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百六十章 涉嫌謀殺
陸司爵趕緊打電話報警,又打電話叫了救護車。
如果火勢得不到控製,那麽徐栩栩一定凶多吉少。
幸好天公作美,很快大雨又席卷重來,像是水龍頭一樣澆灌在徐栩栩的車上。
從山頂騎著摩托下來的向淺淺看到陸司爵站在路邊扶著自己的手,很是奇怪,便放慢了車速。
陸司爵看見她,朝她招了招手。
向淺淺疑惑的停下車,走過去。
陸司爵指向了穀底。
向淺淺試探著伸出頭去,就看見了徐栩栩的車滿目瘡痍的橫躺在穀底。
她如遭雷擊,抓著陸司爵便問:“你對他做什麽了!”
陸司爵覺得自己真是委屈,“這句話應該反過來問他,想對我做什麽!”
向淺淺急得到處搜尋,想找條路下去看看。
救護車很快就趕到,陸司爵拖著自己的手上了車,看見向淺淺跟在救援隊員後麵,急切的說著什麽。
他搖了搖頭。
真是世間自有癡兒女,她那個身板,跟著去除了給救援隊添麻煩還有什麽作用?
陸司爵的救護車走了之後,向淺淺還在求救援隊員:“求求你們,就讓我跟你們一起下去吧。”
“小姐,你沒有受過專業訓練,下去也是於事無補。”
“他傷得一定很重,我想要幫幫他……”
“你是醫生?”
“不是。”
救援隊長已經安排好救援工作,嫌棄的看她一眼,“那你添什麽亂,就在這兒等我們的消息。”
向淺淺沒有辦法,隻好退到了自己的摩托車旁。
她知道徐栩栩有求死的心思,但卻沒想到他想的卻是這麽慘烈的方式。
他還載了陸司爵,所以他不僅想要自殺,還想要連陸司爵一起殺掉。
所以他才在山頂跟她說那些絕情的話,就是不想讓她跟著他,妨礙他下手。
向淺淺想第一時間到達穀底,她知道徐栩栩的外傷固然重要,可是他心裏的缺口更需要人去安慰。
她想讓他知道,不管他對她說多麽難聽的話,不管他怎麽看她,她都會在他身邊,永遠不離不棄……
……
老嶽因為答應了謝宛如,所以特意調走了山下那輛隨時準備接應陸司爵的車子。
但他還是不放心,所以又親自開車去了雲棉山,想著萬一陸司爵還是如期從山上下來便去截住他。
沒想到,山上呼嘯開下來一輛救護車。
陸司爵隻是手受傷,所以在救護車上也沒有躺下,坐在窗邊看見了老嶽的車。
他立馬喊道:“停車。”
救護車停了下來,陸司爵從窗戶裏朝老嶽揮了揮手。
老嶽嚇了一跳,連忙把車停到路邊,然後上了救護車。
看見陸司爵一隻手正在被醫生做固定,驚訝的問:“怎麽回事?你不是上去找徐栩栩了嗎?你們兩打了一架?”
“沒有。”陸司爵忍著疼痛,“你去趟機場,幫我截住溫零。”
老嶽可不想回家不好交代,便哼哼唧唧的說:“那什麽……我的車沒油了……”
陸司爵歎了口氣,“你告訴溫零,徐栩栩出了車禍,生死未卜。”如果知道這個消息,或許溫零自己都不想走了吧。
老嶽驚呆了,“什麽情況啊,你們兩在山上到底發生了什麽?”
“他想拉我同歸於盡,開車衝下懸崖,為顧溫晚和他妹妹報仇,最後一刻我逃了出來,他沒有。”
“他瘋了吧!”老嶽不能理解,“徐熙熙的事與你何幹,你對她已經夠容忍了!”
“他瘋不瘋我不關心,我隻關心……”陸司爵盯著老嶽,加重音量吐出兩個字,“機場。”
老嶽知道這事很大,就說:“好,你放心,我現在就去機場。”
他從救護車上下來,就給溫零打了電話。
溫零已經準備登機了,聽到電話鈴聲響起,本來不打算接,可是老嶽一個電話接一個電話的打,她便找了個僻靜 的地方接了起來。
“嶽哥,你找我找的這麽急,是有什麽事嗎?”
“徐栩栩出事了,他現在生死未卜。”
溫零呼吸一窒,感覺心髒都要停止跳動了,“怎麽……怎麽回事?”
“你還是先不要走了,我去機場接你,有話我們慢慢說。”
溫零連行李都忘了去取,直接拿著證件衝出了機場。
老嶽的車很快就開了過來,等她一上車,便把整件事的來龍去脈都說了一遍,但他知道的其實也不多,所以語焉不詳。
溫零讓老嶽開車送她去醫院。
老嶽問她:“你知道是送去哪家醫院了嗎?”
