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 煙花
明明是被冷水浸透的兩個人,可那個擁抱卻炙熱溫暖,顧溫晚感覺自己離陸司爵很近很近,近到可以聽見他的心跳聲。
好希望被他一直這樣抱著,像是被全世界抱住,好安心。
陸司爵,對她會不會有一點真心呢?所以才這樣緊張她,奮不顧身救她?
遠處工作人員和觀禮賓客聽說出事,一群一群飛奔過來,顧溫晚想要掙開陸司爵。
陸司爵卻說:“別動,你裙子走光了。”
原來是因為這樣,他才抱住她。
顧溫晚有些失落,為自己的自作多情感到羞愧,但也很感激。
這麽狼狽的時刻,他能顧著她的周全還顧著她的顏麵,就算是演,也演得像個關心妻子的好丈夫。
顧溫晚剛加固過的防備又多出了一道縫隙,悄無聲息,在她不知道的時候慢慢撕開更多的缺口。
陸司爵像抱小孩一樣將她抱起來,然後接過工作人員手上的毯子,她盤在他的身上,他蓋住了她的全身,然後緊緊抱住毯子,朝著工作人員準備好的房間疾步而去。
顧溫晚突然想起來,“邵恩嘉!邵恩嘉跟我一起在船上!”
陸司爵聽到這個名字就牙癢癢,“她會遊泳,已經上岸了。”他趕到的時候她正好從水裏鑽出來,看見他之後意識到自己闖了禍趕緊逃之夭夭,她都沒有關心顧溫晚的安全!
“那就好。”顧溫晚有點累,頭靠在了陸司爵的肩膀上。
回到房間,陸司爵便說:“醫生馬上就過來,你先睡會,我去去就回。”婚禮因為他們兩橫生波折,他要去跟新郎新娘打個招呼。
陸司爵跟新郎客套完之後,眼角餘光瞟到一個換好了工作人員衣服,準備偷偷溜走的小身影。
迅速跟了過去,在花園裏喊住了她。
“邵恩嘉!”
邵恩嘉拔腿就跑,沒幾步就被陸司爵抓住了。
他拎著她的衣領,真是恨不得把她扔出去,“你知不知道你差點害死顧溫晚?”
“啊?我不知道!”邵恩嘉大叫,“你放我下來,我去看看她。”
“不用了,你離她遠一點她好的更快。”陸司爵把她放下來,“其實我一直想找機會跟你談談。”
“談什麽?”
“這五年,你過的好嗎?”
邵恩嘉玩世不恭的說:“你這話問的真好笑,我誰啊,我邵家大小姐,我天天浪蕩不務正業,睡醒了吃,吃飽了睡,我能過的不好嗎?”
陸司爵無語,半晌又說:“謝謝你照顧星辰。”
“切,我照顧他又不是看你麵子,用不著你謝。”邵恩嘉轉過身麵向陸司爵,“不說我了,你呢?你這五年去哪兒了?你過的怎麽樣?”
陸司爵欲言又止,探究的目光朝著邵恩嘉打轉了幾遍,“你是不是還喜歡紀慎行?”
“是啊,我邵恩嘉從來都是明人不說暗話,我喜歡他,從前喜歡,現在喜歡,以後也會一直喜歡。”
陸司爵微微歎氣,“可你明明知道……”
“他說他沒有害過你。”
“你隻信他不信我?”
邵恩嘉盯著陸司爵的眼睛,“你真的覺得他會背叛你?我們三個十幾年的情誼,他是什麽樣的人你不清楚嗎?”
從前他也以為紀慎行和紀美筠不一樣,可是……“算了,我們不說他了,我隻希望我跟你還能和從前一樣。”
“我知道我勸服不了你,隻要你不在我麵前說他壞話,我當然還是把你當我兄弟。”
陸司爵無奈的笑了,邵恩嘉真是越長大越爺們,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跟他們在一起混被帶歪了。
……
顧溫晚很快就睡著了。
不知過了多久,她朦朦朧朧被醫生叫醒,做了檢查,確定沒什麽事,剛準備睡,忽然發現枕頭旁邊有一張便簽。
醫生說:“我剛進來的時候在地上撿的,應該是外麵有人塞進來的。”
顧溫晚拿起來看了一下,很漂亮的字跡寫著:“晚晚對不起,我不知道你不會遊泳,我先回國了,等你回國我再約你吃飯賠禮道歉。”落款是SEJ。
陸司爵走進來,正好看到這一幕,便說:“以後少跟邵恩嘉玩兒,她瘋起來總沒個正形。”
“不會啊,我倒覺得她挺真性情。”顧溫晚有些羨慕,也隻有從小被寵大的女孩子才能像邵恩嘉一樣無所顧忌了吧。
陸司爵沒有說話,過來會兒,看了看表,“休息好了的話,起來看煙花吧。”
“婚禮結束了嗎?”
“嗯。”這次婚禮新郎是坤城地產董事長次子,他上次午餐會放了人家鴿子,這次剛好在美國,就過來了,算是賣個麵子給坤城。
顧溫晚起身,就看見床尾已經擺好了成套的新衣服。
陸司爵很配合的去了房間外麵,她穿好之後走出去,跟他一起上樓,到了城堡頂層。
“轟隆”一聲巨響,煙花次第綻放,綿延不絕,照亮了整個夜空。五彩斑斕,極盡絢爛。
這場麵,簡直比整個江城除夕放的煙花還要浩大。
顧溫晚這輩子還是第一次如此近距離觀看煙火盛典,開心極了。
陸司爵低頭問她:“喜歡嗎?”
顧溫晚難掩興奮的神色,瘋狂點頭,哪有女孩子不喜歡看煙花的。
“等我和你辦婚禮的時候,我給你準備一場更大的。”
煙花聲太大,顧溫晚捂著耳朵大聲問他:“啊?你剛剛說什麽?我沒聽見。”
陸司爵搖了搖頭,“沒什麽。”
看完煙花,陸司爵便帶著顧溫晚回了酒店。
顧溫晚一覺睡醒之後,陸司爵已經不在了,應該是有事出去了,聽祁選說,陸司爵這次來美國的主要目的是去分公司開會,他為了她,把會議提前了兩天,開完會就會回國。
因為不知道陸司爵的會到底什麽時候開完,顧溫晚便不敢去幾十公裏之外的醫院看燦朝,在酒店呆了一上午,實在百無聊賴,便打算出去走走。
出了酒店,在附近逛了逛景點,有點累,就隨便找了一家咖啡廳坐了下來。
咖啡剛喝了一口,就接到陸司爵的電話。
“你在哪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