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3章 閻王點名
出了地牢後,大門口就在回廊的另一端。
劉富貴的腳受了傷,正由兩個小兵扶著,本來還在窗口邊上解氣地吼道:“還夔門活閻王的徒弟,小閻王?現在任你有塌天的本事也得給老子燒成灰?到時候再帶上幾百把槍去,將那自稱活閻王的老東西也收拾掉……”
他正吼著,忽地轉過身來,就像白日見鬼似的,嚇到話都說不出來了!
沒人想到我們會從地牢裏衝出來!
石頭害死了林員外的家人,手段令人發指。而劉富貴則過尤而無不及,比石頭更殘忍,林家二爺和三爺的妻妾就是遭了他的毒手,還殺了林員外的老娘和六個月大的嬰兒。
地獄空蕩蕩,惡魔在人間。
這一刻,我有撥出鬼頭大刀的衝動,但養刀仙有一大忌:忌殺生!
除魔衛道不算殺生,但殺人算。
殺生則淪為刀魔。
刀仙不能殺生,法術也不能用來傷人性命,但閻王鉤可以!
“劉富貴,艸.你大爺!”
我抓著閻王勾一步閃到劉富貴麵前,他頓時驚恐道:“小閻王,別殺我……”
在他求饒間,孤光閃過,兩把閻王鉤奪命勾魂,同時劃破他身旁兩個小兵的喉嚨,血測了劉富貴一臉,嚇得他褲管直流騷黃液體。
熱乎乎的,一股騷味直衝鼻孔。
與此同時,獨眼彪抄起兩把擼子就是幹。
可是對方人太多了,眼看我們就要被包餃子打成篩子了。
我一鉤子抵在劉富貴的脖子上,怒喝一聲:“誰他娘的敢開槍,老子活剮了他。”
“都退後,讓出一條路來。”
打蛇打七寸,擒賊先擒王,劉富貴被我抓了,他手下不敢開槍,一個個緩緩退後,讓出一條道。
我一邊壓著劉富貴出去,一邊詢問道:“告訴我,石頭那畜牲在哪?”
豈料劉富貴哈哈一笑道:“你想找那條癩皮狗報仇麽?告訴你,你找不到他的。”
不知為何,我忽然覺得覺察到劉富貴有些不對勁,不難看出,他不但看不起那條白眼睛,還很是鄙視,甚至厭惡。
我一把抓著他的脖子,盯著他問道:“既然這麽厭惡他,為何又在認這畜牲當兄弟,還給兵給權他帶。你知道這得害死多少人!”
誰知道詭異的事情發生了,一隻藍色狐狸站在不遠處直勾勾地看著我。
而劉富貴則顯得有些癡狂地說道:“因為他獻上了一個絕世大美人,她叫白二娘,能得到如此美麗的女人,別說認他當弟,就算讓他當爹,我也願意。”
此刻我心中頓時生出一絲不安,想也不多想,手起鉤落,撕拉一下,血濺了我一臉。
劉富貴捂著呼呼冒血的喉嚨,如同漏風般有氣無力地撕著嗓子喝道:“開槍,殺了他們……”
話還沒說完,就啪的一聲倒在我腳下。
頭兒被殺,那些大兔羔子還沒緩過神來,我抓起一把黃豆,猛地撒出去,大喝一聲:撒豆成兵,風母娘娘來助我,起風!
啪的一聲,豆子炸形,頓時狂風大作,夾帶著一股黃煙,熏得眾人捂著鼻子猛咳嗽,眼淚鼻涕一起流。
“走,別戀戰!”
我大喝一聲,將劉富貴一腳踢到火獄裏,背起混身是傷的獨眼虎,向著回廊另一頭的出口撒丫子就跑。
如成乘風一般飛奔著。
可詭異的是,這條回廓像永遠盡頭似的,後麵的兵卻沒覺得有什麽異常,一個個在身後窮追不舍。
“快,他們就在前麵,追上去斃了他們。”
身後的呼喝聲、槍聲絡驛不絕,甚至還有流彈與我擦肩而過。
要不是回廊裏黃煙遮眼,恐怕就在被打成塞子了。
本門有規定,一不得胡亂顯法,二不得拿法術傷人,三不得大開殺戒。
被動反擊可以,若是大開殺戒造成嚴重殺孽,不但違反門規,還會結正因果業報。
但眼下這情況,要是走不出去,就隻有大開殺戒保住小命了!
隨著身後的腳步聲越來越近,流彈越來越多,我也強行冷鎮下來,隨即靈光一閃,恍然大悟:肯定是那隻藍狐搞的鬼!
隻要滅了這妖孽,就能立即披掉它的迷魂陣。
要是以前,我還沒能奈對付這種五六百年的狐仙,但現在,我不但有七百年道行,還有陰羅盤在手。
雖然還沒有將這寶貝的大神威挖掘出來,用來覓陰陽逃命卻足夠了。
我再次掏出陰羅盤,念動陰羅盤八法中的‘覓邪咒’,雙指探在神盤上微微調校,最後天池裏的陽魚指針指著鬼盤中的一個刻度,那是一個‘破字’。
我猛地大喝一聲:“彪歌,西南角,牆底下,快開槍。”
呯呯呯……
我背上的獨眼彪朝著西南角的牆底下連開三搶,就像打中了一個隱形的活物似的,連飆三道血花,血淌了一地,一隻藍狐現出原形,倒在血泊裏,怨毒地看著我。
仙家不但無情,還自傲,最瞧不起的就是人,還自以為刀槍不入,卻沒想到死在了小小的一把擼子上。
藍狐仙一死,妖法自破,門口就有眼前,我一步衝出了地牢大門。
本以為外麵已被重重包圍,將有一場惡戰,可詭異的是,大牢外一個人都沒有,整個營地空空如也。
事出詭異必有妖!
