裝，在繁華街道打馬過街，盛氣淩人。
樓天城甚是奇怪。這些都是些什麽人啊？天子腳下，還敢如此霸道。
順便攔住一個急忙讓路的老漢問道：“這些都是些什麽人啊？我都看見好幾撥了！”
老漢看著樓天城，有些防備。“你是什麽人？”老漢看他這個年紀，怕與他們是一夥，還是問清楚的好。
樓天城拱手道：“在下京城郊區人士，實在是看不慣他們的作風！長得好看，還出來到處招搖，分明是不把我放在眼裏。”說完擺出一副衝動的樣子來。
老漢見他是本地人士，這才急急拉扯住。“你是怎麽搞的？他們都是來京城參加‘天下演武’的，你不知道嗎？凡是前三十名者可進入錦衣衛任職。個個都是江湖名家培養出的練家子，你最好別去招惹。”
樓天城凝望著那些人離去的背影，自言自語道：這麽大的事，那幾個老家夥怎麽就沒有給我說過？還好被我撞見！
樓天城扛著一大包禮物回來，看到自己的門還爛著，心裏氣的很。
“蕭老頭，早就喊你把門賠起，居然不當回事。”說完就去找他‘算賬’。
進入他人家，卻毫不客氣。就像是自己家一樣，嘴裏大聲嚷著：“春妮！春妮！”
一個妙齡少女素顏出來，看著很是養眼。
撩開門簾一看，手裏拿著的盆子都掉地上了，喜上眉梢，高興的叫道：“天城哥，你回來了。”
“那當然啊，憑我的機靈誰能奈何的了。”這話說出來也不臉紅，可他就是這樣的人。“我被抓了這麽久，他們不擔心我也認了。你居然也這樣，太傷我的心了！”說著裝作一番痛苦地樣子。
蕭春妮聽他這樣說，可委屈了。“你冤枉人家。”
帶著一副哭腔，捏起的小拳頭雨點般地落在他身上。“我可擔心了，連睡覺都做噩夢。爹爹他們出去打探你的消息，到現在都還沒回！你還說這種話，到底有沒有良心啊？”生氣的轉過一邊。
哎！一聽到這種話，誰受的了？樓天城也是。“我的好春妮，我不知道嘛。別生氣啊，看我給你帶什麽了？”
“誰稀罕啊！”言不由衷地這樣說，卻偷偷瞄著他的手上。就是這麽奇妙，女孩子家家的就喜歡這麽玩。
“看。”樓天城手裏多了一個粉紅的小木盒，挺精致的。“城裏姑娘都喜歡這東西，我還是托了個姑娘給你買的。”
“什麽？拿開。我才不要呢！”態度從開始的高興到現在的生氣。女孩子嘛，聽你口裏說送給自己的禮物被別的姑娘碰過，怎麽能不生氣。
“說的好好的，怎麽又生氣了？”樓天城追問著。
“離我遠點，聽見沒有。”纖纖玉指握著一把菜刀對著樓天城靠過來的身體。
本來好好的氣氛，就因為一句話搞的這麽僵。
樓天城莫名其妙：“哎！你怎麽了嘛。這麽久不見，以為你看見我會高興。沒想到卻這麽生氣？”
蕭春妮踱了幾步，紅著臉說道：“想不到你做了太監還這麽花心，出去幾天就到處招惹其他姑娘。”
小手不停攥著衣角，打著疙瘩。
“什麽？”樓天城差點沒有氣到吐血。“你從哪裏聽來的緋聞？”
蕭春妮紅著臉。
“爹爹去鎮撫司打聽，說你被招進宮做了大太監。開始我卻不相信！現在看你回來還這麽幹淨，完全不像被關押的模樣。你還回來做什麽？”
樓天城差點沒有緩過氣來。“我以為你和別的姑娘不一樣，想不到你也這麽世俗。我成了太監，是不是你也會嫌棄我？”
此時被喜歡的姑娘嫌棄，他心裏確實不好受，別看他說話不正經、荒唐，但還是有個人原則和底線的。和那些潑皮、江湖宵小是有著本質區別的。
“你放心。如果我成了太監，是不會纏著你的。走了！”
樓天城生氣出來，一縷煙似得跑了。
蕭春妮知他心裏難過，更不該在這個時候戳他傷心處。可是自己也是因為一時生氣，才說的嘛。追出來喊道：“天城哥！……”
本想留下他道歉，卻早沒了對方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