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09 她不是故意的
“碰”地一聲撞擊,後背磕得一陣痛,她的世界總算平靜下來。
“開車!”南宮墨冷聲丟下一句命令,便要跟著跨上來。
“不行!等等!”他的聲音讓舒沐晚瞬間驚醒,顧不上後背的疼痛,她連忙起身,心急地看向前座的司機,“我還有事,不能就這麽走!”她是出來買雞蛋的!venki醒來還會找她。她還要去……
“開車!”南宮墨再度開口,冰冷徹骨的語調忽略了她一切的懇求。他上車坐在她旁邊,目光冷冽而慍怒地掃過她。“從現在開始,你沒有選擇的餘地!”
先禮後兵,他對她客氣過了。
真的客氣過了!
車門被關上,司機一言不發地踩下油門,車子慢慢地從停車場滑了出去……
“停車!”舒沐晚不由急了,她忿忿地捏緊了拳頭。轉向身側的南宮墨,“你這到底想幹嘛?我又哪裏得罪你了!南宮墨,你講不講道理?”
南宮墨冷冽的目光從她身上撇過:哪裏得罪?滿滿的都是得罪!
“南宮墨……”眼看著車速加快,窗外的風景逐漸加速後退,舒沐晚緊擰著眉,忿忿地瞪著他,還想說點什麽,卻被他低涼冷漠的嗓音打斷——
“我不講道理。”
輕描淡寫的一句話,便否決了一切商量的餘地。
……
一路無話,車內的氣氛沉悶得叫人窒息。
前排的司機嚇得大氣都不敢出,他偷偷地從後視鏡中望過去,看到兩人皆是暗沉的臉色……他不知道誰會打破僵持,率先爆發?可一旦爆發,他呆在這裏絕對會成為無辜受害者!
尼瑪的,他好想棄車而走……
車子還在商業區的街道上行駛,擁擠的車流讓他們不得不走走停停,看著眼前那一個個紅燈,想著越來越遠的私人公寓。舒沐晚的臉色越來越不耐:她不能就這麽離開!venki醒來看不到她怎麽辦?
而且她說了出去買雞蛋,貿然失蹤離開,Jack也會來找她的……
小手反射性地去口袋裏摸手機,當溫熱的小指觸上冰涼的機身時,舒沐晚陡然想起來:她的手機沒電了!現在這樣……怎麽聯係上Jack他們?
“司機!”
舒沐晚嚐試著和司機商量,但是對方聽到她的喊話,身子明顯僵硬了一下,縮了縮脖子,絲毫不敢理會她。甚至連在後視鏡中偷|看的目光也收了回去……
“司機先生!”她厚著臉皮繼續開口,這麽近的距離,她不信他會聽不見,“可不可以拜托你……”說話的同時,她試圖起身越過南宮墨,能更靠近前座。
隻是話未說完,人未站起便被他一道蠻力重重地拽了回去:“坐好!”
冷淡而強硬的態度,他在拽了她一把之後便重新不理會她,目光淡淡地轉向車外。而司機緊張地顫了顫,更加不敢往後看了……顯然,找他“幫忙”是絕對不可能的!
幹坐在後座上沒辦法,舒沐晚的拳頭緊了又緊,終於隻能把目光轉向身側的他——
“把你手機給我!”她凶巴巴地衝他伸手。
他瞥了她一眼沒有說話,神色卻有些怪異。舒沐晚被他盯得有些尷尬,隻能目光躲閃著重複,一手仍然堅持地伸在半空中:“南宮墨,把你手機借我!”
他蹙了蹙眉移開眼,臉色依舊冷清帶怒,就在舒沐晚以為他會漠視她的要求時,他白淨的指節伸入對側口袋,直接把手機抽出來扔給了她……
“……謝謝。”廢話全部省略,她語氣冷冷地衝他道完謝。便低頭飛快地編輯短信。
信息是發給Jack的,她委婉地告訴他,自己手機沒電了。又碰上了點麻煩事,必須得先走,讓他“自己去買雞蛋”!!!關於venki。她隻字未提……這絕不是讓南宮墨發現孩子的時候。
短信很快發送出去,頁麵自動跳轉回所有短信的收發列表,於是她便不小心看到了他的所有訊息——一句話形容:簡單得可憐!幾乎都是服務平台發的廣告……
她不由自主地怔神,蔥白的手指拉著頁麵下滑,卻也隻能看到那些冰冷單調的信息平台數字號碼,從來沒有“人”給他發過信息。突然的,她便感受到了屬於他的孤獨——
沒有人……像朋友一樣聯係他嗎?
四年前,他的手機裏還躺滿了短信。
“查崗?”身邊冷不防傳來他的聲音,倨傲而不屑的語氣,甚至輕蔑地哼了哼,“有什麽疑問的,你可以直接開口問我。”
舒沐晚一驚。反射性地收手關了短信頁麵,直接把手機扔給他,臉色有些尷尬:“沒查。”她這算是什麽,光明正大地侵犯他的隱私?她哪裏能對他查什麽崗……
“咚”地一下,手機呈拋物線地扔出去,最後卻正好落在他的尷尬部位。
南宮墨的臉倏地黑了。而舒沐晚腦袋一懵,更為尷尬:這個……她真不是故意的!
在她怔神間,他修長的手指已經夠起了手機,視線轉過來看向她,緩慢而冷冽地開了口:“好,你不查,我查。”
她一愣:什麽意思?
“你今天去了哪兒?”屬於他的強勢氣息撲麵而來,他冷睨著她,在窄小的空間內進行審訊,“掛我電話,手機又關機……就是為了和他在一起?”
冷靜而淺淡的語氣,似是不參雜他的任何情緒波動,卻能讓人清晰地確定一個事實:不管怎樣,這個“他”死定了!
“我手機沒電……”舒沐晚蹙眉嘟噥一聲,在他的強勢壓迫下,陡然有些心虛不自然,生怕他會多問發現venki的事,於是她隻能盡量避開,“……沒有掛你電話。”
這是實話!
“就這樣?我突然帶你走,你還知道借手機發短信;你手機沒電的時候,想到借手機跟我發個短信麽?”冷淡而沉靜的語氣,帶著他的失望和……醋意。
舒沐晚啞口無言,他的話,讓她莫名地更加心虛。
她隻能無措地低頭,在他暗沉的視線中聳拉下腦袋,還沒從這種情境中逃避開,便聽到他低沉而執拗的問題傳過來:“他,到底是誰?”值得她如此牽腸掛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