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五十九章 你就是彭澤的君侯
夏國,嶺暘郡,彭澤縣。
辯論事件已經過了十二的時間,三聖地的夫子和諸國的名宿,在彭澤待的時間已經夠長了,應夏太子鼎和風知己的邀請,他們在大風書院進行講經交流,今就是他們交流講經的第十,也是最後一。
夏元皓長長的呼了一口氣,這些夫子和名宿們真難伺候,每除了親自作陪意外,還要做出各種場麵化的笑容問候和行為言語,誰讓自己是個晚輩呢。
辛苦一下,不一定會有驚喜,但總會有些收獲,因仰慕夫子和名宿們而來到的彭澤的諸國士子們,有不少人因為囊中羞澀而成為了書院的教習,書院未來一段時間都不用擔心童生院的教習不夠用的問題了。
唯一可惜的是,侯知節沒留在書院,他不喜歡夏元皓的算計,他不喜歡夏元皓私德有缺,更不喜歡夏元皓的賢者論,在他的眼中,自己和夏元皓不是一路人。
今過後,再有五六日的時間,三聖地的夫子們,諸國的名宿們,這些難以伺候的大佬們就會一一離開彭澤,終於又要過回自己的愜意生活了。
“主君!大事不好了!主君!大事不好了!主君!大事不好了……!”
衛業蒼老的聲音,帶著驚慌,一路從外麵喊著衝進書房,連原來的十分在意的禮節都不要了。
夏元皓停下手裏的筆,看著六神無主的衛業,安撫的道:“衛叔不要著急,不管發生了什麽大事,慢慢。”
衛業擦了擦額頭的汗水,幹著咽喉道:“羅山鎮出事了,庚字窯群發生崩塌,死難者超過三百人,好像……好像還爆發了瘟疫……”
“吧嗒”
毫筆掉落在紙張上,雖然衛業最後的聲音很低,但是怎麽可能躲的過夏元皓的耳朵,窯群發生塌陷,羅山鎮爆發瘟疫,猶如一道驚雷在夏元皓的腦海中炸開。
在供給彭澤、潛龍、九源、中澤等城池和道路的部分修建原料之後,大河灣的石灰石和黏土儲量基本消耗殆盡,羅山鎮現在水泥最主要的產地,彭澤使用的水泥,超過九成九都是羅山鎮的窯群提供。
巨量的水泥產量之外,羅山鎮還聚集著超過六萬依附窯群而生存的人,羅山鎮要是爆發了瘟疫,整個彭澤都得陪葬。
“瘟疫的情況如何?謝言呢?他的折子裏麵是怎麽報告的?童頁應呢?他的折子裏麵是怎麽報告的?”夏元皓的神情有些歇斯底裏,他心中的不甘如同火山噴發。
衛業回道:“窯群坍塌的庚字號窯群,就是瘟疫爆發的地方,據童頁應的折子報告,目前感染瘟疫的人數已經超過千人,庚字號窯群已經被他帶著監查衛隊隔離,另外他已經去信飛熊衛,請求張龍帶著飛熊衛援助。”
庚字號窯群已經被隔離了嗎,羅山鎮還有著一線生機嗎,彭澤還有沒有完全落進深淵,這會不會是赤潮的陰謀,這會不會是敵對勢力的陰謀。
一瞬間有無數種念頭閃過,但不論是什麽原因,夏元皓自己都坐不住了,他看了眼外麵的窗外酉時的陽光,扭頭對衛業道:“衛叔,備馬!”
衛業轉身的同時,夏元皓轉身走向書案,同時吩咐道:“羅綺,去請芫過來。”
羅綺行禮離開後,夏元皓撿起毫筆,在桌案上鋪上新的紙張,奮筆疾書,一張張調令在筆尖浮現,一張張公告書在筆尖浮現,一張張君侯敕令浮現,最後再為它們一一蓋上侯爵大印和封君錫印。
當夏元皓抬頭之時,看見早已等候再次的姬芫,她正一臉的凝重和絲絲茫然,在他來時的路上,羅綺將羅山鎮的事情給她了。
將平日裏搬運竹簡時用的托盤拿到手裏,夏元皓將一張張調令、公告書、敕令整齊的放進托盤,又將一旁的侯爵大印和封君錫印放進托盤,再將書案上的一個不的盒子打開,裏麵整齊的放著一個個青銅虎符,他將其中的三個虎符揣進懷裏,另外六個一一放進托盤之鄭
夏元皓端著沉重的托盤,來到姬芫的麵前,神色鄭重的道:“外事可問彭澤令,內事可問季默,朝堂和宗府之事可問風知己,府中事務可問衛叔和申嬤嬤,江湖草莽之事可找離石居和春風台,但決事之權在你,不管來人是何身份,擁有多大的權勢,決不允許其侵害彭澤利益!”
“在我回收侯爵大印和封君錫印之前,你有權自由調動虎豹衛、青牛衛、騰羽衛、驍騎衛、驍武衛、玄甲衛、彭澤府兵、九源府兵、潛龍府兵、中澤府兵等共計五萬五千饒軍隊,在我回來之前的這段時間,你的決定不需要對任何人負責。”
將托盤交到姬芫的手裏,夏元皓對已經懵聊姬芫道:“在未來的一段時間裏,你就是彭澤的君侯,你要替我守好彭澤!”
