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鄭宇身上是黑色的長衣長褲,正好把整個身體都遮蓋住了,這樣就不會顯示出來他那灰黑色的皮膚和難堪變形扭曲的肌肉。
隻是他的頭和脖子還是露在外麵,眼睛半暴露出來,上下唇向外翻越,露出變異的牙齒,臉上一點肉都沒有,全靠骨架在支撐著。
如果他現在這個樣子穿上一襲白衫的話,肯定是非常的不協調和醜陋無比,那白衫就不是神仙的衣服了,而是鬼的衣服。
小童撓撓下巴,思考道,“可能等你完全恢複好了就應該能夠穿上了吧。因為——嘿嘿,你現在穿上著實有些不大合適,是不是?雖然這長衫在綠影小榭裏隻有我與師父二人能夠穿,但是如果你想穿的話,或許也可以,畢竟你不是我們這裏麵的人,不是嗎?但一切還得需要等你完全恢複好了在說。”
“嗯嗯。師父,你說我還能不能恢複好了?我真的會恢複到原來的樣子嗎?”
“肯定能的。”小童用無比肯定的語氣,像是給鄭宇加油,“你肯定馬上就會複原,到時候即使師父不給你做長袍,我也想辦法給你弄一件來,以慶祝你恢複了健康,好不好?”
鄭宇笑道,“謝謝師父,你真好!”因為孩子總是帶有童真和善良的,所以鄭宇現在就把他當做自己的小弟弟,寵溺的跟他說話,就當是在和他玩。
小童開始使出招式,“看好了,不許走神!”
“是!”即使小童不說,他也會認真的看的。
這三招看似簡單,但實際操作起來卻是無比困難的,尤其是不熟練的時候簡直一點力量都沒有,他明白玉容為什麽會讓他多熟練熟練,而不教他新的招式。
這些基本功對他來說簡直就是上乘的功夫,那麽再往上練武的話,肯定又非常厲害,他算是多少了解了一些地下人的功夫到底有多厲害。
“徒兒,你自己先練著吧,但是要切記,千萬要看清楚在周圍沒有人的時候才可以練,不然可就把師父給害慘了!我現在出來太久,我師父恐怕會找我,所以為師就先回去了。拜拜!”
但小童還沒有走,眼神在看著他,他的意思好像還是在等待著什麽。鄭宇明白,馬上鞠躬道,“師父慢走。”
“嗯。”小童滿意的開開心心的跳著走了。
這個荷苑是綠影小榭的最後方,在往後就是山一樣的東西直通到上麵看不見的地方,這裏極其隱蔽,像是後倉庫或關押犯人的地方,人極少到這裏來。綠影小榭的右麵是海,這裏麵的水就是從海裏引過來的,左麵是連接著的大地。
他沒想到地下世界裏竟然還有海,不知道此海是否會與地表的海連接在一起。而且這麽多天過去,不知道風鈴現在怎樣。
小童走後鄭宇非常認真的不斷練習那三招,他已經越來越感覺出來那三招的威力。
其實他現在非常的擔心風鈴,風鈴落入了海底,葉桑去救了風鈴,所以風鈴是肯定不會被淹死的,現在的一切事物都不能在用地麵上的知識來解釋,他也試著接受這個對他來說是全新的世界規則。
如果自己的麵貌醜陋,那為何不帶頂帽子而且帶個口罩把麵目遮住呢?之前怎麽就沒有想到!
鄭宇想找一塊布把自己的頭包起來,他想把床頭的垂簾撕下一塊,那裏其實是擋著衛浴的,但是也垂到床下很多,所以是可以撕下多餘的,雖然他沒經過主人的同意,但是也管不了許多,因為他現在是必須要這麽做。
鄭宇上床去撕簾幕,可是無論如何用力,用牙咬,都不能撕裂哪怕是褶皺這簾幕半分,無奈改撕床單,但床單也一如簾幕,扯不動半分。
他實在是太想遮住臉麵了,於是就大膽的向外出去,而且這麽多天一直呆在一個地方,實在太膩。
他沿著小橋向前方出發,路上遇到各式各樣的樓閣和亭台,一遇見有人經過,他就連忙躲避,因為房舍的布局已經緊密了起來,所以能夠輕易藏身。
有一幫女孩子說說笑笑的向他這邊走過,他所處的位置正好是橋的直角處,中間有一樓閣擋住了橋的兩邊,他後麵是直直的毫無遮擋物的寬橋,即使快跑也勢必會被她們看見,而且那陣聲音已經走的很近。
他隻能推開樓閣大門進入。那幫女孩卻正好在樓門處停止了。
有一女孩說道,“玫兒姐姐,你快看那一處的荷花開的好美,而且聚集在一處,很熱鬧的樣子。”他聽出來是鶴兒的聲音。
“是啊是啊,不如去采幾朵來?”
“我看我們還是快走,免得去晚了,金梅姐不給我們留飯。”荷兒說道。
“哪能呢,金梅姐絕不會這樣的!你要去你自己去好了,我和鶴兒去采蓮。”玫兒說道。
荷兒說不過她們兩個,於是也留了下來。之後又路過兩個女子,和她們一起觀賞起荷花。
樓閣裏一片黑暗,隻有門口處透射出一點光亮,所以他也不敢往裏走,而且萬一這裏麵要是有人,還那麽安靜,豈不是雙方都會嚇一跳。於是鄭宇隻能呆在門口處,從門縫裏向外觀望,希望她們能夠快些離開。
突然,他看到有一條青色的小水蛇遊近了她們,但是她們並沒有發現,這倒也沒什麽,蛇小不會有什麽危險。
可是馬上又連接著數也數不清的大小不一的水蛇都遊過去,而那幫女孩子孩子還在說說笑笑的觀賞著遠處的那一片密集又高大的燦爛荷花,一點也沒有發覺異常。
鄭宇實在太焦急,如果給她們提醒,他明白這些女孩子們一定會強烈的指責他,攻擊他的自尊心,而且他也極不願意與她們說話,可是那些水蛇們已經爬上了橋,靠近了她們。
如果這樣下去的話,一定會有危險。他想辦法,向黑暗的地下摸索著,地表是粗糙的鋪石地,果然摸到了一顆小石頭,他稍開一點門縫扔了出去,卻不但沒有把她們驚起,反倒引向他這裏來了一批蛇。鄭宇趕緊關門,他知道以蛇的體型絕對不會進入這棟樓裏。
可是如果自己不說的話,那幾個女孩一定會被咬傷的,他知道那種痛苦的滋味,所以不忍心讓別人也和他經曆一樣的事情。
“快跑,有蛇!”鄭宇打開門,衝她們大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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