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6章 有股怪味
楊逸不禁感到惱火。這麽下去自己這趟不就白來了嗎？不行，我得想個辦法。
眼瞅天就黑了，幾人走得腳都酸痛了。小馬不住地揉著腳脖子。額上出了些微汗珠。
忍不住說：“楊主任，咱能不能明天再去啊？今天她們好像說好了似的，都不在家。”
鍾濤也說：“馬坡村的民風一向彪悍。你不要太在意。等以後熟悉了就好啦。”
楊逸也走得很累了。心下也沒有什麽好辦法，便說：“好吧，那咱先回去休息。再作打算。”
三人便返回村委休息處。
劉傳民看到幾人回來了，笑嗬嗬地問：“咋樣，還順利嗎？”
楊逸有些沮喪地說：“不順利。這些超生的人家都大門緊鎖，我看了一下裏麵確實沒人。可能是事先知道風聲躲起來了。”
劉傳民拍了拍楊逸的肩膀道：“嗬嗬，一直都這樣的。以前王主任來收計生罰款的時候也碰到過這種情況。”
“哦，那咱鄉裏就沒啥好措施管理這些違規超生的村民嗎？”
“以前舉報計生的有獎金。不過有半年多沒有兌現了，現在各村的婦女主任都沒啥積極性啦。每次鄉裏下來檢查也隻是走走形式而以。”
馬玉婷說完突然一捂嘴不吱聲了。感覺自己說漏了嘴，她的心裏很忐忑。找了個由子就回房間休息了。
楊逸卻從她的話中了解到鄉計生的真正情況。心裏捉摸著一定要想個好辦法搞定計生罰款這塊。先拿下馬坡村再說。
碰了個軟釘子，楊逸開始反思起這趟來馬坡村自己的一言一行來。
耳畔突然響起老支書齊民生的話：不是用強就好使的！
眼前突然一亮。撲騰一聲坐起來，拍了拍腦門道：對呀，用強不好使，那就用軟的。
下午四點來鍾家家正忙著做晚飯，村口炊煙繚繞。到處飄散出飯菜的香氣。
楊逸信步來到先前去過一次的那戶人家，通過今天的走訪比較楊逸感覺這家條件比較好。房子大而氣派。院中各種農機具齊全。遠遠地他望見這戶人家的煙筒裏冒出煙來。看來主人已經回來了。
楊逸抬手敲了敲門。
院中的大花狗汪汪地朝他吠叫起來。
不一會兒從屋裏走出一個中年男子，穿著比較幹淨。臉也比其他村民白淨。看樣子不像農民。“這位大哥，我是外地來的，能喝口水嗎？”
那人狐疑地打量了他幾眼。遲疑了一下還是打開了門。這貨笑眯眯地走了進去。心想：看來這人並不認得自己。正好暗訪一下他們到底為啥不願意交罰款為啥要超生？
那人見楊逸一身裝扮很是不俗，便問：“你是哪疙瘩的？來村裏幹哈？”
“我是鐵撅村的，來你們村竄門，不過我表哥不在家。我沒進去屋，隻好到處轉悠想等他回來。這不一下午沒喝到一口水，渴極了。來你們家討口水喝。”
“哦，熱水沒有，俺們也才回來。涼水你喝不喝？”
那人領他進了屋子。一進門正對著的就是廚房。裏麵有一個抽水泵。旁邊放著一口缸。裏麵儲存著清澈的井水。缸上放著一個水飄。
“喝。涼水也中。謝謝啦。”
楊逸拿起那個水葫蘆瓢舀起一瓢水一仰脖就咕嘟咕嘟地喝起來。
喝完一抹嘴巴讚道：“嗯，不錯，你們這的井水真好喝！有點甜呢。”
那人就微微笑了笑道：“俺們村山上有一片天然的泉眼，長年流下清澈甘甜的泉水。所以俺們各家地下的水也比別地要好喝些。你家親戚是誰啊?叫啥名？”
“叫魏振民。我們是表兄弟。他說他們村有人要找我看邪病，我就來了。”
楊逸做出一副謙恭的樣子答道。
“哦，是老魏家的親戚。這麽說你是醫生？”
那人眼睛一亮。明顯一驚。
“嘿嘿，懂點。怎麽你家裏有病人？”
楊逸觀察著這人的神色試探地問道。
“是啊，俺爹得了一種很奇怪的病。看了好些大夫都治不好。真是愁死俺啦。俺們兄弟倆都是做買賣的，成天的東奔西跑。根本沒時間照顧老人。也不知他是咋滴啦，突然就魔症了起來。這位大夫，能不能麻煩您幫俺爹瞧瞧病？”
那人的神色轉瞬間就換成了恭謹，雙手作揖道。
“沒問題，受人滴水相助當湧泉相報。今日你送我一瓢水，我就幫你看看也罷。”
楊逸老氣橫秋地說。
那人神色一喜。高興地道：“不知怎麽稱呼你？俺叫周大林，俺弟弟叫周二林。這周家老宅是我們兄弟倆的產業。”
