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四十一章 攤牌
這話聽著有些怪，溫零便擰著眉頭看他。
以溫零的身份來說，她和聶之川見過寥寥數麵，絕對談不上有什麽交情。
她進看守所以來，除了邵恩嘉和紀慎行來看過她一次，被她嚴辭告訴以後不準再來之後，就再也沒有點頭之交的朋友來看過她。
聶之川到底為什麽來？
老朋友又是什麽意思？
聶之川看著溫零困惑不解的樣子，得意極了。
他故意說：“其實我一直覺得你很像我以前認識的一個老朋友。”
“是嗎？”溫零決定敵不動我不動，保持淡定，結果聶之川的下一句話就讓她的心態直接崩盤。
“嗯，我覺得你很像顧溫晚，就是上次你要租的那個房子的前住客的姐姐，陸司爵的前前妻。”
溫零張大了嘴巴。
她忽然覺得她在他麵前無所遁形。
難不成那一次她已經漏了陷？讓他識破了她的身份？
她很快就讓自己勉強恢複鎮定，“是嗎？那我可真是很榮幸。聽說那個女孩可是受盡陸司爵寵愛，想必應該是個很好很好的女孩子吧。可惜我比不上她，我就是一個普普通通的俗人。”
聶之川靜靜的看她表演，“你普通嗎？你一點都不普通。不是所有人都能像你一樣從容的變成普普通通俗人的。”
“變？我沒有變過啊，我一直都是。”
“你的整容手術做的很好，幾乎沒有痕跡，但是我是醫生，我能看出來。”聶之川在空中比劃了一下她的臉型，“從側麵看，你的弧度幾乎沒有變，你的眼睛也沒有變，隻不過特意做了開眼角，讓你的眼眶形狀變了一些，但是眼珠和眼白的比例一點都沒有變……”
溫零的臉色一點點沉下去。
聶之川挑釁的說：“還要我說更多的嗎？”
“我整不整容與你有什麽關係？”溫零不耐煩的說，“我跟你根本就不熟，我也不想見你，你請回吧。”
她站起身，想回看守所房間。
聶之川在她身後淡淡的說：“真要走的話就走吧，你現在走了，陸星辰以後再也醒不過來。”
溫零立馬站住了腳，“你什麽意思？”
“他的病情我已經讓我米國研究所的師兄看過了，米國那邊有一種新藥，不過目前剛通過臨床試驗階段，還沒有上市，針對陸星辰這種顱內出血的病例效果奇佳。”聶之川聳了聳肩，“但你也知道，一個新藥要經過注冊要經過fda反複的檢測，上市會是多麽慢，陸星辰的病情隨時都有可能反複，可能等這個藥上市的時候，他已經嚴重到有藥也沒有用了。”
溫零激動的說：“既然你有這種奇效的新藥，你可以去找陸司爵啊，他會答應你所有的要求，就算你要整個陸氏他也會在所不惜。”
聶之川反問：“我為什麽要去找陸司爵？我很缺錢嗎？我對陸氏也並不感興趣。”
“那你找我做什麽？”
“顧溫晚，你不用再跟我演戲了，你對陸星辰的關心程度早就已經超過了一個醫生對病人關心的程度。”
溫零很久沒有聽人喊過她這個名字，怔了一怔，正要否認。
卻聽見聶之川說：“如果你再接著跟我演戲，我會覺得很沒意思，關於那個藥，就當我什麽都沒說過，今天就當我沒來過。”
聶之川不耐煩的站了起來，朝著門口走去。
溫零連忙小跑幾步，拉住聶之川。
她知道以聶之川和陸司爵之間的恩怨，他絕對不會主動去找陸司爵提供新藥，就算她把消息通過徐栩栩交給陸司爵，陸司爵去求他，他也未必會給。
這次的新藥是他師兄研發的新藥，他在米國的師兄多如牛毛，陸司爵想查也沒有那麽容易。
而且這次跟上次在非國還不一樣，這一次與成君製藥無關，成珠敏也左右不了他。
所以想來想去，最快最有效讓他提供新藥的辦法，就是她聽聽他的條件。
溫零比著手勢說：“好吧，既然你認出來了，我承認，我就是顧溫晚。”
“這不就好了，談判就該有談判的誠意。”
“那我們繼續聊聊好嗎？”
“好。”
兩人又坐回了桌子前麵，溫零急切的問：“你到底要怎樣才肯提供新藥給我？”
“你現在最好奇的不應該是我怎麽識破你身份的嗎？”
“那不重要……”溫零泄氣的說，“反正你都已經知道了，過程我不在乎。”
“你還真是蠻特別的。”聶之川好奇的打量著她，“告訴我，這些年你都經曆了什麽？”
“嗬嗬，何樂琪沒有告訴你嗎？”溫零才不信，當年他和何樂琪那樣的關係，何樂琪的計劃會不告訴他？
“是她害你變成這樣的？”
“她用我三個孩子的命，逼我吃了一顆毒藥，然後……”
聶之川聽完立馬便問：“什麽樣的毒藥？”
“一顆紅色的藥丸。”
聶之川愣住了，心漸漸沉了下去。
那藥丸是他給何樂琪的，是他從研究室拿的。
所以等於說當年害死顧溫晚他其實也是幫凶？
他看著溫零，心情很是複雜，很久都沒能說出話來。
溫零看他發呆，就伸出手在他眼前晃了晃，不可思議的說：“你還真不知道啊？何樂琪城府還真是深。”
“對不起，我不知道你經曆過這些。”
“你跟我說什麽對不起，反正與你無關。”溫零還是關心藥，“藥……”
聶之川此刻更恨陸司爵了，是陸司爵把何樂琪變成了一個是非不分手段毒辣的魔鬼，正因為如此他才成為了幫凶，差一點成為了殺人凶手。
如果……如果不是陸司爵三心二意，就不會出現這樣的事……
所以都怪陸司爵！
聶之川看著溫零，問道：“其實我們兩個變成現在這個樣子，都是陸司爵害得，你說對不對？”
溫零哼了一聲，“對又怎樣？不對又怎樣？”
“你不覺得陸司爵實在該死嗎？”聶之川氣憤不已的說，“你想一想，他害死多少人了，那麽多人都已成白骨，可他還是大搖大擺的活在這個世上，繼續禍害別人。”
“所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