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8章 犯罪

  宮裏議論得沸沸揚揚,最後還是何公公和張嬤嬤出麵警告一番之後,這些閑言碎語才重新壓下去。


  而罪魁禍首,卻毫無所覺,早在昨日半夜就離開皇宮,悠哉悠哉地闖進了欽定侯府。


  雲間月要等雲司離,不肯暴露自己的身份,容玦也陪著她鬧,正好借此清理一些玄樓的叛徒。


  他不知道雲間月會在這個時辰過來,夜裏也沒留在侯府,去了玄樓。


  在加上欽定侯府被人監視,他進自己家都要另辟蹊徑,實在是沒那個閑工夫,回京之後,他也就回過一兩次。


  等季長隨說雲間月去了欽定侯府時,他才想起來回去。


  玄樓離欽定侯府有些遠,等容玦回去時,剛好天亮。


  聞管家給他開的門,見著他如見親人,險些給他跪下,痛哭流涕:“侯爺您可回來了,再不回來,奴才就要告老還鄉了!”


  容玦猜他是在雲間月受了委屈,挑著眉,也沒戳破,隻問:“人呢?”


  聞管家老淚縱橫,哭哭啼啼地道:“在您屋裏呢。”


  容玦沒說話,解下披風遞給他,命他與季長隨不許跟著,便獨自回了他自己屋裏,找雲間月去了。


  聞管家還在哭哭啼啼,季長隨聽不下去,忍不住道:“六公主這是做了什麽喪心病狂的事,你怎麽哭得跟個小媳婦似的?”


  聞管家哭得更傷心了:“你才小媳婦!”


  “是是是,我是小媳婦。”季長隨翻了個白眼,道,“所以,六公主究竟把你怎麽了?”


  提到傷心事,聞管家再也忍不住“嗷”一嗓子就哭了,抱著季長隨,哭得不像小媳婦,倒像是被玷汙了清白的小寡婦。


  季長隨不忍直視,一麵嫌棄地安慰他,一麵追問六公主究竟做了什麽喪心病狂的事,讓聞管家委屈成這樣。


  聞管家哭夠了,這才一把鼻涕一把淚的抱怨道:“侯爺這是同六公主有仇吧?惹誰不好,非的惹六公主?你說她渾身上下,除了身板,哪裏像個女孩子?不!身板也不像!”


  季長隨咳嗽一聲:“你……你說話還是小心些。”


  聞管家又開始委屈,越發像個被六公主玷汙了清白的小寡婦。


  其實雲間月昨夜翻牆來欽定侯府後,也沒做什麽喪心病狂地事,隻是聞管家年級大了,不懂他們年輕人之前的套路,好生被認錯了人的六公主折磨了一番。


  這事兒還得從昨日雲間離開未央宮後說起。


  尚食局釀的梅子酒同宋老將軍有得一拚,後勁兒很大,雲間月喝完整整一壺,人已經醉了。


  同皇帝對上後,若非是容玦留在她身邊的人察覺不對,連忙將人拖走,隻怕她還要下去跟皇帝打招呼。


  後來又嚷嚷著要來欽定侯府,來了也不老實,把聞管家認成了容玦,又記著他腿不好,摁著聞管家要給他紮針。


  聞管家不敢跟她動手,好說好歹,以為把人勸下了,誰知道這人在自己身上摸了半響,沒摸出銀針來就算了,竟然摸出一把繡花針來!?


  這要是一針紮進去,可是要人命的!

  何況紮針的還是個醉鬼?

  聞管家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白挨了雲間月好幾針,委屈地不行。


  他抱著季長隨哭:“侯爺苦……侯爺真苦!往後娶了六公主,還不得被繡花針紮成刺蝟?”


  季長隨搖搖頭道:“這就不懂了吧?這叫一個願打一個願挨,侯爺挨的針都是幸福針!”


  聞管家想起昨日挨過的痛,打了個哆嗦:“侯爺他有病吧?”


  季長隨一臉認同:“我也覺得。”


  這時,容玦在屋裏叫人,方才還哭得跟個小寡婦地聞管家,立即跟長脖子野雞似的,溜得賊快!


  季長隨都驚呆了。


  雲間月這一覺睡得格外沉,等她醒來時,已是下午。


  她從床上爬起來,發現自己昨日穿的那一身已經被換下了,身上穿的是件幹幹淨淨的寢衣。


  她撓撓頭,滿臉茫然,實在是不知自己為什麽會出現這裏,又怎麽會穿這樣一身。


  這時,屋門傳來“吱呀”一聲輕響,房門被人從外麵推開,容玦單手端著一個托盤進來。


  “聞叔不是說你去了玄樓?”看見容玦的瞬間,雲間月雙眼亮了亮,“什麽時候回來的?”


  容玦“嗯”了一聲,將剛熱好的粥放在桌麵上,道:“先吃東西,還是先洗漱?”


  雲間月在自己身上嗅了嗅,聞到一股酒味,自己嫌棄自己:“還是先洗漱吧?”


  容玦點點頭,叫來聞管家,吩咐他去將浴池裏的熱水放好。


  自他腿出事後,伺候他的人為了方便,單獨支出一個院子來,專門建了一個浴池。


  還挺大,擔心他摔倒,周圍都鋪了地毯。


  雲間月自己去洗漱,容玦也跟了上去,但沒去裏間,守在外麵,聽季長隨說昨日離開玄樓後的一些後續。


  “柳憲那邊似乎有所察覺,今日早上已經開始行動了。”季長隨低聲道,“隻是他們還不知道侯爺您已經回來了,以為是您的在遙控指揮。”


  柳憲這老狐狸,容玦也和他交手不下數次,一點都不覺得他至今還不知道自己回京的事。


  他手指在下巴上輕輕一點,道:“不太可能……隻是還不知道本侯要做什麽,所以按捺不動,想看本侯下一步要做什麽。”


  季長隨想想,覺得不無可能,道:“那現在該怎麽做?”


  “不必理他和長公主,該做什麽就繼續做。”容玦眼尾一仰,臉上就多了一點不屑,“他要能阻止本侯,盡管阻止好了!”


  要是有用的話。


  季長隨知道容玦心裏有數,一點都不擔心他陰溝翻船,再被柳憲坑一把。


  正巧這時雲間月也洗好了,在裏間叫人,他借口退下,替容玦去了一趟玄樓。


  容玦則起身去了裏間。


  她已經確實已經洗好了,穿著中衣,趴在浴池邊,頭發濕漉漉掛在肩頭,將大半的衣衫都打濕了,若隱若現地露出一大片雪白的肌膚來。


  無形誘惑,最為致命。


  容玦神色一沉,不動聲色上前,傾身在她耳邊道:“你這是邀請本侯犯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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