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九十二章 家宴
本是春江水暖的季節,生生讓他打了個寒顫。
老老實實的藏回樹上,看著重浮那要殺人的目光,飛羽發誓,他再也不多嘴了。
一雙鳳眼裏聚起寒光,將周身的陽光都嚇退了幾裏,重浮兩手攥的咯咯作響,這丫頭平時不是挺聰明的,怎麽如今犯起渾了?
阿進不怕死的從書房跑了出來,見重浮這個樣子,小心翼翼的說道:“王爺,您和王妃這樣鬧別扭也不是什麽事,不如今晚在院子裏擺個家宴,將呂萌夫人和卿穗夫人請來,一同幫著勸勸王妃,這事也就過去了。”
阿進這樣說著,眼裏帶著期許,他家王妃也真是天下第一人,了他還從未見過哪個人能把王爺氣的徹夜難眠呢。
為了自己的良好睡眠,阿進隻好冒死想著辦法,見重浮眼睛動了動,阿進知道,他這是同意了。
連忙準備了一天,阿進費了好大功夫,才收集了許多許戍言喜愛的佳肴,水晶蝦仁餃,四喜丸子頭,還有西施豆腐,阿進叉腰看著眼前的成果,嘴角扯出一個大大的笑來。
都說想要抓住一個男人,就要先拴住他的胃。隻是這招用在他家王妃身上,應該也可以吧?來不及細想,阿進一抬頭,便見重浮朝這裏走了過來,最氣人的是,重浮身後還跟著嚴月兒。
阿進一個頭兩個大,臉上帶著苦笑,話說他家王爺最近這情商也沒得救了。
知道王府裏舉辦了家宴時,許戍言正坐在涼亭裏大快朵頤著一盤紅燒肉,摸了摸圓滾滾的肚子,看著前來招呼她的飛羽,許戍言伸出一根手指搖了搖。
家宴什麽的,向來最煩人,更何況,她現在一點也不想看到重浮。為了柳泱的事,她已經發愁一天了,奈何重浮不知道哪根筋搭錯了,死活不讓她出門。
也是因為今天身體實在是不舒服,肚子裏的小包子也不知道怎麽了,好像是知道他爹娘在冷戰,也一個勁的鬧起了脾氣來,因為這個,她也不會去什麽家宴。
偏偏這個時候,呂萌和卿穗進來了,兩人一左一右,就這麽將她摻進了院子裏去。
院裏種著著桃花樹,許戍言才走進去,迎麵吹來了一陣桃花風,一片桃花沒眼色的擋住了她的視線,將那桃花拂去,許戍言定睛一看,便見崔若雅同嚴月兒一左一右服侍著重浮。
沒好氣的揪回了那片桃花,許戍言突然覺得自己來是個錯誤,轉身就要離開,卻突然被阿進拽住了裙角。
“小的參見王妃娘娘!”行禮聲響徹雲霄,阿進總算吸引來了重浮的視線。
看著重浮身邊的兩個人,阿進欲哭無淚,他們家王爺哪哪都好,就是這情商,可能是走丟了。
雖然他提議是舉辦家宴,但這家宴的名單裏可沒包括崔若雅和嚴月兒兩個人。如今這兩個人在場,也難怪王妃要走。
“阿進,你放開我吧,沒看見你家王爺正與她們召喚正歡嗎?”許戍言無奈的搖了搖頭,看著阿進一臉幽怨的樣子,抽回了自己的衣角。
轉身又要離開,重浮的聲音從身後傳來,“既然來了,便不要走了。”
如是說著,重浮一把抓住了許戍言的手腕,將她扯回了座位上。
雖然不情願,但見許戍言來了,崔若雅還是老老實實的退到了下麵的桌子上,“恭敬”的朝著許戍言行了一禮,“參見王妃。”
許戍言沒有理會她,將視線放在水晶蝦餃上,嘴角勾起一抹笑來。
崔若雅見她沒有回應,便自顧自的起身,坐到一旁,冷眼盯著許戍言看。
昨夜她那一曲《白頭吟》,當真是擾的誰都不得安生。
不顧他們都在討論什麽,許戍言埋頭吃著桌子上的食物,一下子吃的有些急,一個水晶蝦餃卡在了嗓子眼裏。
“你堂堂重王妃,竟像是幾輩子沒吃過食物似的,成何體統!”重浮無聲的歎了口氣,看著她這個樣子,無奈的搖了搖頭。
修長的手送來一杯甘露,許戍言顧不上其他,接過來一口喝了下去,察覺到那是酒水,一下子變了臉色。
一口將沒喝下去的酒吐了出來,正巧噴在了重浮玄黑的袍子上。
許戍言見狀,眉頭緊皺。重浮向來有潔癖,記得有一次她不小心將墨水濺到他衣服上,便被他罰寫了幾遍家規,更不要說是一口酒了。
趁重浮沒發脾氣之前,許戍言忙站起身,打算要跑,還沒邁出去,便被重浮一扯,摔進了重浮懷裏。
“你最近真是越來越沒規矩了。”重浮滿臉黑線,極力壓著心中的怒火,看著懷裏不安分的許戍言,一雙鳳眼微慍。
許戍言不知該如何反抗,隻是極力避開他袍子上的汙漬,心虛的低著頭,“臣妾這幾日戒酒了,喝上一口酒就要嘔吐半天。”
狠狠地將肚子裏的小包子罵了一通,許戍言委屈極了,她一個孕婦,被孩子他爹喂了一口氣,感情他爹還有理了?
重浮眉眼上挑,眸子裏閃過一抹戲謔,“既然戒酒了,那便說明王妃要從良了,以後沒有本王的安排,王妃就乖乖在府裏待著吧。”
聽了重浮的話,許戍言瞪大了眼睛,一把從他懷裏掙脫出來。忙搖著頭,她怎麽能被禁足呢,柳泱還等著她去救呢?
“重浮,你這是非法拘禁!”許戍言兩手叉腰,寬大的袍子被風吹起,顯得幾分滑稽。
見她這個樣子,重浮嘴角一勾,聽著她嘴裏的新鮮詞匯,點頭道:“本王就喜歡這樣。”
坐下的崔若雅無趣的吃著蝦餃,她原本還想趁著家宴奪得重浮的歡心,如今倒好,感情她是來這裏看他倆談情說愛來了。
一旁聲悶氣的還有嚴月兒,好不容易見許戍言將重浮推開了。忙見縫插針,來到了重浮身前,拿著帕子給他擦去拿著汙漬,“王爺還是去換件衣裳吧,這件脫下來,讓月兒給你洗幹淨。”
嚴月兒一來,兩個人原本緩和些的關係突然崩盤,許戍言眼睛眨也不眨的盯著重浮看,冷哼了一聲,便朝著自己的院落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