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百五十九章 同歸於盡
徐栩栩不耐煩的揮了揮手,“你真是可笑,我算是明白了,像你這種從小就沒有得到過愛的女人真的不能招惹,我不過是跟你做了筆交易,你倒好,打算粘我一輩子。向淺淺,麻煩你有點自知之明好不好?我們徐家不是你們這種市井小民可以高攀得起的。”
向淺淺眼淚含在眼眶裏打轉,她不相信徐栩栩說的是真的,可是那些話,句句刺耳,而且還當著外人的麵。
她難過極了。她跟自己說,徐栩栩一定是因為心情不好才這樣說她,她不應該怪徐栩栩。
可是,卻沒辦法再說出一句讓他跟她走的話,因為她害怕,害怕徐栩栩會說出更傷人的話來。
徐栩栩嫌惡的看她一眼,然後轉身對陸司爵說:“陸先生,我們換個地方談吧。”
陸司爵覺得眼前這一幕真是無聊,正在打著哈欠,聽到徐栩栩問他,便說:“我馬上要去機場,可能來不及了,要不然,換個時間?”
徐栩栩哪肯錯過機會,他指了指自己的車,“那麽我們路上談吧,我送你去機場。”
陸司爵卻之不恭的答應了,嘴上還虛偽的客氣,“讓徐家少爺為我當司機,真是榮幸之至。”
兩人並肩朝著徐栩栩的車走過去,天,比起剛剛,更加陰沉了。
上了車,大雨便傾盆而下,似水柱從空中潑了下來。
車外的向淺淺瞬間便被淋了個全身濕透。她卻有些感謝這場雨,她可以不用偽裝,痛快的哭出來……
陸司爵眼神看向窗外,“那個女孩,你就讓她一個人在山頂?”
徐栩栩啟動車子的動作頓了頓,但還是很堅決的說:“是她不知好歹,我又何必管她死活。”
陸司爵故意說:“這個天氣,騎摩托車下山會很危險吧。”
徐栩栩臉上表情閃過了一絲擔憂,轉瞬即逝,他硬著喉嚨說:“那我也管不著。”
陸司爵便不再說話。他能感覺得到剛剛徐栩栩說的那些話都不是出自真心,那麽他對那個女孩子出言傷害,到底是為什麽呢?
徐栩栩裝作不經意的從倒車鏡裏看了一眼雨中的向淺淺。
她的肩膀一抖一抖,應該是在痛哭。
徐栩栩的心驀然一軟,但很快又硬了起來。
過了今天,世上將無徐栩栩,他又何必讓她為他傷心呢?
希望她可以徹底忘了他……
陸司爵覺得徐栩栩有些奇怪,好像是故意讓那女孩不要跟上他們,便留了個心眼,把他的車鑰匙悄悄抓在了手裏。
車子開到半山腰,雨漸漸小了。
陸司爵覺得此時已經不需要聚精會神開車了,便問:“徐先生,我們可以繼續我們未完的話題了吧。”
徐栩栩露出一個詭異的笑容,“當然。”他伸手按鈕鎖住了車門。
陸司爵假裝沒有看到,默不作聲的把車鑰匙捏得更緊了,又打開了手機錄音。
“我覺得你們好像認識很久了,並不像是溫零到了m國之後才認識。”
“沒錯,我們認識已經五年了。”
“五年?”那麽也就是說,顧溫晚剛剛成為溫零,就已經跟徐栩栩認識了?
徐栩栩以為陸司爵還沒有識破溫零的身份,故意說:“溫零,其實跟你認識的時間更久。”
陸司爵明知故問,“你這話是什麽意思?”
“她其實本就是m國人,而且是跟你朝夕相處過很長時間的人。”
陸司爵露出恰到好處的驚訝表情,“她是誰?為什麽我一點印象都沒有?”
徐栩栩笑了起來,笑聲十分誇張,誇張到猙獰的地步,“陸司爵啊陸司爵,你聰明一世,沒想到也有如此愚蠢的時候。她就是顧溫晚,顧溫晚就是溫零!”
“你怎麽知道?”
“因為溫零這個身份是我一手打造的,當年你的情人給她下毒,將她埋在顧燦朝的墓地裏,是我救了她,幫她解毒,又幫她去了d國重新開始新的人生。”
陸司爵心中一痛,他沒想到顧溫晚竟然經曆過這麽多可怕的事。
他聲音沙啞的問:“你說什麽?顧燦朝的墓地?”
“你在假裝什麽無辜?何樂琪做的事你敢說你全都不知情?”徐栩栩恨恨的看向陸司爵,“你毀了她的一輩子,你知不知道!她為了孩子一直隱忍,不曾找你報仇,害怕會讓孩子陷進媽媽殺了爸爸的無盡痛苦當中,但我不一樣,我已經什麽都沒有了,我不怕付出代價。”
“你想要替顧溫晚向我報仇?”
“不僅僅是為了溫晚!更是為了熙熙!”徐栩栩眼圈紅得可怕,“你明明可以更果斷的應對熙熙對你的癡迷,可是你卻黏黏糊糊,讓她誤以為自己有希望,一步一步陷了進去……”
陸司爵苦笑,從前盛芷荷的哥哥嫌棄他過於果斷,生硬的拒絕約等於羞辱,傷害了盛芷荷。
如今,徐栩栩竟然會嫌棄他果斷,不夠柔軟。
所以他這輩子,無論怎樣都是錯。
“你願意這樣理解便這樣理解吧。”陸司爵無心也無力去解釋,“我隻想知道,為什麽是你救得顧溫晚?你們什麽時候認識的?你們之間的關係又到了哪一步?”
徐栩栩如此瘋狂要替顧溫晚報仇,他對她一定深有愛意,而溫零也用自己做籌碼代替栩栩向陸司爵求情,她跟徐栩栩之間的牽絆頗深。
陸司爵有點害怕聽到答案。
如果徐栩栩真是他的情敵,他甚至連跟他競爭的勇氣都沒有。
徐栩栩冷笑,“你現在問這些還有什麽意義呢?馬上你就會離開這個世界,你再也不能對她造成任何威脅,你再也不能傷害m國任何一個女孩子,陸司爵,下地獄吧……”
他突然鬆開了方向盤,踩下了刹車,車子朝著前方直直的衝了過去,前麵就是懸崖……
千鈞一發之際,陸司爵用車鑰匙開了門,跳下了車。
而徐栩栩和車按照原本的軌跡躍入了溝塹,翻滾著跌入穀底……
陸司爵摔倒在地上,痛得要命,但還是迅速爬了起來,挪到懸崖邊一看,穀底的車子已經開始冒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