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9章 八陣圖之龍飛陣
後麵發生的事情可想而之，幸好四爺有先見之明，留在這裏坐陣，曆經艱險帶領出裏的人乘船逃離白帝山。
卻也因此死了二十來人。
我突然想到一個問題，說：“都過去十多天了，為什麽四爺還沒帶人回來？”
這小鬼不慌不忙地剝開一隻烤紅薯的皮，美美地吃了兩口，說：“至於為什麽，得從另外一件事說起，聽明白了，自然知道為什麽。這白帝城可不像常人肉眼看到的那般簡單。”
我越發覺得這小鬼不簡單，此時近前認真觀察，才發現他除了臉相像人像，眼睛和舌頭都不像人，便哦的一聲，說：“還請點撥。”
善童吃完一隻烤紅薯後，那雙詭異的眼睛看著我，露出一絲邪異的笑容，問：“你可知道白帝城的作用？”
我搖了搖頭。
小鬼說：“白帝城以前不叫白帝城，在西漢時叫子陽城，而白帝山則叫伏龍山，此山的位置乃長江之咽，蜀龍之穴，城中有口白鶴井，為仙井，能白日升龍氣，滋潤蜀地萬民，所以在西漢及以前，蜀中代有帝王材。後來東吳滅蜀，為怕蜀龍再出帝皇，便在夔門之下建京觀，欲以古巫邪術毀蜀龍之脈。”
說到此，善童嘿嘿一聲冷笑道：“豈知劉備在白帝城托孤時，諸葛武候於觀星亭中洞悉身後千年之事，便尋到了白鶴井，與井中仙鶴徹夜交談，最後封白鶴井、存龍氣護龍喉，再在白帝城中立下八陣圖中的一陣‘龍飛陣’，白城帝西依永安縣八陣圖的‘天覆陣’，兩陣遙相呼應，鎮住了夔門下越來越多的人頭塔，兩千餘年來，任洪水再猛，最多 隻會偶爾衝出一兩個人頭甕，成不了禍，‘龍飛陣’又稱鎮魔伏龍陣，不但陣住了夔門下的人頭塔，還護住了蜀龍的龍氣不散，封存在白鶴井中，暗自潤養川地兩千餘地，不然川蜀的人才早已絕了。”
善童眯了眯眼，語氣中帶些嘲諷，說“曆朝天子在白旁城中履次大興土木修建廟宇，立明良殿、建武候殿，可不安什麽好心，而是想尋得龍飛陣的陣址，破掉龍飛陣的陣基、毀掉白鶴井，但武候爺早已算得天機，將白鶴井封住了，‘龍飛陣’也不是那麽好破的，尋了兩千年無果，雖被屠川三次，卻仍艱難渡過去了。而像現地這般動輒幾十上百個衝出來，那是因為鎮魔陣被那幾個腦子進水的家夥鬼上身的毀掉了陣腳，讓那些東西跑出來了，被陣中的惡靈附了體，因而釀成了大禍。”
說到此，他恨恨地說道：“四爺之所以不敢帶人回來，是因為這裏已經淪為了鬼山，已不能住人。”
我總算明白發生什麽事情了，難怪四爺和其它人都不見了，原來是躲到其它地方去了。
隨後我又疑惑道：“為什麽四爺不回來重新恢複龍飛陣？不就能重新將人頭塔陣起來了？”
這小鬼嘿嘿一聲冷笑，像發現個傻子似的看著我，說：“告訴吧，古時的兵法，兵與法是分開的，帶兵之人需修法煉道懂兵。諸葛候爺之後世上再無八陣圖，隻有簡化牌的兵陣六花陣，八陣圖的八個神秘法陣早被武候爺帶到地下去了。想必四爺也隻懂個六花陣，他怎麽可能修複得了如此神陣？如今之計就隻剩下一個，那就是將夔門下的人頭塔一窩端！”
說到此，善童看著我，說：“長江為炎黃子孫的兩大祖龍，夔門又是祖龍之咽、蜀龍脈門，人頭塔在夔門下鎮了這麽多年，底下已修練出極端厲害的屍魔，本來這場大雨頂多下到七月十五就結了，可龍飛陣被破，此魔便攪動風雲翻江倒海，釀滔天大災，要是沒人製止他，這場大雨能再下一兩個月，直至他成了氣候脫離人頭塔出世為魔，到時候大羅神仙也收拾不了他……”
我腦袋嗡的一聲響，本來去救小姍，心裏還有一兩成的希望，聽他如此說來，連半成機會都渺望，連四爺都對付不了那魔頭，我還拿什麽去救？
不過眼下於公於私，都不能放著不管，哪怕力有不及，也得盡力而為，死也圖個問心無愧。
不然，讓雨再下過一兩個月，不等到他成氣候脫離人頭塔，長江沿岸就得化成千裏澤國，淹掉小半個中國，那得死多少人？
我腦中轉過千百個念頭，無輪怎麽做，就算有心殺敵，也是無力回天。
突然間，我無比警惕地盯著眼前這個小鬼，問道：“你到底是誰？怎麽會知道如此多的東西？”
善童目露詭色地看著我，說：“知道這麽多東西的不是我，而是我爺爺！”
“你爺爺……他不是這裏的守廟人麽？”我問道。
