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二章 隻要她好
“你們這群人,口口聲聲說我害死了紀美筠,你們有什麽證據?且不說這件事真的不是我做的,就算真的是我,就算你們有證據,你們又能奈我何?”陸司爵狠狠的笑起來,“從今天起,我不會再解釋一個字,隨便你們信或不信。還有你,紀慎行。”
陸司爵用力推了一把紀慎行的肩膀,剛剛病愈的紀慎行承受不住他的衝擊力,往後倒去,幸好陸心晴扶了他一把才站穩。
“你以為我必須要靠你才能知道那件事?我也告訴你,你以後別想用這件事來威脅我,我,不求你了。”
陸司爵轉身朝紀美筠的墓碑深深鞠了個躬,仰天長笑而去。
可笑,真是可笑。
紀美筠聰明絕頂,那麽通透,怎麽身邊盡是一幫蠢貨。
他真的累了,不想再與這幫人苦苦糾纏了。
一切的一切,就等警方調查結果吧。
陸司爵走後,陸安遠就長長的歎了口氣,仿佛一時之間又老去了好幾歲。
紀慎行對陸心晴說:“我已經給你訂好了晚上的機票,待會我們就送你去機場。”
陸心晴戀戀不舍,“不用這麽著急吧?”
紀慎行拉著她的手,慢慢往山下走,“你為了照顧我已經累了好些天,又為了姐姐傷心了好些天,再不換個環境好好調養一番,身體怎麽受得了。”
陸安遠在她身後也說:“就聽你舅舅的,這邊的事也料理得差不多了,如果有什麽最新進展,我會通知你的。”
如果可以,他也想拋下一切,去找個地方好好的呆一段時間。
這幾天真的是太累太磨人了。
他之前一直堅定不移的認為是陸司爵下的毒手,可是今天,他的態度告訴他,真相未必如此。
他也希望不是如此。
他不想失去一個未出生的兒子之後,再失去一個兒子。
如果司爵真的是蓄意謀殺,他真的無法再接受他作為他的兒子。
上次陸司爵誤殺盛家兒子致死,他就已經對他失望之極,幸好他迷途知返改過自新,他才對他重新建立了信任。
那次隻是誤殺,這次是謀殺,性質完全不同。
陸安遠出了墓園便回了辦公室,紀慎行陪著陸心晴回去收拾行李。
在陸心晴的家裏,紀慎行對她說:“東西不想要的就別帶了,芬蘭那邊我也拜托我的朋友幫你新租了房子,你先去那邊住。”免得觸景傷情。
陸心晴點了點頭,“舅舅,要不你也跟我一起去吧。”紀慎行留在江城,總叫她有點不放心。
“心晴,看出來剛剛你爸的態度已經變了嗎?”紀慎行冷笑,“我早說過,指望他是靠不住的,舅舅會用自己的方式替你媽媽討回公道,你不用擔心我,好好的回芬蘭,我答應你,盡快搞定這邊的一切,過去找你。”
“可是陸司爵那人心狠手辣不擇手段,我擔心你……”
紀慎行摸了摸她的頭發,“怎麽又說這個,我不是告訴過你嗎,我不會那麽蠢跟他硬來的。”
陸心晴歎了口氣。
她知道自己勸服不了舅舅,就像她也無法勸服陸司爵一樣。
一直以來她都太軟弱太無能了,總是在被人保護著,當真正的災難來臨時,總是一無是處。
大人們說的都對,她好好顧好自己,就是對大人們最好的幫助。
陸心晴當晚便離開了江城,回到了芬蘭。紀慎行送走她之後,便長長的鬆了口氣
……
陸司爵跪在紀美筠墓前的照片一時之間傳得哪兒都是,媒體不敢得罪他,文章內容寫的都是十分正向,寫什麽財政部長前夫人突然死亡,一家人出席葬禮之類,未敢做半點揣測。
但是那照片上,瓢潑大雨下隻有陸司爵一個人跪著,馬上各種揣測都出來了。
“是不是這個前夫人是因為陸司爵而死的?”
“我看那有兩個墓碑,前夫人死的時候好像懷著一個已經足月的孩子呢,是不是豪門宮心計啊。”
“有可能有可能,八成是陸司爵不想那個孩子出來跟他爭家產,然後就殺了前夫人,一不小心又被人發現了,所以才跪著懺悔。”
“那怎麽之前一點消息都沒有?殺了人還可以逍遙法外嗎?”
“哎,陸司爵殺人又不是第一次了,他手上的人命都不知道多少了。”
“樓上的好像知道的很多啊,快來八一八。”
“之前不是撞死過人嗎,雖然後來警局出來公開道歉,但是emmmm……隻有我一個人覺得奇怪嗎?”
“陸司爵這人的經曆都可以拍電影了吧,怎麽老是能跟人命官司扯上關係啊。”
……
陸司爵看到這些沸沸揚揚的流言,第一個關心的是:“晚晚……”
祁選馬上回道:“陸太太的手機已經被醫生沒收,電視也隻有幾個影視台沒有綜合台和新聞台,她現在每天在病房隻能看看書看看電影,接觸不到外界的消息。”
那便好。
陸司爵鬆了口氣,這些無稽的謠言終究會越傳越廣,想不被顧溫晚看到,還是要從根底上去杜絕這些謠言才行。
之前一直覺得這事與自己無關,所以依賴警方去調查,現在看來是不行了,必須得加快速度,把真正的凶手找出來。
於是陸司爵又叫祁選去安排人查這件事。
把一切安排妥當之後,他才去了醫院。
顧溫晚正在睡覺,白澍跟他說太太是從下午睡到了現在。
已是黃昏時分,她沒有拉窗簾,所以外麵昏黃的路燈光照射了進來,映在她的臉上,有一種別樣的溫暖。
陸司爵走過去,坐在她旁邊,靜靜的看著她。
她睡得正甜,呼吸很均勻,臉上掛著若有似無的笑容,像是在做著什麽美夢。
他突然就覺得很幸福。
無論外麵亂成什麽樣子,隻有她還活在她的美夢裏,不受打擾,開開心心,那他便知足了。
他希望她能一直這樣,不知世事險惡,每日都有不受驚擾的夢境,希望她和他們的孩子都可以一直這樣無憂無慮下去。
門外的白澍透過玻璃窗看著這一切,指甲順著牆壁刮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