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三十二章 心亂如麻
趙軒十分慚愧的說：“我也不願意發生這種事，可是前幾天顧小姐打電話讓我把顧先生在越南困住幾日，顧先生執意要回國，我就把他的護照扔到了水裏……後來，後來他急得不得了，一定要今天就回來，非要讓我去幫他找偷渡的船，我跟他說了，太危險了，冒險不值得，可他不聽我的……上船之後沒多久碰到了越南的海上巡查隊，船長就讓他拽著繩子在水裏躲了一會兒，就幾分鍾的時間，他就不見了……”
“在哪片海域？讓人去找了沒有？”
“船長害怕承擔責任，已經失蹤了，我們現在不能弄清楚是在哪片海域。”
陸司爵立刻打電話把祁選叫了起來，“去找越南政府，去問問他們的海上巡查隊在十二點到十二點半之間行駛軌跡，讓人以這個路線去海裏搜救……一定要把顧燦朝給我找到！”
祁選睡得迷迷糊糊，聽得更是糊塗，“找顧燦朝？在越南海域？”
陸司爵不耐煩的打斷他，大聲吼道：“不要問那麽多！立刻去辦！”
祁選很少見陸司爵情緒失控成這個樣子，立馬正色道：“是，我知道了。”
趙軒在一旁哭喪著臉說：“這不是大海撈針嗎……時間已經過去了這麽久……恐怕恐怕……”
“大海撈針也得撈！顧燦朝不可以死！”陸司爵的心慌了起來，如果顧燦朝死了，他不敢想象顧溫晚會是一個什麽樣的反應，尤其是現在她情緒最不穩定的時候。
他突然又抓住趙軒問：“晚晚什麽時候給你打的電話？為什麽不讓燦朝回來？”
趙軒把手機拿出來，找到了通話記錄，陸司爵發現那是她生完孩子的第二天，照說這時候她應該跟顧燦朝傳達喜訊，然後讓他趕緊回來才對，怎麽會特意叮囑趙軒把顧燦朝困在越南？
難道她的種種反常真的隻是因為產後抑鬱嗎？
陸司爵又問趙軒：“顧燦朝為什麽今天必須要回來？”
看著麵色如閻羅王一樣的陸司爵，趙軒打著哆嗦回答：“他……他說顧小姐出事了，而且是很嚴重的事，我說我先回來看看他都等不及……”
顧溫晚不讓顧燦朝回來，顧燦朝卻篤定姐姐出了事……這兩姐弟之間到底有什麽秘密？
陸司爵瞪著趙軒，趙軒連忙擺手，“我真的什麽都不知道，真的。”
“是不是溫燦那邊出了什麽事？”
“那一定不是，我每天都會跟總公司聯絡，如果有事的話我應該會比顧先生顧小姐早一步知道。”
陸司爵越來越覺得顧溫晚生孩子到現在這幾天處處都透著古怪，到底是因為什麽呢……
……
陸星辰昏昏沉沉的醒來，發現自己什麽都看不見了，他的眼睛上好像蒙上了一層布。
他剛發出一點聲響，就有一個經過變聲器的聲音傳了過來，“你醒了？醒了吃飯。”
一勺冰冷的揚州炒飯直接往他嘴裏塞了過來，陸星辰閉緊了嘴，不吃這口飯。
那人便冷笑著說：“好，不吃拉倒，我倒要看看你能忍多久。”
“你是誰？你為什麽抓我？”
“我是誰不要緊，你是誰比較重要。”那人似乎也在吃飯，說話的聲音還有咀嚼的聲音，“我為什麽抓你你應該心裏有數吧。”
陸星辰不說話，腦子飛快的轉著。他從江城到這裏，一路上都很小心，不應該有人發現才對，這幾天他一直都在酒店裏，連陌生人的麵都沒見著，怎麽會這麽快有人收到了風要來綁架他？
不對，他見過陌生人，每一天給他送外賣的都是陌生人！難道是外賣員認出了他，然後找人一起綁架了他？
他想通了，反而安靜下來，因為他知道，一般的綁架犯都不是他霸霸的對手，隻要他們敢將勒索信送去陸家，陸司爵用不了多久就能找到這裏來，到時候他就得救了。當然，也沒有辦法再繼續在這裏等媽咪了。
“我餓了，我要吃飯！”陸星辰理直氣壯的吼道，“但我不要吃炒飯！我要吃煲仔飯！”
“要求還挺多。”聶之川於是又給他下單了一份煲仔飯，不管怎麽說，隻要這熊孩子肯配合好好吃飯就行。
……
祁選還要盯找離家出走陸星辰這件事，所以便去找了老嶽，老嶽親自去了越南，當地政府也出動了大規模的搜救隊，然而忙忙碌碌了一天，一無所獲。
老嶽自己心裏也清楚，自從事發到現在，已經有三十多個小時，如果人還活著，早就應該被發現了。
