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四十二章 救命與害命
溫零敏感的盯著聶之川。
她現在已經確定，之前給她寄利他敏，給她發匿名短信的那個人就是聶之川。
他還在恨陸司爵，他想讓陸司爵死。
果不其然，聶之川眼神裏泛著冷幽的光，陰森森的說：“所以我覺得，他該死，他死了亡魂們才能安息，他死了這世上其他人才能安全。”
溫零默默不語。
她知道，聶之川想要陸司爵死。
她也明白了，他想利用她。
說起來，他們兩個確實是有共同的仇恨，如果說有共同的目的也可以。
聶之川到了現在還在對何樂琪念念不忘，還在為她費勁心力的報仇，溫零突然很佩服他，如此長情的男人她隻見過這一個。
如果他愛的不是盛芷荷，不是白澍，不是何樂琪，那他愛的女人該有多幸福啊，他的人生也不會這樣曲折起伏。
可惜沒有如果，說到底，他們都愛錯了人。
她何嚐不是將一顆心錯誤的托付給了陸司爵，才讓自己曾經落到落魄絕望的境地？
聶之川看她一直沒有反應，便說：“你不會到了現在還對他有所幻想吧？”
“那倒不是。我隻是想知道，你說話能不能算話。”現在在溫零的心裏，陸星辰才是最重要的，如果犧牲掉陸司爵能換來陸星辰的平安，她願意鋌而走險手沾鮮血。
“這一點你大可以放心，我一定會說到做到。”聶之川淡淡的說，“隻要你繼續你之前的計劃，我供給你無限 的利他敏，陸司爵會死於一場急病，不會有任何人看出其中的蹊蹺。”
“如果我答應你，給陸司爵下藥，你真的會救星辰？”
“我與陸星辰無仇無恨，我當然會救他。溫零，我雖然我們以前不熟，現在也不熟，但我何曾撒謊騙過你？”
溫零對他的話將信將疑，“如果你真的有誠意的話，我希望你先把藥運到嘉仁。”
聶之川知道她的小心思，便說：“好，既然你對我這麽不放心，我會先去弄一周的藥，但這一周時間你必須要做決定，如果你不與我合作，陸星辰的藥就會斷掉，而且你要知道，經過新藥刺激然後又斷掉，從醫學上來說會有各種各樣的可能性，他的情況可能會比現在更差。”
“我懂你的意思，你是想跟我說，一旦星辰開始用藥，我就沒有回頭路了。”
聶之川讚賞的看著她，“聰明。”
“可我現在一直在被關在看守所，我就算答應你的要求，我也沒有辦法實施計劃。”
聶之川胸有成竹的說：“這一點你大可以放心，隻要你是我這一邊的人，我自然有辦法將你救出去。”
“好，那就一周之後見。”
聶之川點了點頭，從看守所出來，便給美國的研究所師兄打了電話，說自己有個世交家的孩子顱內出血，希望能用他們的新藥。
師兄有點為難的說：“聶，你知道，這個藥還沒有最終通過fda的審核，我現在偷偷把藥寄給你，實在是有違規矩。”
“師兄，我答應你，會讓成君製藥今年給研究所追究一千萬美金的研究基金。”
師兄心動了，猶豫了一下最終決定，“好，你給我地址，我盡快給你寄過去。”
聶之川掛了電話，望著天空，神色充滿著憂傷。
或許，或許等陸司爵死了，他的心情就不會這麽壓抑了吧。
他回想起過去的種種，痛苦的閉上了眼睛……
……
聶之川晚上回到家，成珠敏做了牛排，五分熟的牛排柔嫩正好，她還費心煮了西藍花胡蘿卜等等來擺盤，又煮了意大利麵，開了一瓶紅酒倒在了醒酒器裏。
在聶之川回家之前，成珠敏正在糾結要不要把儲藏室的燭台拿出來。
如果點上蠟燭，是不是一切就太刻意了呢？
她忐忑不已，最終決定還是順其自然。
將牛排紅酒擺上桌之後，她又開始惴惴不安，因為她不知道聶之川到底會不會回來吃飯。
直到鍾聲響過六聲，她聽見鑰匙開門的聲音，臉上的憂鬱才一掃而光，開開心心的跑去開門。
聶之川打開門，就看見成珠敏把拖鞋遞給他，便笑著說：“你怎麽知道我回來了？”
“可能是心有靈犀吧。”成珠敏臉紅紅的說，“晚飯已經做好了，快過來吃吧。”
聶之川正好有話跟她說，便去洗了洗手，然後坐到了餐桌邊。
他故意誇張的閉眼，深深聞了一口空氣中漂浮著的香味，“珠敏，你手藝見長。”
