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五章 喜歡的人死了
怎麽感覺好像一瞬間,所有的人都在針對陸司爵?
吳樹這幾天也是竭盡所能調動一切資源在調查,沒有任何證據顯示陸司爵是謀殺,他本來都打算打報告結案了,突然之間就冒出了這麽多新證據?
難道真的都隻是巧合?
吳樹找趙賀年做了一份詳細的筆錄,然後走出了審訊室,不管怎麽說,要先確立這份口供的真實度。
……
顧安寧和趙賀年去警局的事很快就傳遍了整個m國,陸司爵知道之後倒沒太大反應。
顧安寧會去警局在他意料之中,這是一步好棋,理論上可以牽製他。
他沒想到趙賀年會去,那麽也就是說,趙賀年從一開始給他爆料就是一個局,布局的那個人要利用的是他和趙賀年的接觸證據來確立趙賀年口供的真實性。
趙賀年在警局到底會說什麽呢?
這件事已經越來越複雜,絕對不是顧安寧一個人在玩的局,也不是一個一般人能玩得起的局。
陸司爵反而期待了起來。
等了這麽久,紀美筠終於按捺不住了嗎?
他一直騰不出手來跟她計較,她就以為他還是從前一樣任人拿捏,就這樣迫不及待的替他編造出謀殺的動機、過程、結果,還幫他重新鞏固了一下從前飛揚跋扈霸道蠻橫的形象。
好,很好,這次便新賬舊賬一起算吧。
他假裝若無其事,任由事件繼續發酵。如果這件事在此處偃旗息鼓,他又怎能給那人致命一擊?
顧溫晚看他成竹在胸的模樣,便知道事態盡在他控製之中,心情便如往常一樣,一大早就去醫院上班。
反而是葉萌萌,在醫院食堂逮到了買牛奶的她。
他語氣不善的問:“陸司爵到底做沒做?”
“當然沒有。”
“那為什麽現在事情鬧得這麽大,他也不出來澄清?”
顧溫晚聳了聳肩,“他有他的處事方法,我不好多說。”
葉萌萌歎了口氣,“我真希望陸司爵像你說的一樣,是無辜的。”那樣的話,他才能放心,顧溫晚沒有嫁錯人。
“師兄,我拿我的命跟你保證,陸司爵絕對沒有謀殺沈嘉誠。”顧溫晚努力想扭轉陸司爵在葉萌萌心裏的形象,“他不是一個十惡不赦的人,以前的事,是我們對他有誤會。”
葉萌萌回想這幾次與陸司爵的接觸,覺得他似乎十分紳士有禮,便覺得自己有點人雲亦雲,馬上便恢複了慣有的嫌棄臉,“我有沒有誤會有什麽要緊,你開心就行。”
顧溫晚不想聊這個話題,便問:“洛洛什麽時候殺青?”
提起寧洛洛,葉萌萌果然就和善了許多,“明天。”
“那我們去劇組探班,順便接她吧。”
“你不忙的嗎?”
“放假了,還有什麽好忙的。”顧溫晚拿牛奶跟他的保溫杯碰了碰杯,“就這麽愉快的說定了。”
顧溫晚從食堂走到住院部,一路上都有人對她側目相向,可越是這樣,她的背就挺得越直。
進了兒科區,胡主任就說:“今天有個醫大的教授過來跟我們交流,待會巡診完大家都去大會議室。”
顧溫晚去到大會議室的時候,就發現有點不太尋常。
兒科醫護人員一共三十人,可以容納五十人的大會議室此刻卻擠得水泄不通。
什麽個情況?
她踮起腳,探頭探腦的朝裏麵看,卻什麽都看不見。
醫大的教授什麽時候這麽有魅力了?