所以當當地警方跟他商量的時候，他便直接說：“算了，停止搜救。”
老嶽走到一邊去給陸司爵打電話，“找不到，凶多吉少。”
陸司爵握著電話，呼吸突然急促了起來，星辰離家出走、顧溫晚失蹤、顧燦朝又出了事……
他漸漸覺得自己喘不過氣來，像是被人扼住了喉嚨。
老嶽在電話那頭擔心的問：“司爵？你還好吧司爵？”
陸司爵氣若遊絲，“我沒事。”
“我知道這段時間發生的事情很多，但你要好好照顧自己，如果你倒下了，溫晚怎麽辦，星辰怎麽辦，知不知道？”
“我知道，辛苦你了嶽哥，你盡快回來吧。”
陸司爵掛掉電話，看了眼旁邊早已放涼的餐食，想起老嶽的話，拿起筷子，夾了一片肉放進嘴裏，卻味同嚼蠟。
……
何樂琪等了一天，顧燦朝居然還沒有回來，電話又陷入了無人接聽的關機狀態。
她覺得有些奇怪，照說顧燦朝答應了她的事情不可能不去做到，難道他出了什麽意外？
何樂琪想了想，就給陸司爵打了個電話，探聽消息。
“陸司爵，我拜托你幫忙找顧燦朝的事你還記得嗎？現在有消息了嗎？”
陸司爵放下筷子，隻覺得剛才那塊肉依然堵在喉嚨裏，他說不出來話。
這詭異的氣氛讓何樂琪有了不好的聯想，她試探著問：“他該不會真的出事了吧？”
“他死了。”
這三個字像驚雷一樣在何樂琪耳邊炸開，炸的她腦袋像被人打了一拳，暈眩的要命，她難以相信的問：“你說什麽？”
“顧燦朝，死了。”
“不可能！你一定是在騙我！昨天我還跟他通過電話，他明明好好的，他怎麽會死！”
陸司爵立刻抓住了她話裏的線索，“你跟他通過電話？你跟他說了什麽？他才那麽急不可耐的要從越南趕回來？”
“我沒說什麽。”
陸司爵用盡全身的力氣吼道：“給我說實話！”
何樂琪被他的氣場震懾到，不由自主就說了出來，“我……我跟他說顧溫晚失蹤的消息了。”
“你怎麽會知道晚晚失蹤？我明明封鎖了消息。”
何樂琪說：“我……我聽人說的。”
“聽誰說的？”
何樂琪不語。
陸司爵恍然大悟，“你一直在盯著晚晚對不對？所以你能第一時間就知道她失蹤了，你到底想幹什麽？！”
不想讓陸司爵進一步懷疑自己，何樂琪連忙穩定住心神，鎮定的說：“我盯著她有什麽問題嗎？她是顧燦朝的姐姐，我發覺她產後情緒有些不穩，所以我很擔心，我想替燦朝照顧她，偏偏你又不肯，所以我就叫人暗中看著她……”
陸司爵逼問道：“那你一定知道她去哪兒了？”
“這個我真不知道。”恢複冷靜之後的何樂琪的謊話邏輯縝密，“當天晚上我的人是跟著她出了醫院，但是淩晨的醫院附近就隻有一輛出租車，顧溫晚上了出租車之後我的人就沒能跟上。”
“那車牌號呢？車牌號總該記住了吧？”
何樂琪重重歎了口氣，“陸司爵，我有多少錢你清楚吧，我能請到什麽樣的人你也應該清楚吧？你能要求一個日薪一百的人麵麵俱到嗎？”
陸司爵不相信，“你把那個人交給我，我來幫他回憶回憶。”
“我希望你理智一點，人是我找的，他的安全我自然是要負責的，我不會把他交給你。”何樂琪語氣突然悲傷起來，“現在我們更應該關注的不應該是顧燦朝的死因嗎？為什麽一直要跟我說顧溫晚，如果你真的那麽想知道顧溫晚去了哪兒，明天你去報紙上登一起訃告，她肯定就會自動現身了，你為什麽要逼我呢？我現在真的很不想跟你談論這個問題，我想靜一靜，我不知道我接下來應該怎麽辦……”
她說著說著就哭了起來，哭得上氣不接下氣，陸司爵便不耐煩掛了電話。
何樂琪這個人現在說的話他一個字都不信，可是她確實沒有必要幫顧溫晚瞞著她的行蹤，如果她真的知道顧溫晚在哪裏，她不會那麽著急叫顧燦朝回來。
陸司爵想著何樂琪說的最後一段話……發訃告確實是讓晚晚出現的最好辦法，可是也會對她的情緒產生巨大的影響，他不敢冒這個險，究竟該怎麽辦？
……
顧溫晚在葛奶奶家住著，日子忽然安靜下來，她心情也平複了好多。
徐栩栩第二天晚上又過來了，送來了一大堆補品，全都是適合產後進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