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百九十章 為了她都值得
陸司爵看著溫零。
她穿著大紅的龍鳳褂,繡著豔麗璀璨的金線銀線,奢華異常。
她這張臉的長相很清淡,但卻意外的和這種濃烈的紅色融合得很好。
清冷在這片紅色的襯托下竟然變成了一種冷豔,似乎是壁櫥裏的火,隔著玻璃罩,看得見摸不著,但卻更加撩人,讓人心裏癢癢的。
可能是因為太熱,溫零塗了大紅唇膏的嘴唇張開了一些,她也扯了扯自己喜服的領子,焦躁不安的樣子。
陸司爵的心跳得越發快了起來。
“阿零……”
溫零迷蒙的抬眼,迷離的眼神給她增添了一抹嫵媚。
“你不要再過來了。”
溫零沒有意識到她就快挨著陸司爵了,她隻是覺得離他近一點心裏能舒服點,不知道為何,反正就是會舒服點。
可能是藥效讓她對他莫名有了期待,也有可能是藥效讓她勾起了種種過去的身體記憶。
她知道他每一寸肌膚的紋理,知道他每一聲喘息的節奏,知道他每一次的習慣……
同樣,陸司爵對她也了若指掌。
那些燦爛的歡愉在腦海裏不斷翻湧,讓她不由自主牽住了陸司爵的手。
陸司爵的皮膚跟她一樣發燙,但卻克製著自己,把手抽了回來,“不要這樣。”他會忍不住。
溫零望著空蕩蕩的手,幹脆直接靠到了他的肩膀上,“好熱啊……”
“阿零,奶奶那碗送子湯裏下了藥,所以你才會熱,才會反常,你忍一忍,等藥效過了就好了。”
溫零根本聽不進去他說什麽,攀著他的肩,然後伸出了手,慢慢撫上了他的下巴,然後一點點往上,嘴唇、鼻子、眼睛……
她癡癡的笑,“好看。真好看。”
陸司爵用盡了全身力氣,不讓自己去回抱她。
他沙啞著聲音說:“不要再撩撥我,否則你會後悔。”
“後悔?為什麽要後悔?”溫零一副無所畏懼的樣子,“我們不是夫妻嗎?卿卿我我豈不是很正常?”
看來這藥效已經控製了溫零的神誌,讓她完全忘了對他的偏見和嫌棄。
陸司爵心裏突然冒出了一些小僥幸。
他想,如果他順著自己的渴望繼續下去,也未嚐不可,起碼可以解了他的相思之苦。
可下一秒,當理智稍微恢複一點,他便狠狠搖頭。
不可以,絕對不可以。
如果趁人之危,就算溫零不鄙視他,他自己也要鄙視死自己。
更何況,在這樣的情況下和她做了,隻會讓溫零更加瞧不起他。
陸司爵決心無論如何都要忍過今晚,好讓溫零知道,他對她的愛絕無虛假,為了她,他什麽都可以忍。
溫零被拒之千裏之外,忽然就委屈了起來。
抽泣著問:“你不想要我嗎?”
陸司爵腦海裏麵天人交戰,又看見她這副委委屈屈的樣子,心馬上就化了,“我怎麽會不想要你,隻不過,現在還不是最好的時機,晚晚,隻有你真的原諒我了,我才能要你。”
溫零拚命搖頭,“我不聽我不聽我不聽,你要是想要我的話,就趁現在。”
陸司爵扶額,奶奶這是從哪兒弄來的藥,怎麽藥效這麽強烈,不僅讓他們欲火焚身,現在溫零簡直已經神誌不清了。
他拿起一個枕頭,塞到撲過來的溫零懷裏,耐心勸道:“現在你稀裏糊塗,等你醒過來一定會後悔現在的舉動。”
“我不會後悔。”溫零堅定的說,“我已經成人了,我知道自己在做什麽。”
陸司爵歎了口氣,他真的很想將迷茫著雙眼的可愛女人擁進懷裏,然後用盡所有力氣去疼愛。
可……
陸司爵重重的歎氣,呼吸聲粗如雷鳴,他必須要將他狠心推開。
溫零剛被推開,就嚶嚶嚶的哭了起來。
陸司爵狠心的躲在她對角線的位置,與他保持著一定的距離。
溫零見自己怎麽也追不上他,便停住了腳步。
就在陸司爵以為自己已經搞定她的時候,她卻開始脫衣服。
大紅色的喜服很快就被她扯了下來扔在地上。
裏麵還穿著今天來的時候穿的衣服。
是一件白色的T恤,再裏麵便是內衣。
在陸司爵什麽都沒反應過來時,溫零的T恤已經脫掉了,露出裏麵純白色的內衣。
陸司爵的臉一瞬間便紅了個徹底,像是腦海裏有什麽東西突然斷掉,完全控製不住自己。
溫零趁他不備,已經攀上了他的身體。
溫香軟玉的身體撲了上來,讓陸司爵最後一絲防備也轟然倒塌。
他的嗓音更加沙啞,“晚晚,你不要誘惑我。”
溫零迷離的狀態下也不再抵觸顧溫晚的名字,她隻想撲倒眼前這個男人,隻想跟他像是魚和水一樣共生。
她舔了舔嘴唇,露出純白的笑容,“誘惑?這就叫誘惑嗎?”
