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55 怎麽會這樣
“什麽?!”
喬桑榆難掩震驚。
她手中的漱口杯“乒”地一聲掉下去,四濺的水‘花’當場砸濕了她的腳背,也在她的睡裙上潑上一層冰涼。喬桑榆還來不及擦掉‘唇’角的泡沫,隻是喃喃地出聲:“他們……怎麽會……”
“昨天後半夜,尹梟的人帶著槍進去掃了一通,事後放了火。”祁漠淡淡回答,概括著給了解釋,“官方報的是火災意外。”
這種傷亡巨大的惡‘性’案件,如實報道必然會引起社會的恐慌,所以官方也默認用意外之類的名義遮掩,隻能暗中慢慢查。但是能犯這種大案的人,一般都有強大的權勢背景,到最後也往往不了了之……
這些,祁漠沒有明說,喬桑榆已是心知肚明。
“他們……都是無辜的……”喬桑榆不由蹙眉,臉‘色’繃得很難看,她的腦中還浮現出研究員的模樣,想起研究組長昨天接她電話時的興奮嗓音……他們個個都鮮活形象,怎麽突然說沒就沒了呢?
憋了半天,喬桑榆才勉強找回自己的聲音,針對的是尹梟:“他到底還有沒有人‘性’?”說話的時候,她的語音都因為哽咽而發顫。
祁漠深吸了口氣。
他想安慰她,但知道眼前的情境已是徒勞,伸到一半的手又頹然垂下,祁漠悻悻地把手‘插’回口袋,苦笑一聲:“他已經不適合談‘人’‘性’了。”……
非洲中部。
祁漠之前查到了尹梟在這裏的“窩點”,其實就是固定的供貨地,在當地隻能算不大的村莊。他們這回直搗黃龍,直奔那個供貨的村莊。畢竟尹梟過去的活動痕跡在那裏,那麽“解‘藥’”也應該在那裏。
喬桑榆從下了飛機便開始不舒服。
因為研究室的事,她又氣又急,在飛機上便覺得‘胸’口堵得慌,再經過十幾個小時的飛行,她的身體越發難受;機艙的‘門’打開,這裏悶熱的熱帶雨林氣候又折騰得人夠嗆,喬桑榆水土不服,坐上吉普車以後,便有感覺自己似乎發起了低燒。
當地的‘交’通不便,條件苛苦,他們又臨時過來,機場那邊隻租到了一輛吉普車,沒有車罩沒有空調,很像喬天擎部隊裏的那種敞篷吉普,而且才隻有兩個座位。下屬和當地的向導嘰歪了一陣,最後決定——
祁漠和喬桑榆先去找那個村子!畢竟路途遙遠,誰都不知道抑製劑的效果到什麽時候?祁漠這邊耽擱不了。而剩下的人則在機場等著,有任何‘交’通工具出現,便馬上租下來趕過去。
至於那個村子,不必擔心。
一來,尹梟那邊,沒有人知道他們來了非洲,不會在這邊設下埋伏;二來,那個村莊和尹梟算是“合作”關係,並不是和尹梟同進退那種,不會幫著尹梟來害人。
“好!”祁漠答應得很爽快,他看喬桑榆不舒服,於是問下屬拿了個大水瓶,讓喬桑榆坐上副駕駛,“我來開車,你睡一會兒。”
說話的同時,他把瓶子塞到她手裏,涼涼的瓶身將喬桑榆腦中的‘混’沌驅散了不少。她聽到他的囑咐:“這裏比較悶,多喝點水,暈的話就用水洗洗臉。抱歉……把你一個人留在機場我不放心。”
雖然這裏她能得到最好的照顧,但這裏隻有她一個人。
“我沒事!”喬桑榆連忙坐直了身體示意,她的心中不由懊惱著自己:這種時候,竟然是她拖累了祁漠!明明祁漠才是需要照顧的那一個,若不是有抑製劑拖著,他的身體還不知道會怎麽樣……她實在太沒用!
祁漠微笑,碰了碰她病態的臉頰:“別逞強。”
喬桑榆試圖反駁,可稍一仰頭,大腦中便不由一陣眩暈。眼下確實不是逞能的時候,於是她點點頭:“好!那我先睡一會兒,等等換我來開車。”
她隻能乞求自己快點“好起來”,這樣才能幫得上他。
***
這一覺睡得極不舒服。
這裏氣候悶熱,就連風吹在臉上,也感覺是燙的。睡在車裏,就像睡在酷暑天沒開空調的房間裏……喬桑榆被熱醒時,身上已明顯滲出了一層汗。但低燒卻沒有退下去,她‘摸’了一下額頭,隻覺得身體更燙了,腦袋更沉了。
她仰頭,喝了口礦泉水後開口:“我睡了多久?”
“兩個小時。”祁漠看了眼腕表答她。
喬桑榆掬了點水抹了把臉,強撐著‘精’神,掙紮著坐起來想替換他:“我來開吧,你休……”
話還未說完,她便突然噤了聲。
從她的角度,能清晰地看到祁漠的臉‘色’微微有些白,額頭上滲著一層汗,薄‘唇’又開始泛起淡淡的紫‘色’……抑製劑的效果過了?!他的心髒又要受不了了?!喬桑榆的心中駭然,幾乎驚叫出聲:“祁漠,讓我來開車!”
“沒事。”他的目光依舊平視著前方,回答得很平靜,顯然已經感覺到了自己身體的變化。他的雙手緊握著方向盤,麵‘色’沒有任何的異樣,隻是說話開始有些吃力,“按照之前查的,我們快到了。”
“祁漠……”她的腦袋又沉又疼,視線卻始終無法從他身上移開……
往前再開十分鍾,便到了有村落的地方。這短暫的十分鍾,對喬桑榆來說像是數年那樣煎熬。
“你撐著!”所以在車子停下的後一秒,喬桑榆直接翻下車‘門’,匆匆地一句後,便加速朝著村裏的房子奔,“有人嗎?hello?”她想要找人來幫忙,祁漠的身體已經撐不下去了……
可好幾種語言都試了一遍,卻沒有得到任何人的應答。
村落還在,房子也在,可人卻沒有。整個村莊也沒有一個人!
怎麽會這樣?
喬桑榆連續推開幾家的‘門’,得到的都是同樣的結果,她的腦袋也越發疼了!於是,她隻能扶著額頭向前,盡量忍耐住自己的眩暈,可偶然間往祁漠的方向一看,臉‘色’陡然大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