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八章 隱瞞

  顧溫晚也看到了網上那些傳聞,很是生氣,就用馬甲跟他們罵戰,但實在是敵方人多勢眾,而且又不擅長,很快便敗下陣來,除了生氣又多了一堆的挫敗感。


  準備妥當之後,便出發去酒店,顧溫晚在陸司爵公司樓下等他,閑暇之餘,還是很不甘心,所以又拿出了手機。


  陸司爵一開車門,就發現顧溫晚鼓著一張嘴,對著手機不停的摁啊摁。


  湊過去一看,她在寫:lsj才不是你們說的那種人,我用我的性命擔保,他很正直很善良。


  便笑道:“要不要我給你雇點專業的水軍?”


  顧溫晚發現他來了,歎了一口氣,“早知道去趟葬禮會給你惹這麽大麻煩的話,我就不去了。”


  “沒什麽麻煩,你想多了。”


  “現在他們還不知道車禍肇事者是你,如果知道的話……”顧溫晚不敢想象那些鍵盤俠會潑多少髒水到陸司爵的身上。


  “知道了又如何,我問心無愧。”陸司爵握住了她的手,“別胡思亂想了,我會處理。”


  “嗯。”


  到了酒店,陸司爵和顧溫晚一出現,便成了全場的焦點,因為大家都很好奇他這個突然出現的小妻子是什麽樣的人。


  顧溫晚落落大方的跟在陸司爵身邊,跟著他一起含笑跟人打招呼,絲毫不在意那些目光。


  忽然有人蹦了出來,敲了她左肩膀一下。


  她朝左回頭,卻沒有人,再朝右回頭,那人卻蹦到了她麵前,是邵恩嘉。


  邵恩嘉又是神神秘秘的說:“走,我帶你去個好地方。”


  想起上回落水事件,顧溫晚連連搖頭,“我不去我不去。”


  “怕什麽啊,我又不會吃了你。”


  趁著陸司爵不注意,邵恩嘉又把顧溫晚悄悄拖走了。


  顧溫晚怕大力掙紮會引人注意,隻好跟著她走,但打定了主意,一會兒有任何危險的事情她都不要去做。


  結果她隻是把她領去了露台。


  露台正對大海,夜風涼爽,星蟬點綴,實在舒服。


  邵恩嘉遞了杯香檳給她,“你陪陪我,我一個人很無聊。”


  “你為什麽總是一個人出席這些宴會?為什麽不找個伴?”


  “我有啊,我哥就是我的伴,隻不過我不喜歡跟他在一起。”邵恩嘉看了眼燈火通明的宴會大廳,“等會你幫我叫個人過來。”


  “啊?”


  邵恩嘉給她看了眼照片,“就他,他一出現,你就說你找他有事,然後把他引過來。”紀慎行自從上次送酒醉的她回家之後,就再也沒有接過她電話,回過她信息,她不就是借酒裝瘋表了個白嗎,他至於跟她絕交?

  顧溫晚一看,就認出來了,“紀慎行。”


  邵恩嘉有些意外,“你怎麽認識他?”


  “說來話長。他是我們學校教授。”


  邵恩嘉了然,“對,是邵恩祈把他找回來的。既然認識就更好了,我還怕一個陌生人叫他出來他不肯呢。”


  顧溫晚為難的說:“真的要那麽做?”


  “晚晚,你當不當我是朋友?”


  “當然當。”


  邵恩嘉真誠的捧起顧溫晚的手,“那就一定要幫我。他已經不理我很久了,再這樣下去我要得憂鬱症了。”


  “那好吧。”顧溫晚便指著大廳,“那我先進去了。”也要跟陸司爵交代一聲,免得待會他又到處找她。


  邵恩嘉見目的達到,便滿意的目送她離開。


  顧溫晚繞了一圈,找到了陸司爵,就跟他說了一聲自己和邵恩嘉在一起,陸司爵知道今天酒店外麵就隻有一個露台,邵恩嘉也鬧不出什麽動靜,就點頭表示無妨,等下他要去找行長密談,也沒有機會照顧顧溫晚。


  顧溫晚便又繞了一圈,終於在靠近角落的位置找到了紀慎行。


  紀慎行看她朝自己走來,很意外,從沙發上坐直了身子。


  “紀教授,能不能麻煩您跟我出來一下?”


  “你找我有什麽事?”


  顧溫晚不太會撒謊,很快就憋得滿臉通紅,“您跟我出來我再告訴您。”


  紀慎行疑惑地看了她幾秒,站了起來,隨著她一起往露台走去。


  “上回你送心晴回去,我還沒有好好謝謝你,改天我請你吃飯,請你一定要賞光。”


  “您太客氣了,心晴這幾天還好嗎?”