溫零搖了搖頭,很快又拿出手機來,給徐栩栩撥了過去。
那一頭,徐栩栩已經被救援隊從山下救了上來,整個人渾身是血,奄奄一息。
救援隊長把他的隨身物品交給了向淺淺,“你是他的家人吧,跟我們一起去醫院。”
“好!”向淺淺連哭都來不及哭,就跟著徐栩栩一起上了救護車。
忽然他的手機響了起來,向淺淺看了看姓名是Z,就沒有接。
緊接著短信又傳了過來,Z問徐栩栩:“你現在怎麽樣?在哪家醫院?”
向淺淺一看這個Z是關心徐栩栩的朋友,就立刻把醫院名稱回了過去。
她希望徐栩栩能多感受一些人間溫暖,那麽他今後或許就不會再做傻事了。
老嶽開車送溫零到醫院,突然想起來陸司爵應該也在這裏做急救,所以跟著溫零一起下車,去了急救室。
果不其然,陸司爵剛剛做好傷口處理,從急救室出來,正正好跟他們打了個照麵。
溫零看都不看他,直接越過他去問護士:“剛剛車禍送過來的徐栩栩現在情況怎麽樣?”
“他的內髒多數破裂,情況嚴重,現在全醫院的各科專家正在緊急給他手術。”
溫零聽得膽戰心機,揪著衣角讓情緒安定下來,“手術室在哪裏?”這麽大的手術急救室這邊肯定做不了。
“五樓。”
溫零撒腿便往電梯跑去。
陸司爵看著她焦急關切的背影,苦澀的笑了笑。
老嶽怕他難過,就說:“你這生龍活虎的樣子,不說我都不知道你受傷了,可能她沒有注意到吧。”
陸司爵牽了牽唇角,笑得十分勉強,“你不用安慰我……”
兩個警查朝著他們走過來,“陸先生,關於這起車禍,我們警方覺得疑點頗多,麻煩你跟我們回一趟警局,幫我們做一個口供。”
“沒問題。”
陸司爵坐在警局的辦公室,如實將今天下午發生的一切全都說了一遍。
警查震驚,“這麽說來,是徐栩栩要謀殺你?”
陸司爵握著雙手,點頭確認,“可以這麽說吧。”
警查又問:“你有什麽證據?”
陸司爵鬆開手,插在了口袋裏,摸了摸手機,那裏麵有他錄下來的徐栩栩親口承認的錄音,但他現在還不想交出來。
於是搖了搖頭,“我沒有證據,他當時在車裏說要跟我一起去死,我也是僥幸才能逃出來。”
警查看了看他的手,“今天麻煩陸先生了,您回去好好休息吧,這件案子性質已經變了,接下來可能會移交到形警那邊。”既然是涉嫌謀殺,就不是交通部門能解決的案子了。
……
溫零衝到五樓手術室門外,就看見了空空蕩蕩的走廊,隻有一個女孩在等手術結束。
那女孩是向淺淺,她曾經在嘉仁見過,她經常去看徐老太太,但是每次都趁著天黑過來。
溫零走過去,在她身邊坐下,自我介紹,“你好,我是徐栩栩的朋友,我叫溫零。”
“原來你就是溫醫生。”向淺淺每次去嘉仁都很怕被人看見,所以從不敢四處張望,便也從未見過溫零。
溫零點頭,望向手術室,“他……”
向淺淺剛剛止住的眼淚又滑落下來,“遍體鱗傷,生機渺茫。”
溫零心如刀絞,“怎麽會這樣?”
“我也不太清楚。”向淺淺拿紙巾擦了擦眼淚,“他好像是要找那個陸司爵報仇,故意策劃的這一切,隻是沒想到,最後受傷的隻有他自己。”
溫零更加難過,在這一刻,她無比痛恨她自己。
如果徐栩栩真的出了什麽事,這一輩子她都無法原諒自己。
為她報仇?她何德何能?憑什麽在他心裏占有和徐熙熙一樣的位置?
溫零啊溫零,徐栩栩對你這麽好,你真是不識好歹……
如果再給她一次重來的機會,她絕對絕對不要傷害他。
……
徐栩栩的手術還沒有結束,警查就找了過來。
“什麽?謀殺?”向淺淺瘋狂搖頭,“不可能不可能……”
溫零沒有說話,握著拳頭,大拇指的指甲深深陷進肉裏。
如果向淺淺和老嶽說的都是真的,那麽徐栩栩就真的涉嫌謀殺,他醒過來之後將會麵臨指控,謀殺是一項很重的罪名,他可能要坐很多年牢。
他才剛剛從跟陸氏的官司當中脫身,竟然又要染上另一場官司……
而偏偏,兩次都是他咎由自取。
溫零咬了咬唇,為今之計,隻有接著找陸司爵求情了。
上次他不知道她是誰,都提出了那麽過分的要求,這一次,不知道他又會提出什麽樣的要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