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10 她想多了
南宮墨現在隻想把對方找出來捏死!
他找了她一天!
放下其他,不管不顧地在這個城市找了一天!
城西的那具女屍每一分每一秒都在刺激著他的神經:如果讓唐氏的那些人先找到她,她絕對會擁有比那具女屍更可悲的下場!她怎麽就沒一點躲在他範圍內的自覺?
她居然能就這樣堂而皇之地“消失”一天,和另外一個“放心不下”的人在一起……
“他……他是……”他鷹隼一般的視線太過銳利,舒沐晚根本避無可避,隻能訕訕地迎上,大腦中快速思考著如何包裝Jack的身份時,他的手機響了——
是回複短信!!!
“嗡嗡”地兩聲震動,讓舒沐晚的神經瞬間緊繃到極致:Jack不會說漏嘴什麽吧?
南宮墨的目光已經從她身上移開。低頭看向手機屏幕,眉頭微微一蹙,指尖直接滑開了短信——是Jack的短信:知道了。我正塗指甲油做麵膜呢,晚點再出去。
“你讓我看看……”看著他飛快變化的臉色,舒沐晚心急地湊上去,不管不顧地抓住他的襯衫袖口便貼上去,絲毫不在意此刻的姿勢有多麽曖昧,在沒有看到訊息前便急急開口。“我可以解釋的!”
南宮墨的臉色明顯緩和幾分,挑眉問她:“她是女的?”
塗指甲油……
做麵膜……
都是女人的行為!
“呃……是!”舒沐晚的臉色也是青一陣白一陣,想到Jack習慣性的娘娘腔樣子,她索性用力地點了點頭,想著就這樣蒙混過去。卻不想他的指尖上翻,目光在看到她的發出短信時再度淩厲——
“我是你的麻煩事?”……
私人公寓裏。
Jack敷著麵膜,端著指甲油的調色盤進入venki的房間,小家夥剛醒,懵懵懂懂地坐在床上,一雙濕漉漉的眼睛可憐兮兮地盯著他:“我媽咪呢?”
人在生病時,總會尤為脆弱。
平時瘋瘋野野的小怪物,此刻便像一隻無助的小獸,病怏怏的奢求著母愛……說到底,他終究隻是個孩子。
“她有事先走了。”Jack一語帶過,把手中的調色盤隨意地往旁邊一丟,順勢坐在床沿攬住了病怏怏的他,“想吃點什麽?雞蛋羹怎麽樣?我現在就去做……”
“不想吃!”他直接搖頭,幼小的眼睛裏閃爍著無助和受傷。垂著頭委屈地嘟噥,“我隻想要媽咪陪陪我……”
Jack一愣,麵膜下的神色微變,頓了頓,笑著安慰:“沒關係,等以後回美國了,媽咪就是你一個人的。”
小家夥沒有多想,隻是委委屈屈地點頭答應。
他以為,這句話的重點是“等以後”。卻不想Jack的眸中暗光閃爍——他想說的是,那也要回得了美國再說……主秀結束後,舒沐晚能順利回去嗎?……
車內的氣氛幾番降至冰點,他的追問讓她屢次措手不及。
最後,舒沐晚索性不理會他,反正她已經和Jack說過了,也不用擔心那邊的事情,索性就在這裏……任由南宮墨發神經好了!
車子終於在某家奢華珠寶店前停下。
“下車。”他打開車門,丟下不容置疑的命令。
下就下。誰怕誰?
舒沐晚索性也推開車門,跟在他身後進了這家店——裏麵的布景奢華到讓人咋舌!水晶燈的映照下,櫥窗裏珠寶熠熠閃光,浮動著晶亮的色澤……
美麗得有些炫目!
隻是,他帶她這裏做什麽?
舒沐晚疑惑地在他身後跟著,直到裏麵的經理迎出來。殷勤地帶著他們進入vip區域,討好地遞上來一個絲絨盒子:“墨少,您訂製的東西,我們已經做好了。”
他訂什麽了?
南宮墨“恩”了一聲,示意經理打開。
下一秒,一枚璀璨的戒指映入了她的眼簾……
舒沐晚暗暗抽了口氣,有些不敢置信地看向他:他這是……想幹什麽?
“你試試看。”從經理手上拿過絲絨小盒子,他徑自往她懷裏一塞,動作卻毫不溫柔。“合不合適?”
“南宮墨,你……”舒沐晚怔住了!
看著那枚璀璨的戒指,她不禁遲疑:能接受這枚戒指麽?他們之間的距離和隔閡都太大。他們才“剛開始”……她能把自己的未來都交給他麽?
不是她矯情,而是她不得不慎重。
小臉上一陣蒼白一陣紅暈的變換著,她的貝齒重重地碾過下唇。終於鼓足勇氣抬頭看向他:“才這麽點時間,萬一不合適呢……你有沒有想過?”
他的臉色一如適才的冷冽,聽到她的疑問,原本幽暗的眼底越發沉了沉,醞釀出一片墨色。
像是一場既定的暴風雨即將降臨,而不明真相的經理搶在南宮墨爆發之前開了口——
“雖然隻用了一天時間,但我們店是有品質保障的,不會不合適。”他殷勤地解釋著,同時指著那枚戒指,示意舒沐晚一起看過去,“追蹤器也是微型的,您看。做在戒指裏麵一點都看不出來……”
舒沐晚的臉色驟然全白。
她的手指劇烈地一顫,險些沒能握住那個絲絨盒子,耳邊聽不見任何其他解釋,她的世界就此陷入至極的安靜:她明白了!他送的不是戒指,而是戒指摸樣的追蹤器……
原來,他是這個意思。
心底湧出一陣陣的寒冷和不堪。舒沐晚隻覺得諷刺得想哭:她是有多麽的自作多情?她是有多麽往自己臉上貼金?她想多了……完全想多了!
“舒小姐,您看……”經理熱情地解釋了一通,抬頭卻發現她的眼眶已然發紅,眼底暗湧的卻不是感動,他不禁忐忑了,戰戰兢兢地把話說完,“這戒指可以麽?”
空洞的目光看向經理,舒沐晚深吸了口氣,才勉強控製住這種莫名悲涼的情緒,用自己最冷靜最平穩的聲音回饋:“你先滾開一下可以麽?我有話要和他說。”
“呃……”用如此禮貌的方式叫他“滾”,經理愣了一下,立馬閃得沒了影。
“南宮墨。”她回過身看向他,目光在撞上他深眸的那一刻,胸臆間便酸澀得可怕,她盡量克製住所有脆弱的情緒,千言萬語最終卻隻憋出一句話,“為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