彪哥也覺察到不對勁,立即下了地,說“營地裏的人哪去了?怎麽連個鬼影都不有。”
突然間,身後一股陰空襲來,吹得後脖子發涼,猛地回頭一看,地牢裏的土兵追出來了。
可詭異的是,他們這像一個個失了魂的傀儡似的,眼中沒有半點光彩,臉上則露出一絲絲詭異冷笑,就像被一隻隻妖異的鬼狐狸盯上似的。
其中走在出現前麵那個人的肩上趴著一隻腦袋開花的死狐狸,它還被打爆了一隻眼睛,剩下另一隻詭異地盯著我們。
我輕呼一聲:“不好,那隻狐狸死得冤,觸破到陽氣,起屍了。”
五大仙都不是什麽善類,有仇必報,絕不留隔天。
話音剛落,那家夥便似被狐妖上身似的,抓起槍就要朝我們開槍。
突然呯的一聲響,一顆子彈不知從何處飛來,啪的一聲打爆了他的腦袋。
不用問,這是老瘸子開的槍。
此時不走,更待何是,我大呼一聲:“快走!”
我們正欲從營地側翼衝出去,突然從地上伸出一隻手抓住了獨眼虎的腳,啪的一下被接伴倒在地。
我剛伸手去拉他時,突然腳下的地一陷,獨眼彪的腿被拉了下去,就像有十幾個人在地底下拽著他。
“小爺,快跑,劉富貴在地牢外挖了隱蔽壕溝,地下藏了人!
眼看他就要被拽下去了,說是遲,那時快,我猛地一發力,大喝一聲:囈!
就如同撥蘿卜似的將獨眼彪撥了起來,可詭異的是,他的腳腿祼下就像被一隻帶刺的爪子抓過似的,剝下了一層皮,整個腳丫都是血乎乎的,看是去慘不忍睹。
我剛將獨眼彪撥起來,地上就掀開了一塊木板,露出一條隱蔽壕溝,又有幾隻手抓了出來。
我這才看清楚,這些人的手上竟戴著一雙紮滿小鋼絲的手套,就像一隻鋼刷手套,要是抓在人身上扯一把,整張皮都要被刷掉。
同時身後又響起吱呀一陣響聲,一張張偽裝成地麵的蓋子從地麵上打開。
難怪看起來營地裏沒人,原來地上躲了不少人。
眼看地上又有幾個手要抓到我們的腿了,我立時從腰間掏出一顆雷,撥開保險就扔了過去,說:“滿漢全席來了,接著。”
說罷,往手掌上吐了兩下吐沫,往雙腿上一抹,輕喝一聲:“千斤墜”
這是一招能使雙腿重達千斤的小法術,若是雙腿爆發出強道來,那就不止千斤之力,有可能達到萬斤。
背起獨眼彪就撥腿發勁狂奔,一腳壓在一塊偽裝成地麵的蓋板上,活生生地將伸出來的十來隻手奪斷,壕溝裏響起一陣慘叫:啊……。
接著又是第二腳第三腳……這瞬間爆發出短跑起步時的爆發力一路踩過去。
有個別伸出腦袋的,則連腦袋一起壓爆。
劉富貴為了抓我和漢卿也算花了心思,竟在地獄前挖了六排隱蔽的壕溝,起碼能躲兩三百人下去。
我剛背著虎哥奔出壕溝區域,便聽轟的一聲響,最後麵那條壕溝就像地雷炸老鼠洞,一排蓋板被氣浪欣飛,同時血肉濺,血染紅了地麵。
被拖延了這麽一會功夫,地牢裏又有人搖搖晃晃走出來,那條藍狐屍竟又趴到他身上來了,舉起槍就對準我們,正準備開槍時,突然呯的一聲槍響。
一響子彈呼嘯而來,打中進了小兵的腦門,眼睜睜地看著子彈小孔進,大孔出,啪的一聲倒在地上,後腦勺上開出一個拳頭大的洞。
不用問,這又是老瘸子開的槍,他所藏身的地方離這那起碼有四百丈,竟然能如此精準地爆頭。
這小兵倒後,藍狐屍又不見了,估計又躲回地牢裏迷惑其它人當傀儡,這東西死了比活著的邪門。
隨後又是呯的一聲槍響,有人想從地壕下探槍出來瞄我們,卻不料又被不知從何處飛事的子彈爆頭。
接著就是第四,第五槍,接連被爆掉四五顆腦袋後,地壕下的人並沒被狐屍迷惑心智,頓時沒人再敢打開蓋板冒頭出來,老老實實地躲在下麵。
倒是地牢回廊裏那些人已經著了狐屍的道,一個接一個不要命地走出來送頭,出來一個就被爆掉一顆腦袋。
其實營地裏還有好些士兵埋伏在別的地方,老瘸子的槍法再好、乾隆爺的西洋筒看得再遠,也有許多地方打不到的,卻硬生生地將一營地的兵壓得不敢冒頭。
他就像一個躲在暗中劃名點人頭的閻王爺,誰都不知道他躲在哪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