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4章 強力增援
有了老瘸子的死亡壓製,我背著獨眼彪一路狂奔,眼看就要從營地側翼衝出去了。
突然間身後陰風陣勁刮,傳來一陣似人非人的詭邪冷笑,我回頭一看,心裏咯噔的跳了一下。
劉富貴死後,沒人指揮守軍,營地裏的兵本已被老瘸子如閻王爺點名般點殺爆頭,嚇得都不敢出來。可現在卻一個個從掩體裏爬出來,像條行屍走肉般搖搖晃晃地走過來。
那條藍狐屍竟然又趴在其中一個士兵的肩上。
看來又是這條狐屍在作妖,可是區區一條狐屍哪來這麽大的法辦?
此時不宜久留,我也不多想,撥腿就跑,身後的上百個大兔糕子也跟著跑。
我跑,並不是因為怕了他們。
此刻抬頭看了一眼天空,離約定好與大錘小姍兩人會合的時間已經過去了半個多小時,頭天的烏雲就像快要壓到山頂,整個登龍鎮就快要被濃霧封鎖住,要是不能在這鬼霧鎖鎮前離開,不用等到晚上,大白天就能變成一座鬼鎮。
石頭砸碎了十七個人頭砸,那怨氣之重,一但找不到石頭,就會將整座登龍鎮屠掉,淪為一座鬼鎮。
此時槍聲仍舊不斷,老瘸子彈無虛發,一槍接一搶,一槍倒一個,可這些人已經被狐妖迷惑了心智,如同行屍走肉般沒有痛感,也沒有恐懼,而且他們越跑越快,有的甚至如野狗一般,四腳狂奔。
這比兩條腿奔得還快一倍,眼看就在追上來了。
除了這一百來人,後方也有三四百人從營地裏頭衝了過來。
對方有五六百人,老瘸子隻有一把槍、幾十顆子彈,而且這些大兔糕子都被狐屍迷惑了神誌,把自己當成了一條發瘋的野狗,老瘸子爆的腦袋越多,這些被迷狐屍控製的人就越是見血瘋狂。
很快就從四麵八方圍過來,同時前方的營地出口也被堵了。
除了這條藍狐屍,還有十幾條顏色不一的狐狸在人群中出沒,妖異地盯著我們,似乎不擔心我們能走得出來。
這太他娘的邪門了,這些狐狸少說也有五六百年的道行,深一點的有七八百年。
難怪能迷惑整個營地的土兵,敢情石頭那隻白眼狼帶著一大群狐仙來營地裏打窩了。
一條狐屍已經不好對付了,一群狐妖就更不好辦了。我有預感,這些狐妖是衝我來的!
而那條狐屍應該是這群妖狐的狐王。
營地裏數百士兵像種了群狐的某種邪法,眼睛通紅,長出駭人的獠牙,一個個如同饑餓的野狗似的,彎下身子四腳朝地,隨時都會撲過來。
再仔細一瞧,這竟有無數細小如跳蚤的蟲子從狐狸身上飛出來,落在營地裏所有士兵身上。
在他們的臉上、身上爬著。
我這知道這是什麽東西,立即掏出一包雄黃粉倒到牛皮水袋裏,晃了晃,仰頭喝了兩口,然後往我和獨眼彪頭上倒,濕了一身,混身散發出濃裂的雄酒味,然後說:“這些狐妖身上有狐蚤,這玩意很是邪門,隻要被這些狐蚤咬了,會中狐毒,化作狐獠。”
狐獠就是俗稱的狐人,可比豺狗還凶狠數倍。
說著,我就將牛皮水袋遞給他,說:“快喝幾口,血裏有雄黃,狐蚤不敢叮,而且雄黃酒可以化邪毒。”
隨後又提醒他不要抬頭看妖狐的眼睛,會被迷惑心竅。
獨眼彪奪過雄黃酒就狂灌了幾口,雖然味道與純釀的雄黃酒沒法比,功效卻差不多。
本來有無數的狐蚤向我們飛來,嗅到濃烈的雄黃味擰頭往回飛。
這十來隻妖狐見狐蚤起不了作用,便如所狼般,嗷的叫了一聲,立時間讓人失去了方向,分不出東南西北。
這是狐仙的邪法:迷魂術。
那五六百個大兔糕子頓如餓狼般撲了過來,我正想向營地的側翼出口破圍出去,卻發現自己在原地亂跑。
他娘的,十幾個妖狐同時作妖,端是邪門,連我都難逃得出去。
營裏地響起一陣陰森詭異的狐笑。
趴在士兵肩上的那條狐屍在嘲笑我。
看來它以為我沒招了!