她不覺得她有哪個老師能有這樣的人氣啊。
越想越好奇,便拚命往裏鑽去。
她掛著兒科的牌子,其他來蹭會議室的人自然不跟正主擠,紛紛自覺的給她讓路,她很快就擠到了人群最裏側,然後就看見了紀慎行。
他穿著一身白大褂,正拿著一份病曆在和胡主任低頭說著什麽。
胡主任頻頻點頭,抬頭看到她,便說:“兒科人已經齊了,下麵我們讓兒科專家紀慎行教授給我們介紹一下美國醫院兒科治療的現狀,看看有什麽值得我們學習的先進經驗。”
掌聲雷動,簡直像是明星開演唱會。
紀慎行朝顧溫晚微微點了點頭,然後笑著說:“其實我已經不做臨床好幾年,我在美國主要是在大學做研究,但是和醫院有不少交流項目,所以也算是略知一二……”
他侃侃而談,將美國那邊的情況娓娓道來,語速恰到好處,聲音又好聽,時不時加一些詼諧的小段子,聽得整間會議室的人都笑個不停。
一個小時後,交流結束,也快到中飯時間,胡主任就要請紀慎行去吃飯,兒科其他醫生尤其是女醫生各個躍躍欲試想要作陪,紀慎行卻點到了顧溫晚的名。
“顧醫生是我的學生,一起去吧。”
於是,在其他人豔羨的目光中,顧溫晚和紀慎行一起坐上了胡主任的車,開到了一家日料店。
紀慎行對顧溫晚說:“你知道嗎?當年我也在人醫的兒科實習過,當年帶我的老師也是胡主任。”
胡主任連忙擺手,“我哪帶過你,你太謙虛了,你那時候過來也是交流學習,我們榮幸之極才對。”他又轉向顧溫晚,“紀醫生,當年可是兒科的一把好手,疑難雜症治好很多就不說了,那些頑皮的要死的孩子到了他手上全都變得很乖巧,他對付孩子是真有一套……”
“是嗎?那我真要跟紀教授好好學習了。”顧溫晚舉起酒杯,朝著紀慎行,“我敬您一杯。”
“我不喝酒。我以茶代酒吧。”
兩人碰杯,顧溫晚又聽見胡主任說:“五年前你突然從人醫辭職,是去哪兒了?”
“有一家私人醫院缺人,我被抓去頂包。”
“可惜了,從那以後就再也沒見過你了。”幾杯酒下肚,胡主任問出了一直以來都很想問的問題,“你後來為什麽不當醫生了?”
紀慎行握著茶杯的手微微抖了抖,“我沒能救到我喜歡的人,心理出現了障礙。”
顧溫晚同情的看著他,他之前就讓她幫他女朋友放生過,難道最後成了悲劇?
胡主任便拍了拍他的手,感同身受的說:“其實我也是當醫生之後才發現世界上有很多無可奈何的事,想開點吧。”
紀慎行微微笑了笑,那笑容卻很慘白,像是失去希望的木偶。
胡主任因為喝了酒,便叫了兩輛出租車,顧溫晚下午要回學校去拿點東西,便跟紀慎行一起走。
紀慎行在車裏問她:“心晴是不是在你那?”
“嗯。”
“她媽媽說她離家出走,我一猜就是去你那兒了。”但紀慎行沒有跟紀美筠說,紀美筠還以為陸心晴在他家。
“心晴挺好的,你不用擔心她。”
“跟你在一起,能有什麽不好的。”紀慎行一副對顧溫晚十分放心的樣子。
過了會兒,紀慎行又問:“司爵最近官司纏身,需不需要幫忙?”
顧溫晚搖了搖頭,“他的事他能搞定,紀教授,你的女朋友……是不是沒救回來?”
紀慎行看著她的眼睛,一時間心裏五味雜陳。
她現在過的很幸福,陸司爵對她很好,所以,就這樣一直幸福下去吧。
紀慎行便點了點頭,“那年,她剛生完孩子,從樓梯上踩空,摔了下去……”
“剛生完孩子?你有孩子了嗎?”
“孩子不是我的。”紀慎行又解釋,“其實她也不是我女朋友,我隻是單方麵喜歡她。”
顧溫晚十分敬佩的看著紀慎行,一心一意守護著自己心愛的人,不在乎她心裏有沒有他,這種感情真的很偉大。
說起生孩子,她突然想起來有個問題一直懸而未解,紀慎行五年前剛好在江城,沒準他會知道。
所以便問道:“你知不知道星辰是在哪家醫院出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