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9章 11月22日周六

  “子墨:

  當你看見這張字條的時候,我可能已經上了飛機,或者已經離開中國了。


  真的很感謝你,這麽長時間以來對我的愛護與幫助。


  我的朋友不多,像你這麽知心的更是少之又少,感謝緣分,感謝一直有你。


  買了兩件衣服,灰色跟你原來那件很像,絳紫色的絨衣手感還不錯,顏色也很配你的膚色,希望你能喜歡。希望它可以讓你在寒冷的冬天感覺得到一絲絲的溫暖。


  我走了,短時間內是不會回來了,也許再不回來。


  就算拋開救命恩人不提,我也知道你對我付出了太多太多,而我隻說聲謝謝真的是太不公平了,但是我又真的不知道自己可以用什麽來補償你。


  最後為你做了一頓你最喜歡吃的南瓜餅跟紅豆布丁,多做了幾個,吃不了可以放冰箱裏凍上,

  對了,南瓜餅放久了可能要回生,記得吃的時候一定多熱一會兒。


  還有,記得按時吃飯,千萬別再糊弄自己的胃了。時間久了容易落病,你是大醫生,相信這個比我清楚。


  去你辦公室找過你,結果你進手術室了,去你家找過你,結果你不在。就讓我在這裏給你一個最溫暖的擁抱吧,並送上最真摯的祝福,祝你一生安好,永遠幸福。


  好了,就寫到這吧。


  再見了。子墨,感謝我的生命中有你。


  雲亦暖


  11月21日。


  雲亦暖把字條折好,兩件衣服放在最下邊,上邊是字條,字條上邊是門鑰匙。


  一切都做完,她挨著她的一凡躺下了。


  明明困得要命,可躺下好一會兒卻睡不著。


  倒是兩行熱淚情不自禁的順著臉頰滑了下來。
……

  11月22日周六,陰曆10月初8。


  日子是肖錦星找大師看的,據說是百年一遇的最好的黃道吉日。


  可是天卻一直下著雪。


  準確點說是昨晚的那場雪一直在瀝瀝啦啦地飄著。


  西裝革履戴著新郎花的邵逸塵在一群人的簇擁下神情木然地從別墅裏出來時,雪竟小了許多,似要停了。


  收拾得格外英武的阿布擎著大傘跟那個驕傲的男人走在最前邊。


  裝飾了許多玫瑰花的黑色邁巴赫像一匹等著出征的戰馬,安靜卻透著些許神勇之態。


  雖然那個男人的眼底盡是疲憊之色,盡管那個男人的臉上沒有一絲笑容,但是那種緣於骨子裏的帝王般的高傲與淡然卻讓人情不自禁的心生敬畏。


  男人俊美的臉龐像希臘神話裏特洛伊王子甘尼梅德一樣,讓人看著便心生愛慕,可是他那冷若冰霜般的眼神卻讓人根本不敢有丁點的靠近的奢望。


  車門打開了,邵逸塵第一次打心眼裏不想坐進去,好像也沒有什麽具體原因,就是不想。


  扶著車門呆呆地站了大約一分鍾,什麽都不做,隻是木然的站著。


  阿布看了兩次表,卻什麽都不敢說。


  終於,在婚禮策劃方一個工作人員的催促下,邵逸塵抿了抿嘴坐進了車裏。


  迎親隊伍浩浩蕩蕩的,豪車多得前不見頭後不見尾,因為邵逸塵同意了肖錦星的要求,必須做到風風光光,世人皆知,所以電台、電視台、報紙、廣播、網絡等等各路媒體已經早早就守在別墅門外了。


  盡管環衛工人們一直在全力以赴的工作,奈何降雪量有些過大,所以路麵還是積了不少雪。車子開得很慢。


  羅雨莀嫌棄雲宅的房子太舊、太難看,怕讓人笑話,昨晚直接住在雲宅附近的一家酒店裏了,也就是說邵逸塵的車直接到酒店接新娘子,然後一起去禮堂舉行儀式。


  邁巴赫出錦繡瀾灣別墅大約開了不到十分鍾的樣子不得已停下了。


  前邊的路被兩台大型抓鉤機堵上了。


  正在阿布納悶為什麽不是除雪車而是抓鉤機停在那兒,警覺地四周環視的時侯,穿著黑大衣的江少恒打開抓鉤機車門跳了下來。


  黑色高幫牛皮靴踩在被車子碾壓過的積雪上發出嘎吱嘎吱的聲響。


  雪已經停了,但是素白的積雪在太陽光的照射下卻特別的刺眼。江少恒眯著眼似有些著急地快步走向眼前的邁巴赫。


  邵逸塵緊緊抿著嘴唇直接把目光轉向了別處。阿布打開車門下了車。


  ”少恒,今天是邵總大喜你日子,你這是故意來搗亂的麽?!“阿布的聲音挺大透著不耐煩的情緒。


  ”我隻是來跟他說幾句話,話說完了我馬上就走。“說話間江少恒已到了阿布麵前。


  阿布擋在邁巴赫後車門邊似乎有些猶豫的扭頭往後看了看。


  ”退回去也不可能了,後邊我安排了兩台清障車。“江少恒雖然麵無表情但是聲音裏卻透著絲絲快慰。


  ”這麽重要的日子,你搞這一出出來有點不太合適吧?“阿布挺著胸脯對著江少恒直接懟了上去。


  ”我說了,就說幾句話,也就是今天,過了今天就來不及了。“江少恒也挺著胸頂了上去。


  兩個人男人你看我,我看你劍拔弩張對峙著的時侯邵逸塵已把車窗放下來了:”有話快說,有屁快放,別耽誤我正事!“邵逸塵的臉上像淬著冰,語氣裏更是嫌棄得很。


  盡管灌到耳朵裏的全是滿滿的不屑,但是江少恒卻像得了特赦令一樣,一把推開眼前的阿布衝到車門邊扳著車門子就著急的說了起來:”二哥,你真的誤會小雲了,那天天快亮的時侯她胃疼難忍,給你打電話結果你關機了。


  打了幾個電話才找著的我,因為著急,我從被窩裏爬起來就去給她買藥了,你不信可以去藥店問問。


  我買了一包子的胃藥,她喝的是衝劑,後來胃不疼了她要吃飯,讓我下去買,我說頭沒梳臉沒洗影響形象,她就讓我去洗洗,結果剛洗完你就來了。你是我二哥,我打我,我不怪你,但是你那麽對小雲,就太不公平了。“


  江少恒說得很急切,但是邵逸的臉上卻一點表情也有,隻是淡然的吐出幾個字:”你說完了麽?“


  看著根本一丁點兒都不為所動的男人,江少恒盯了他幾秒鍾,然後砰地一聲把拳頭砸在車門子上,毒箭一樣的目光狠狠地射過去:


  ”我把真相告訴你沒想到你居然隻是這樣一副德性,好,該說的我已經說了,機會我已經給你了,隻要你不後悔,你就去結婚吧,隻是你現在去結婚怕是就再也見不著她了,沒準現在她可能就上飛機了,是你!是你跟那個姓羅的把她逼走的。你自已好自為之吧。“


  青筋暴跳的江少恒快速轉身並且狠狠的吐了一口唾沫在雪地上。


  白晃晃的雪地,刺得他的眼眶有些酸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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