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二章 背後捅刀
君陌紹意識到自己失言，目光看向君陌引。一個男人在背後說別的人閑話，這可不是君子所為！況且這件事情，雷靖霆要教訓的是君陌引啊！
君陌引知道君陌紹心中的想法，對於雷靖霆此次的行為，他很不齒，也很氣憤。但是看到殷小小並沒有任何損傷了，他心中的氣焰早就消了大半！讓他像雷靖霆那樣子在背後捅人一刀，這種事情君陌引不屑去做。
但見君陌引搖搖頭，對上殷小小狐疑的眸子，淡聲笑道：“沒事了！你好好的，就什麽都不重要了。你剛剛嚇壞了，一會兒回去跟太後討一杯茶水壓壓驚。”
殷小小抿抿唇，目光固執的看著君陌引，“到底怎麽了？生什麽事情了對不對？”
不然，好端端的君陌引為什麽會追來找她呢？君陌紹剛剛說雷靖霆在君陌引的馬蹄上動了手腳，那麽……
“難道！”殷小小靈光一閃，想通了很多事情，“難道剛剛跑掉的那匹馬不是無緣無故受驚的，它是出了問題？”
是了！一定是這樣的。難怪君陌引會追上來，還命令她跳馬，原來是在擔心她發生危險。
“嘶！”
“嘶！”
接連兩匹馬的嘶鳴聲傳來，是歐陽明玄和雷靖霆先後躍下馬，焦急的朝殷小小這邊奔過來。
殷小小遠遠的看著由遠走近的兩個男人，尤其，她的目光死死地盯著雷靖霆。她不知道雷靖霆剛剛在馬蹄上做了什麽手腳，但是那樣不道德的行為，殷小小並不讚同。就算她與君陌引之間有很多不愉快，她也不需要借助別人的手來報複君陌引！
而雷靖霆，這個殷小小曾經的戀人，他更沒有理由報複君陌引！因為無論君陌引對她做過什麽過分的事情，她也終究不是與雷靖霆相知相戀的那個殷小小了啊！
深呼一口氣，殷小小咬咬唇，大步朝雷靖霆走去。
君陌引看出殷小小麵色凝重，以為是她剛剛受了驚嚇，所以氣惱雷靖霆的卑劣行為。
他承認，剛剛雷靖霆的行為真的很過分。一個男人，無論你多麽鄙視另外一個男人，瞧不上他，隻要你是個有擔當的男人，那麽你就該光明正大的與之對抗，而不是私底下弄些不入流的下三濫手段設計別人。
但是眼看著殷小小很氣惱的樣子，好像要找雷靖霆興師問罪似的，君陌引又不得不拽住殷小小。畢竟剛剛他與殷小小互換了靈魂，如果殷小小去找雷靖霆興師問罪，那豈不是就暴露了她靈魂召喚師的身份？
反正兩個人都相安無事，君陌引希望這件事情可以到此為止，大事化小，小事化無。他不願意讓其他人知道殷小小是靈魂召喚師，這樣子對殷小小、廉親王府而言，都會有潛在的危險！
這樣分析著，君陌引就將殷小小死死地拽住，不肯讓她去上前找雷靖霆興師問罪。
“小小，算了！這件事情隻是雷靖霆與本王開的玩笑，他並不知剛剛馬上之人是你。左右你與本王都相安無事，就算了吧！”君陌引勸解出聲。
殷小小擰著眉頭看向君陌引，眸底滿是決絕的光芒，“算了？君陌引，你以為我是為你討公道，亦或是為我自己討公道嗎？我告訴你，不是！我是為了……”
咬住唇，殷小小目光看向已經走上前來的歐陽明玄和雷靖霆二人。
“我，是為了雷靖霆好！有些事情，是我想的不周到。我早就該……跟他說清楚的！”殷小小目光看向雷靖霆，心中說不出是什麽滋味。
作為擁有著古代死去的那個殷小小的記憶的人，殷小小不希望看到雷靖霆因為那個已經死去的殷小小做出任何不光彩的事情。一個人想要變好，很不容易。可是想要變壞，卻很容易，非常容易！
今天雷靖霆可以小小的在馬蹄上做手腳設計君陌引，誰敢保證改日他不會做更過分的事情？善惡隻在一念之間。現在的殷小小不是曾經的那個殷小小了，所以雷靖霆因為這個殷小小而針對君陌引，實在可笑！
“雷靖霆，我有話要跟你說！”殷小小目光看向雷靖霆。
雷靖霆應聲，大步上前查看殷小小有無受傷。見她無事，心中微微放鬆下來。
他看著殷小小，麵上一派沉穩之色，“嗯，我聽著，小小你說！”
殷小小輕攥了攥拳頭，現在她的麵前站著四個男人。君陌引與君陌紹知曉她是靈魂召喚師，歐陽明玄知曉她不是古代這個殷小小。而雷靖霆，他什麽都不知道！與其掖著藏著，倒不如一次性說出來比較痛快！
垂下頭，殷小小低聲開口，“我不是殷小小！”
“嗯？小小，你說什麽？”雷靖霆明顯是沒有聽清楚。
