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9章 荒山詭村
袁老八說過,生人路過此地九死一生,那位虎大仙會吃人。
臨走時還聽他說過一句話:若真要路過此地,最該小心的是人。
為會麽要小心人呢?
我將小姍將給李大錘,說:“我累了,幫我背一下她。”
李大錘不疑有它,便背起了小姍。
我拍了拍小姍的手,說:“我不會讓你有事的,可是以後沒有跟我抬杠,會不習慣的。”
說完,就帶著他們來到了林中的那戶人家門前,一對老夫婦站在門口,其中那老婦熱情地說道:“唉呀,小夥子,這麽大的雨進山真是作孽啊,幸好我隔老遠看見你們,快進屋裏避避。”
說著,這老婦就人伸手來拉我。
就在這瞬間,我猛地撥出鬼頭大刀,大喝一聲:刀仙助我。
弧光劃過,頓時鬼哭狼嚎,一陣淒慘叫聲震耳欲襲。
腦子頓時一陣天轉地轉,隨後眼前一花,哪來的老夫婦?哪來的林中人家?隻有一間坍塌的破屋子。
“這這這倒底是怎麽回事?”李大錘驚恐道。
“這是倀鬼!被老虎吃掉的人其陰魂所化!”我說道,隨後吆喝道:“倀鬼被殺,那位虎大仙肯定會來找我們麻煩,快走!”
倀鬼被殺後,鬼打牆自動消失,沒過半柱香的功夫就來到河的盡頭,放眼看去,那是一片澤國,已經看不到湖,靠近湖的低窪地全淹了。
隨後我便看見左手邊,不遠處的山坡上有一片破落的房屋,連忙指著那個方向,說:“山上有屋,走,去那避避。”
大雨早已將泥土泡到軟鬆軟,一腳下去能陷下半尺來深,我們一腳下一腳淺地背著小姍來到了那片破落房屋。
看樣子以前有人居住,但後來荒花了。這野劃荊棘長得不是很密,夯土牆上長出來的樹最多隻有口腕般大小,應該荒了有三四十年的樣子。
尋了其中一間看上去相對完好的屋子,一腳把被門跩開,正想衝進去,一股積壓了幾十年的黴爛氣息撲麵而來。
“小心,這是了陳年障氣,出來。”
說著,便將李大錘拉了出來,他已吸了一點障氣,被熏得頭眼昏花。
我立即抓了一把黃淋漉漉的黃豆出來,口中念動咒語,隨即大呼一聲:撒豆成兵。
豆進撒進屋裏後,啪的一聲爆響,化作一陣黃煙,同時屋裏狂風大作。
這黃煙有降解障氣、驅蟲辟鼠的作用,隨著風在屋裏流轉,彌散到屋裏每個角落,隨後驚聞裏頭一陣動靜,無數毒蟲蛇蟻從裏麵鑽出來,跑到別的屋子裏。
片刻後,黃煙消散,裏麵的空氣清新多了,雖然仍殘留有一股子清除不到的陳舊氣息,卻已無害。
我在碗裏尋了一隻碗,倒了半碗烈酒,撕下一點布條,做成火芯點著。
這一碗酒赫然變成一盞簡易酒精燈。
屋裏火光昏暗,總算看情屋裏的大概情況。
看著那張碗快齊全的桌子,我不禁眉頭一皺,想著一些事情。
“河生,怎麽了?”張漢卿問道。
思慮片刻後,我對他們說道:“小心點,這裏有些古怪。”
說著,便在屋裏的房間和柴房巡了一圈,又冒雨踢開別的屋子,查看了三四間。
回來對他們說道:“剛才踢門進來時,顯然是在屋裏頭反鎖。而屋裏頭,飯桌碗筷齊全,卻生不見人死不見屍,實在古怪。我查看了三四間房子,情況不一,但才最早從裏麵上鎖,屋裏空無一人。”
眼下也沒功夫去查研這個,小姍正躺在角落裏打著抖,直呼冷。
我一摸她的身子,一片冰涼,輕呼一聲:“不好,她風寒入體了。幫把她的衣服換下來,帶熬些驅寒藥湯。”
一聽說要給她換衣服,李大錘有些尷尬地地轉過身去,說:“熬藥湯可以,別的忙就幫不上了。”
張漢卿也很是尷尬,幹咳一聲,也不說什麽,轉過身去。
就剩下我和小姍兩人四目相對,她一邊哆嗦著,一邊低下頭,耳朵有些赤紅,害羞地小聲吱唔道:“你還愣在那裏幹嘛,總不該讓我這第遝著濕衣服吧。”
她說這話時,已經嘴唇發白,說話都沒什麽氣力了。
既然都這樣了,還顧忌那第多幹什麽?我抱起她進了側邊的一間臥室裏,放在那張稍作收拾的坑上,然的點上另一盞酒精燈。
轉過背去,讓她自己脫下來,我想辦法幫她弄幹,豈料沒得到半點回應,隨後才發現她已卷縮成一團,哆嗦著身子,在氣無力地輕喝著:冷!
“河生,我好冷,抱抱我……”
她連脫下邊服的邊氣都沒有了,事到如今,我也顧不上那麽多,想伸手去幫她蛻,卻又不敢低頭去看,就這麽瞎摸了一會也沒解下幾個扣子。
最後感覺有另一隻手抓著我的手,虛弱地說道:“河生,看著我,我想一直看著你,心裏不覺得暖和……可以嗎?”