“叫我楊醫生吧。原來你們是商人，我說怎麽氣質與村民不同。”
“嗬嗬今天與先生相識也算是緣分，若楊醫生能瞧好俺家老爺子的病俺一定重重酬謝您。”
“嗬嗬，先帶我去看看你家老爺子吧。”
楊逸微笑著說。神色自若。卻有幾分神醫的風範。當下周大林在前麵帶路道帶他來到了後院中的一排磚房處。這排房建築用的倒都是好材料，看起來也很不錯。隻是房前有二棵大樹擋去了大半陽光。顯得光線很暗。
不像正房光線那麽充足。
一想到現在農村也好城市裏也好。老人們住的往往都是最不好的房子，留給兒女們居住的卻都是上好的房子。楊逸心中就有些不舒服。這年頭真正孝敬的人越來越少啦。
不過這人肯為自己老父親四處求醫治病還算有幾分孝心。
周大林邊走邊說：“因為家父的病很嚴重，一發病就要做些奇怪的事情，我們怕他出事隻好將他鎖在家中。實在也是不得以。”
“可以理解。他是從什麽時候開始發病的？發病時的狀況咋樣？做過什麽奇怪的事？”
楊逸邊走邊問。目光落到這座老宅上麵，感覺到一股陰森的氣息撲麵而來。周大林正要回答，兩人就聽到從裏麵傳來奇怪的聲音。似乎是桌椅板凳互相碰一撞的聲音。跟著令兩人目瞪口呆的事情發生了。隻見一位目光呆滯的枯瘦而高大的老人從裏麵走了出來。他的麵色煞白，眼窩深陷，雙臂向前伸著，神智似乎完全不清楚。腳步飛快地朝遠方跑去。
男子叫了聲：“不好，俺爹又發病啦。快幫俺抓住他。”
兩人從後麵追了上去，一股風吹過。
楊逸噤了噤鼻子，突然道：“不對，有股怪味！”
周大林一怔，也仔細聞了聞，但他鼻上的功夫顯然不如楊逸的那麽厲害，似乎沒什麽特別的感覺。“什麽味道？你發現什麽不對了？”
“古怪的味道。像是屍體的味道。”
楊逸脫口而出。
“啊，你是說這間房子裏有屍體？”
周大林吃驚地問。
“現在還不清楚，先跟上你爹再說。”
楊逸說著加快了腳步。隻見前麵已經七十多歲的老爺子竟然像吃了興奮劑一般，在山野間健步如飛，不能不令人驚歎。兩人跟了一陣發現老人竟然跑進了荒墳地裏去了。
周大林已經累得上氣不接下氣，隻好喘著粗氣道：“俺實在跟不上了，楊大夫，你先走，俺隨後就到。”
“好。”
楊逸當下施展腳力飛快地跟著老人跑進了荒山野嶺之中。
來到荒墳處隻見周老爺子圍著一棵大樹轉了幾圈，口中喃喃自語，不知道他在說些什麽名堂。很快，他選定了一片區域，開始用手刨動地麵。像是在挖什麽東西。
楊逸看到這一皺眉頭。心道這老爺子不是患上什麽古怪的戀屍癖了吧？沒事挖人家的墳找死屍吃麽？
這片區域的土非常的鬆軟，顯然不是第一次被挖，而是之前挖了之後被填上去不久。楊逸疑心老頭子不是第一次來了，指不定隔三差五地就來挖坑。這回趕巧讓自己給碰上了。
老爺子的動作很利索，不一會兒便挖了一個大坑，整個人都下了坑裏。漸漸地竟然沒了動靜。緊接著，一陣淡淡的幽香順著夜風就飄過來。顯然就是從那洞中飄出來的。
楊逸見底下沒了動靜，趕忙湊到眼前一看。
隻見眼前已經被挖開了一個可供二人通行的圓洞，裏麵赫然是一級級的石階，通得很深。老爺子肯定是順著石階走下去了。
楊逸不假思索地躍了下去。順著這石階就往下探。這甬道並不長。但明顯是經過精心修飾的，誰也不曉得這荒山野嶺的地下還有這麽個古怪的地方。
現在怎麽看怎麽覺得像是個古墓。
等走到了盡頭，一切證實了楊逸的猜想。這是一個方形的石室，四周均為磚石壘成，像是有些年代的東西。石室裏正中心位置，赫然擺著一副白色石棺。
一看到這，楊逸的心裏就磣得慌，石室很低，他隻能勉強弓著腰，舉起手機照亮。
掃視著四周，尋找著老爺子的蹤影。奇怪的是，石室四周均空蕩蕩的，根本沒有老爺子的蹤影，好像老爺子突然在這裏蒸發了一樣。
楊逸又驚又奇，冷不丁一轉頭，一眼瞥見了擱置在石室中間的那口石棺。立即就意識到了什麽。
這時候周大林滿頭大汗地跑了過來，看著站在石棺旁的楊逸道：“咦，俺爹咋沒了？楊大夫，你發現啥問題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