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三章 再給我一個夢
聶之江此話一出,檢方就忍無可忍的站了起來。
“我反對,這些事情都與本案無關,我反對辯方浪費庭上時間。”
辯方律師朝著法官說:“當然有關係,請允許我繼續問下去。”
法官臉色陰沉的說:“反對無效,辯方繼續。”他現在但凡做任何一點有利於檢方的舉動,肯定都會被理解成有意包庇,既然難堵悠悠之口,就隻能讓他說個透徹了。
辯方律師又問聶之江,“你的意思是,總統閣下騙你,用技術手段做了一個已經亡故的人的影像片段,然後發給了你,他為什麽要這麽做?”
“因為他跟我有一個交易,他想要我的一塊地,我不肯賣給他,他便騙我說他能幫我找到我前妻。”
“也就是說,總統閣下在明知你前妻已經死了的情況,跟你做了這個交易。”
“對。”
“我的問題問完了。”辯方律師轉向法官,“現在,我們從證人的證詞裏可以總結兩條,第一條,總統閣下的誠信非常有問題,心機深沉,第二條,總統閣下做假視頻可謂是駕輕就熟,因為他的身份地位,所以很少有人會懷疑他發出來的東西的真假,就像因為法證部在本國司法係統的地位和口碑一直不錯,所以就很少有人懷疑給我當事人定罪的那條視頻的真偽。大家想一想,這種想法是正確的嗎?”
人群又安靜下來,陷入了思考,因為覺得辯方律師說的很有道理。
“法不辯不明,我們隻是希望檢方將視頻母帶給我們一份,我們讓國外的第三方檢測機構去查驗一下真偽,這個要求過分嗎?如果視頻真的沒有做過任何手腳,我們隻會自己打臉,這對檢方不是一件好事嗎?檢方為什麽要拒絕這樣一件對自己有利而無害的事呢?”
人群又竊竊私語起來,檢方感覺到自己的背後有千萬道視線射了過來,灼熱得像是想燒燙他的背。
法官心裏大概明白了是怎麽回事,默默歎氣,但是要維護司法係統的公平公正,就對檢方說:“將視頻母帶給辯方一份。”
檢方隻好說:“好的。”
法官便舉起了法槌,“那麽就等辯方新的鑒定結果出來,本案再擇日開審。”
“慢著。”辯方律師舉起了手,“不用等那麽長時間,我們已經邀請了米國最權威的wellwell研究所,他們的技術檢定員就坐在我們的旁聽席內,隻要檢方將視頻發過來,他們半小時之內就會給出清晰明了的鑒定結果。法官閣下,快到午飯時間了,我們不需要太長時間,午飯之後按正常程序再開庭就可以。”
旁聽席站起來幾個外國人。
這個wellwell研究所聲名遠播,據說米國fda有時候有解決不了的問題也會去找他們,而且一直是獨立運營的第三方機構,所以權威性不容置疑。
法官隻好又同意了。
……
聶之川那邊接到了這個消息,眼神便變得陰沉起來。
陸司爵手下的人竟然連薄思瞳的死訊死因都能查得出來,看來是他太小看陸司爵了。
看來買地那件事也完全是陸司爵的人做的局。
他大意了,竟然上了他們的套。
不過現在幸好的是,目前隻有證據證明他確實給了聶之江假的消息假的視頻,他在陸司爵這件案子裏還是置身事外,隻要法證部有人肯出來背這個鍋,他應該是沒什麽麻煩的。
他想了想,便打電話給了當時做假視頻的那個人。
“賈警官,你看新聞了嗎?”
“看過了,總統閣下,我們要有大麻煩了。”
“你記不記得當年是誰把你從地方調到江城來的?你老婆的工作你兒子的學校是誰安排的?”聶之川沉著的說,“所以是你有大麻煩了,不是我,你明白了嗎?”
賈警官的心往下一沉,“您這是要推我出去背鍋?”
“背什麽鍋?你們法證部出了醜聞,自然是要內部糾察。”
賈警官說:“我明白您的意思了。”
他當初因為性格不夠圓滑,成為部門政治鬥爭的犧牲品,被人從江城調到了偏遠的貴林山區,和老婆常年分居,一直懷才不遇,幸好碰到了去貴林視察的聶之川,被惜才的聶之川調了回來,但是聶之川不準他說感謝的話,叫他不要暴露兩人認識,他以為是聶之川為人低調,施恩不忘報,直到那一天,聶之川打電話讓他做視頻並且要將這個假視頻鑒定為真的,才明白,他是他留在法證部的一顆棋子。
但是因為感恩,他還是照著他的要求去做了,心裏抱著僥幸,是聶之川讓他做的,應該不會出什麽事。
卻沒有料到,東窗還是事發。
他希望老婆孩子還能像現在這樣衣食無憂的生活下去,所以他決定去背這個鍋,大不了坐幾年牢。
……
下午開庭,wellwell就詳細闡述了這個視頻是如何剪切如何拚接,一幀一幀說的十分詳細,所有人都在“啊?”“啊!”“啊~”的過程中明白了這個視頻就是個假視頻。
眾目睽睽之下被扒了皮……
對於檢方來說,這特麽就尷尬了啊。
檢方立刻要求擇日重審。
辯方律師說:“既然證明了視頻是假的,也就證明檢方對我當事人的指控是毫無根據的,為什麽還要將我當事人當做疑犯?我要求立刻當庭釋放我當事人,我當事人也保留向檢方提出訴訟索償的權利。”
法官便把檢方和辯方都叫了過去,嘀咕了一會兒,讓他們回去。
返回的途中,就見辯方律師一臉意氣奮發,而檢方則是灰頭土臉。
祁選和老嶽立刻激動的握住了手,這就是成了!
果不其然,法官敲了幾下法槌,“肅靜,肅靜。這次案件確實因為檢方的疏忽失誤造成了對辯方當事人的傷害,我現在宣布,陸司爵當庭釋放,責令檢方自我糾纏,就假證供一事盡快給出一個合理的解釋。”
陸司爵在被告席不屑的哼了聲,然後走了出來。
這件事他不會就這麽算了的,隻不過現在他還有更重要的事去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