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七章 母子相見
齊歌試探著四處走走,到處摸摸。這間房間沒有窗子,居然連門也沒有,齊歌記不起來自己是怎麽到的這裏。
他開始叫,各種怪聲的叫喚。似乎所有的聲音都隻有他一個人聽到,聲音嗡嗡的。
齊歌放棄了掙紮,他決定盡量保存體力,他不知道裏沙月會如何對付他。但這個女人現在知道他不是自己的兒子,對他下殺手也不會含糊的。
“……應栩,我知道你不是應栩,但是你肯定知道我的兒子應栩在哪裏的。我這一輩子隻愛過他爸爸一個男人,可是我卻不得不拋棄他嫁給顧文天。老應恨我,我一點也不奇怪,我就怕他不恨我,整天想著我,那對他來說更是一種折磨……”
齊歌不知道什麽時候睡著了,等他再欠醒來時聽到有個女人喃喃的在黑暗中說著話,她的聲音充滿了悲傷和委屈。
“拋夫棄子就是拋夫棄子,哪來的那麽多理由呢?別說我不是真的應栩,就算是真的應栩聽了你這些話他也不可能原諒你的。”齊歌聽不下去,打斷她的話說。
裏沙月聽到齊歌居然敢接她的話,她滿腔的柔情立馬收了起來,恢複高傲的態度冷冷的說:“你懂什麽?就算是應栩站到我麵前,聽我說這些話,他也不可能懂的。當年,應栩他爸爸得了絕症,我如果不答應跟了顧文天的話,顧文天是不會拿錢出來給他爸爸治病的。”
“可是,你可以把這事跟他說明白呀。你是不是現在還覺得自己很偉大了?你是不是覺得你是為他爸爸做出犧牲的那個?你讓一個愛你的男人和一個孩子沒有了妻子和母親,你覺得這樣合適嗎?”齊歌悲憤的說著,恍惚中似乎在黑暗裏跟他在一起的女人不是裏沙月而是顧妃。
等齊歌說完這些話後,他突然意識到自己對顧妃是有恨的。他做不到真的原諒她,就算是她已經是兩個孩子的母親他也原諒不了她。
“生命和愛情,哪一個更重要?算了,我也不問你,你們年輕人容易活在夢裏,自然是會說愛情更重要的話。我不能眼睜睜的看著應栩他爸爸死在我麵前,我隻能拚了我的命想辦法去救他。我所做的是聽從我的心的,我不想要誰來說我一句好話。”裏沙月冷笑著說。
齊歌也不想再說這些事:“那我問你,顧妃呢?你不要傷害她,她是你兒子最喜歡的女人,而且為你生了孫子和孫女。你要是不想讓兒孫都恨你的話,你最好是聽我的。”
“你們不用把那個女人說得有多重要,她不過就是顧文天和一個舞女的孽種而已。一個卑微到塵埃裏的女人的孩子能是個什麽好東西?再說了,就憑她是顧文天的孩子,我也不會輕易饒過她的。”裏沙月心裏的怒火幾乎要噴湧而已。
齊歌冷笑一聲:“你這個人也不會是什麽好人,心裏裝了那麽多恨的人也會被其他人恨著的。你就算是把你恨的人全部殺完,你也不可能得到幸福的。”
“你不會懂的,顧文天不是個人,他讓我跟了他,滿足他的各種變態要求,我如果不是記掛著應栩父子兩人,我早把他給殺掉了。我不殺他唯一的目的就是想讓他看到他和那個舞女的賤種會死得有多慘而已,不過我還是錯了,他是個自私的人,怎麽可能會在乎別人的死活呢?”裏沙月黯淡的說。
“就是呀,顧妃她爸爸不會在乎她的死活,所以你更沒有必要傷害一個苦命的人了。”齊歌一聽有機會,忙說。
“就算如此,我也不會放過顧妃的。凡是跟顧文天有關的人,我一個也不會放過的。”裏沙月有些歇斯底裏的吼著。
齊歌心裏雖然著急,但他不敢真觸怒裏沙月,顧妃的生命還在她手裏攥著的。
房間的另一邊有了點響聲,一切又恢複了平靜。
“裏沙月,裏沙月,你還在嗎?”
回答齊歌的是一片寂靜,齊歌無奈的說:“裏沙月,你把我關在這裏,我都有點想你了。”
裏沙月出了齊歌的房間後又去了應栩的房間,她心裏一動:“應栩?”