“是嘛？”成珠敏高興的說，“謝謝你的誇獎。”
兩人碰了碰杯，然後邊聊公司近況邊吃完了飯。
聶之川見氣氛正好，便說：“我有件事想請你幫忙。”
“什麽事？你盡管說。”
“我聽說陸司爵的大兒子因為顱內出血導致深度昏迷，在嘉仁醫院躺了快一個月了。”
這在江城已經不是什麽秘密，上層社會的人都知道，成珠敏點了點頭，“確有此事，你怎麽好好的提起這個了？”
“我通過我一個師兄拿到一些新藥，對於他的病很有幫助。”
“真的嗎？”成珠敏眼睛亮了起來，陸司爵最近為陸星辰的病操碎了心，如果能把這個新藥送給陸司爵，陸氏和成君的關係一定能給更上一層樓，“藥在哪裏？”
“還在路上，可能三四天會到。”
“可是你和陸司爵不是不對付嗎？”成珠敏還記得在非國的時候他為了不給紀慎行新藥治療埃博拉，各種為難陸司爵。
“我確實很不喜歡他，但是那個孩子是無辜的。”聶之川晃著杯中的紅酒，“我跟陸家的老四算是忘年交，我不希望她失去她哥哥。”
“嗯，不管怎麽說，救人總比害人好。”
“珠敏，我希望你把這個藥直接給嘉仁醫院的邵恩嘉，而且一定要讓她保密，我師兄給我這個藥也算是違規操作，我不想連累他。”
“啊？”成珠敏有些失望，如果這樣做的話，就不能借機去陸司爵麵前示好了。
聶之川認真的盯著成珠敏看，語氣中充滿著蠱惑，“你會幫我的，對不對？”
成珠敏哪能拒絕得了聶之川，她很肯定的點頭，“放心吧，我和邵恩嘉雖然交情不深，但是辦這點小事還是遊刃有餘。”
至於向陸司爵獻殷勤……當然是沒有讓聶之川開心來的重要啦……
聶之川滿意極了，又與成珠敏碰了碰杯，“謝謝你，一直以來都這麽幫我，我真不敢想像，如果沒有你，我該怎麽辦。”
這話說的很是曖昧。
本來喝酒就上臉的成珠敏臉更加紅了，心裏暗暗發誓，一定要把聶之川交代的事情辦好。
聶之川看她小鹿亂撞的模樣，突然心裏一驚。
他怎麽變得這麽卑鄙？用情感操控的方式利用對他有好感的成珠敏？
他知道陸司爵和邵恩嘉的戒心都很重，所以才想讓成珠敏去充當這個送藥使者，他們之間從未有過過節，上次在非國成珠敏也算是救了紀慎行一命，由她去送這個來曆不明的新藥，才能讓他們安心使用。
聶之川非常深刻的意識到這一點，所以才會不斷給成珠敏灌迷魂湯，希望她能幫他實現他的計劃。
可……站在成珠敏的立場想一想，他就是一個渣男吧。
聶之川再看向成珠敏的眼神，便多了許多愧疚，他心裏暗暗發誓，以後一定會在別的方麵多多彌補成珠敏。
……
邵恩嘉對於陸星辰的病症十分上心，所以當她接到成珠敏的電話，說有新的特效藥可以給陸星辰試試的時候，便立馬放下了所有的工作，開車去成君製藥找成珠敏。
成珠敏在自己的辦公室接待了邵恩嘉，她沒有想到邵恩嘉會這樣急切。
“成總，你說的藥在哪裏？”
成珠敏讓秘書給邵恩嘉倒了杯咖啡，“你先別著急，聽我說。”
“好。”邵恩嘉接過咖啡，放到茶幾上，充滿希望的看著成珠敏。
“我們製藥公司跟很多生物製藥研究所都有深切密切的合作與聯係，這次我去米國開會，聽說這個藥，就想到了星辰少爺，我當時並沒有去拿藥，我想先跟你說說這件事，征求一下你的意見，再去決定用不用這個藥。”
“藥的配方有嗎？”
成珠敏點了點頭，“我可以給你看一下，但你也知道這涉及到多方機密，我不能讓你複印，也不能讓你知道所有的配方比例。”
“這個我懂。”
成珠敏便打開了筆記本，翻開一個ppt，然後讓邵恩嘉過來看。
邵恩嘉隻看了幾眼，眼睛就亮了起來。
這新藥確實別出心裁，而且十分科學，怪不得米國那邊已經那麽快就申請了專利。
她立馬興奮的說：“成總，請盡快引進這個新藥吧，星辰很需要它。”
成珠敏滿臉為難的看著邵恩嘉，“米國那邊提出了一些要求……”
“盡管說。”
“他們的藥物並沒有正式上市，所以他們不想擔任何風險，他們要求給我們藥的事情越少人知道約好，所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