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8章 妖姬
北齊小皇帝生辰,東梁這邊總要派人去意思意思。
再加上,雲間月還剛剛得到消息,北齊那邊的有意結盟,如今東梁眼下的局麵來之不易,是否結盟雲間月還在猶豫。
畢竟北齊的皇帝要的可不是結盟這麽簡單,這六年間,因為容玦的關係,雲間月從離國那邊撈到不少好處,隻怕北齊的皇帝是因為聽到了這個傳聞,所以也想來分一杯羹。
但這是她和離國那邊的約定,究竟同不同意對方一道發家致富,還得看離國那邊同不同意。
容玦不想猜都知道她在想什麽。
他笑了一聲,喊著頭疼,往底下一縮,將雲間月的雙腿放枕頭,道:“你不是一直和沈傾顏通信?問問她不就好了?”
雲間月倒不是沒想過不問,隻是離國同東梁的距離,一來二去,至少都要一個月的時間才能收到消息。
更關鍵的是,沈傾顏如今已不是東梁的人,她向著魏凜和離國,雲間月想從她嘴裏撬出什麽消息,隻怕不太現實。
何況她們並沒有怎麽保持通信,偶爾給彼此送去一封,都是說的無關緊要的事情。
雲間月摸著容玦的頭,手指纏著他的長發,若有所思:“若實在尋不到人,我倒是想親自去一趟。”
本來還一臉不在意的容玦,猛地睜開眼,從她膝上起身,驚訝道:“你認真的?”
青年衣襟又散開了,露出一大片白花花的胸膛來,胸口上有兩道爪痕,那是昨晚他回來時,兩人在榻上廝混時,雲間月受不住撓出來的。
雖然看了這麽多年,應該早就看膩了,可雲間月一眼看見他胸口上的痕跡,還是忍不住臉紅了一下。
她勉強咳了一聲,伸出手幫他把已經重新拉上:“你能不能要點臉……我幾時同你開過玩笑?”
容玦不在意自己的形象,衣襟散了就散了,也不是什麽大不了的事情。
他湊上前,從側麵摟著人,低聲在她耳邊笑:“我的陛下,你可知此去北齊,會遇到什麽?”
雲間月沒看他,反手在他下巴上撓了一下,淡淡道:“能遇見什麽?不是還有朕的將軍在?”
容玦就笑了,倒是不是氣雲間月自作主張,是無奈和寵溺。
他抬眸看了眼近在眼前的耳垂,隨即湊上去懲罰似的用牙磨了磨:“陛下,您可真心疼臣啊。”
雲間月擰眉了,咬牙極力忽視耳垂上的不適,鎮定地拿過折子,低聲道:“大將軍戰無不勝,不會連自家妻小都保護不了吧?”
說罷,她微微側目,眼尾上揚,挑出一絲無言的誘惑:“你不是說,等四海清平,東梁再無戰事,帶我出去走走?兩年前東梁就已無戰事,將軍什麽時候帶妾身出去看看?”
容玦實在是受不了她這目光,隻覺得渾身上下都黏黏糊糊,好似昨晚床笫之間的那種舒暢又回來了。
他抬眸往門口一瞧,知道這裏人多眼雜,說不定等會兒就會有什麽人來。
他不耐煩地嘖了一聲,重新往旁墊子上一趟,背對著雲間月不滿道:“你就折磨我吧。”
雲間月提筆準備批閱折子的手一頓,餘光將他一掃,緋紅的薄唇就勾出一抹淺淡的笑來。
那笑意緩慢,漸漸染進眼底,一直在臉上掛了許久。
雲間月裝得無動於衷,隻當沒看見容玦那渾身壓抑著的隱忍,繼續批著自己手中的折子。
過了一會兒,她腰間一緊,人已經進了容玦懷裏。
手中朱筆沒拿穩,不慎掉下,在案幾上滾了一圈,留下一道朱色磨痕,隨即又緩緩滾落,從案上掉到了墊子上,墨色暈染,終於不動了……
雲間月醒來時,人在重華宮寢宮。
天已經黑了,屋裏沒點燈,夏夜的月光灑進來,在窗前留下一片餘暉。
雲間月動了一下,隻覺得渾身都軟綿綿的提不起半點興致。
身上倒是沒有黏糊糊的感覺,許是某些人自己也覺得過分,事後趁她昏睡之際,將她身上都清理幹淨了。
“醒了?”
身後傳來一道低沉性感的嗓音,那嗓音帶著某種意味不明的沙啞,刺得雲間月渾身汗毛倒豎,雞皮疙瘩都從手臂上爬了起來。
雲間月不自在地動了一下,剛想起身,就又被身後的人按了回去:“再睡會兒。”
對方的手攬在她腰間,是一個霸道且溫柔的姿勢。
雲間月有些無奈,倒是想繼續睡,隻是她想起白日那般胡來,耽擱的政事,心裏難免愧疚。
嗯,她是個勤勉的女君。
但容玦不讓她動,雲間月也沒睡意。
她翻了個身,轉身盯著對方那張自己看了好幾年都沒看膩的臉,然後抬手摸了摸。
青年睡得並不沉,還是同以往一樣警惕,鼻尖隱隱有些汗意,胸襟大敞,露出了脖子上和胸口上的爪痕,實在是叫人看了就覺得觸目驚心。
雲間月餘光都不敢掃,盯著對方明顯在外邊曬黑的臉,忽然手往下移,捏住他的臉皮往兩邊使勁拉扯。
容玦被她扯醒,沒生氣,隻是一臉莫名其妙:“你做什麽?”
雲間月鬆開手,湊上去在他鼻尖上親了親,低聲道:“你就是禍國殃民的妖姬!禍亂朝綱,朕要廢了你,選個比你更聽話的!”
容玦被她鬧得完全沒脾氣,眉一挑,一翻身將人壓在身下,故意道:“方才沒要夠是不是?今夜還長,為夫滿足你……”
話音未落,雲間月手抵住他的胸膛,將人往旁邊一掀,隨即翻身下榻,留給對方一道窈窕的身形。
“說什麽夢話,”雲間月拿過屏風上的衣裳慢騰騰地穿上,“趕緊起來,吃了宵夜,幫我看折子……都怪你。”
容玦徹底沒了脾氣,任勞任怨地從榻上爬起來:“是是是……為夫遵命。”
女皇陛下如此勤勉,他這個當臣子的怎麽好意思落後?
倒不是雲間月非急於這一時,隻是她想著這次出使北齊的事情,她必須要自己親自前去,那些堆積的政務和不在京城的那些日子,總要安排好才行。
於是,女皇陛下和鳳君勤勤勉勉,用了一晚上的時間,將堆積的政務全部處理了。
早朝時,鳳君悠然翹了早朝,女皇陛下拖著倆黑眼圈坐在龍椅上,渾身充滿了沒睡醒的戾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