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百七十七章 太原
元宵佳節的夜晚,牧天狼與眾多綠林好漢們喝的酩酊大醉,以至於第二天一早,牧天狼出發去找上黨郡的郡守的時候,玉麟等人還在沉睡。
臨行前,牧天狼對扛旗的鄧明道:「等他們醒了,便告訴他們,我去了上黨郡的郡守府,他們會知道接下來怎麼做的。」
鄧明道:「將軍是打算獨自前往嗎?」
牧天狼點點頭,然後道:「昨夜天狼營傷亡幾何?」鄧明答道:「傷十五人,死亡七人。」
牧天狼聽完,沒有表態,而是騎上自己的捲毛犼,打算往上黨城而去。但從屋中走出一人,正是二郎武松,「二郎自認為酒量天下無雙,沒想到將軍的酒量比我更勝一籌!我隨將軍一道前去吧。」
牧天狼看武松已經酒醒了,便也沒有推辭,帶著武松直奔上黨郡守府。
當玉麟他們酒醒起床后,林豹便開始張羅手下人搬運東西,而葫蘆庄外圍的那些莊客跑的跑,散的散,有些老弱病殘無處可去,便留在莊子中等待官府的審判。
玉麟則開始整頓兵馬,打算等牧天狼一返回便出發前往晉陽,剿滅黃石寨。
至於朱盈盈與安郎平,武松,魯達幾人,還在討論牧天狼的容貌……
朱盈盈道:「我一直以為傳說中的北修羅就算不是青面獠牙,也定然會是個絡腮虯髯的糙漢子,沒想到……牧將軍長得還蠻可愛的,要不是知道他是牧天狼,我都想去捏捏他的小臉蛋,哈哈哈……」
安郎平忙道:「盈盈!不要瞎說,雖然牧將軍願意與我們真心相交,但是我們也不能太過失禮,人家是朝廷的將軍,而我們是綠林的匪盜,這些私交也不能在外面到處亂說,至於牧將軍的長相就更要保密了,免得給牧將軍帶來麻煩!」
朱盈盈吐了一下舌頭道:「我就是開個玩笑嘛,你個死黑炭頭,凶什麼凶!我又不是小孩子了,這些道理我自然懂得。」
魯達卻大咧咧道:「洒家可是常聽二哥說盈盈妹子最是不識大體,胡攪蠻纏,哈哈哈……」
朱盈盈聞言,氣不過,便往魯達的腳背上狠狠踩了一腳,疼得魯達齜牙咧嘴,一旁的安郎平卻笑得一臉寵溺……
牧天狼跟武松來到郡守府時,已經快巳時了,但上黨郡守王彥昌依舊沒有起床,大概是昨夜也喝了個通宵吧。
牧天狼沒有時間等待,也沒有耐心等待,便對府上的管事道:「去將你們的郡守大人叫起來吧,我不想親自去叫他。」管事自然也聽說過牧天狼的大名,不敢怠慢,忙依言去照辦了。
睡的正香的郡守王彥昌被自己府上的管事一通砸門,驚醒了過來,一身的不爽快,所以也一臉的不開心,「老趙!你真是越來越不懂事了!我不是說了嗎,今日拒不見客,也不升堂,有任何事情,明日再說!」
說完,王彥昌一個翻身,摟著自己的小妾又昏昏欲睡了……
這可急壞了門外的趙管事,忙扯著嗓子道:「老爺!禍事了!您要是再不起來,怕是就永遠也起不來了!」
王彥昌還沒有說話,他懷中的小妾已經不耐煩了,「大清早的,鬼嚎什麼!沒聽老爺說嗎?今日拒不見客!老趙頭,你要是再敢如此不長眼,小心老爺將你亂棍打出府去!」
趙管事也管不得其他了,繼續扯著嗓子道:「老爺!北修羅牧天狼來了!在外面等著呢,您還是快起來接待吧!」
那小妾見趙管事如此不識時務,頓時怒不可遏,叱道:「趙老頭!我看你是真不想在府上呆下去了,不就是一個牧天狼嗎?打發了不就……」但小妾的話還沒說完,被窩裡的王彥昌突然坐直了身子,「誰?誰來了?!」
趙管事道:「老爺,是平北將軍牧天狼啊,就是那個鐵面修羅!」
王彥德一把推開正欲靠過來的小妾,怒道:「你個小浪蹄子!老爺我差點被你害死!老趙,你快帶牧將軍去廳堂,將我最好的茶沏上,萬萬不敢有絲毫的慢待!老爺我這就來,這就來!」
王彥昌是邊說邊不停地往自己身上套衣服,「你愣著幹嘛,還不快幫老爺我穿衣服!你想看我們一家死於非命嗎?我滴個親娘誒,這個煞星怎麼跑到我這兒來了……」
上黨郡守王彥昌是太原王氏的子弟,也是天龍國有數的名門望族之一,五望七姓里就包含著太原王氏。而王彥昌的堂兄王彥德,正是帝國如今的兵部尚書,也算是朝中的一品大員,若是平常的人來訪,王彥昌確實不會放在眼裡。
牧天狼正在廳堂品著茶,郡守王彥昌衣衫不整地跑了進來,邊跑還在邊系腰帶……「牧將軍來我寒舍,真是蓬蓽生輝啊!下官昨夜貪杯,怠慢了貴客,牧將軍千萬不要見怪,下官這就給牧將軍賠不是!」
牧天狼道:「王郡守客氣了,牧天狼貿然叨擾,已是失禮,怎敢怪罪郡守大人。」
王彥昌忙擺手道:「不不不,牧將軍就別擠兌下官了,下官知罪了!」就在王彥昌慌忙擺手的時候,還沒系好的腰帶掉在了地上,褲子都差點脫落在地……看得一旁的武松差點笑出聲來。