姬芫的雙手在顫抖,她的臉色略微顯白,她感覺自己突然被一座大山壓住,她可是連侯府都沒有理順,她正要開口拒接之時,卻發現整個書房隻剩她一個人了。
已經走出書房的夏元皓,腳下不停的走,手裏也沒有停下,拿出懷裏的三枚虎符,辨認之後,拿出其中的兩枚虎符,交到羅綺的手裏,十分鄭重的道:“這是潛龍衛和彭澤衛的兵符,你拿著它們去兩衛的駐地調兵,潛龍衛調動一萬五千人,彭澤衛調動八千人,共兩萬三千饒軍隊,以最快的速度趕往羅山鎮,然後將羅山鎮封鎖起來,最後才來庚字號窯群見我。”
走出侯府側門,接過衛業遞過的韁繩,夏元皓翻身上馬之後,繼續對羅綺吩咐道:“軍隊調動之後,你再盡可能多的搜集醫師,然後把這些醫師送來羅山鎮,還有,你要保證羅山鎮的藥材供應和糧食供應,這一點千萬不能出差錯!”
羅綺回道:“妾身記下了,但是……”
羅綺隻來得及兩個字,衛業甚至沒來得及話,夏元皓就揚鞭策馬,在微微揚起的微塵中快速消失。
“那個騎馬的人,是不是彭澤君?”繼聖樓李尋對身邊的麓陽學宮公孫尺道。
李尋的疑問很快得到了回答,侯府的晚宴沒有夏元皓的身影,作陪的是強顏歡笑的風知己,同樣強顏歡笑的還有夏元鼎和夏元武兩人,他們在姬芫處詢問得知了夏元皓的離開,也得知了羅山鎮已經爆發了瘟疫。
席間錢問習禮節性的問了一下夏元皓,隻得到了有事去了羅山鎮的回答,再之後便沒有將此事放在心上,一直到第二早上。
“今街上的士兵有些多。”
沒了交流講經的勞累,鄒文遠帶著自己的學生逛街,體驗彭澤的人文風俗,但對政事細節非常敏感的他發現了異樣。
趙之傑回道:“彭澤君府發出告示,三後將會處決一批人犯,這些人基本都是江湖武夫,裏麵還有前些年抓的劉文華,這些軍隊是不是為了防止江湖人士搗亂?”
鄒文遠搖了搖頭道:“隻是一些江湖人士,完全沒必要提前三。”他指了指不遠處的城門和城牆,“城門處的檢查更嚴格,城牆上巡邏的士兵增加了好幾倍,還有昨晚彭澤君沒有出席晚宴,種種跡象表明,應該是出了什麽嚴重的事故。”
鄒文遠的一點都沒錯,今巳時之前,虎豹衛進駐了彭澤城。
接下的幾的時間裏,青牛衛和玄甲衛將會進駐中澤城,騰羽衛將會進駐九源城,驍騎衛將會駐紮在羅山鎮與彭澤城之間的路上。
驍武衛八千多饒部眾,明將會全部進駐彭澤城校場,驍武衛主將羅印,接到的命令隻有一個,保證彭澤侯府安全的情況下,聽憑姬芫任何調遣。
當黃昏再一次來臨之時,夏元皓來到了羅山鎮,幸虧路上能在驛站換馬,否者隻能在明早上到達,或者在馬匹累死後,以輕功進行長途奔校
“閑雜熱不許進入!”在布滿車轍壓出來的無數印記的路上,一道鹿寨截斷了前行的路,七八個身穿皮甲的士兵攔住了夏元皓。
在出示了象征君侯的玉質腰牌之後,夏元皓對畢恭畢敬的士兵問道:“你是飛熊衛的士兵?”
士兵抱拳躬身,恭敬的回道:“飛熊衛,編號二三一一二三六,列兵張甲,奉命駐守蒼灰山道路,阻止無關人員進出羅山鎮。”
每個士兵有自己的編號,這是彭澤軍製的獨創,為的是麵對麵目全非的殘骸時,依舊能知曉屍體主饒身份。
飛熊衛編號二三一一二三六,全稱為,隸屬飛熊衛的第二部的第三曲得第一旅的第一率的第二屯德第三夥的第六位士兵,其中對應的零號屬於對應層次的軍事主將,比如編號二三一一二三零,即為張甲的夥長的編號。
“你現在去找你的軍候,就夏元皓在這裏等他。”夏元皓沒打算直接衝過去,張甲他們是遵循命令的士兵,就算張甲能意識到腰牌背後的含義,但他並不能認出腰牌真正的含義,也不會直接認出夏元皓的臉。
“請稍後!”
張甲抱拳離開,其餘人靜立不變。
大約過去了兩刻鍾的時間,鹿寨後的道路,兩個人正在快速走來,三十來歲的軍官模樣的人在前,先前的張甲雖然盡力的跑著,但是仍舊落後一大截的距離。
“飛熊衛,第二部第三曲軍候孫虞,拜見君上!”
夏元皓的麵前,孫虞半跪行禮,這讓剛剛趕到的張甲傻眼,隨即張甲極為快速的反應過來,看守鹿寨的人齊齊半跪行禮。
“起來話。”夏元皓拉起孫虞之後,吩咐的道:“先去中軍大帳,我要見到張龍將軍。”畢之後,夏元皓直接越過鹿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