我不是沒招,隻是要抓緊時間趕出去和大錘兩人會合,沒功夫招呼他罷了。
你有妖邪術,咱也有破邪法。
想走出去還不簡單?點了它們的罩門,邪法自破。
我立即掏出幾枚五帝錢,正準備施法點了這迷魂術的罩門時,突然間,一陣槍聲響起:突突突突……
不知從哪兒瘋狂吐過來的子彈,打在人身上就如同錘子磺在西瓜是,頓時間碎肢飛賤,血肉紛飛。
擋在營地出口的那幾十個人全摞在地上,沒幾個人是完整的。
與此同時還有無數火舌傾泄在我身後的營地裏,那條狐屍想逃,卻被一顆流彈打碎了半個身子。
狐屍最是邪門,我指間夾著一枚五帝錢,正欲一舉滅了經,豈料這半截狐屍化作一溜煙霧憑空消散了。
來支援我們的正是張漢卿和智叔他們。
他們竟找來了三十幾個幫手,推著七八架格林炮車過來,每架格林炮上都坐著一個人。
火力還在繼續覆蓋,整個營地陷進了一片煉獄之中。
來的這三十幾個人,看他們開槍的架勢之熟練,換彈匣之速度,那槍法的準頭,就看出來這是一群久經戰場的老兵,他們身上冒出的殺伐氣場,普通人見了都遠遠避開,連瞧都不敢瞧他們一眼。
格林十秒爽,七八架格林炮同時掃蕩一個隻有五六百人的營地,三十秒內全殲,不留半個活口。
他們也不打算留活口,就算是白智也能猜到張漢卿找來的是什麽人:重慶護國軍的老兵!
袁世凱的兵扼守在這個條水路要塞上,估計重慶護國軍此前被轟沉過不少船,死過不少弟兄,現在是來報仇的。
而那十幾條妖狐也壓根來不及逃,被無數的流彈掃成碎片,連狐鬼都當不成。
再回頭看一眼營地,就連獨眼彪也把眼睛瞪得大大的,說不出半句話來。
誰曾見過如此陣象,瞬眼間就將一營地五六百個大活人掃成碎片,完整的幾乎找不到,不是缺胳膊少腿就是爆掉半邊身子,或是被打碎狗腦子。
我不禁回頭看向張漢卿,一把揪住他的衣服,說:“這是五六百條人命,不是五六百條狗,要是我想屠了這裏,還留得到你們來殺嗎?”
張漢卿身邊的幾人正要掏槍對著我的腦袋,卻被他阻止了,歎了口氣,說:“這就是戰爭,留著他們,這營地就一直留在袁世凱手裏,重慶護國軍會死更多兄弟,將是這裏的十倍以上。”
戰爭,我不懂,也不想去懂。
隨後張漢卿一揮手,說:“進去清理戰場,把袁項城的旗斬了,以後這裏就是你們的了。”
他們要在這裏打窩?我看了看天,說:“都別留在這裏,趁著大霧還沒封山,天上的雨也還沒下下來,快跟離開此鎮,不然晚上誰都別想走。”
張漢卿身邊的人幾乎都是重慶護國軍的弟兄,跟本不知道發生什麽事情,更加不知道人頭甕的事,再次拿搶懟著我的腦袋,其中一個眉心至鼻梁上有道疤的男人瞪了一眼,說:“你在這胡說什麽?這個點以前炸了我們多少船和兄弟?現在好不容易占下來了,你竟然要讓我們兩手空空的離開?”