牧天狼一看,若是自己再說些客氣的話,怕是這位王郡守就要尿褲子了,便道:「我可以不怪罪你,但我有件事兒需要王郡守配合。」
王彥昌連忙穿好衣服,道:「莫說一件事兒,就是百件千件,下官也一定配合,能為牧將軍辦事,那是下官的榮幸!」
牧天狼道:「你這上黨郡有個葫蘆庄,不知郡守大人可有耳聞?」
王彥昌一聽,便覺得要有禍事了,因為對於葫蘆庄的那些個底細,他是很清楚的!而且葫蘆庄為了便宜行事,經常會使些銀錢給這位郡守大人,所以官府對於葫蘆庄做的那些個事兒也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權當沒看到。
如今被牧天狼這麼一問,王彥昌差點驚得當場跪倒在地,忙道:「牧……牧將軍,可是這葫蘆庄不長眼,惹到了牧將軍?若是當真如此,下官這就召集本郡兵馬,出兵打破莊子!」
牧天狼道:「不瞞郡守大人,我受了皇命前來并州剿匪,而我查出那葫蘆庄雖表面看來是個人畜無害的生意團伙,但背地裡卻沒少干傷天害理的勾當,所以,葫蘆庄已經被我屠戮一空了。」
王彥昌一聽這話,額頭上的汗都下來了,忙道:「既然……既然那葫蘆庄是個匪巢,那牧將軍……牧將軍剿滅他們自然是無可厚非,無可厚非……不不不,是下官失察,在下官管轄的境內,竟然有這麼一夥金玉其外,敗絮其中的傢伙,是下官失職!」
牧天狼道:「王郡守不必驚慌,我此番前來就是想讓王郡守派人去善後,畢竟這莊子雖然被打破了,但周邊的有些事兒,還需要你們這些地方父母官去維繫。」
王彥昌忙道:「應該的!這本就是下官分內之事,下官這就差人……不,下官這就親自去辦!」
牧天狼道:「如此甚好,至於那些莊子外圍的餘孽,是抓是殺,全憑王郡守定奪。我還要去太原郡剿滅晉陽的黃石寨,就不叨擾了。」
王彥昌道:「下官遵命!啊,不,不是,牧將軍這就要離去嗎?下官還不曾好好款待將軍……」
牧天狼道:「不用了,日後若有機會,牧天狼再來王大人府上做客。」說完,牧天狼便帶著武松,又出發往葫蘆庄趕去。
郡守王彥昌擦了擦額頭上的汗,鬆了一口氣,嘆道:「今日這牧天狼看來心情不錯啊,不但沒有追究我的責任,居然還對我彬彬有禮……來人,備轎!讓守備軍也集結起來,老爺我要走一趟葫蘆庄!」
牧天狼與武松趕回來時,林豹已經將碉樓中的一切搬的乾乾淨淨了,然後放了一把火,將整個碉樓燒了個精光。
牧天狼對林豹道:「林管事,太原郡你就不必去了,我相信要破黃石寨,應該已經沒什麼難處了,至於雁門的清泓寨,我們北上去燕國的時候,也會順道剿滅。所以林管事還是回二賢庄調度你的綠林兄弟們,將剩餘那些零零散散的匪盜都併到你的綠林大賬中吧。」
林豹道:「牧將軍放心,只要解決了這三處寨子,林某一定將并州其餘的綠林人都收入綠林大賬,至於那些冥頑不靈的,林某親自去剿滅,絕對不給牧將軍添麻煩!」
牧天狼聞言道:「如此便多謝林管事了,只是你綠林大賬中的這些人要記住,一年之內,不要再與官府作對。」
林豹道:「這些事兒二哥已經在信中詳細交代過了,牧將軍儘管放心!」
牧天狼看林豹如此給自己面子,便道:「如此,便暫別林管事了,等我北伐歸來,自然會來登門道謝,與林管事痛飲一番!」
林豹道:「哈哈哈,那林某便在二賢庄恭候牧將軍凱旋!」
牧天狼道:「出發,去黃石寨!」
於是,牧天狼便帶著天狼營和獵頭人直奔太原郡而去。安郎平本想將朱盈盈交給林豹,帶回二賢庄,但是朱盈盈卻死活不肯,於是安郎平便帶了朱盈盈,與牧天狼等人一起趕往太原郡晉陽城。而黃石寨就在晉陽城外的黃石山上。
路上,安郎平道:「這狗日的万俟家就在太原郡,若是他們敢出手報復的話,估計此番就會下手!」
牧天狼道:「無妨,就怕他們不敢出手。」玉麟道:「將軍,那個万俟綰我雖很想親手殺他,但我確實不是他的對手,若是他來了,還要請將軍出手,治服了他,再交給我!嘿嘿……」
朱盈盈聞言,嘲諷道:「玉麟大哥你好沒出息哦!還是牧大哥厲害!」
玉麟豈會被個小丫頭做弄了,便道:「盈盈,等我們從燕國回來,路過二賢庄的時候,可要喝你和安兄弟的喜酒了哦!」
此話一出,朱盈盈低著頭再不說話了,只有安郎平很是豪爽地道:「沒問題,一定等著你們凱旋!」
「你這黑炭頭,一聲不響離開了這麼多年,那些年幼時立下的誓言,便不再作數了!誰要嫁給你……」
「呦,年幼時立下了什麼誓言啊?」
「哈哈哈……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