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八章 往事不堪回首
裏沙月快速的離開應栩的房間,把他的聲音甩到身後。
誰都認為她是一個狠心的女人,在這個世界上沒有人會同情她可憐她,最愛她的人和她最愛的人卻死了。
裏沙月整整跟了顧文天五年,這五年裏她愛人死去,她的兒子根本不知道有她這樣一個母親存在,其他人都覺得她是個嫌窮愛富老公有病就跑掉的女人,而她在這五年裏過著非人的生活卻無法跟任何人提起。
甚至到現在,裏沙月都經常做惡夢,夢裏她還是一絲不掛的到處跑。有時跑在荒漠中,烈日當空,她身體的水分都要蒸幹;有時跑在冰天雪地裏,寒氣幾乎讓她身體的熱量一點也存不住;甚至有時她跑在鬧市裏,所有的人都在看她都在笑話她,她一點躲藏的地方都沒有。
裏沙月現在的心情跟嚴夢醒來時的一樣,惶恐的,驚慌的,生無可戀的。
應栩絲毫沒有表現出對母親的渴望,相反他對她隻有憎恨,雖然他的情緒沒有出乎她的意料之外,但那種一絲不掛被逼到崩潰邊緣的感覺又來了。
裏沙月走出幾步後頭劇烈的疼痛起來,她踉蹌著哀號著抱著頭倒在地上翻滾著。
她幾個手下忙過來扶她,管家忙聯係了私人醫生。
私人醫生來看過裏沙月後給她打了一支鎮定劑後,開了點藥走了。
顧翰和高橋隆一帶著警察一直守在別墅區外,時光流逝,顧翰越發的煩躁起來:“高橋,你們國家辦事效率怎麽那麽低?你們再不進去,我妹妹和我的兩個朋友得被那個老妖婆開膛破肚取心肝五髒吃了。”
一個翻譯把顧翰的原話翻譯給高橋隆一,高橋隆一當真了,他有些驚恐的說:“不會吧?不會有人要吃別人的五髒吧?”
他手下的一個警察是中日混血,他忙跟高橋隆一解釋說顧翰是跟他開玩笑的,讓他不要當真。
高橋隆一還是不能理解為什麽中國人會在為家人朋友著急的時候還跟他開這樣的玩笑,他苦笑著等著。
顧翰再也忍不了:“你們誰告訴高橋,讓他想辦法派幾個身手好的直接翻牆進去先救人呀。再這樣拖下去,出人命誰負責?”
高橋隆一聽完翻譯的話,他咬咬牙再次給局長打電話請示。
局長沒等他把話說完就告訴他:“你們除了在外麵等以外,不能有其他任何舉動。不用我告訴你這個別墅區裏住著的是些什麽人吧?裏麵的人都不是你我得罪的,你不用為這件事再來問我了。”
高橋隆一掛了電話後沒有對顧翰解釋什麽,他隻是皺著眉頭一動不動的接著等待。
顧翰搖搖頭,他真是沒有辦法和這些死板固執的人打交道,自己離開了。
顧翰想去找找黑道關係,看他們能不能有辦法進去。隻要是牆,那就有翻牆進去的人,這是顧翰自己的理論。
裏沙月再次醒來後,她去監控室裏看顧妃。
顧妃也是被關在一間小房子裏,除了床和床上用品以外,沒有任何東西。顧妃這幾天都被人打了精神控製藥,她已經不再掙紮,因為掙紮也沒有作用。
她現在消瘦得厲害,白紗睡裙罩在她身上就像罩在一個衣架上一樣,她毫無目的的在房間裏遊走,讓裏沙月看了也覺得她像極了一隻鬼。
這就是那個舞女的女兒,裏沙月真想讓那個舞女看到她女兒的這副樣子。可惜,那個舞女再也沒有這個機會了,裏沙月既得意又失落。
裏沙月還記得當年顧文天見到她呆住的樣子,當時她還以為顧文天覺得她很驚豔,沒有想到顧文天來了一句:“你長得真像小雪,你也姓梅嗎?”
