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九章 心結
我看到司徒玨,立馬想到了蔣玉沉,司徒玨性子冷淡,除了聽蔣玉沉的話,別人基本不放在心上。
她現在出現在這裏,蔣玉沉肯定也不遠。
我正想問,忽然有人在我身後側說道:“你可真是不乖。”
我嚇了跳,急忙轉身望過去,蔣玉沉不知什麽時候來的,正一臉不高興的看著我。
我自知理虧,勉強擠出一個笑,“你怎麽來了?”
話一出口,又覺得這話不對,恨不能咬了自己的舌頭。
“怎麽?莫副廳長都能來,我不能來?”果然,他的臉色更難看了。
莫東來不動聲色的退了幾步去沈雪那邊,蔣玉沉走到我麵前用力捏住我的下巴,眯著眼睛看著我半晌,“知道錯了嗎?”
我咬了咬嘴唇,他的手指撫上我的嘴唇,低聲說道:“這種事情,我不希望再有第二次。我的女人,不給我打電話,竟然向別的男人求助。”
“我……”我剛想解釋一下,他用力按住我唇,我沒法再說,他淡淡說道:“我不聽解釋,隻要你答應我,不會再有第二次。”
說實話,他這種態度,讓我有點不爽,之前的那點愧疚也淡了一些,什麽都不聽,連個解釋的機會都不給……
正在這時,景如塵推搡著紀風鳴走了過來,“四哥,這個人怎麽處理?”
蔣玉沉鬆開我,冷冷盯著紀風鳴,紀風鳴臉上的血凝固住,他一見蔣玉沉,又露出害怕的表情,“我錯了……我知道錯了,是沈雪!都是他逼我的,她把我騙出來的,我也不想啊。”
他語無倫次的說著,又轉頭看向我,“小落,小落,看在我告訴你秘密的份兒上,替我求求情啊。”
我走到他麵前,抬手給了他一個耳光,“紀風鳴,這一輩子我都不想再看見你!我最後悔的事情也是認識了你!”
“聽見了嗎?”蔣玉沉對景如塵說道。
景如塵點點頭,拖著紀風鳴走了,紀風鳴還在不停的叫喊,最後一聲嗚咽似乎被吞回了嘴裏,聽不見了。
莫東來把沈雪帶過來,淡淡看了我一眼,“我把她帶走,你還有什麽要說的嗎?”
我看著沈雪,她瞪著眼睛看著我,眼睛猩紅,披頭散發,和我第一次見到她的時候判若兩人。
“你會把她怎麽樣?”我問。
莫東來沉默了一下,“今天她做的事,已經可以被判刑了,隻不過……”
我深吸了一口氣,目光轉到爸爸媽媽的墓前,低聲說道:“看在複總的麵子上,再饒她一次吧。”
莫東來沉默著點了點頭,轉身帶著沈雪走了。
我在原地站了一會兒,最終,慢慢走到墓前去。
媽媽還是年輕時的樣子,爸爸總是說,我和媽媽長得很像,其實我感覺自己更像爸爸一點,大概是因為對媽媽的印象要淺一些,從小和爸爸相依為命的緣故吧。
我雖然是單親,但我身心健康,性格也樂觀,不自卑也不敏感,這都是爸爸的功勞。
照片中的爸爸和我印象裏的沒有什麽兩樣,眼睛微微彎著,像他平時看著我的樣子,帶著淡淡的笑。
我伸手撫了撫照片,低聲說道:“爸爸……我回來了,你原諒我了嗎?現在和媽媽在一起,過得好不好?你放心,我會好好的生活。”
我絮絮叨叨說了很久,把這些年壓在心裏的話都說了出來,我一會兒哭,一會兒笑,像一個神經病,但是心裏卻無比的輕鬆。
不知道過了多久,我靠著墓碑睡著了,夢到爸爸很高興,還是在那間書房裏,他穿著那件毛衣,鼻子上掛著花鏡,手裏握著鋼筆,笑眯眯的看著我,他身邊坐著媽媽,手裏拿著一本醫學雜誌,上麵刊登著爸爸的文章。
我的心裏特別暖,感覺自己的心都要融化了,這麽多年的願望,總算是圓滿了。
等我醒來的時候,已經第二天早上,屋子裏很靜,陽光從窗子裏透進來,金燦燦的鋪了一地,我伸了個腰一翻身,看到床頭櫃上放著一張字條。
是蔣玉沉的字,他的字寫得很好看,每道筆劃都像力透紙背,和他這個人的風格很像,霸道又淩厲。
他說他出去辦事,解決沈氏剩下的問題,讓我在家好好休息,下午的時候帶我去一個地方。
反正也不急,我又躺著懶了一會兒,想著昨天晚上發生的事情,感覺一個心結被打開,心裏輕鬆了很多。
還有那串數字,爸爸是想告訴我什麽呢?會不會……和複玉關的意思一樣,是某一個地方的密碼?
但我不知道究竟是什麽地方,隻有一個密碼,又有什麽用呢?
一上午都沒有出去,周嫂叫了我吃了早飯之後我就窩在房間裏,這半天的安逸感覺還是挺不錯的。
下午大約兩點多的時候蔣玉沉回來了,我正好在陽台上,看到他回來,急忙下樓去,他進屋也沒有換鞋,讓周嫂去他的書房拿了一個文件袋,讓我換了衣服跟他出去。
我問他去哪兒,他故意賣關子,隻說到了就知道。
我坐在車裏看著窗外的景色,越走越覺得熟悉,心裏忽然有了一個答案,但我不太敢想,總覺得這個驚喜太大了。
到了地方,他開了車門,“下來吧。怎麽?不會是傻了吧?”
我從車裏跳下來,看著周圍的一切,雖然現在還挺破的,但心情卻十分雀躍,來來往往的也不少人,人群裏有個熟悉的身影,像是看到我悄悄躲了,我笑了笑懶得去理他。
人群裏有人說道:“哎,老孫,慌裏慌張幹什麽呢?”
“沒,沒事兒。居委會有點事,我去看看。”老孫頭也不回的趕快跑了。
“你從趙丁元的手裏爭下來的工程,就是這裏?”我看著老城區問道。
蔣玉沉點了點頭,“沒錯。走吧,進去說。”
剛走到售樓處門口,聽到消息的司徒翰已經走了出來,“四爺,楚小姐。”
我微微抽了一口氣,看著他淡定的神情,心裏頓時明白了,司徒翰……他一早就知道我了吧?所以事情才那麽順利。
我忽然想起當時剛來這兒的時候,仿佛聽到有人叫了一聲“四爺”,正想看的時候,裴勇突然跟我說起找律師的事兒,那個時候我沒有多想,現在想起來,他是發現了蔣玉沉,怕我看到,所以才故意引開我的注意力的吧?
事情總是這樣,在你以為最不可能的時候,給你一個意外的結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