“幹嘛?我不管你是誰,你們要是敢動顧妃一指頭,我要你們的命。隻要我能活著出去,那我一定不會讓你們繼續活著。”應栩也被關在黑暗潮濕的地下室裏,他一直在擔心顧妃和兩個來到這個世界上沒有幾天的孩子。
裏沙月是日本販毒集團的核心人物,她不可能不知道兩個孩子的下落,他也不敢指望她會對兩個孩子手下留情。而跟著他們一起來照顧孩子的阿姨也隻是個外人,況且又是個中老年女人,隻要一個小混混去找她都可以輕鬆的從她手上把兩個孩子帶走。
應栩這樣一想,心裏恐慌得呼吸困難。
裏沙月從齊歌那裏離開隻是不想再跟一個不相幹的男人說她的事,出來後,她心裏一動才想去試探一下齊歌的那個朋友,見他是這樣的反應,裏沙月無聲的痛哭了起來。
這麽多年來,她一直都想抱抱那個她走時他還是個睡在繈褓裏的小嬰兒的應栩,想跟他說一聲對不起。
裏沙月是在應栩爸爸應國偉死後兩年才知道顧文天根本沒有把答應給應國偉的救命錢給他,她是背棄了跟應國偉長相斯守的諾言,而應國偉在生命的最後一程還被她在心上捅了一刀。
這幾年裏,顧文天並沒有要求裏沙月同房,他隻是讓裏沙月脫光衣服住在別墅裏。他給裏沙月請了一個保姆負責她的飲食起居,在別墅裏裏沙月沒有一件自己的衣裙一雙鞋子,她隻能在顧文天不在的時候用毯子披著纏在身上。
而顧文天會悄悄的潛回來,如果讓他看到裏沙月身上披著什麽,他就會暴怒,會暴打裏沙月一頓。
每次顧文天打她都得把她給打暈了才停手,否則他的怒火怎麽都消不掉。
裏沙月在顧文天的別墅住的那段日子裏是她一生最黑暗的日子,說是人間地獄一點都不為過。特別是到最後她逃走的那一年,她幾乎是要崩潰了,她每分鍾都處於戒備狀態,隨時聽著門的響動,不停的看自己身上,確認著自己真的沒有穿任何東西。
這些經曆沒有經曆過的人是不可能知道的,她真的不敢奢求今生還能看到她的兒子應栩,她哭了。
應栩沒有想到這樣一個女人居然會哭了,他一點也不相信的說:“你不要再跟我玩這套把戲,趕快把我妻子還給我。”
回答他的是裏沙月嗚嗚的哭泣聲,過了一會兒,裏沙月關上門走了。
不久,門再次打開,進來兩個彪形大漢,他們進來架起應栩就往外走。
應栩沒有掙紮,他知道在這種時候掙紮是無濟於事的,不如把這點精力留下來看看有什麽機會找到顧妃並帶她離開。
應栩被帶到一間豪華的套間裏,兩個男人居然動手幫他脫衣服褲子。
“哎哎哎,我跟你們說你們再不住停手,休怪我不跟你們客氣了嘎。”應栩雖然不是個吃素的,但他還是臉了紅。
兩個男人不理會他說什麽,繼續為他脫衣服。應栩真的生氣了,他飛起一腳往右邊男人的腰上踢去。右邊男人輕輕一閃, 應栩的腳就踢空了,還沒等他摔到地上,右邊男人提了他一把讓他站好。
應栩才落地又抬腳去踢左邊的那個男人,左邊的男人沒有右邊的脾氣好,他皺了一下眉頭揚手一掌砍在應栩後腦門上,應栩暈了過去。
等應栩再次醒來時,他已經被人洗過澡還換了一套居家服,而他一睜開眼睛就看到裏沙月笑盈盈的臉。
“兒子,你終於醒了。”裏沙月有點情切的說。
應栩之前就聽裏沙月說他是她的兒子的話,可他還是不相信:“大媽,你想兒子想瘋了吧?我是在孤兒院裏長大的野孩子,不是你的什麽兒子。你老人家搞清楚再說,好嗎?”
裏沙月的心被應栩劃了一道口子:“你就這麽恨媽媽嗎?”
“大媽,你不要太高看自己了,我跟你哪有什麽恨可言。我對你沒有任何感情,要說有,隻是想告訴你一聲:不要碰我老婆。”應栩其實對裏沙月說是他媽媽的事不是全然不信的,但他現在心裏充滿了憤怒,隻想用語言的刀一刀刀捅向裏沙月。
裏沙月歎息了一聲說:“應栩,你不應該娶顧文天的女兒,顧文天是害死你爸爸的人。如果不是他答應拿錢給你爸爸治病,那媽媽會去想別的辦法,不會讓你爸爸那麽早離開這個世界的。”
裏沙月的話也像把刀一樣捅到了應栩的心窩裏,他大吼起來:“你給我閉嘴,我再跟你說一遍:我沒有媽媽,我媽媽早在我幾個月時就死了。你不要再跟我提那個賤女人,我一句關於她的話都不想聽到。”
裏沙月終於看到了應栩真實的想法,她苦笑了一下,轉身走了。
應栩衝著裏沙月大叫著:“我不管你在想什麽,請你把顧妃還給我。我們已經有了兩個孩子,他們才來到這個世界上不到一個月,請你為兩個孩子想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