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章 結婚證
其實我很想問,如果人死了,是不是就什麽都沒有了,也不會被人記住。
我有一瞬間的恍惚,他的一句反問,讓我回過了神。
“我是說,”我調整了一下思緒,說道:“如果業主已經去世,家人能否繼承。”
其實這都是廢話,當然是能的。
司徒翰點了點頭說道:“當然,隻要出示相關的證件,證明關係就可以了。不知是……”
“是我父親。”我把身份證和戶口本遞了過去。
其實我心裏還是不安的,因為,我沒有爸爸的戶口本和身份證,隻有我自己的,這要怎麽證明?
我想,或許可以找幾個爸爸之前的同事、朋友之類的作證,就是不知道對方吃不吃這一套。
如果我有爸爸的證件證明,後來買的那套房子也不用費這麽多周折了。
司徒翰看了看我的身份證,很自然的問道:“那,令尊呢?”
果然。
我平靜的笑了笑,說道:“是這樣,因為我之前在其它的……城市,在外麵的時候得知爸爸去世的消息,回來之後便找不到他的證件和房本什麽的,所以……”
司徒翰把我的身份證放回原位,一時沒有說話,我心裏特別緊張,要是在平時也就算了,但我現在急需要這筆錢,所以還是想爭取一下。
“如果需要的話,我可以找爸爸原來的同事、朋友,認識我們的人來作證,”我補充說道。
裴勇也在一旁皺了一下眉頭,他大概也沒有想到,我竟然拿不出證件來,而且我的說話聽上去像那麽回事,要是走起手續來,卻根本站不住腳。
再說,我能找誰,那些人會有這份閑心好心過來給我做個證嗎?我一點把握也沒有。
司徒翰終於開口說道:“楚小姐,請問你原來的住處裏哪裏?可否說一下準確的位置。”
有門兒,我眼睛一亮,急忙把原來的房子詳細地址說了一遍,他的眉頭一擰,從後麵的櫃子裏拿出一個文件夾,翻開仔細看了一下。
“楚小姐,這裏已經登記了,是一個姓鄒的女人登記的,她說是楚先生的妻子,”司徒翰說道:“請問,是令堂嗎?”
令個屁堂。
我咬了咬牙,說道:“司徒先生,你們搞錯了,我媽媽在我很小的時候就去世了,爸爸沒有再娶,哪裏來的妻子,這一點老街坊和爸爸的同事都知道,另外,這個鄒姓女人,前陣子找過我,話裏話外的意思是讓我別來找,她已經托了關係把爸爸的賠償記到了她的名下,她原來是住402的,和我們父女是鄰居而已。大概看我們家沒有人,所以才動了這個心思。”
“哦?”司徒翰若有所思,“這樣啊,楚小姐,請你諒解一下,我不能聽一麵之辭,還是要了解一下情況。”
“沒關係,”我立即說道:“我可以當麵對質。我就在這裏等,今天必須把這件事情弄清楚。”
司徒翰微微挑眉,認真看了我一眼,倒也沒有多說什麽,隨後對身邊的工作人員低聲說了句什麽,那人很快出去。
司徒翰翻看著資料,“楚小姐,如果你說的是真的,按照房屋的麵積,我們可以賠償你新小區的一處麵積……”
“不用了,”我輕聲打斷他的話,“我不要房子,隻要錢。”
他略有些詫異,“楚小姐,怎麽做是你的權利,但是還是想提醒你,這個工程將會是我們公司在洛城打造的標杆性的建築,無論是建築本身還是環境還是四周的配套設施,都是首屈一指的。我可以給你看一下,凡是這裏的住戶,哪怕是在別處買了房子,也沒有一個放棄的。”
我禮貌的笑笑,“多謝您的好意,不過真的不用了,既然您說的這麽好,到時候給我合算錢的時候,價格不要低了就行。”
司徒合上文件,手指握著金筆,“我冒昧的問一下,楚小姐急需錢嗎?”
他的問題的確挺冒昧,但我現在有求於他,為了表示誠意,也隻好點了點頭。
正在這時,外麵一陣喧嘩,有人連吵事嚷的走了進來。
“怎麽回事,怎麽回事啊?我正忙著呢,耽誤了我掙錢你們賠償我的損失嗎?到底有什麽……”聲音在看到我的那一刻嘎然停止。
芬姨裹著羽絨服,戴著一個針織線帽子站在門口,看到我先是愣了一下,隨後鼓起腮幫子運氣,我估計她現在都想撲上來咬我的心。
本來我不想跟她對上,這種人貪得無厭,又十分不講理,簡直是無法溝通,說什麽也是浪費時間,但我沒有想到,她會無恥到這種地步,說什麽是我爸爸的妻子,簡直是不要臉至極。
“芬姨,又見麵了。”我笑眯眯的說道,“您不應該跟我解釋點什麽嗎?”
她估計也知道事情敗露了,也豁出去了,撇著嘴走進來,說道:“解釋什麽?我跟你解釋什麽?”
“你說呢?我爸爸什麽時候娶的你,我怎麽不知道?”
她斜著眼睛看著我,“你知道不知道,我們也是有過婚姻的,我就是他老婆。”
她說著,伸手在羽絨服的內兜裏摸了一陣,把一本紅色的東西拿出來,往我麵前一摔,“喏,看看吧。我們都扯證了。”
我一看到結婚證,心裏咯噔一聲,這實在太意外,也讓我覺得不可思議,爸爸和她簡直是兩個世界的人,怎麽可能?
我狐疑的打開,一看上麵的照片,心裏就冷笑了一聲。
這麽差的合成技術,居然也敢拿出來現眼,我把結婚證扔到她的腳下,撥了一下頭發說道:“司徒先生,我覺得你應該報警,有人用假證來詐騙,騙你們的房子,我也應該報警,毀壞我爸爸的名譽,還企圖霸占我們家的家產。”
芬姨的臉色一變,急忙把結婚證握在手裏,瞪著眼說道:“你胡說什麽?誰詐騙了?我們是有居委會證明,才去扯的證。”
“是嗎?”我漫不經心的笑了笑,“我倒是不明白了,像您這麽大年紀的人,還會把結婚證天天帶在身上,照上麵顯示,你們結婚四年多了,爸爸也去世兩年了,你是有多愛他?芬姨,我看在從前是街坊的份兒上,不想跟你計較,你乖乖的把你們家實際平方報給司徒先生,把我們家的吐出來。如若不然……”
她把脖子一梗,“不然怎麽樣?”
她的話音剛落,外麵又風風火火的闖進一個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