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9章 反殺

  雲間月不動聲色地往後退開一些,臉上還掛著笑:“胡說八道什麽?青天白日的,侯爺還想白日宣淫不成?”


  兩人離得近,但凡有點細微的動作都會被對方察覺。


  雲間月以為自己往後退開的動作做得很隱秘,不成想容玦早就有所察覺。


  他漆黑的眼珠稍稍一沉,賭氣似的彎下腰,離雲間月更近了:“你自己穿成這樣,難道不是故意引誘本侯對你做點什麽?”


  “放屁!”雲間月下意識抬手,抵住容玦得肩,“你自己思想齷齪,關我什麽事?”


  在某些事情,容玦意外的固執。


  明知雲間月排斥,還要故意湊上前去,壓低身子,在她耳垂上親了一下。


  雲間月輕輕顫抖了一下,下意識移開頭:“別……”


  容玦抓著她的手,不許她退縮,輕柔地吐出一口氣道:“總有一日你要做欽定侯夫人,不如提早適應適應。”


  說罷,不等雲間月反抗,便不由分說地堵住了她的唇,冷靜又強勢……


  青天白日,日日笙歌,歌舞升平,平……


  雲間月一腳將容玦踹進水裏,冷笑一聲:“說好的隻動嘴不動手呢?”


  此刻的雲間月,衣衫不整,頭發淩亂,脖子上隱約還有一顆曖昧的痕跡。


  她桃花眼裏含著水汽,秋水似的氤氳開來,格外誘人。嘴唇還紅彤彤,鮮嫩欲滴的蘋果似的。


  容玦調戲夠了,心裏美滋滋的,從水裏冒出頭來,舉著雙手,以證清白道:“是他自己不安分,跟我沒關係!”


  雲間月氣笑了,脫了鞋砸他一臉!

  鬧了一陣,容玦叫聞管家重新送來兩套衣裳,自己胡亂穿好後,才又一件一件幫雲間月穿好。


  腰帶香囊玉佩一類的掛件一樣不少,比青蘿和連鏡那倆丫頭伺候得還要盡心。


  穿好衣裳,他又將人推去外間按在椅子上,拿帕子將她半濕的長發擦幹,才又仔細替他盤發。


  這是個細活,他做起來一點都不娘氣,也不敷衍,有模有樣地還梳得挺好。


  雲間月把玩著腰間的玉佩,好奇道:“之前就想問了,這些事你為何做得這樣順手?以前給不少心上人梳過吧?”


  容玦沒著急解釋,不動聲色地將發釵插進雲間月發間:“心上人叫誰?”


  雲間月想也沒想,就道:“心上人叫你。”


  身後傳來一聲短促的笑聲,她這才反應過來自己又傻乎乎的被容玦占了便宜。


  雲間月氣惱,爬起來踹了他一腳。


  容玦心情好,不打算踹回去,牽著她往外走,淡淡道:“是給人梳過頭,不過不是心上人,也不是姑娘。”


  雲間月心裏隱約有個猜測,但沒說明,不走心地吃味:“我竟然不是第一個?渣男!”


  渣男容玦回頭在她唇上咬了一下,她立即老實了。


  “下次要吃味,吃得走心些。”容玦手指在通紅的臉側摩挲了一下,淡淡道,“再這樣不走心,我便罰你。”


  至於是怎麽罰,不用想也知道!


  雲間月又氣又惱,偏偏還奈何不了他。


  寧靜的日子總是過不了幾日。


  雲間月隱約覺得容玦心裏憋著事,果然,沒多久,她就聽見宮外傳來消息——長公主遇刺!


  情況似乎挺嚴重,被她自己的人救下時,渾身都被鮮血染紅了,人也昏迷不醒。


  長公主府裏,太醫幾進幾出,幾方人熬了好幾日,才勉強吊住她一命。


  讓人意外的時候,往常這種時候太後或許早就迫不及待地去了長公主府,但這次她竟然隻派了張嬤嬤前去探望,之後更是不聞不問,好似根本就不在乎的長公主的生死。


  旁人或許不知道,但雲間月很清楚,太後這是徹底與長公主斷絕了母女關係。


  不為別的,就為容玦。


  她也敢肯定,太後若是真還要舉棋不定,一麵支持容玦,一麵還要暗中與長公主聯係,下一次刺殺,長公主可能就不止是受傷了。


  雲間月在儲秀宮,聽見這些消息時,半點反應都沒有。


  沈傾顏低低輕笑,臉上帶著冷意:“欽定侯還是不夠狠啊,這要換做是我啊,早一刀剁了她!”


  雲間月稀奇地看了她一眼:“我怎麽不知道你與長公主還有這樣的深仇大恨?”


  屋裏沒外人,沈傾顏在雲間月跟前又沒什麽秘密可言,也沒隱瞞,道:“你當你父皇為何放權給她?要扶持五皇子和賢妃?錯了,因為長公主手裏有兵權。”


  自上次魏染和皇帝一起險些被毒死一事事發後,賢貴妃折了一個大宮女,還降為妃,被太後奪走了手中的權利,不能在協理後宮。


  現在後宮的權利明麵在沈傾顏身上,實則大部分被太後握在手裏。


  雲間月早猜到長公主手裏有兵權了,並不意外:“可這與你有什麽關係?”


  沈傾顏眼底殺意一閃而過,隨即垂下頭,嗤笑一聲:“當年南楚第一次敗在大梁手上,除了梁侯的功勞外,還有個至關重要的原因便是當時長公主的人偷襲南楚軍營,同梁侯來了一場裏應外合。”


  “那次讓南楚損失慘重,魏凜祖父戰死,父親受傷,南楚直接死傷六萬!”沈傾顏表情看起來淡淡的,不太關心的樣子,實則雙手卻不自覺地緊握在了一起。


  雲間月了然,正因如此,她才被迫與魏凜分開,暗中又被人迫害,不得不代替皇室的人,和親大梁。


  “真可憐。”雲間月神色清冷,毫無半點動容,“你這麽恨長公主,那應該也挺恨梁侯的?”


  沈傾顏沒否認:“是!我也恨容玦,還有太後!你們大梁的每一個人,我都恨!”


  她承認得這樣爽快,雲間月倒是不好再說什麽了。


  她倒是想起另外一件事來:“你說長公主同梁侯裏應外合?怎麽,他們關係這樣好?”


  難道不是梁侯惡心長公主?

  當初容荀與人已有婚約,長公主想法設法破壞,幾次害得那小姐險些喪命,又怎會與她配合攻打南楚?


  沈傾顏厭惡道:“你都不知道我怎麽會知道?這人一向不要臉,什麽事做不出來?”


  聞言,雲間月仔細一想,倒也確實是這個道理。


  當時長公主瘋狂迷戀容荀,為他肝腦塗地,偷偷摸摸跟去邊關,也不是沒可能。


  正說著,外麵守著的今夏敲了敲門:“娘娘,太後娘娘叫您去一趟長壽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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