君陌引和君陌紹倒是挺清楚了，可是他們沒想到殷小小會突然說出這種荒誕的話來。她不是殷小小，那誰是？
殷小小抬起頭，看到對麵歐陽明玄唇角微微揚起奸詐的弧度，似乎很期待殷小出實情似的。
殷小小深呼一口氣，繼續說道：“雷靖霆，我很抱歉，借用了殷小小的軀殼，代替她存活。你所愛著的那個殷小小，她在嫁給三王爺那晚就心灰意冷死掉了。她愛你，隻愛你，就算是到死的那一刻，也還是義無返顧的愛著你。你很幸福，有一個這樣對你此誌不渝的愛人。”
“小小，你在說什麽？你……”雷靖霆搖著頭，有些無法消化殷小小的話。誰能告訴他，殷小了什麽東西？為什麽他都聽不懂呢？
莫說雷靖霆聽不懂了，就是君陌引和君陌紹兩兄弟也聽不懂。恐怕除了歐陽明玄，誰都很費解迷惑。
殷小小舔舔粉唇，她知道這樣說話很殘忍，可是事到如今她還是說出來比較好啊。不然，依照雷靖霆這樣執著的性格，定會執迷不悟的因為她與君陌引之間發生的不愉快做出更多錯事。她相信，以雷靖霆對殷小小的愛意，他絕對幹的出來！
“雷靖霆，我不是殷小小。你可能不是很懂我說的意思，靈魂附體這種事情想必你聽過的吧？我就是靈魂附在殷小小的身體上了。”殷小小不知道這樣子說，雷靖霆會不會明白。
雷靖霆錯愕的看著殷小小，不敢相信她說的話，“小小，你在騙我對嗎？你說的不是真的！你怎麽可能不是你？你就是你，你就是我的小小！”
他驚慌失措像個迷了路的無助孩子，想要上前抱住殷小小，以此來找回心中那抹失落的不安。
然，不待雷靖霆上前抱住殷小小，歐陽明玄就已經眼疾手快拉住他，並淡聲解釋道：“雷將軍，小的都是真的，本侯可以作證！”
聞言，雷靖霆徹底怔住，而君陌引和君陌紹更是錯愕萬分。殷小小不是殷小小，歐陽明玄說他可以作證？他是哪根蔥，他憑什麽作證？
似是看出其他三個男人的狐疑，歐陽明玄輕揚唇角，深入解釋道：“雷將軍當局者迷，本侯卻是旁觀者清。其實雷將軍隻要用心回味，就該知道小小所言非虛。曾經與將軍相愛的那個殷小小，為人溫婉柔順，話不高聲笑不露齒。乖巧可人，喜吃香菜。”
頓了頓，歐陽明玄指向身後的殷小小，繼續說道：“而現在的小小，為人灑脫豪邁，說話恨不得用喊的，笑起來巴不得全世界都聽見。她不乖不嬌柔，相反她很大膽很猥瑣很下流，她可以去妓院，可以去鸞風館，可以將男人剝光衣服欣賞他們的果體。雷將軍你捫心自問，這樣的殷小小，真的還是你曾經認識的那個殷小小嗎？”
“我……”雷靖霆啞然了。
歐陽明玄眸子緊眯，咄咄逼人的再次開口，“最重要的，是雷將軍曾經在飯桌上給小小夾過香辣肉絲這道菜肴，當時小小的反應明顯不願意吃，並險些嘔吐，後來還是本侯看出異常給了小小一杯水。難道這些細節將軍都不曾留意過嗎？”
雷靖霆張張唇，不待開口回答，歐陽明玄便替他回答道：“本侯猜測著，其實將軍對這一切都了然於胸。你早就看出來小小的不尋常，也早就懷疑小小的真實身份了。對否？”
犀利的問題，直逼雷靖霆。殷小小聽了都心下震驚，這個歐陽明玄，會不會對她了解的太透徹了？
怎麽有種……有種被這家夥解剖了的感覺哦？
潛意識裏，殷小小愈發覺得歐陽明玄深不可測，遠遠比她想象的還要強悍！
雷靖霆被歐陽明玄句句緊逼，整張臉掛上了少見的失落。
他目光淒楚的看著殷小小，沉穩開口說道：“沒錯！小侯爺你猜對了。其實我從邊關回來就發現小小不對勁兒了，這種感覺一直縈繞在我心頭。可是那晚在皇宮茅房內，小侯爺你對小小做出不軌之事被我撞見，我看到了小小裸/露在外的肩臂，那上麵有一道陳疤。小小曾經被采花賊劫持過，我看過了她的身子，知道她兒時從假山摔下，肩臂上留下一道疤痕。因為肯定著小小還是原本的那個小小，所以我告訴自己，人是會變的，小小隻是變了！”
頓了頓，雷靖霆繼續說道：“在廉親王府蹭午飯的時候，幾乎每天中午都會有香辣肉絲那道菜。可是第一天我給小小夾了那道菜，第二天、第三天甚至以後，我可曾給她夾過？因為看出那道菜不再是小小的最愛了，所以才沒有再給她夾過。至於去怡紅院和鸞風館，讓我見識到了小小猥瑣的一麵，我更是心中搖擺不定了。我可以肯定小小還是小小，可是卻又不再是我認識的那個小小。我心中很亂，真的很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