善童說：“他是這裏的守廟人，而且是一個活了很久很久的守廟人，至於我們是誰，並不重要，你早晚會知道的。重要的是，爺爺還知道怎麽對付夔門底下的魔頭，這魔頭雖然厲害，但天道五十之數去其一，留有一線生機，並非無罩門可破，所以他特地讓我在這等你。”
特地在這等我？
以前我就覺得這爺倆有些詭秘，沒想到現在更加詭秘了，他們到底是人是鬼，或是仙家！
既然他不說，我也不再糾纏這個問題。聽說有一線機會可對付夔門底下的魔頭，我不求能當救世主，隻求能用這條賤命救回小姍，便向這小鬼恭敬請教。
“這個方法就是……”
他讓我附耳過去，如此這般，這般如此地說了一番，我恍然大悟，敢情這一趟求仙鎮命之旅沒白跑，雖說仙家無情，卻也有有情有義的，比如袁老八！
他就算死了，也留個殘魂下來，交托了不少好東西給我。
它生前可是一隻三千年的老烏龜，按道行，已經能稱得上玄武真君了。
最後善童對我說道：“人頭塔雖然在夔門鬼域水下，但從那裏下水實在太危險了，以你的道行，還沒見到人頭塔就見閻王了，不能從那裏下。”
不從夔門下水，莫非還有能從地上下去不成？我腦子裏閃過一個荒謬的想法，沒想到還真能從地上下去。
這小鬼說，另一個入口就在原來的‘龍飛陣’陣址上，那的陣基雖然被破掉，但武候爺諸葛亮早已洞悉天機，在陣基下還藏了玄機，能直通夔門鬼域的水底下。
而這龍飛陣的陣址就在公孫址老村舊址的老墳地裏，但他的說法，公孫氏祖上有遺訓，老村旁有十幾個墳包不能動的，動了就會全族死光光。
公孫氏的人哪知道這十幾個墳包就是八陣圖中的一陣‘龍飛陣’，他們祖先說的也非玩笑話，因為此陣正好與西鄰永安的‘天陣’呼應，壓住了夔門鬼域下人頭塔的邪性，不然這一村的人早給鬼滅了族，方圓幾十裏也不能住人，這兩千年來，川蜀之地恐怕連個秀才也出不了。
曆朝來，多少代皇帝想尋到此陣，卻沒想到到了這一代，被一群腦子進水的後輩將此絕世神陣當成墳頭包給挖了！
若不是守廟人爺倆，我絕對不會知道那麽多秘辛，更不知道救回小姍的一線機會。
我向這小鬼拱了拱手，說：“本大恩不言謝，但此次下水九死一生，隻若能救回小姍，下輩子就算赴湯蹈火也再要還了你們的恩情。”
善童正吃著烤紅薯，嘴角邊不沾了不少炭灰，笑了笑說道：“爺爺說，小姍姐命格高貴，又與我們投緣，點撥一下你，就當是做點我們力所能及的事，正直要去直麵那魔頭的，還是你。”
說到這，他竟認真起來，看著我說：“河生小哥，小姍姐就是你的劫！去救，你必死無疑。不去救，她出事了，你後半生生不如死。夔門底下那東西就是堪破了天機，才會抓走她。本來你命中無貴人扶持，此劫定渡不過去，但天道留一線生機，有人願違天意幫你，我雖然不能道破天機，卻可冒險透露些玄機。”
說到這，他吟了一首藏頭詩：“千古絕陣藏生機，老墳墓地槐樹中。萬物修練需應劫，雷霆之威神難擋。地獄已空魔何在，願修業船渡世間。”
此詩是什麽意思？直讓人感到沒頭沒尾，不成文章。但細細一想，又覺得暗藏玄機。
我正想向善童求教時，卻發現麵前哪來的小鬼？本來在烤著紅薯的，定神一看，觀星亭中隻有一座石台和滿地潮濕的落葉，哪裏有半點柴火？
而我我手上那隻烤好的紅薯，竟是一堆爛泥巴，就連剛吃下去的也是泥巴，還吃滿嘴滿臉都是泥。
眼前這一幕實在是詭異，莫非我剛才在跟鬼吃泥巴？
就在此時，武候殿方向傳來李大錘的一陣驚呼：“小爺，出事了！”
我暗叫一聲不好，拔腿就奔向武候殿。
剛走進殿裏，就算見李大錘在那大嚷大叫，他一看見我就衝了過來，說：“小爺，我們剛邪了，本來還在明良殿上烤著火的，突然一陣陰風吹來，回過神來時，殿上竟大變樣，神像倒塌，倒處是血，恐怕的很。但更邪門的是，彪狗撞邪了，竟在殿上唱著大戲，就連黃大仙也拿他沒折，快走看看吧。”
我剛走出武候殿，感覺察到白帝城中一片陰森，就算一座鬼城似的。
屋簷下、樹下似乎有人在遊蕩。
李大錘也被嚇出了一身冷汗，指了指前方的屋簷，低聲道：“小爺，那裏趟著個人，好像是我們中午抬去埋掉的那具屍體，怎麽又躺回去了！”
我連忙按下他的手指，說：“別亂指，那不是屍體，而是停留在停屍之地的初陰期陰魂。亂指會跟著你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