  “她宅在家裏幾乎都不出門。”


  幾十步路的距離,很快就到了。


  可是顧溫晚帶著紀慎行在露台溜了好幾圈,都沒有發現邵恩嘉,隻好陪著他尬聊,然後給邵恩嘉發消息。


  邵恩嘉回複說肚子痛,在洗手間,很快過來,拜托她堅持到她回來。


  顧溫晚沒招,腦子裏麵拚命找話題,連學習上的困惑都搬出來虛心求教了半天。


  紀慎行見她有古怪,便說:“如果你找我沒什麽事的話,我就先進去了。”


  顧溫晚忙去拉紀慎行,“別別別,其實是我難以啟齒……”


  紀慎行站住了腳,定定的看著她,那眼神似乎是要看到她的心底裏去,半晌,他問道:“你和司爵?相處不好嗎?”


  顧溫晚忙說:“不是,你誤會了。”


  “如果他對你不好,一定要告訴我。”他不希望看到她受苦,顧溫晚在他的心裏,一直是個特別的存在。


  “他對我挺好的。”


  “凡事總有萬一,萬一他對你要是不好,你還有我……可以幫你。”


  顧溫晚覺得他這話十分奇怪,她跟他又不是很熟,她就算跟陸司爵有什麽齟齬,也不可能找他幫忙啊。


  難不成因為他是陸司爵名義上的舅舅,所以他覺得自己有義務去管這個外甥?

  紀慎行話音剛落,便聽見身後一個冷冷的聲音響起。


  “告訴你,你要做什麽?”


  是陸司爵。


  他走到顧溫晚的旁邊,看她一眼,又看紀慎行一眼,目光幽深,“更深露重,你強行拉著別人的老婆要幫她,恐怕不太妥當吧。”


  顧溫晚正要解釋,紀慎行已搶先一步說:“我們是偶遇,既然你覺得不太妥當,我現在就走。”


  他走了之後,顧溫晚就說:“你誤會了,是我拉他過來的,是邵恩嘉要我這麽幹的。”她把前因後果一股腦吐了出來。


  正說著話,邵恩嘉就跑了過來,眼睛四處環顧,“人呢?人呢?”


  陸司爵便“哼”了一聲,“走了。”


  邵恩嘉氣得瞪他,“都怪你,要是你不出現他也不會走。”


  陸司爵挽了顧溫晚的手便走,“以後少跟這個瘋丫頭一起混。”


  他想著紀慎行剛剛的話,明明是顧溫晚約他,他誤會了他,紀慎行完全可以坦坦蕩蕩,推到顧溫晚的身上,可是他沒有,他還替顧溫晚掩飾,說兩人隻是偶遇,他對晚晚似乎有維護之意,而他問晚晚的那些問題又顯示了非同尋常的關心……


  “晚晚,你跟紀慎行見過很多次嗎?感覺你們很熟的樣子。”


  顧溫晚掰著指頭認真的數,“就見過三次,今天是第四次。”


  “什麽時候見的?”


  “第一次在學校,第二次在嘉仁,第三次……”顧溫晚突然收聲,因為她想起她答應過紀慎行不泄露陸心晴已經回國的消息。


  見顧溫晚戛然而止,眼神閃躲的樣子,陸司爵便心情不太好,他借故鬆開了她的手,朝著行長走去。


  顧溫晚並不知道他的心情起了變化,很快又被邵恩嘉逮住了。


  “我真不能幫你了,剛剛差點被你害死!”


  “他已經離開酒店,今天沒機會了。”邵恩嘉抓著顧溫晚,把頭架在她的肩膀上,嗚嗚,“晚晚,愛一個人真的好痛苦啊。”


  “你想見他其實很容易啊,去上他的課不就行了。”


  邵恩嘉使勁的揉顧溫晚的臉,“啊!晚晚!你好聰明!明天我來接你去上學!”


  顧溫晚實在是受不了邵恩嘉的熱情,“不必了吧,我回頭去校園網下一份他的課表給你,你自己去守株待兔。”


  “mua!mua!愛你!”邵恩嘉瞟了瞟四周,故作神秘的說,“作為報答,我也告訴你一個情報吧。”


  “什麽?”


  邵恩佳刻意壓低了聲音,“陸伯父卡了陸氏財團的所有銀行貸款,現在陸氏岌岌可危。”


  顧溫晚難以置信,“不會吧,陸氏陸部長也有份啊。”怎麽會有給自己挖坑的人?

  “卡貸款不會動搖陸氏基本,但會讓陸司爵的重點項目泡湯。”


  怪不得陸司爵最近總是焦頭爛額,忙到很晚。


  顧溫晚表示不理解,“陸部長為什麽要這麽做?”


  “因為你咯,我聽我爸說,陸部長對於你前段時間在網上的流言很是在意,所以給陸司爵壓力,叫他不要舉辦婚禮,早日與你劃清界限,陸司爵不肯,所以就……”邵恩嘉瞧了眼緊緊關著門的vip包廂,“陸司爵今天來,應該是找瑞通行長談判的,如果他不能成功的話,基本上所有的銀行都沒戲了。”


  顧溫晚順著她的眼神朝那個方向望了過去。


  心裏五味雜陳。


  她不知道他竟然為了她承受了這樣多的壓力,她不知道自己不能幫到他分毫竟然還成為了他的拖油瓶。


  她究竟有什麽好的,值得他為她付出這麽多?

  想著想著,鼻子便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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