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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九十一章 地牢

  猶豫了半晌,她終是伸出了手,顫顫巍巍的拿起那顆毒藥,放進了自己嘴裏。


  柳泱喝下了毒藥,景稠嘴角的笑更加放肆,一把推開了她,聲音冷冽道:“到地牢裏領鞭刑吧,若是熬過了這兩夜,後日我便和你洞房。”


  將眉眼壓的極低,柳泱說了聲是,便獨自朝地牢走了過去。


  景稠重新拿了一杯酒,慢慢的倒進了嘴裏,看著柳泱消失的背影,哈哈大笑起來。那毒藥是劇毒,當初他便是給何曜喂下的這種毒藥,既然何曜沒死,他還真想看看柳泱會不會死。


  至於侍妾什麽的,景稠也不在乎,不過是身邊的狗變成了隻貓而已,賞給她倒也無妨,畢竟那是用她娘的命換來的。


  許戍言這一覺睡得並不安穩,昨夜聽卿穗彈琴彈到了將近子時,今日醒過來時,頭還是昏昏的。


  坐在鏡子上看著烏青的眼圈,又長長的歎了口氣。


  摸了摸自己的小腹,小腹微微隆起,她隻好穿了件寬鬆的袍子,院子裏太過壓抑,許戍言歎了口氣,沒有帶著清荷,一個人打算出府看看。


  還沒邁出大門,許戍言便見嚴炙一臉慌張的往府裏衝了進來,即使她就在不遠處,嚴炙竟也沒見到她。


  許戍言眉頭緊皺,見他這個模樣,莫名覺得可能是柳泱出事了。


  這樣想著,她也沒了出府的心思,一路跟著嚴炙,停在了書房外麵。


  要不是與重浮鬧得不愉快,她便會推門進去,可一想到昨日的種種,許戍言有些生氣,隻好停在了書房外。


  好在這書房並不隔音,她站在書房的一角處,還是能聽到裏麵人講話。


  飛羽藏身在一顆大樹上,見王妃趴在門上聽著裏麵講話,有些汗顏。


  許戍言顧及不上其他的,隻一門心思的聽著裏麵的對話,嚴炙一句句說的激情澎湃,可到了重浮這裏,竟然打了個哈欠。


  語氣裏還帶著慵懶,讓許戍言眉頭一皺,難道昨晚重浮也沒睡好?


  不再想些有的沒的,許戍言集中精神聽著裏麵的對話,眉頭緊皺起來。


  那柳泱竟然回了東宮,還被關在了地牢裏生死未卜。也難怪嚴炙會緊張成那個樣子,地牢裏關著的,都是十惡不赦的犯人,繞是她會些拳腳,進去了也難免受傷。


  許戍言在心底歎了口氣,早知道柳泱這麽不省心,她說什麽也不會幫柳泱逃出丞相府。


  “王妃怎麽不進去看看,非要在這裏聽牆角?”許戍言正想的入神,冷不丁聽身後傳來一陣女聲,打了個寒顫。


  回頭見是嚴月兒,許戍言神色冷了幾分,這一大早就不讓她舒坦,看來今天也不會有什麽好事發生了。


  嚴月兒的精神似乎不是很好,眼底泛著些許烏青,一副無精打采的樣子,許戍言上下打量著她,忍不住笑出聲來。


  見她嘲笑自己,嚴月兒咬了咬牙,憤恨的瞪了她一眼,要不是因為昨夜她命令卿穗彈了半夜的琴,也不會擾的她睡不著覺。


  嚴月兒輕咳了一聲,眼睛軲轆一轉,嘴角勾起一抹笑來,臉上還帶著些許嬌羞,“讓王妃見笑了昨夜裏王爺不讓月兒離開她半步,一直折騰到後半夜才睡,這幅容顏見王妃娘娘,確實是月兒的疏忽呢。”


  聲音裏帶著顫音,嚴月兒嘴角帶著一個笑。繞是飛羽藏身在樹上,都差點被她嚇的跌下去。


  這嚴月兒說謊的本領,還真是出神入化呢。


  可偏偏,就連飛羽都能聽出來的謊話,被許戍言信以為真了。不因為別的,隻是她剛才偷聽時,聽出了重浮的疲憊來。


  那樣的疲憊,他們昨晚一定是做了什麽事。


  眼裏陰沉了幾分,許戍言看向了嚴月兒,嘴角一抹冷笑,慢慢說道:“你一個未出閣的姑娘,竟說些傷風敗俗的話,當真是不想嫁出去了。哦,本王妃竟然忘了,你現在的名聲已經不是很好了,虱子多了不怕咬,是本王妃多慮了。”


  “噗嗤”一聲,飛羽一時沒忍住,笑了出來,他家王妃這毒舌的本領,都可以和王爺相媲美了,嚴月兒什麽的,果然不是她的對手。


  許戍言有些功夫底子,耳力自然強些,聽到飛羽的笑聲,給了他一計眼刀,看著眼前似乎要炸毛的嚴月兒,無奈的擺擺手。


  她還要管管柳泱的事,哪還有什麽時間和嚴月兒在這裏鬥嘴。


  正當她要離開的時候,書房的門開了,重浮一手推開房門,太陽光照在玄黑色袍子上,多了幾分威嚴。


  而許戍言的視線,則停留在了重浮眼下的烏青之上。


  琥珀色的眸色一沉,兩手握拳藏在袖子裏,許戍言臉色不是很好。看來嚴月兒沒有騙她,昨天晚上,他們兩個,當真做了些不可描述的事。


  從書房出來瞥見許戍言,重浮神色一亮,眼底多了幾分笑意。


  “王爺,您昨晚沒休息好,我給你煮了點參湯,一會兒過去喝吧。”見重浮走了出來,嚴月兒臉上忙帶著笑,朝他走了過去。


  一聽她提起了昨晚,許戍言冷哼了一聲,準備離開。還沒邁開步子,便聽到重浮開了口,“王妃可是有什麽事要與本王說?”沒有理會朝他走來的嚴月兒,重浮眉眼裏帶著笑,直直盯著許戍言看。


  停住腳步,許戍言抬眼瞪了他一眼,福身拜了拜,“王爺多慮了,臣妾不過是散步,無意間逛過來的。”


  不等重浮再說什麽,許戍言轉身快步,離開了書房,獨留下重浮一人愣神。這是什麽怪脾氣?昨日夜裏那幽怨的琴聲擾的他不得安生,一大早又來這裏和他製氣。重浮眉頭稍皺,拂袖將身邊的嚴月兒哄走了。


  嚴月兒也不惱,一來二去,她的陰謀也得逞了。朝重浮拜了拜,踩著步子離開了。


  隱身在樹上的飛羽這才飛身下來,看著自家王爺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歎了口氣道:“王妃是被嚴月兒給騙了,方才嚴月兒對王妃說,王爺昨日和她…”


  飛羽話還沒說完,就見重浮眼裏聚起了寒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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