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染血

  \t長平把一切都已辦妥,隻看結果了,按計劃也就這兩天了,為了愛情的女子最是瘋狂了。


  \t這時,她突然想起了宋熏,若是換成宋熏,換成他,可不可能也這樣願意為了對方死。


  \t想到這個問題,她滿嘴苦澀,她心想,自己恐怕是不能的,至於宋熏,他有師傅,有太子,而她除了仇恨和他,什麽都沒有。


  \t她隻希望有一天,自己報了仇,替母親洗清冤屈,然後能和他歸隱田園做一對平凡的夫妻。這個時候的她,雖然什麽也沒有,但依然有對未來的美好渴望。


  \t可是命運就是這麽神奇,誰能想到今天相依為命的人在日後會成為一對仇敵。


  \t長平一如往日的灑掃,洗衣服,紅木私下找過她,她一直回避不見她,她不知她要什麽動手,隻故作不知,麵上不顯,心中卻在計算著,那份絲帕應該已經交到嬤嬤手中了吧。


  \t她若再不動手,她隻能親自動手替她殺人了,隻是這樣,必會留下破綻,不過,她之前既答應了王管事要在三日之內解決,那她也不能第一次就失信於人。


  \t今天夜晚,長平看到紅木坐了起來,四下張望,輕手輕腳出了門,知道她要行動了,待她出門之後,便也跟著她出了門,她學過武,也不穿衣服,便跟在她後麵出了門,她心裏謀算著用一場病來躲過之後的風波。見她來到嬤嬤房裏,嬤嬤是單獨一個人住的,外麵守著一個小丫頭,卻已經裹著襖子睡熟了。


  \t她隨手抱過另一位有力競爭者的貓,見紅木磨得很鋒利的簪子已經對準了嬤嬤的脖頸,長平拍了拍手裏的貓,對它輕聲說,“看你的了,小貓咪。”隻見貓咪輕身一躍,剛好撲倒嬤嬤的臉上,嬤嬤睡眠本就淺,這一下子就被驚醒了。


  \t紅木被嚇了一跳,手中的簪一頓,嬤嬤醒轉,看到紅木手裏磨得鋒利的簪子還有什麽不明白,到底是人老辣,一上來便狠狠地勒住了她的脖子,紅木被勒緊脖子,呼吸困難。


  \t隻是想到自己的情郎,又發起狠來,狠勁掙脫了他的雙手,將她推倒在地,用簪子狠狠地紮下去,嬤嬤身子一扭,她紮偏了,嬤嬤的肩上露出一個大血洞,嬤嬤的手狠狠勒住紅木的脖子,她已窒息,眼神空洞,嬤嬤捂著肩,氣喘籲籲地看著已經死了的紅木。


  \t長平看著紅木,心裏想,沒用的東西,最後還是要我出馬。


  \t她從暗處顯出身形,嬤嬤看到她,明白了,“是你,我說,她沒那個膽子,果然是你,當真是一箭雙雕,隻是我想不通,你為什麽突然要殺我?還用了這個蠢貨。”


  \t“當然是因為嬤嬤礙了我的路,所以嬤嬤還是去死吧,好好給我讓路。”


  \t“你殺了我有什麽好處?隻要你放歸我,我什麽都可以給你,隻要你放了我,我可以偷偷放你出宮。”


  \t看到她眼中不加掩飾的殺意,嬤嬤怕了,她求饒了,盡管知道她放過自己的可能性微乎其微,但這些年的好日子和她手中的全是都讓她分外珍惜生命,她隻能賭她是個小姑娘,會一時心軟,放過自己。可是她昏了頭,她也不想想,想出這等毒計的人又是怎麽個好相與的。


  \t“嬤嬤,你錯了,我不想出宮,我想的是為我的母親報仇,為她洗清冤屈,讓所有傷害過我們母女倆的人都得到報應。上天不仁,我就隻能親自動手了。你隻是第一個,不會是最後一個。將來會有很多人下去陪你的。” 她拿起地上的金簪狠狠地戳了她幾刀,讓她的血慢慢的淌,直至她死亡。她把金簪放回了紅木的手裏,對半死不活的她笑了笑,轉身走出門。


  \t她回到房裏,隻覺得全身發冷,她一定能挺過去的,她必須挺過去。


  \t第二天,她如願以償地病了。而那邊已經被人發現了,皇後派人過來調查,不出她所料,他們調查出了她安排的事實真相,不露痕跡地解決了此事,哪怕生一場病,也值了。


  \t他們在那個地方發現了另一個有力競爭者的貓,雖然有可能是巧合,但那個人依舊被排除在了奴隸房主管的名單。她幫她解決了兩個有力競爭者,王管事如願以償地得到他想要的權力,這樣,她就能如願以償地調入廚房了。


  \t案發後的第四天,“你個死人,一天到晚就知道躺屍,病了怎麽沒病死。”奴隸房的芳兒罵道,“如果不是事情多,像你這樣的發病就該拖出去,省的連累我們。”


  \t“芳兒姐姐,你快別這麽說。長平她隻是病了,你就讓她好好休息,讓她早點好起來,豈不是可以早點起來做活。”花憐在一旁勸道。


  \t“哼。”芳兒聽了花憐的話,滿臉不樂意,走出門,狠狠地關上了門。


  \t“長平,你好些沒有?我問廚房要了一點粥,你快起來喝點。”花憐將粥和一碟小菜拿到她身旁。


  \t長平知道,若是平常花憐別說拿到一碗粥和一碟小菜,連殘粥都不會給自己剩,一定是王管事背後吩咐了,但對花憐的心思依舊很感激。在她孤獨冰冷的生命裏,除了宋熏,對自己好的就隻有花憐了。隻是她身上一個不小心就會牽連到別人,宋熏不說,像花憐這樣的,自己還是離她遠一些,免得牽連到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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