這一刻,我心無所想地看著她,一顆扣子一顆扣子解開。
當解掉衣服後,看見她那泡到發白起死皮的身子,我腦子嗡的一聲響,盡是心頭,沒有別的念頭。脫下裙子後,看著腿間流下來的殷紅汙血,心中如心子紮似的。
隨後她抓著我的手主和在小腹上,哆嗦著嘴唇,說:“我肚子好疼,身體好冷,我好冷,能抱抱我嗎?”
現在還有什麽不能答應她的?
我脫下上衣,用自己的身體緊貼著她,死死地抱著,不敢有半點鬆手。
她冷,那就用我的體溫卻溫暖她。
抱著他的同時,口中墨念著驅動‘三味真火’的口訣。
此法道行高深時不但能如意軀動三味真火,還能用來禦寒。
過了好一會,便感覺到兩人身上‘滋滋’地冒著溫熱的水汽。我將自己體溫快速地地傳遞到小姍身上,同時我體內的血管裏如有沸騰的河水在奔騰。
小姍體內的寒氣已漸漸驅除,被雨水泡起來的死皮也在不斷地掉落,最的身子熱乎乎的,恢複了血色。
兩人的肌膚緊貼在一起,感受著彼皮的心跳。
感受到小姍溫熱的肌膚後,我正想借故去幫她弄幹衣服,不料被抱得更緊了。
耳邊響起她溫柔的聲音:“抱緊我,溫暖我,別走。”
燥熱的氣息,溫熱的軀體,急促的呼吸,兩人凝視了好一會。
一點點的一點點的,差點兒就嘴唇湊在一起時,忽然啪的一聲響,一風狂風吹開了窗戶,不斷地拍打著。
冷風將兩人吹醒了。
我立即鬆開她,到一邊擰衣服去了。
小姍則坐起來卷縮著身子、抱著雙腿,就這麽看著我。
她的眼睛裏如有一汪湖水,水靈水靈,羞答答的臉紅卟卟,那迷人婀娜的身子煞是誘人。
若換作別人,取妻如此,生不白來,死有何憾。
我怕自己受不了,便轉過身去抓起兩人的衣服,嘴裏默念著三味真火訣,腦子裏冥想著火由心生,星火燎原蔓至血管運自全身。
最後默念道:天地真火,運於我手,熊熊烈焰,照耀九州。
“上昧心火焚淨世間業,中昧血火煉盡世間孽,下昧民火耀黎民……”
口訣所念,冥想所念。
雙手間熱氣騰騰,不稍片刻,便將濕透的衣服烘幹,遞給張懷姍穿上。
隨後便聽聞她小聲地說道:“我穿好了,你可以轉過身來。”
“我剛才……”我還想解釋什麽時,她便水汪汪地看著我,一切解釋都說不出口。
李大錘光著膀子卷縮在大廳的角落裏發抖,嘴裏啐啐念道:“他大爺的,好冷啊,柴房裏的柴都被白蟻給蛀爛了,被水濕透了,點又點不著……”
說著就,他就打了個噴涕。
而張漢卿則在一邊反腹地擰著衣服,擰了一遍又一遍,擰到沒水擠下來,就用勁地抖,摸一下沒那麽濕了,正準備穿回去,我扶著小姍走出了房間。
三味真火不是萬能的,及時驅掉她體內的寒氣,卻無法幫她驅除來月事時的痛苦,況且風寒剛除,身子還是有點脫弱,不是隨便支兩招法術就能好得了。
人的身體玄奧無比,一但出了問題還得藥石治療法,法術無力。
柴房裏的柴被蛀爛顯透了,便獎屋裏的桌子斥了,用‘下昧民火’烘幹,當柴燒。
李大錘坐在火堆旁,直叫暖和、痛快。
“要是這個時候來幾張燒餅,一口小酒,多痛快啊。”李大錘嚷嚷道。
他話音剛落,幾人的肚子就開始叫了:咕……
由上到現在還粒米未由,我剛才運了幾次法術,肚子裏的東西早就消耗光了,而食物都在那個擔子上,早被河水給衝走了。
一時間上哪找吃去?
外麵雨下塌了天,風雨交加的,上哪找吃去?
過了好一會,李大錘兩人的衣服都烤幹了。
張漢卿看了一眼外麵的雨,然後看著我,說:“這雨夜估要下到明天早上,現在我們已經來到白雲湖了,接下來該如何行事?需要我們幫你嗎?”
我們所在的這間屋子建在半山腰上,背後有一扇窗正好對著白雲湖,整個湖的全景盡收眼底。
說是湖,其實就是一口大山塘,四麵環山,縱橫約有百來丈。非是平時,水沒有淹上來,可能隻有長寬六七十丈的樣子。
我在窗口往湖周圍看了一眼,又問張漢卿借來懷表看了一下,已經是下午四點多了,歎了一口氣說道:“若是雨沒下那麽大,我們還可以到岸邊搭一個棚子,使扶乩術與老龜通靈,請他上來。現在隻能下水去找它了。”
一聽說我要獨自下水找那隻老龜,都不肯。
李大錘頭搖得像撥浪鼓似的,說:“不行,雨天多妖孽,這湖裏被袁老八說得那般詭異,天知道水裏麵有什麽東西,就這麽下去找,跟找死有什麽區別。”
就在此時,外麵的雨好像小了一點,隨後越下越小,最後隻剩下蒙蒙細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