他的那句話讓裏沙月從頭寒到腳,裏沙月當時是有個中國名字的,但她不姓梅。
裏沙月也是個大美人,走哪都有欣賞的眼光追隨著她,她習慣了這樣的眼光,沒曾想會有人這樣說。
裏沙月很氣憤的走了,之後再也沒有顧文天的消息。
直到應栩的爸爸得了癌症需要數目較大的錢來動手術時,裏沙月才往第一次遇到顧文天的不夜天娛樂城裏去找他。
雖然那個男人侮辱過她,至少她覺得他那句話是對她的侮辱,但她還是不得不去求他。因為,顧文天是裏沙月唯一認識的有錢人,這是別人議論他時,她聽到的。
顧文天還在不夜城裏,不過,他跟初次遇到她時已經不一樣了。
裏沙月第一次遇到顧文天時,顧文天正在跟不夜城的舞女梅小雪熱戀,他把梅小雪寵了起來,而梅小雪給他生了個女兒。
顧文天有時還是來不夜城玩,他遇到裏沙月時,梅小雪已經有八個月的身孕了。
而現在,梅小雪已經死於難產,顧文天整天來不夜城遇到小雪的舞廳裏買醉。
不夜城是顧文天的,在他遇到梅小雪後他就把不夜城買下來送給了梅小雪,所以不管顧文天怎麽醉都不會有人趕他走。
裏沙月對這些情況不清楚,她隻是聽說在不夜城裏能找到顧文天就去了。
等裏沙月坐到顧文天身邊時,顧文天一見她就抱住她哭了。
裏沙月本來是愁著不知道如何跟顧文天開口,她知道不是所有的老板都有同情心的。
顧文天哭了一會兒後拉起裏沙月就走,他一直把她帶回買給梅小雪的別墅裏,徑直帶到臥室裏抱著她睡。
這是顧文天自從梅小雪死後睡得最踏實的一次,在夢裏他笑了。
裏沙月以為顧文天是要占有她的身體,她沒有反抗,而且還很主動。
如果,他們真的發生了關係,她再跟顧文天開口要錢或者是借錢的話就容易多了。
可是讓她沒有想到的是顧文天根本沒有碰她,隻是穿著衣服抱著她睡了一覺。
第二天裏沙月醒來時顧文天已經走了,一個傭人拿了一個大紅包給裏沙月,告訴她可以讓司機送她回家。
裏沙月再次被顧文天侮辱了,他拿她當出來“做生意”的女人打發。
不過,這個裝有一萬元人民幣的紅包對裏沙月來說是非常需要的,至少又能讓應栩的爸爸接著看一段日子的病。
第二天裏沙月又去不夜城找顧文天,顧文天也是喝了許多酒,但這一次沒有把裏沙月再誤認成梅小雪。
顧文天知道有許多女人都是衝著他錢包裏的錢來的,當他看到裏沙月時,他皺起了眉頭沒等她靠近就讓手下把她拉走丟出去。
裏沙月沒有想到昨晚還抱著睡在一起的人今天就翻臉無情,但她沒有退路,隻能守在不夜城門外等著。
那一天顧文天又喝得爛醉,等他下樓來時已經是被人架著下來,由司機開車送他回去的。
裏沙月等他等到半夜四點鍾也沒有機會跟他說上一句話,她隻能第二天再來等。
第二天裏沙月白天就過來守著,顧文天還是讓人把裏沙月攔在不夜城外,不讓她進來。
裏沙月在外麵等著,等到夜裏十二點多時下起了雨。
顧文天今天沒怎麽喝酒,他知道有個女人有樓下等他,他覺得心煩氣躁的連酒都喝不了。
顧文天本來想回家的,他又想看看這個女人到底要做什麽。等他知道外麵下雨時,讓手下告訴裏沙月:如果想見到顧文天就得站在雨裏等,否則以後就不要再來。
裏沙月咬咬牙自己站到了雨裏,這一切顧文天都在樓上看到了。
顧文天一直在不夜城裏呆到兩點多,裏沙月暈倒在雨裏時他才下樓來。
裏沙月醒來時已經是躺在了醫院裏,身邊守著一個顧家的傭人。
裏沙月醒來後沒等她開口,傭人就帶她去見了顧文天。
顧文天問她這麽執著的找他的目的,裏沙月紅了一下臉說:“半年前我們見了一麵後,我就愛上了你。沒辦法,不管你怎麽趕我,我都不會走的。”
顧文天這些年來聽女人說愛他聽多了,他唯一愛過的是一直在拒絕他的梅小雪。顧文天淡淡的笑了一下:“好呀,那你愛吧。我不反對,你可以走了。”
“不,顧老板,我願意給你做情人,我隻有一個要求。”裏沙月沒有想到顧文天會又讓她走,忙說。
“說來聽聽。”
“不管以什麽樣的身份,隻要讓我跟著你就行。隻是,我想要五十萬,有了這五十萬我什麽都答應你。”沙裏月不能再不跟他提錢了。
在來見顧文天的路上,傭人嘴閑不住跟裏沙月說顧文天有錢,但他要的是真愛。所以,沙裏月一直在強調自己是愛顧文天的。
“你值五十萬嗎?我那天晚上給了你一萬,這個價還是給高了,你走吧。”顧文天不為所動的說。
沙裏月急了:“顧老板,你不是說我像小雪嗎?那你就當我是小雪吧,這幾天在外麵站著等你的時候,我聽他們說了你和小雪的事。你當我是小雪吧,以後你告訴我她是怎麽做的,我就學她怎麽做。”
沙裏月的話讓顧文天心裏一痛,他揮手給了沙裏月一記耳光:“你不配提她的名字。滾,否則我讓人打斷你的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