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三章 不得不信
雷靖霆說完這番話後，氣氛陷入詭異的寧靜之中。歐陽明玄隻是點頭，沒再接言。他就知道雷靖霆不是蠢的不曾發現任何疑點，瞧瞧，現在他一點雷靖霆就透了！
嗬嗬，如此一來，殷小小與雷靖霆攤牌亮出了真實身份，是否就代表著以後雷靖霆就不會再糾纏小小了呢？要是這樣，那可就太好了，咩哢哢！好吧，他承認擊退一個對手很有成就感，很開心。
說句狂傲的話，殷小小隻能是他滴！雷靖霆，靠邊站；君陌紹，閃邊去；君陌引，哼哼……這是個強勁的對手，但是他早晚會有辦法將其也從殷小小的視線中剔除出去的。
沉默！很長時間的沉默！
殷小小輕輕抬起頭看向雷靖霆，低聲接言道：“所以……你現在說這樣的話，就是代表你相信我剛剛說的靈魂附體之事了對吧？”
雷靖霆閉上眼，想不承認，可是事實容不得他不信啊？
他不點頭也不搖頭，但是不吭聲卻算是代表默認了。
殷小小輕歎了口氣，正想安慰雷靖霆兩句，對方卻猛地睜開眼，先行開口了。
他問：“那麽，我能問你是誰嗎？你為什麽會有小小與我在一起時發生過的記憶？”
殷小小聳聳肩，這雷靖霆反應能力不差嘛，問的還挺犀利的！
抿抿唇，殷小小略微思考了一下才實話實說道：“我來自千年以後，我的名字也叫殷小小。我的職業是一個靈魂召喚師，可以召喚無法投胎轉世的死魂，也可以在夜半極陰的時刻召喚墮入六道輪回裏麵的生魂。我的年紀比你們都大，是有丈夫的女人，就這樣！”
很故意的表示自己是有丈夫的女人，並且年紀很大。其實殷小小心中清楚的很，她與petter雖然同居，也有了夫妻之實，卻並沒有真的結婚。之所以這樣說，就是想告訴在場的幾個男人，她並不值得他們過多的關注，甚至是喜歡！
一旁，君陌紹出聲證明了殷小小的話，“關於小小是靈魂召喚師一事，我是知曉的。這便是我喜歡親近她的原因！”
誰都知道君陌紹為人怪異，喜歡研究五行八卦周易之術，所以基本不出府不結交朋友。此刻聽到君陌紹的解釋，歐陽明玄和雷靖霆才想明白為何君陌紹特別喜歡與殷小小在一起相處了。
歐陽明玄眯著眸子詢問道：“敢問小小前世因何而死？”
殷小小麵色一僵，這個問題……
自嘲的笑了笑，她竟然還在意著這個問題！真是拿不起放不下的孬種。
仰頭，看向湛藍的天空，殷小小輕聲回答道：“前世，因為我是靈魂召喚師，很多人出錢找我幫助他們尋找自己的親人或愛人的靈魂，所以我因此得到許多報酬。那個男人看上了我的一個姐妹，趁著我去給雇主招魂之際，與我的姐妹火燒了我帶有靈性的肉身，侵吞了我的財產。靈魂召喚師隻能存在於至陰至柔帶有靈性的軀殼內，才能得以順利召喚靈魂，我沒有了至陰至柔的肉身，所以無法在那個世界存活。機緣巧合之下，我找到了另一具至陰至柔的軀殼，也就是現在這個肉身了……”
其實後麵的話不說，大家也都知曉了。眼前這個殷小小，她來自於另一個世界，她因為被丈夫和朋友雙重背叛，焚燒了至陰至柔的肉身，所以靈魂付諸在了死去的古代這個殷小小軀殼內。如此這般，便有了雷靖霆所說的殷小小的身體還是原來的那個殷小小，但是什麽都與殷小小不同了的真實原因。
殷小的很清楚，幾乎是將自己完全透明的呈現在了幾個男人的麵前，沒有半點隱私。瞧吧，說出來了多輕鬆啊，這幾個男人將她當做怪物看也好，或者去找皇帝告狀說她是妖怪也罷，她都不在乎了！
幾個男人目光或探究，或狐疑，或感慨，或遺憾的看著殷小小，各自心中都有許多的問題，可是最終誰也沒有開口詢問出心底的問題。
倒是君陌引最先開口，一錘定音道：“殷小小，不論你前世有夫君也好，嫁過人也罷。你現在占據著殷小小的軀殼，嫁給本王為妾是不爭的事實。所以……”
所以什麽，沒有明說，但是警告意味十足。
殷小小衝君陌引笑，“王爺多慮了！現在有人給我吃有人給我喝，這樣米蟲般的日子多好啊，我歡喜還來不及呢！”
言下之意就是在告訴君陌引，她會做好自己小妾的本分！
君陌引點頭，看向其他三個男人，“關於小小的真實身份，今日天知地知，你們知，本王知。本王不希望有人將這件事情透露出去！”
君陌紹和歐陽明玄紛紛點頭，“那是自然，這種事情我們絕不會說出去！”
就算君陌引不警告他們，他們兩人也不會朝外說。