陸司爵整個人都快爆炸了。
用盡最後一絲理智推開了溫零,然後扯下了床單,將她整個人捆了起來。
他的動作非常粗暴,溫零紅著眼眶哼哼唧唧的抗議,“你弄疼我了。”
陸司爵充耳不聞,將溫零綁起來之後,扛進衛生間,扔進了浴缸裏。
身上每一寸肌膚好像都在燃燒,他快要崩潰,想了想,轉身出了衛生間。
找到那對熊熊燃燒的龍鳳燭,然後舉起一根蠟燭,朝著自己胳膊上摁了下去。
真實的疼痛吞噬了他,他的大腦終於被他自己搶救了回來。
整個晚上,陸司爵隻要蠢蠢欲動,就舉起蠟燭燙自己一下,燙到後來,精疲力盡的睡著了。
……
清晨。
溫零靠在浴缸上的身體不斷下滑,終於掉到了水裏。
她嗆了一口水,打了個激靈,求生的本能讓她徹底醒了過來,鑽出了水麵。
她大口大口喘著氣,然後回憶起昨晚的事。
看到自己僅僅穿著內衣,想起她站在陸司爵麵前賣弄風騷的樣子,她就恨不得掐死自己。
幸好陸司爵能守住最後一道防線,他們之間才能清清白白的度過這個所謂的洞房花燭夜。
可是奇怪,陸司爵去哪兒了呢?
他也喝了那碗送子湯,她記得他也有了反應,她靠著涼水澆熄了欲望,那他呢?
溫零找到浴袍裹上身,然後小心翼翼將浴室的門拉開了一道縫,看見陸司爵正躺在床上,似乎是睡著了。
她想去將自己的T恤撿起來穿上,便躡手躡腳的走了出去。
撿起T恤,再看床上的陸司爵,便呼吸一窒。
剛剛那個角度隻看得見他的背影,走到床的正麵,才看見了陸司爵的正麵。
他的胳膊,裸露在外的皮膚,觸目驚心。
一個接一個的燙傷疤曆曆在目,而被丟棄在地上的燭台提醒了溫零,這些傷疤是從何而來。
一定是因為他為了控製自己的欲望,才會有如此自殘的行為。
他……何至於此?
昨晚那碗送子湯他們兩個都喝了,而且一開始是她主動,隻要他半推半就,就能和她共赴巫山。
醒來之後,她連苛責他的立場都找不到,隻能忍氣吞聲的當做沒事發生。
可是他卻用如此慘烈的方式阻止了那件事的發生。
溫零眼眶一熱。
她知道,他一定是不想她難堪,也不想勉強她,所以寧願傷害自己。
陸司爵從前對她的好一幕一幕快速在眼前閃過。
溫零的心被塞得滿滿當當。
理智的天平終於朝著陸司爵傾斜了過去。
她跟自己說,或許她真的不應該將所有罪名都扣到陸司爵身上,雖然陸司爵並沒有證據證明自己無罪,但她也同樣沒有證據證明他有罪,她所持的恨意,都來源於何樂琪的一麵之詞。
這個女人從來都是詭計多端城府莫測,她說的又怎麽能作準?
當心開始偏移,溫零便開始找各種各樣的理由,好讓自己不再恨陸司爵。
陸司爵聽到房間內似有啜泣聲,皺了皺眉頭,醒了過來。
他坐起身,看見溫零正在哭,就馬上道歉:“嚇著你了吧,我真不知道奶奶還有這一出,如果知道,我一定不會拉著你配合她演這場戲。”
“算了。”
溫零說完,就往門邊走去,她想試試門打開了沒有。
天才蒙蒙亮,所以奶奶並沒有給他們開鎖。
她拉了拉門,依舊固若磐石。
便走回床邊,把燃燒得隻剩下一點點的龍鳳燭撿起來放到床頭櫃上。
陸司爵看她情緒還算平靜,才微微鬆了口氣。
隻要她不生他的氣,隻要順了她的心意,他受再多的苦都無所謂。
手臂傳來的劇烈灼熱感提醒他昨天晚上經曆了什麽,陸司爵“嘶”了一聲。
溫零關切的眼神立馬投了過來,“很疼是不是?我幫你處理一下傷口。”
陸司爵表示驚奇,“這房間裏會有急救箱?”
“我找找看。”
溫零在房間裏翻箱倒櫃,翻遍了所有地方,都沒有找到一丁點可以用來給陸司爵處理傷口的東西。
她蹲在電視櫃邊找了很久,站起身的時候搖晃了一下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