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七章 胎記
楚子赫遠遠的走了過來,見到她這副模樣,趕緊快走幾步,然後心疼的抱住了她。
“心晴,別哭,有我呢,有我在……”
他抱著她,輕輕撫著她的背,像是哄著孩子一樣細聲軟語。
陸心晴哭夠了,吸了吸鼻子,“你怎麽來了?”
“我一從法國回來就知道你媽媽出事了。”楚子赫感慨,“上次見她不過就幾天前……”突然之間就陰陽相隔,真的是恍若隔世。他不敢再勾起陸心晴的傷心,便馬上轉了話題,“聽說舅舅已經醒了?我進去見見他?”
“好。”陸心晴看了看玻璃窗裏倒影出來的她那一雙桃子樣的眼睛,“你先進去吧,我去樓下買杯咖啡。”讓冷風吹一吹,應該也能好得更快點。
楚子赫便走了進去。
紀慎行正一肚子問題沒處問,看見他,便心思一動,然後故意裝出一副不高興的樣子來。
“你來幹什麽?”
“舅舅,我來看看你。”楚子赫有些不好意思,他來得及,並沒有來得及買一些營養品。
“嗬,你來看我幹什麽,心晴那丫頭現在大了,主意多了,什麽事都不跟我說……要不是我問護工……我還不知道……”他做出一副生氣的模樣,“她人在哪裏?我倒想問問,她把我這個舅舅當什麽了,我是小孩子嗎?怎麽能發生了這麽大的事都不告訴我!”
楚子赫連忙替陸心晴說話,“她不是那個意思,是舅舅你昏迷了這麽久,心晴害怕你會情緒崩潰影響病情,您好好養著,等身體好了,心晴自然會告訴你的。”
紀慎行心裏一驚,楚子赫這番說辭,那就是一定有事發生,而且是很大的事。
他正要再試探幾句,門忽然被推開了,拿著一袋子水果的陸心晴走了進來。
她打趣道:“楚子赫你來看病人居然都不帶水果,一點誠意都沒有。”
楚子赫撓頭,“我下次一定帶。”
紀慎行才不管什麽水果不水果,他看著陸心晴,眼神晦暗不明,“心晴,你到底有什麽事瞞著我,你就直說吧。”
陸心晴拿出一個桔子,慢慢剝著,“沒什麽事,你怎麽老是想的這麽多。”她剛剛又去問過主治醫生,醫生說為了保險起見,再過兩天才可以跟他說。
“你媽媽的電話不通,你這幾天又奇奇怪怪吞吞吐吐,肯定是有什麽事情!”紀慎行努力回想,忽然整個上身從床上彈了起來,“你媽媽怎麽可能不知道我車禍的消息,我記得我昏迷的時候她好像經常在我身邊說話來著……是不是她出了什麽事!”
陸心晴連忙放下桔子去安撫他,“真的沒有,舅舅,你好好躺著。”
“你是要急死舅舅嗎!”紀慎行胸口激烈的起伏,病床周邊的那些儀器也突然加快了頻率,嘀嘀嘀的響起來。
醫生很快就跑了過來,給他推了一針鎮定劑,紀慎行在鎮定劑的作用下睡了過去。
陸心晴送楚子赫離開,楚子赫問她:“你打算瞞到什麽時候?”
“後天。”
“我建議你明天就告訴他,讓他這樣一直胡亂猜測,於他的傷情也沒有好處。”楚子赫緊緊握著陸心晴的手,“他經過今天這一鬧,一定已經有了一些心理準備,不如就直接告訴他。”
“好,我明白了。”
楚子赫已經走到車邊,卻還是舍不得放開她的手,滿眼都是心疼的摸了摸她的頭發,“你要好好照顧自己。”
“嗯。”
“要不然我不去米蘭了,我留下來陪你。”
“不要了,你在這裏我壓力更大。”陸心晴努力擠了一個笑容給他,“放心吧,我已經好多了,你好好工作,別讓袁哥又為難。”
楚子赫跟陸心晴揮手道別,上了車便給袁哥打電話,要求手上的工作忙完之後不要再接新的工作,他要留出一個月時間來陪陪心晴。
……
陸司爵派祁選去公關陸心晴的新護工,這個護工雖說不為錢所動,但之前卻因為打瞌睡差點把雇主害死,所以祁選用這個當把柄,爭取到了十五分鍾不經陸心晴允許進去探視紀慎行的資格。
這個時間段便選在了早上陸心晴還沒有來的時候。
清晨七點半,紀慎行剛醒,祁選的電話便響了起來,他朝陸司爵使了個眼色。
陸司爵便對正在病房裏吃早餐的顧溫晚說:“我出去一下,馬上回來。”
“你要去哪兒?馬上回來的話應該就在醫院附近吧,要不然帶我一起去吧,我快無聊死了。”
“乖,無聊也要忍一忍,你忘了醫生叫你臥床的嗎?”
顧溫晚摸了摸肚子,為了這個小祖宗沒辦法,隻好揮手送別了陸司爵,然後繼續去吃那套淡而無味的營養餐。
陸司爵進到紀慎行的病房,把紀慎行嚇了一跳。
“你……?”
紀慎行充滿疑惑,以他和陸司爵的關係,他出車禍陸司爵就算不拍手稱快也應該無動於衷,他居然也會來探病?
陸司爵對於他的困惑表情感到不安,“你之前的記憶都還在吧,認識我是誰吧。”
“嗯,當然。”
陸司爵便開門見山,“那我有一件事情問你。”
紀慎行樂意幫陸司爵的忙,他一向對於能夠修補兩人關係的事都來者不拒,“你問吧。”
陸司爵問道:“五年前,你在西山開辦了一所醫院,那家醫院憑空出現一年後又憑空消失,你能告訴我,你辦那家醫院做什麽嗎?”
紀慎行臉色頓時就變了,因為太意外,所以連掩飾都來不及。
那家醫院……那家醫院陸奶奶不是說好絕對不會留下任何痕跡嗎……陸司爵怎麽會查到那裏去……
他抬頭問道:“你問這個做什麽?”
“在那裏,你是不是替一個女人養胎護胎然後接生?”
紀慎行又是一驚,看來陸司爵知道的比他想象的還多。
可是他何必來問他呢,如果他已經知道那個女人就是顧溫晚,他應該很高興啊,可他現在的臉色,卻一點都談不上高興。
究竟是怎麽一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