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六十二章 中毒
見他冰冷的眸色,嚴月兒心下一沉,隻以為是白潯將自己並無大礙的事告訴了他。
在心裏暗罵了白潯幾句,嚴月兒實在是氣不過。
如是想著,嚴月兒輕咳了兩聲,聲音柔和道:“陛下是以為,月兒又騙了你嗎?月兒原本已經病入膏肓了,可昨日淑妃娘娘給月兒送來了奇藥,沒想到喝下那藥,月兒的病便徹底好了,當真是辛苦陛下為月兒尋來神醫了。”
每一句話裏都帶著魅惑,嚴月兒聲音委婉,一雙美目上挑,流露著勾魂攝魄的魅力。可重浮越是見她這幅模樣,心中的怒火便越盛。
“嚴月兒,你當真隻騙了朕這一件事?”重浮心火正怒,一雙鳳眼淩厲極了,直直看向床榻上的嚴月兒。
錦繡見他這幅模樣,也被嚇得不行,忙跪倒在地,將頭貼在地上不敢抬起來。
嚴月兒半坐在床榻上,見他神色裏沒有一絲感情,心裏一咯噔,手裏緊緊攥著錦被,不知道該說些什麽。
看他的樣子,似乎是知道了些什麽事。
重浮一下朝便來了這裏,沒有見過廖意,自然不知道嚴月兒的情況,不過聽嚴月兒的意思,她的頑疾,已經被許戍言給治愈了。
重浮眉頭緊鎖,許戍言曾親口告訴他,嚴月兒的病沒救了,可如今看嚴月兒這個樣子,重浮心下一沉,她的病,似乎已經好了。
隻是許戍言為什麽會救她,重浮還沒想清楚。腦海裏閃過小包子的麵龐,重浮鳳眼一沉,定是嚴月兒拿小包子的性命,來威脅許戍言的。
如此想著,重浮心中怒火更盛,一雙鳳眼中帶著殺氣,直直看向床榻上裝柔弱的嚴月兒。
見他這幅神色,嚴月兒心中一緊,往床榻裏縮了縮,抬眼朝重浮看去,“陛下…你指的,是什麽事?”
嚴月兒心中忐忑不安,一雙眼裏滿是恐懼,不敢直視他的眼睛。
重浮冷笑一聲,俯身看著她,冷冽的聲音響起,“嚴月兒,朕的孩兒,可是被你下的毒藥?”
“什麽,陛下的孩子…陛下你不是沒有孩子嗎?”聽了重浮的話,嚴月兒心裏一咯噔,臉上露出訕訕的笑。
“朕隻給過你一個人金牌,能將他帶出宮去的,隻有你一個人。嚴月兒,你不要再狡辯了,還有,那心頭血明明是許戍言的,你竟然敢騙朕!”
嚴月兒的偽裝實在令人惡心,重浮冷眼看著她,心中無限惆悵,他竟然錯信了這樣一個心腸歹毒的人,對真心待他的人愛答不理。
重浮的一番話,讓嚴月兒瞪大了眼睛,她兩手緊緊攥著錦被,一雙眼睛裏帶著恐懼。他竟然什麽都知道了,竟然連那心頭血不是她的,都知道了。
那是她最後一根救命稻草,沒了那恩情,重浮一定不會輕饒了她。嚴月兒慌亂的不行,腹中傳來一陣絞痛,讓她大叫一聲。
“陛下,不是的,月兒是太愛你了,才選擇欺騙你的,陛下,月兒這三年來對你的思念都是真的,不然又怎麽會相思成疾?”
嚴月兒一手捂著肚子,臉上的表情猙獰極了,連滾帶爬的從床榻滾下來,揪住了重浮的衣角,苦苦哀求著。
看著她還在裝柔弱,重浮冷哼一聲,一腳將她踹開,鳳眼裏疏離的很:“嚴月兒,你喜歡朕,那不是能夠傷害別人的理由?許戍言何其無辜,朕的孩兒又何其無辜。”
重浮冷眼看著她,見她在地上蜷縮成了一團,不禁眉頭一皺,嚴月兒無心聽他講什麽,隻是兩手抱著肚子。
肚子裏像是有千萬隻螞蟻在啃食,痛徹心扉,嚴月兒抬眼看著重浮,不由得苦笑一聲,“說到底,這又不是我的錯,重浮,若是你足夠信任許戍言,又怎麽會受我的挑撥?實話告訴你吧,許戍言她對你早就失望透頂了,就算是我得不到你,你也不會得到她!”
嚴月兒聲音稍微大了些,腹中又是翻江倒海的痛楚,她實在是費解,昨日服下許戍言的藥,這病也好的差不多了,怎麽如今喝下剛才那碗補藥,卻像是喝了要命的毒藥。
因著她那一番話,重浮眉頭緊鎖,兩手緊緊攥拳,藏在袖子裏較勁,若不是自己不相信她,許戍言也不會像現在這般心死。
重浮自知自己罪孽深重,許戍言不原諒他,也是他罪有應得。
“姑娘,姑娘你怎麽了?”一直跪在地上的錦繡見嚴月兒嘴角溢出黑血,神色驚慌的不行,忙朝著她跑了過去。
聽到錦繡的聲音,重浮這才回過神來,本以為又是嚴月兒的把戲,低頭看過去,見她七竅都流著黑色的血,重浮眉頭一皺。
“這是怎麽了?”重浮雖然恨她,卻也答應過嚴炙,要留她一命,如今事發突然,當真讓他措手不及。
錦繡聽了重浮的話,忙開口道:“我家姑娘昨日服下淑妃娘娘的藥,已經好了不少,剛才有丫鬟送來了神醫開的藥,姑娘才喝過不久,就成了這幅模樣。”
錦繡一邊說著,話裏帶著哭腔,嚴月兒摸到嘴角的黑血,神色一冷,過了一會兒,又冷笑了一聲,“什麽神醫懸壺濟世,竟也會做下毒這樣下三濫的事,我嚴月兒一生都想成為這世上最尊貴的女人,如今死在皇宮裏,也算是值了!”
嚴月兒的聲音越來越小,卻異常毒辣,眼神越來越恍惚,漸漸沒了呼吸。
重浮冷眼看著她,眸色猛的一沉,若說這毒是白潯下的,他自然不會相信,猛的想起剛才在門口遇到的綠兒,重浮眸色一冷,心裏有了數。
後宮裏的女人,果然沒有一個省油的燈,還等不及他來處理,崔若雅就已經自己動手了。
不過這也正好,他剛解決完崔禦史的事,該去會會崔若雅那個狠毒的女人了。嚴月兒死了也好,至少這樣,許戍言會開心些。
他們之間沒了嚴月兒,還能夠相處的愉快些。隻是一想到嚴月兒對許戍言的傷害,甚至逼迫她為自己解毒,重浮便難安的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