說到這,他打上保險杠,狠狠瞪著地說:“我看你就是敵人的內奸,老子現在就斃了你。”
說著,連張漢卿都沒來得及阻止,此人就扣下板機了。
就在此時,他竟調轉槍頭插進褲襠裏,連開三槍。
滋的一聲,褲襠裏的毛的都槍管烤糊了,最後還詭異地拿槍對準自己的腦門。同時,一行熱乎乎的液體奔流而下,濕了一褲管。
其它人也想撥槍對著我時,竟也同時調轉槍口對準自個的祠堂,嚇得他們立即撒手,槍卻像條毒蛇似的,仍舊盯著他們的祠堂,並沒有掉落地上。
這詭異的一幕嚇倒了不少人。
我本來已雙手結成九字真言的外縛印,也準備這麽幹時,他們就先一步中招了。
我瞄了一眼躲在林子裏某棵樹上的黃大仙,剛才是他的傑作。
張漢卿才意識什麽,立即看了看天,又環顧四周,問道:“河生,我不在的這兩天裏,到底發生什麽事情了?”
我就猜到他是去搬援兵,眼下一言難盡,理簡單地說道:“你還記得彪哥的堂弟石頭嗎?此人喪心病狂,不但折磨死了林員外,還撈起十多個人頭甕上岸,全給砸碎了,現在他不知躲到什麽地方去了,若再不趁著鬼霧封山前離開這,不用等到天黑,半小時被鬼霧封鎮的,這裏就要變成鬼鎮,明天早上將無一活口。”
張漢卿一聽這話,也不管其它人怎麽想,對帶來的那些人說:“快去埋炸藥,把這裏炸了,然後在老地方會合,離開這。”
重慶獨立軍的兄弟可不幹了,他們並不是奉天軍,沒必須聽他的。
拿下了這麽一座兵家重地,誰舍得炸掉?
“少將軍,熊爺和張大帥隻是軍事合作上的戰友,並不是他的下屬,這裏也不是奉天,所以有些不合令的請求,我們不能答應。”
說著帶人進去收拾戰場了。
他們口中的熊爺正是曾經的重慶鎮守司熊克武。
畢竟那是三十幾條人命,我還想去勸告一下,卻被張漢卿拉住了,說:“當兵不信邪,信邪不當兵,勸不了的,我們撤。”
他本來也是這樣,隻是經曆得太多詭異離奇的事情才相信一二,可仍舊隻信世間有妖魔,不信天上有神佛。
剛走出沒幾步,我便將彪哥交給智叔,說:“老瘸子還躲在側翼的狙擊點上,我上去背他下來。”
話音剛落,便聽聞呯的一聲響,一顆子彈打在我鞋頭前,頓時碎石飛濺,炸爛了鞋頭,連腿指頭的指甲都被掀飛。
他娘的,隻要這槍法再準點,腳就廢了。我會點法術,卻不是菲菜,割了還能再長。
誰開的槍?
我猛然看向老瘸子所端的拉置。
突然間又是‘嘣’的一聲響,一個人從陡壁上的一塊石頭後麵摔了下來,我大叫一聲:不好!
立即連滾帶爬地衝了過去,老瘸子已經被摔破了半邊腦袋,滿嘴是血,他看著我,張開嘴巴想說什麽,卻半個字說不出來。
隻剛他剛才飲彈自殺了,不但口腔後麵開了個大血窟窿,連舌頭也被子彈給震碎了。
隻能張著嘴,滿肯是血地看著我,喉嚨裏擠出幾個很難聽得動的字:保住傻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