至於雷靖霆，則是長長地歎了口氣，臉上難掩悲傷之色。他看著殷小小，自嘲笑道：“嗬嗬，王爺放心，我自是更不會朝外說的。有人能代替小小活著，我高興還來不及呢！”
是的，最起碼看著活生生的屬於殷小小的身體，雷靖霆還有個回憶的念想啊！
“走吧，與皇上他們匯合去！”君陌引率先開口，催促起來。
四個男人，一個女人，四匹馬！
君陌引想都沒想，抱了殷小小坐上他騎來的馬匹。歐陽明玄看到，眼神微閃，眸底劃過一絲異樣。雷靖霆則是強迫自己收回目光，不想去看！他愛著的那個女子，已經死了啊！
揚鞭，雷靖霆抽向身下的馬匹，率先飛馳離去。君陌紹則騎著馬與歐陽明玄並排，緊隨其後。
君陌引和殷小小兩個人同騎一匹馬，自然速度比較慢些。
馬背上，殷小小在前，君陌引在後。殷小小雙手拉著馬韁繩，君陌引則雙手緊緊的攬著殷小小的纖腰。
這樣過於曖昧的姿勢，殷小小想躲都躲不開。
“殷小小！”君陌引貼著殷小小的耳畔，輕喚出聲。
殷小小輕應了聲，“嗯？”
君陌引更貼近殷小小的耳畔，低聲說道：“以前的事情，忘掉！”
殷小小蹙眉，“啊？”
君陌引繼續說道：“忘掉那個男人，忘掉他帶給你的傷痛。”
殷小小了然，嗤笑出聲，“嗬嗬，王爺莫不是認為我還惦記著他？”
君陌引挑眉，“難道不是嗎？”
潛意識裏，他認為是。以前以為殷小小與雷靖霆、歐陽明玄關係不尋常，所以不肯全身心地接受他，總是與他對著幹，爭吵不斷。現在看來，明顯是殷小小還忘不掉那個傷害過她的男人，所以才不肯死心塌地跟著他的吧？
君陌引不是現代人，無法了解殷小小心中的想法。古代的女人出嫁從夫，就算夫君不喜愛，也死心塌地愛著夫君。君陌引認為殷小小也該這樣子才對，殊不知，殷小小一個思想開放的現代人，怎麽會那般愚蠢？
殷小小笑的無所謂，她歪著頭解釋道：“當然不是啦！我這個人啊，最沒心沒肺。別人對我好，我就對他好。別人對我不好，我也對他不好。尤其，像是背叛了我的人，我更是不會輕易饒過。王爺可知，我是如何收拾那對背叛了我的狗/男女的？”
實在是無法用好聽的話來形容petter和星晴那對背叛過他的男女，所以便用了難聽的字眼——狗/男女！
君陌引眸子眯了眯，接言應道：“說來聽聽！”
殷小小聳肩，雙手更緊的抓住馬韁繩。
許久，才聽到她悠悠吐道：“我啊，召了最歹毒的厲鬼，將他們兩個人從高空丟下去摔成肉餅，死的相當淒慘呢！”
君陌引嘴角一抽，從高空丟下去摔成肉餅？哼哼，這小女人果然黑心肝的！
君陌引不是殷小小，無法想象殷小小遭遇到丈夫與朋友的雙重背叛後是什麽樣的打擊。
一個女子，被設計焚燒了肉身無法靈魂歸位本尊之身，這樣陰毒的背叛，莫說是摔成肉餅，就算是粉身碎骨也是活該！
君陌引從來不是什麽善心之人，所以不覺得殷小小對背叛過他的那對狗/男女做的多麽過分。
相反，聽到殷小起她的過往，君陌引心中倒是徒生起一抹說不清楚的情愫，貌似……是憐惜！這個女人，承受過那樣悲慘的遭遇，然後獨自一個人來到這個世界呢！
她心中一定是很苦很痛的吧？
心中這般想著，君陌引不自覺的便將殷小小抱的更緊了，好像這樣會給予她一些溫暖和安慰似的。
殷小小感覺到腰間的大手在收緊，不斷地在收緊，以至於她整個後背都貼在了君陌引的胸膛上。
“王爺！”殷小小輕喚出聲。
君陌引‘嗯’了聲，輕應道：“以後你乖乖的跟著本王，本王斷不會虧待於你！”
聞言，殷小小嘴角狠狠地抽搐起來。你妹的，這話聽著怎麽這麽別扭啊？算啦，不爭辯了，不然一會兒又該吵起來了。
殷小小悻悻的翻翻白眼兒，索性君陌引根本看不到，不然非得氣歪鼻子。
與君陌延的大部隊重新匯合時，已經是半柱香之後的事情了。大家看到君陌引與殷小小共騎一匹馬回來，紛紛低聲議論八卦，諸如廉親王爺另結新歡、花無百日紅、妻不如妾之類難聽的話。
馬車內，金蓮兒與甄語嫣聽到了，紛紛變了臉色。
待君陌延招呼大部隊再次開始前行時，殷小小回到了上官太後的馬車內。君陌引依舊是騎著馬，與武官們走在隊伍的最前麵。
尾隨在上官太後後麵的馬車內，金蓮兒和甄語嫣紛紛望著馬車外麵，臉上泛起清冷憤恨之色。
“這件事兒，妹妹怎麽看？”金蓮兒不冷不熱的開口詢問出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